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轮椅破损的一瞬间,一刹那的失神,江进未便被秦宽借机施法控制,被他带回密枢殿放在床榻上,江进未低沉喝斥:“你居然在千魂青铜镜里设幻境?!”
秦宽坐在床沿上,指尖有意无意在江进未白袍上游走,他垂首看他,阴阳怪气道:“这不就是对你最好的折磨吗?这双腿可惜了。”
江进未咬唇隐忍,心中暗自焦急,“禽兽!灵儿放你一马,你不能让她死!青铜镜里的幻境皆为虚设,再强的人进去都会被耗死。”
秦宽勾起嘴角笑得邪性,他俯身,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江进未的双手掰在他的头顶,他凑近低沉道:“不先制服你那宝贝徒儿,如何实现我的大计?”
秦宽又蹭在他耳鬓温和低语:“有件重要的事没告诉你,待你我亲近之后师兄再细细告之。”
江进未忍无可忍,他不会骂人,骂来骂去就那几个字,“混账!孽畜!”
............
两个时辰过去了。
江进未早有提防,在自己身上提前施了法阵,却被秦宽各种手段交替使用,终是攻破了。
江进未不知道这种获取方式更加满足了秦宽的恶欲,他如愿以偿的舔舐被咬破渗血的双唇,心满意足道:“师弟,师兄告诉你,你是人——不是神!”
乌黑的长发散在帛枕上,江进未凤眸染红挂着泪,他紧闭双眸生无可恋,喑哑道:“——杀了我!”
秦宽整理着华丽的掌门衣袍,出现了往昔的温声:“师兄岂能让你离开,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先好好休息,明日带你去见见我们的师尊。”
江进未猛的睁开双眼,无奈身体被他控制不能动弹,他低沉问道:”你说什么?”
秦宽体贴的给他盖上被褥,饱欲之后的人,言语也格外温柔,“听师兄话,先睡,明日便知晓。”
他这些温柔体贴在江进未心里就是惺惺作态,口蜜腹剑,恶心至极,江进未憎恨自己的无能,也许秦宽有一点是对的。
江进未是人,不是神!
秦宽当夜给江进未准备了一张新的木制轮椅。翌日,他亲自伺候江进未起身洗漱,被他抱上轮椅,两人对坐一起共进早膳,一幕清风霁月仿佛回到从前。
江进未心里揣测秦宽所说的师尊,他死的心都有,如何吃得下东西,秦宽也没恼,他一个响指过后,掌声响过后,从屋外走进一白发老者。
江进未抬眸一刹那,震惊至极,来人竟是无上仙尊,也就是他们师兄弟的师尊。可是,他苍老的面容甚白,神情呆滞,站立不语,江进未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江进未已经气得浑身颤抖,连“畜生”也骂不出来,他紧闭双眼,手指微微发颤,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秦宽起身绕着他的师尊走了一圈,缓缓陈情:“师弟取走祖师棺椁里的万年雪莲,又以自身灵力维护祖师的肉|身,后来被长老各峰峰主知晓,祖师便交到我手里,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轻易就把他做成了人皮傀儡。当然,你偷取万年雪莲是我告的秘,万年雪莲维护着全南峻弟子敬仰的祖师尸身,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却冒险挪用,这也是我设的局。”
秦宽蔑视的睨着眼前的师尊,泄愤说道:“而后我便想到师尊的尸体也可以炼制成人皮傀儡,谁让这老头如此偏心,不妨告诉你,他把南峻掌门之位传给的人原本就是你!”
这些对江进未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事到如今他什么也不能改变,他坐在轮椅上一阵恼怒一阵愤懑,白皙的脸上忽青忽红。
秦宽阴鸷的双眸仿佛一双利刃,“我问他为什么?你猜他回答有多讽刺,老头说我情根深重,不能为掌门,起初我也深信不疑,直到后来,也就是我变得洁癖开始,我才发现这世上我他妈的谁都不爱啊!
呵呵呵呵!多讽刺啊!
那我只好偷偷篡改老头的遗诏,而后又禅让给你,这样玩起来岂不是更有意思。老头总是事事偏心于你,我就要把你们守护的最珍贵的通通毁掉!也就是绞杀蓝正与魔尊之时我便结识陈幸,而后一步一步走过来,如今,”
他绕回到江进未轮椅身边,从后面抚着江进未的双肩,道:“仙姿傲骨的天枢仙尊被我弄脏沦为废人坠入泥潭,已无回头之路,原本我还想把这事昭告全天下,让你从此再无立足之地,只能臣服于我!可惜了,这些计划都被乐灵玑这丫头搞砸了。
不过我创造的天人之路无人能挡,从此新天界与天并齐!今日我们师徒三人再聚首,是不是乾坤陡移激动人心?”
秦宽激昂愤慨,如复深仇大恨。
江进未从他话中才明白许多不明白的事情,他面无表情的冷笑一声,“所以很早以前,你取了灵儿之血,让师妹炼其血情花种于我体内,而师妹借此机会同时在我体内种下了两个人的血情花,一个是她褚若兰的,一个便是灵儿的,结果只活了灵儿的血情花,对于不对?
你擅自篡改的不止是师尊的遗诏,还有通史镜里的画面,灵儿从头到尾都是清清白白,千载祸星也是你胡编乱造,因为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你真正的目地就是想掩盖自己的罪行,叶城的恐怖生子疫皆是你所为,灵儿一直都在为你弥补,你所酿成的各种祸乱。
南峻山所有人甚至包括那位扫地的弟子都知道你深爱着师妹,到头来你却说你谁都不爱!你控制她多年为你卖命,还亲手至她于死地,哼哼,的确很讽刺!
然而,师尊有何对不起你我?师恩如海,他毕生心血,只授你我,何等大恩,你忘恩负义大逆不道,——该死!与陈幸私炼禁术祸害天下,——该死!把南峻山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更该死!”
秦宽突然纵情的大笑,这次他没有否认褚若兰被他杀了的事,他笑声震耳欲聋,“师弟为我列出这三大死罪,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师妹最先种的是她的血情花,失败以后为了更好控制你,她被迫种了乐灵玑的血情花。还有一点,师弟把你的灵儿说的未免太伟大了,你忘记了为我平乱的一直都是你啊!可是如今你们,都被我牢牢掌控!
我拥有深厚惊人的修为,凭什么一句情根深重就将我打入深渊,我偏要乱世成豪!你就坐在轮椅上等着看吧!”
就在这时,江进未嗅到淡淡香气,那是褚若兰身上才有的香气,他心里生出一丝疑虑。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子声音传来,“秦宽,把江进未带到望农殿。”
先前还意气风发,豪云壮志的秦宽听到声音转瞬变了个人似的,乖乖的听命服从。江进未被他推着走出屋外,只留下无上仙尊独自站立在屋子里,朝着褚若兰的望农殿走去。
江进未更加疑惑,不是秦宽控制褚若兰吗?此刻为何.......?他问身后推轮椅的秦宽:“她是师妹?”
江进未耳边传来生硬的回道:“是主人。”
秦宽这一句冷硬的回答让江进未后背脊梁不寒而栗。
辗转回望,这么多年,江进未竟然从未走进过褚若兰的望农殿,一直以为里面定是琳琅满目摆放各种珍贵药材丹药,今日被秦宽推进来一看,难以置信。
与殿平起的对岸修葺了一方莲花池,池岸上分别立着白色圆柱,圆柱上方笼罩着粉白色的纱帘,纱帘被深红色的丝绸龙凤锦绣系在圆柱上,池中此刻居然莲叶翠绿、红色莲花繁盛,暇细一看,每一朵莲花居然都是并蒂莲!
秦宽诡异的站立没有言语,江进未睨着大门敞开的正殿中央,空无一人,然而,江进未已经看得震惊,正殿除大门而外,架着五枚一组,高半丈有余的青铜编钟,左、右、上三方整面墙大大小小依次架满,每个青铜编钟的表面都是一朵并蒂兰的纹饰。
望农殿居然是此景象!
“很惊讶是吗?”
这个温婉的声音从身后远远传来,江进未被控制不能回头,但是他听出声音确定是褚若兰,待她走在身前,那微浓的香气让江进未更加难以置信,“你不是死了吗?而且我们还亲自埋了你的尸体,你——到底是谁?”
身边的褚若兰挑着眉,笑盈盈地挑起江进未的下颌,道:“褚若兰确实已经死了,就死在我的剑下、你的手中!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很复杂,还是先让你看清你仁善的师兄吧。”
眼前这个与褚若兰一模一样的女子言谈与褚若兰大相径庭,她冷冷命令秦宽:“去!把他放在大殿中央。”
秦宽听命行事,江进未被他抱在地面上躺下,而后便又规规矩矩站立一旁,听候差遣。她又轻描淡写的吩咐道:“你坐上轮椅,把你的双腿换到他的腿上。”
江进未已经难以表达此刻毛骨悚然的心情,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任人摆布,他嘶声沉喝:“慢着!他为什么会听你的?你到底是谁?”
她指尖在编钟上的纹饰上轻抚,“臣服咒原本应该下在你的身上,他却说放在他身上更有意思,还说他对你有深仇大恨,会把你大卸八块。可是,我不想改变主意啊,后来,你的师兄为此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撒了一泡尿!”
在她言语间,秦宽已经在服从命令,施法祛除江进未坏死的双腿骨骼,再残忍截肢自己的双腿,将其安在了江进未的腿上。做这一切他眼都没眨一下。
江进未被接腿的一刹那痛到抽心,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从今往后他将带着秦宽的双腿走在这世间,他不想要秦宽的双腿,那是对他最狠的羞辱,他在湿汗淋漓中,痛苦大喝:“停下!你说什么?停下——”
秦宽根本听不见他的怒吼,毅然决绝地完成他的使命,便静止坐在轮椅上。鲜血在秦宽层叠的青色华袍中流淌、渗透.........他却仿佛失去痛觉一般,发白的脸色僵硬。
她朝秦宽挥挥纤纤玉指,“下去吧,给自己找一副好用的双腿安上。”
秦宽听命颔首,机械般回道:“是,主人!”
秦宽坐在轮椅上,自己滚动轮椅出了望农殿,轮椅碾压过的地方,遗留下深长的鲜红血迹,一直延伸,最后隐匿于望农边际。
在疼痛中江进未如坠深渊,一时间分不清是梦镜还是现实,待他还没有完全清醒时,她盘腿坐在他脸颊旁边,指尖点在他眉目上,在他脸庞上缓缓滑动,她仿佛在玩着自己心爱的玩偶。
秦宽的生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家姓秦,一次与父母出行不幸遇上劫匪,她被一帮劫匪捆回山中,在无数次的蹂|躏中,她泪眼婆娑终于盼来父亲请来的官兵,人是得救了,心在粗暴中早已经被揉成碎片!
回到府中,秦小姐没多久便生下了一个瘦弱的男婴,在她的眼里,秦宽带着褶皱的皮肤就如同怪物一般,昭示着她被□□的点滴过往,他稚嫩的哭啼声让她动了杀心,她咬牙切齿死死掐住他娇嫩瘦弱的小身体。
哭啼声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在接生婆的惊慌阻拦下,秦宽才逃过一劫。
襁褓中的男婴被丢弃在杂乱的废墟里,接生婆怕自己造孽太深,赎罪似的最后在襁褓里留下了一个“秦”字,她刚转身,婴儿在哭啼声中被一个邋遢的乞丐捡走,以一文钱贱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男子是光棍了大半辈子,突然想收养一个儿子养老送终。
男婴被扔来捡去,颠沛流离好不容易被男子细心养着,他看到了秦字,便给他取宽字为名,磕磕碰碰养到五岁,男子原本是打算养他防老,在温饱都难以解决之下,他哄着几岁的秦宽又将他狠心卖给了一名妖娆的女子。
养育一场,到底没有血缘关系,为了钱财说卖就卖了!
秦宽生得比其他众多孩子都要好看,年幼的秦宽在浓浓的胭脂水粉味里,洗澡换新衣、吃美味佳肴,他还以为自己从此便可衣食无忧。爹爹很快挣到银子便会来接自己,后来长大一点,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欺骗,什么才叫作最毒妇人心,因为他又一次被卖了,妖娆的女子将他卖进了男妓楼阁!
他年龄小只能先做着童工养活自己,待到他渐渐长开,臃肿的老板娘色眯眯的暧昧眼神,多少年后秦宽都还历历在目。
那年他才十岁,老板娘哄骗他接客,他早已经打着算盘逃跑,他从楼阁的后窗户逃了出去,他拼命地奔跑在黑夜里,却依旧逃不了牵着凶狗追来的仆人,他们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岂会让清瘦的秦宽逃脱?
秦宽很快就被凶狗咬住不放,仆人逮住他就地挥起长蛇鞭,凶猛的蛇鞭落下,发出“啪”的一声重响,秦宽抱头蜷缩一团忍受着猛烈的抽打。
就在这时,听到两声凶狗的惨叫声,一个藕白色布衣的男孩突然现身,仆人看到从天而降又来个俊俏男娃,喜上眉梢,欲想抓住两个男孩回去讨个大赏,不料,布衣男孩朝他们撒了手中提的一袋辣椒粉,拉起地上的秦宽便跑。
江进未同样是孤儿,可是他就比秦宽命好,一路平步青云。他从小被有势的大户收养,加上他资质出众,被主人厚待如义子,说他面相好八字合,能带福寿安康还能旺宅,这人啊真就不能比。
那夜他去取辣椒粉正巧碰上秦宽被逮重打,他毫不犹豫便打了恶狗救下秦宽。
从那以后,秦宽才像个正常人一样跟着江进未一起吃住,最后被一起送到南峻山修行。
秦宽在楼阁的六年里见太多不为人知的事,也令他在南峻山提防所有人,万事谨慎,又喜于言笑察言观色,讨好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和谁都能谈到一块。
江进未与他截然相反,冷冰冰的,拒人与千里之外只知道修行练功,只有秦宽愿意热脸贴冷屁股,总是一个人在他面前唠唠叨叨,一边损着他冷面无情,一边又把最好吃的送到他手里。
在南峻山的人眼里,褚若兰总喜欢找江进未,对方却避而不见,而秦宽总是借此对褚若兰特别的好,让她转瞬消气。
所有人都深信秦宽是爱慕褚若兰的,然而只有秦宽自己心里才知道,他是在阻止褚若兰,直到他被褚若兰借口推进她的闺房中,一切罪恶源头便从此展开。
她双手拽着秦宽的衣襟就势跌倒在床榻上,弯曲的膝盖蹭在他□□,秦宽面色骤然猝变,却被她牢牢拽住被迫架着人,秦宽喉干舌燥咽了咽,窘迫的冷声道:“你终于露出本性了。”
眼前的褚若兰妖娆多姿,妩媚多情,与端庄文静、矜持有理的褚若兰判若云泥,柔软的声音饱含蛊惑,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今日就成全你。”
秦宽遭过女人的罪,他对女人留的警惕不亚于面对魔兽,也因此发现了褚若兰不正常的地方,见她露出本性,他也不客气道:“你想成为别人的□□玩物,别找我,我不好这一口,”秦宽一把甩开她,“最好离我师弟远点!否则,我也不会客气!”
褚若兰见被蹭的地方,丝毫没有丁点反应,便揶揄道:“没想到你比我还会隐藏,是做大事的人,只是楠苑楼阁给你带来的影响不小吧?”她起身贴他,他一步跨出,她便贴了一个空,她依旧说道:“你的生世真可谓跌岩起伏,让我好生怜惜,可惜失去了男人的本事,——这张脸真的就太可惜了。”
秦宽面色难堪发热,他冷厉道:“你我双方皆有把柄在手,就此罢手别想搅动任何风云。”
秦宽说罢便要离开,褚若兰在身后冷冷道:“是你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可以就地大声呼喊,无上仙尊的大弟子秦宽将我推入闺房,欲行轻薄之礼,相信南峻山无人不信。难不成你还把自己不行的事当众告知大家?呵呵呵呵!”
她娇滴滴的笑声带着无尽的讥讽。
秦宽迟缓的转回身,望着眼前美艳澈目的小娇娘,他深邃的眼眸仿佛幽深的死潭,他走了两步,低沉问道:“小娇娘想要我做什么?”
褚若兰眼神里带着戏弄,指尖滑在他硬朗俊俏的脸庞上,秦宽嗅到淡淡清香,听她闲散道:“我们玩个游戏,我想让江进未臣服于我,给他施臣服咒,他太过冷漠无情我很难完成,但是你就很容易办到。”
秦宽眉目一紧,道:“他臣与不臣服都一个样,一张冰块脸冷漠又无情,心里永远想的都是修行功法,哪像你我这般心思不纯,顶着名门美誉做恶事——来得有趣?”
褚若兰听他借机在骂着自己,不恼反倒呵呵轻笑,“我如何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改变初衷,我就要江进未成为我的裙下臣!”
秦宽极力忍了忍,直言不讳道:“师弟是我救命恩人,你若执意要伤他,那你此刻就可以大声叫人,我生死名誉都无所谓,若要伤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褚若兰此刻看到秦宽的倔强,她不能与他硬碰硬,她也很会玩人,嬉笑道:“既然如此,近日要祭祀南峻山先辈祖坟,你敢在祖坟上撒泡尿,我就服你。”
秦宽阴鸷的眼神盯着她,她却扬起眉目,眼神里分明挑了一句:“你敢吗?”
秦宽感觉到褚若兰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此刻他无凭无据,以平日的言行举止,谁都可能怀疑他秦宽,而不会加罪于优雅矜持端庄大方的褚若兰,何况自己那卑微的身世、可耻的经历若让众人皆知,只会让自己跌入更加艰难的困境。
那一夜没有浩瀚星辰,秦宽在江进未的屋前静默坐着,他还在打坐修行,秦宽时不时望着纸窗上微弱的光亮,期待里面的江进未能突然走出来,再把这些事告诉他,若大的南峻山,有无数的人,秦宽只信江进未!
就在他想敲门之际,褚若兰的声音飘到耳廓,“那股清香味你虽发现能抵御,我毕竟还是药尊的亲传弟子,用毒这块你终是小觑了我,你不想赔了性命又救不了你师弟的话,就别在我这玩把戏。”
秦宽停在半空中的手,终是放下,转身离开。他不知道他转身离开没走多远,江进未就开门出来见他,看到他远远的背影,江进未没有唤他转身,望着他清瘦的背影站了许久才回屋。
那一夜对很多人来说,太寻常不过,秦宽却在那一夜逐渐走向黑暗的深渊,他突然变得洁癖,那是他想暗中提醒江进未发生了重要的事。
褚若兰很快发现这一点,她对他施药迷惑,让他表面控制褚若兰沉浸在自己的复仇之路上。当江进未发现异常时,秦宽已然忘记初衷的自己,成了她手中傀儡。
此刻,江进未能回想起来那一夜,是因为从那晚之后,秦宽从此再也没有在他屋前苦坐久等,若是当时他就唤一声“师兄”,也许一切就不一样,江进未心口阵阵苦涩,悔恨交加!
秦宽果然在祖坟上撒了泡尿,他期望着有人发现是他,结果发现的人一句话搞定——山上野畜干的坏事!
岂不知那是江进未暗中替他做掩护,让发现的人误以为是山上野畜干的,江进未还强迫自己理解人有三急!
秦宽有野性,也有胆识魄力,褚若兰很快发现他比冰冷的江进未好玩多了,她以毒药控制秦宽,起初几年她也没让秦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褚若兰却从中发现秦宽对江进未庇护远远超乎常人,这让她生出了另外一个玩法。
秦宽不知爹娘为何物,心间只记得有一个人把他从污秽的泥潭中捞出来,他才尝试到做为一个正常人生活的滋味,他对江进未有说不出的深沉情感,是恩人的寄托,也可以是两人相依为命的师兄恩情。褚若兰在足够的耐心里挑上这份深沉的情感,她在秦宽体内悄无声息的种上对江进未的仇恨。
褚若兰躲在暗处,静静地等待她种下的种子发芽,再茁壮成长,看着秦宽渐渐变化,他日渐对江进未产生不满,他内敛的性子让他隐藏的非常完美,这是让褚若兰最为满意的一点,她也狡猾的消除了他们以往暗处联系的记忆,让秦宽自己随心走下去。
这一切秦宽浑然不知,他发自内心的憎恨江进未,憎恨偏心的师尊!对江进未高傲的姿态,恨不能大卸八块!
然而,这些真实下面掩盖的才是真正的秦宽,他为师弟不顾一切,哪怕是自毁,也义无反顾!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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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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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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