孟星河委委屈屈地扁着嘴,是他自己要学剑,自然只能咽下这口气,努力尝试着所谓用手腕的力量带动,右手举着剑太久,酸痛不已,说道:“明天给我找把轻点的剑,太重了。”
蔺长风冷哼道:“照芙蓉算轻的了,再轻点的,你拿桃木剑跳大神吧。”
“你学了这么多年当然简单。”孟星河实在忍不了了,气道,“但我从来没学过,你就不能包容点吗?”
因从没练过武,蔺长风最开始让孟星河从扎马步练起,总不能脚步虚浮,下盘不稳地就拿剑乱砍。
孟星河显然是没练什么东西练得这般苦过,日日腰酸背痛泪花直冒,却也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风雨无阻,认真听话,被他贬损几句也少有反驳。
蔺长风思及此,内心忏悔了一番自己确实是不够包容,点头道:“嗯,已经挺好了。”
东院已收拾得像模像样,那夜宗世曜刺杀未遂后,没有新的动作,对他们搬出正院的行为也没有任何表示,两方就这样微妙地僵持着。
邓州那边一切安好,萧逸淮暂时未开拔大军,孟星河虽暂时松了会儿气,但每日也不得空,除了练剑,就是跟着向楚歌去军营里晃。
宗世曜不给他兵权,他只能自己多打听了解,接触几位高阶将领,比如阎宸。
此人虽然不是宗世曜的私兵,但孟星河感觉宗世曜不要这等高手的原因大概是头脑过于简单。
他们明里暗里试探了几个来回,阎宸用纯真的眼神表现了他的无知——
他可能到现在都完全不知道宗世曜想拥兵自重。
向楚歌也说此人就是这样,还奉劝孟星河不要突然告诉他宗世曜有造反之心,因为以他对阎宸的了解,阎宸会不分青红皂白跑到宗世曜面前来个质问加怒骂。
孟星河:“……”
这已经不是天真无知的问题了,简直是太过缺心眼。
这倒让孟星河不敢多说,怕阎宸在宗世曜那边打草惊蛇,不仅害了他,也让他们的处境越发艰难,只能随时警惕,耐心等待一个适宜的时机。
杨关雪几人坐在回廊上闲话,陆影痕抬手掐住向楚歌的下颌,后者双眼瞪起,被这动作吓得头皮发麻:“大哥,有话好说,您要做甚?”
陆影痕却淡然得很:“你脸上这个刺青我有药可以去了。”
向楚歌躲开他的手道:“不用。我不仅要樊策死,我还要他给我作证翻案。不然我的案底永远都在,我一直只能做个罪臣。在翻案之前,我不会去掉这个刺青,大仇未报,冤屈未洗,就让它提醒着我别像之前在铁马堂那样荒废日子。”
杨关雪笑道:“陆谷主这是担心你的俊颜有损。”
听到这话,孟星河边在蔺长风的指导下比划最简单的剑招,边大声说道:“他有个刺青也英俊着,并不影响……啊!”
蔺长风在他腰上重重敲了一下,沉声道:“又塌下去了。”
孟星河揉了揉自己的腰,咬牙道:“你轻点会死啊?”
“学剑最忌分神,你有那个心思关心人家脸英不英俊,不如盯着点自己的腰挺没挺直。”蔺长风余光里瞥见院门外有山庄的暗探,松开孟星河的手腕道,“我去看看,你自己练。”
孟星河顿时长舒一口气,蔺长风眼见这人腰也塌了,手也没力了,本来由着他休息会儿也无妨,可前面他学着剑也不忘某位小白脸就很令蔺师父糟心了。
还想休息?做梦吧!
杨关雪的路数狠毒,不适合孟星河,最后蔺长风还是不情不愿地瞥向向楚歌:“你过来盯着他。”
向楚歌从廊上跳下来,孟星河回头说道:“你不是用刀的吗?”
“属下看也看了这么久了,刀剑有互通之处,这种最基本的不难理解。”向楚歌在孟星河身后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扶着他的腰道,“主子,您自个儿注意着点吧,少庄主似乎心情不好,属下也不敢惹他。”
孟星河还没摸准手腕带力的诀窍,总会不由自主地以手掌的力道去狠抓剑柄,向楚歌在他手腕上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子调整过来,他撇嘴道:“这人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总是生气得莫名其妙。”
向楚歌早已看穿一切,闭口不言。
蔺长风须臾便回来了,一眼瞧见向楚歌搭着孟星河的腰,挨得极近,那手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冷冷瞪着向楚歌道:“你手往哪儿放?”
向楚歌赶忙松手退远,一脸无辜道:“冤枉,您让我看着主子练剑的,我不这样看要怎么看?”
蔺长风冷着脸一敲孟星河的手腕,道:“又开始握菜刀了。”
向楚歌刚想坐回去,程言从屋子里跑出来拽住他的袖子,抬眼定定看着他,向楚歌不解道:“干什么?”
程言指了指他的刀,又指了指自己。
向楚歌蹙眉道:“你也想学?”
程言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比划还不甚明白,故而平日能简则简,尽量用最通俗的动作来表达,他听了这话用力一点头。
向楚歌转头问孟星河:“主子,要教他吗?”
“阿言想学你就教吧。”孟星河这回没敢松懈,眼神专注地盯着手中剑,“先前长风教我基本功的时候,阿言也跟着学了,有基础应当不赖。”
向楚歌一点头,拉着程言去了另一边,把刀拿出来递到他手里。
九环刀比照芙蓉重多了,向楚歌本以为程言拿不住,没想到这小孩拿得还挺稳,紧紧握着刀抬头冲他眨巴眼。
向楚歌想着估计是从小干活干得多,手劲儿不小,笑了一下也没说话,绕到他身后学着蔺长风的样子开始教他如何用刀。
几人穿得都不多,但在初冬时节还是热出了一身汗,学的人累,教的人也累,待傍晚准备回屋吃饭了,狄唐和楼心月从院子外匆匆跑进来。
“上次在江州见过的那个书生来找。”
狄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见到向楚歌在教程言学刀,黑豆眼直直盯着,蹭上前抢过刀玩了起来。
楼心月也是个不管事的,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但她这般说,几人都明白是谁了。
“温云傕?”孟星河讶然道,“他在门外?”
楼心月颔首,杨关雪走出去把人请了进来。
温云傕比上次见到时更添落拓气,那清高孤傲的正气似是被磨了棱角,一身半旧白衫抖落两袖风尘,肩上背着的书箱又掉了一层色。
他想给孟星河行礼,孟星河却已上前止住:“温先生不必多礼,不知找我们有何事?”
“我离开洪州后,听闻邓州无恙,便知殿下来了寿州。”温云傕一对含情目如蒙了烟尘,看不清那里面含的究竟是什么情,万般思绪聚在里头却又干干净净不着痕迹,“那日在白露山庄看过账簿,殿下走得匆忙没有多说,但我心里已有猜测。”
“万枯门和断魂谷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情况应当和白露山庄一样,剩下一个铁马堂有些神秘,没有银钱流入又如何做所谓的大善人。”
“稚初猜想,那些钱恐怕最后都流入了铁马堂。”
孟星河没想到他一见面就把话说得这般直白,而内容却又着实不是他这等外人应该说出口的。
和温云傕静默着对视了半晌,孟星河从他眼中读出了点弦外之音,正色道:“温先生是文人,江湖事与你实在无干。你也是聪明人,看账簿看出的那点端倪也该烂在心里才是。”
温云傕低眉笑了笑,不知是在笑孟星阑欲盖弥彰,还是笑自己一意孤行,说道:“现在这还是江湖事吗?那么多银子流进来,殿下出京这事明眼人都清楚有先帝的意思,那铁马堂里究竟藏着什么还需要稚初亲口说出来吗?”
向楚歌眼眸一黯,握着刀走上前一步。
刀未出鞘,蔺长风已先一步抽剑挡在了孟星河身前,眼神寒沉地盯着温云傕,说道:“既然温先生心知肚明,在我们面前说出来又是存着什么心思?”
温云傕面对两个打算动刀剑的人依旧纹丝不动,卸下肩上的书箱,说道:“我既然心中已有猜测,又敢找上门,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我想要挟你们。但我与萧逸淮素无瓜葛,我早就决定不去明年的春闱,不愿入朝为官,贺翛然邀我为官,我也拒绝了,与他今后恐怕也难有纠缠。我一穷二白,没有靠山,没有势力,实在是想要挟殿下和各位都没那个本钱。”Www.bimilou.org
“那便只剩下第二种可能,”温云傕眼中坦荡荡地看着孟星河,神情平静,“我知道了这个秘密,也知道殿下想做什么,我敢找上门,就是要来助殿下一臂之力。”
如那次对着向楚歌一样,孟星河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温云傕,他已慢慢磨砺出了如何不露声色,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的人只能当个长不大的小孩,要当站在所有人身前的那个人,就要学会隐藏不该有的情绪。
“你能为我做什么?”孟星河面容沉静,修长眸子浮上久违的凌厉气,“本王不是善人,不做善事,不负责养活无用之人。”
温云傕在那一刻也沉下了刚进来时的犹疑与挣扎,说道:“我成名于弱冠之年,六年蹉跎,志气消磨,出将入相已非我所愿。”
“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徒有一身文人傲骨,却没有为天下文人安身立命的志向。此一生本想隐于山林,老死江南,可我今日站在这里,是为一事,为一人。”
“为我十年寒窗未得志,空有才学枉成名。”温云傕重重咬住下唇,退后一步跪倒在地,“稚初读孔孟圣贤,也学捭阖纵横,愿为殿下一路筹谋,直至功成,只求殿下来日看在稚初的薄面上救其翾一命。”
他声音轻了下去,嘴唇发着抖,阖眸涩声道:“最不济,也救救他的家人……其翾不是纯臣,不是忠臣,却也不是奸臣……”
所有人都沉默了,贺翛然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不知该如何评说的人。
温云傕这个天外客,焚了精魄,入了红尘,原是为了这样一个人。
他不是为一事,只是为一人。
“温先生请起。”孟星河去扶他,沉吟道,“温先生是闻名天下的才子,才学自是不必说。但温先生想必也知道,我要做的事不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也不是为文人安身立命。我是要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有盟友也有反叛者,我要夺城要攻地,要杀人要算计。”
“这些不是一个文人雅士该做的事,温先生要入的红尘真的是我这个红尘吗?”
“我未涉过朝堂事,更不曾算计过谁,但不代表我不会。”初冬的烈风吹着温云傕单薄的白衫,书生意气化作锋芒毕露,他用极淡的语气说着口中话,“我已入了殿下的红尘,此番也是有备而来,不敢空手来寻。”
蔺长风也起了兴致,剑是早就收回去了,抱臂好整以暇道:“温先生备了什么?”
温云傕含情目中绽开笑意,抬眸直视孟星河:“策反寿州刺史霍凌洲,送给殿下寿州两千兵马可算作见面礼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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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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