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颂走后,萧月白就叫杨嬷嬷把饭菜端去厨房,放在笼屉上煨着,等了近半个时辰也没见人回来,坐立难安,站在芭蕉树下脖子都抻长了。
杨嬷嬷拿来一件斗篷给他披上:“公子,您身子不好,外头风大,进屋等吧。”
“我心慌得厉害。”萧月白神色紧张地皱着眉道,“这大晚上的还来传旨,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杨嬷嬷劝道:“您进屋等消息,别受凉了,奴婢派小丫头去打听打听。”
秀儿腿脚快,没多时就回来了,小脸冻得通红急匆匆地跑进来:“听巡逻的侍卫大哥说圣旨是要给大将军赐婚的!”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成婚在即,仍是小雏鸡一只,思及军中传闻,朕深感痛心,特赐大将军春宫图一卷,太医院秘制顶级壮阳补肾丸一瓶,助爱卿重振雄风。钦此!”
苏德海扬声高喝,声音响彻整个将军府前院,和颂的笑挂在脸上还未下去,僵了一下随即领旨谢恩。
苏德海接连宣完两道圣旨,战战兢兢把和颂扶了起来,满怀愧疚地道:“陛下的旨意,奴婢只是照宣罢了,望将军切莫怪罪。”
和颂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不与苏公公为难。
即使是太监,也能理解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被暗讽不行是件多么伤自尊的事儿。特别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威名赫赫,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可谓高大威猛,按理正常人到了这个年纪,不说儿女成群三妻四妾,那也得是逛过青楼枕过娘子胳膊的,说他是雏鸡,还暗讽他雄风不振……未免太过伤人。
“陛下大晚上的一直照镜子,说是越看越像是有谢顶之兆,这个皇帝当得头秃,都是被底下那些臣子给气的,还是大将军这个脾性不容易脱发,不服就干。”苏德海讪笑道,“所以陛下想通了,以后臣子的私事儿他就不操心了。陛下说,您在贵妃娘娘那儿摆他一道,赏赐您的东西是他回敬您的,算是扯平了,陛下跟大将军哥儿俩好,不攒隔夜仇。”
和颂瞥了一眼小太监手里捧着的卷轴和药瓶,这皇帝也忒小心眼儿了,可不是不攒隔夜么?人家有仇都是马不停蹄就报了。
苏德海似是怕和颂记恨景宣帝,不等和颂问他,就着急忙慌地告知道:“今夜柯、蓝两位大人到殿前告御状,陛下愣是没接见,说要等明日召了大将军一同到殿前对峙,免得大将军被诬告了,也没叫两位大人起来。您也知道今儿这天儿,冰天雪地的跪在外头哪吃得消?两位大人又不敢起,生生给跪晕了过去,陛下也没宣个太医给瞧瞧,直接命奴婢把人抬出宫去了。可见陛下还是维护您的,大将军莫跟陛下置气了。”
“谁跟他置气了,本将军不知道多大度!”和颂莞尔一笑,心道景宣帝还算勉强做了个人,没再擅作主张把这个那个推给他做妻做妾的,好歹成全了他,说他不行就不行吧,反正军中传了多少年了,自己又不是聋的,只要少爷知道自己行就可以了。
“奴婢还得给您讨个彩头呢。”苏德海眉开眼笑地道,“提前恭祝您和新夫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不知届时奴婢可否到府上讨杯喜酒喝?”
“哈哈哈,苏公公肯赏脸,本将军高兴还不及呢!”和颂随手扔了御赐的补肾丸,将春宫图揣进了怀里,揽着苏公公出门,“我家郎君还等我回去用饭呢,本将军就不留公公喝茶了,改日来府上喝喜酒啊。”
他乐得合不拢嘴,叫马亮包了些丰厚的赏钱,亲自把苏德海送上了马车,又去了趟秦子博的小院儿拿了些东西,才折返回萧月白那边。
杨嬷嬷守在廊下,见和颂回来了迎上去道:“饭菜还在厨房煨着,将军去厢房用膳吧?”
“为什么要去厢房?”和颂看见主屋里房门紧闭,隐隐透着昏光,皱眉道,“公子歇下了?我不是叫他等我么。”
“公子是等了,左等右等都不见您回来,就叫奴婢煮了安神茶歇下了。”
和颂心里一紧:“怎么又喝安神茶了?”
杨嬷嬷踌躇道:“公子知道您赐婚的圣旨下了,脸色就不对劲了。”
“为什么?”难道他不愿??和颂一把捂住心口,感觉自己心疾又要犯了。
杨嬷嬷怨怼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跪地道:“奴婢僭越,想替我家公子问问,新夫人是哪家闺秀,可好相与,婚后能否容得下公子,奴婢们是否还能继续留在公子身边侍候。”
“这是什么话?本将军何时说要娶别人为妻?陛下给我介绍那么多高门贵女我都推了,我还能再去外边儿找?!”
“那赐婚的事……”
和颂没好气地顺着胸口:“你们好生伺候,等本将军跟良仁成婚后,你们都搬到辛梨院来吧。”
“这么说……要跟将军成婚的人是??”杨嬷嬷嘴角疯狂上扬,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主屋的方向。
和颂板着脸,长出一口气:“你以为呢!”
“哎哟!”杨嬷嬷懊丧地捶着手心,“公子误会了呀!”
……
主屋的门没闩,和颂进去后径直朝着萧月白的床前走去,屋里一盏剪过油芯的灯沉沉欲灭,萧月白侧身躺着,只留一个清瘦背影。
“少爷?”
和颂轻轻唤了一声,床上的人没反应,看来是睡着了。被窝空出来一侧,他蹑手蹑脚把身上揣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到了枕头下,脱了外衣钻了进去,给萧月白掖了掖被角,一只胳膊撑在枕头上托着脑袋看他的睡颜,啧啧啧,太乖了吧,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身边,让人忍不住想亲……
“啵——”
和颂忍不住亲了一口,再亲一口,再来一口……
“啵——”
“啵——”
“你有完没完?”萧月白忍无可忍翻了个身,抹了抹脸上的口水。
“你没睡啊,”和颂有些喜出望外,缩进了被窝里,“杨嬷嬷不是说你喝了安神茶么?”
“没喝,还放桌上呢。”萧月白有些闷闷不乐,盯着头顶的幔帐,“你不是让我等你么。”
“是啊,那你怎么先歇下了?”
“听说陛下给你赐婚了。”
“嗯。”
“是张家小姐吗?”
和颂搂上他的腰:“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萧月白气呼呼地扭了扭:“你都要成婚了,别挨我。”
“这不是还没成嘛,”和颂轻轻咬上他的耳朵,“还没选定吉日,我也不算背着我家夫人偷|欢吧?”
“你混蛋!”萧月白使劲把他往外推,那把子力气根本推不开,倒是把眼睛都挣红了。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和颂本是想看看萧月白吃醋的样子,这下倒是把自己搞得心疼疯了,紧紧把人抱住,“我错了,不捉弄你了,不是哪家小姐,是你,陛下给我赐婚的人是你,不信我给你看赐婚的圣旨。”
说着,就伸手在枕头下将圣旨摸了出来,递给萧月白。
“我不看。”萧月白背过身去,心脏怦怦跳动。
和颂黏上去把人搂进怀里,下巴搭在他肩上:“那我念给你听。”
“兹有罪臣萧豫之独子良仁,腹有诗书、霞姿月韵,闻大将军和颂与之青梅竹马、情比金坚,朕心仁慈,特将其免去贱籍赦为庶人,准予二人择良日成婚。二人虽皆为男子,但大昭乃礼仪之邦,大将军一切成婚事宜务必依照三书六礼,不可废弃。钦此!”
和颂念完好一会儿,萧月白憋了一晚上的酸劲儿才缓过来,发现和颂双手环住他的腰,圣旨躺在枕头边根本没有打开。
“你骗我!”
“我没骗你,不信你自己看,我不知看多少遍了,早就会背了。”
短短百来字,和颂自从接旨后就来回看,每看一遍便会热血沸腾,他等这一天足足十年了——萧月白是他的了,跑不掉了。
萧月白忐忑不安地把圣旨打开,他仿佛不认识上面的字了,来来回回看了数遍,反复确认落款的朱印:“怎么会……”
“就这么不信我?”和颂环住他的腰,手臂越收越紧,“你不信分开的十年我怨你、恨你、也惦记你。你不信我这么多年只喜欢过你一个,根本就不稀得看别人一眼。你不信我有多想要你,就算陛下的旨意是硬塞别的人给我,我也会抗旨——”
“我信。”
“那你偷偷躲起来,还叫人煮安神茶?”
“我只是听说给你赐婚的圣旨下了,我以为陛下要你娶别人,圣意不可违……”当时在殿前,景宣帝说他是上不得台面的贱籍,只能做奴做妾,并且替和颂相中了张婉儿。
张家姑娘他见过,温婉可人,又对和颂情根深种,她若是嫁于和颂为妻,再给和颂生个一子半女的……
初回京中的时候,他根本不敢奢望还能跟和颂有什么,做个将军府的粗使下人、暖床的鸟儿,也甘之如饴。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贪心了,想将他据为私有,不愿跟人分享,想跟他去种花养狗,想让他的眼里只看得到自己。
“我受不了。”萧月白说,“虽然我信你,但我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和颂用下巴蹭他的脸,心疼地道:“又想脑补一堆破事儿栽赃我,还说信我。”
“我就是信你,所以才没有喝安神茶,一直等你回来。”萧月白信和颂说的,除了良仁谁也不要。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等和颂回来,略带不满道,“你说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可你走了好久。”
“有点事儿,耽误了。”和颂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事儿?”萧月白立马紧张了起来,“是不是——”
“就是去找老秦要了点儿东西,”和颂把头埋进萧月白脖子里,红着脸坏笑道,“那个老东西非拉着给我看伤,让你等久了,别生气嘛。”
“我不生气。”萧月白一听他解释就什么气都没有了,把人轻轻推了推,“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厨房里煨着呢,快去吃。”
“一起啊,哥哥喂你吃。”
和颂语气轻佻,咬了咬萧月白的耳垂,萧月白痒得直缩脖子:“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不饿?先前不是你说饿了?”
萧月白瘪了瘪嘴,有点不好意思:“中午在贵妃娘娘那里吃了半个肘子。”
“肘子多油,怎么还吃那么多,你忘了你之前把自己撑得上吐下泻的?”
“我以为……那是我最后一顿了。”
和颂心口一阵顿痛,把人紧紧抱住,在脸上亲了亲,伸出手去往他衣服里探。
“干什么。”萧月白警惕地摁住他。
“我怕你吃顶了,给你揉揉。”
“不用,你去吃饭吧。”萧月白可不敢再让和颂在他衣服里胡乱摸了,“我要睡了,你把安神茶递给我。”
“你不是说不生气么,还喝安神茶做什么?”ωWW.bimilou.org
萧月白无奈道:“我昨晚老是做噩梦,一夜都没睡好,想好好睡一觉。”
“吓着了?”和颂的心揪了一下。
萧月白点点头:“有一点。”
“梦见什么了?”和颂轻轻叹了口气,萧月白突然被掳走,都以为是最后一顿饭了,想来受了不小的惊吓。
“我梦见你了。”
“梦见我了?”和颂本来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萧月白是梦见自己,一时来了兴致,“梦见我娶别人了?”
萧月白摇了摇头,捉住和颂那只不安分的手,说:“我梦见我爹打你,流了好多血。”
他紧张得咽了咽,微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和颂,“我梦见我给你上药,你衣服脱不下来黏在肉里了,我用力一扯,你整个背就连皮带肉一起扯了下来。”萧月白想到这个噩梦就浑身发寒,抓住和颂的手也愈发用力,“嗞啦一声,好可怕。”
嗞啦一声?和颂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听林夫人说你十年前生过一场大病,烧糊涂了总说听到嗞啦一声,是不是……也做了这个梦?”
那个时候萧月白卧病在床,人烧得迷糊,总是跟林氏说听见耳边嗞啦一声,林氏以为他中了邪,还请了道士去府上做法。和颂当时听了只觉得林氏迷信,但是刚才萧月白说他听见嗞啦一声,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难不成萧月白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萧月白眼眶红红的,满怀愧疚地抱紧和颂道:“我怕你死了。”
这个梦他连续做了十年,直到再次回到京城,见到和颂活生生地站到他面前,他的恐惧才算是被斩断了。可昨夜被掳去皇宫,他担心自己的身份会再次成为和颂的牵累,那股恐惧便再一次死灰复燃。
和颂没想到少爷生病昏迷的那段日子,因为担心自己出意外总是做同一个噩梦,心里又酸又疼,苦笑着亲吻他的鬓角:“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给我上药,都给我们小少爷吓出心理阴影来了。”
萧月白紧紧抱住和颂不说话,鬼知道当初他伺候大将军沐浴,看见他背上那些伤,听和颂说起曾被敌军的马拖行,他的心有多难受多害怕,那个血淋淋的场景,他在梦里见过无数次,每次醒来都胆战心惊。
和颂道:“我知道你当初赶我走是想护我,你骂我,也是因为怕我不肯走。可是我把你接回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要让我一直记恨你。”
“明知道告诉你实情你不会走,死都会跟我们在一起,可是我却瞒着你,你恨我是应该的。”提起过去的事情,萧月白的心还是隐隐作痛,枕着和颂的胳膊道,“我知道,我一旦告诉你当年赶你走是不得已,你一定会原谅我,可我说不出口。”
他眼眶灼热:“因为两个肉包子去从军,日日把脑袋悬在刀口上,不知在鬼门关蹚过多少次,我怎么可以轻描淡写说是误会一场就让你原谅我。你多使唤使唤我,我倒是越心安理得。”
“你傻不傻?”和颂心都要疼死了,捧着萧月白的脸在他嘴上略带惩罚地狠狠亲一口,“你就是想让我愧疚,让我欠你,让我知道真相恨死自己是不是。”
“对不起。”萧月白想,自己始终欠和颂一句抱歉,一句迟到十年的抱歉,“从前、现在,都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把和颂蒙在鼓里,让他记恨自己,其实和颂才是那个最不好受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初衷是为了他好,可他明知和颂宁愿死也会选择留下,绝不会抛下他当逃兵,但当危险来临,他还是选择把和颂置身事外,让和颂感觉自己不被需要,不被信任,被抛弃,不足以跟他共生死。也会恨自己没能他最孤立无援的时候留在他身边守护他,从而陷入无尽的自责。
无论真相如何,在他做出当初那个决定的时候,和颂就注定会恨透了他。
和颂的确恨透了他,日复一日,日积月累,积攒起来所有的恨都抵不过再一次见到他时的心动。
“本将军大度,只要你亲亲我,我且原谅你这回。”和颂眼睛憋得通红,欲笑不笑地看着他,指了指嘴角,“亲这里。”
萧月白吸了吸鼻子微微一笑,仰起下巴轻轻啄了一下。
和颂勾勾他的下巴:“以后有什么话不许憋在心里,不许再瞒我知不知道?就像今天这样,说开了我就懂了。你知道我蠢,要不是磕坏了脑子,我说不定永远都在钻牛角尖。”
“嗯。”萧月白乖巧地点点头,仰着下巴看着和颂,眼里星光熠熠。屋里油灯似是要燃尽了,烛火昏暗,他看不清和颂的样子,觉得恍惚得很像是在做梦,傻傻地说,“你也不许瞒着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我有时候也不是很聪明。”
“嗯,再亲一个。”和颂太喜欢萧月白这副昏昏欲睡傻乎乎的样子了,特别好欺负,一副任由他摆布的样子。
萧月白刚亲上去,和颂就狠狠吻上了他的唇,探入舌尖用力吸吮,有一点点轻微的痛感,像溺了水无法换气,晕晕乎乎的,缺氧,却让人沉溺。
直到感觉单薄的寝衣被轻轻撩开,一只温热粗糙的大手伸了进来,萧月白才如梦初醒,奋力推开他,大口喘息。
“你做什么。”
“我给你揉揉肚子。”和颂舔着唇角勾起一抹餍足的笑意,笑盈盈地看着萧月白发红的嘴唇说,“很舒服的,揉着揉着就睡着了,根本不用喝安神茶。”
“哦。”
“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和颂的手很暖,手掌上有粗粝的茧子,力道却很轻柔,“舒服吗?”
“嗯。”萧月白舒服得差点哼哼出来,又因为误会了和颂,难为情地转过头去不看他。
“还有更舒服的,想不想试试?”
“不用!”萧月白像只受惊的兔子,突然乍起,薅起床头的圣旨,“陛下真的给我们赐婚了?你去把灯挑亮些,我想好好看看,总觉得那个朱印太假了。”
“造不了假,私刻玉玺是要诛九族的。”和颂抽出他手里的圣旨,从枕头下摸出另一只卷轴,嘴角勾笑,“你想听的话我背给你听,看字伤眼睛,还是看画儿吧。”
“画?”萧月白狐疑地接过去,刚一打开脸色蓦地一红,卷轴上赫然是一幅幅男子交|合的春宫图集。
“看得清吗?”和颂食指在他寝衣的细绳上打圈圈,“我去把灯挑亮些。”
“登徒子。”萧月白耳朵发烫,把春宫图扔下了床。
和颂捡起来,放在一边:“可不好乱扔,陛下赏的,损坏御赐之物是要被问责的。”他边说边伸手解自己里衣的带子,“我记得某人打坏了我的御赐瓷瓶,欠着我好些钱呢,说是要肉|偿,是不是到点儿该还了?”
萧月白想起自己在话本里被绑起来七天七夜下不了床,最终怀上四胞胎才被放过的惨兮兮的样子,脚趾都缩紧了,默默往角落里躲,紧张地道:“你上次明明说账清了,不用我还了,你一个大将军怎么还出尔反尔呢。”
和颂欺身上前,堵住他的去路,撩开他的衣服用力握住他的腰,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亲:“上回你脱|光衣服说要带着本将军腾云驾雾,只是为了还债?”
萧月白脸红得不行,像被握住了命门般,浑身的骨头酥软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次没从了你,是因为本将军没名没分,怕被你用之即弃。这回可不一样,”和颂低头吻下去,少爷身上用细绳单薄的寝衣,一拉就松开,那只温柔按|摩过肚子的手突然变得暴躁,毫无风度地在皮肤上揉搓出红痕,“我可不是什么登徒子,本将军现在可是奉旨与我夫君洞房。”
“和大毛……”
“小的在,”和颂轻咬他的唇,“少爷有何吩咐?”
萧月白又羞又气,恨不得把这人一脚踹下去,身体却很诚实地想要把对方紧紧抓住。
和颂把人亲了个遍,里衣上不知怎的又绑了个死疙瘩半天解不开。
“帮我解一下。”
一开口才发现对方浑身战栗,眼睛还红红的,猛然想起萧月白在书院被人骚扰的事,以为他有心理阴影,心头陡然一紧,停了手,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怕自己把他吓着了心疼得不知所措。
萧月白眼眶发热,眸中水光流动,半截身子曝光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微微颤抖,双手拽着和颂的里衣带子,脸色爆红不敢看他。
“我不动你了,睡吧。”和颂在他眼睛上亲了亲,就要给他盖上被子。
“你是不是不行……”
萧月白嗓音发颤,哪有人这样啊,把自己撩得着了火居然停下来!
“我不行?”和颂盖被子的手一怔,低头一看,衣服上打的死结已经被萧月白解开了,随即嘴角一勾,抓住萧月白的手往被子下探,“我看你抖得厉害,以为你不喜欢,我不想你勉强自己。”
萧月白像被烫到了,一触即抽了回来,头抵对方的胸膛道:“我喜……喜欢的,只是我……我什么都没准备,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事儿,我们一起钻研。”男人嘛,这种事无师自通的。和颂轻笑出声,他太喜爱少爷的实诚,喜爱到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却怕自己色胚的本性暴露太狠把人吓跑了,只得努力克制,握住对方的腰身,用哄骗小孩子做坏事的口吻道,“别怕,我早就让老秦帮我准备了,我轻轻的,保证不会弄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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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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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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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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