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果说讨厌自己,她讨厌到连自己走过的路都不愿走。
心里有些隐隐作痛,宋翰墨又锤了地面一下。
这破林子,怎么连个像样的小道都没有。
快到傍晚,见严果随意走动,居然发现了一个木屋,宋翰墨心中甚是欢喜。
瞧着严果前脚进了屋子,后脚一条红蛇从屋子另一边游了过来,正好堵住了小屋门。再顾不得其它,立马冲了过去。
“严果!”宋翰墨跑到门边,见严果被困,拿过长棍,二话不说直接朝红蛇挥去。
那蛇瞬间缩了下脑袋避开,之后一个弹射,绕过木棍,咬上宋翰墨的手臂,蛇身都盘了上来。
“啊”宋翰墨惊呼一声,扔了木棍,单膝跪地,把手臂狠狠砸在地面。另一只手抡拳就是对着蛇身猛砸,等蛇身松开了些,一把扯下蛇,把它扔出屋子老远。
紧紧盯着那蛇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朝树丛里游去,宋翰墨才终于放下心来。
捂住被蛇咬过的伤口,回头朝严果看了一眼,见她平安无事。什么也不说,低垂眼眸,宋翰墨起身就要走,没注意小屋还有门槛,他被绊倒在门外。
“宋翰墨!”严果终于回过神,她两步就冲了过来,一把把倒地的宋翰墨紧紧抱在怀里。
宋翰墨突然被严果抱着,看着面前满脸焦急的人有些懵:“严……严果……?!”
严果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双手撸起他的破烂袖子,盯着受伤手臂瞧。
宋翰墨瞥了眼手臂,之前被刺客划伤的伤口还是红肿的没有好,侧边又多了四个清晰的小洞,手臂上都是干涸的血迹,看着有些可怖。
丑陋的手臂被严果盯着有些不适应,他匆忙把袖子盖上伤口,阻挡严果的视线,道:“别看了,我没事的。”
严果狠狠瞪了他一眼,眼里含了泪,吼道:“宋翰墨!你个傻子!你又不知道疼!”
“啊?你说什……”宋翰墨有些疑惑严果话里的意思,还未多想,眼看着严果抬起手臂,埋头凑上被蛇咬的伤口。感觉到湿润柔软,他脑子一片空白,失了语。
严果吸了一点血水,吐掉,又凑上来。
“果……果果……你!!!”宋翰墨脸颊爆红,耳朵也是充了血,话都说不利索。
在严果再次抬头吐掉血水的时候,他抽回手臂,坐起身,转到一边拒绝了严果,“蓝……男女授受不亲!”
“生死攸关,还讲那些虚礼做什么!”严果又把人扯进怀里,一把撸起袖子,就又要凑上伤口。
“等等……等等……”宋翰墨还要挣扎。
严果直接翻身,坐上宋翰墨的腰,把人按在地上,扯过他的手臂,又吼了一声:“不要闹了!你越是乱动,蛇毒就扩展得越快!不许动!”
“可是……”宋翰墨还要解释。
眼前忽然一暗,严果拿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泪从她眼里落下,滴在自己的眼里。
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宋翰墨的眼眶流下。
严果声音沙哑异常,带着哭腔:“宋翰墨,你听话好不好?”
听着严果的哽咽,宋翰墨终于不动了。
“…………嗯。”
温暖的春风吹过被晚霞抹上黄绿色的森林,拂过破旧的小屋,吹得屋前两人衣衫微动。
宋翰墨注视严果,她额前掉下来的碎发被夕阳染成了金黄色,随风晃动,挠得自己的手臂有些痒。
别扭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看她。
不知为何,
心里也有些痒。
伤口再吸不出毒血,严果无助坐着,抬袖不停擦着眼泪:“宋翰墨,听说颜色鲜艳的蛇…都有毒……你毒发的话,就…就……呜呜呜……”
见严果为自己伤心,宋翰墨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擦掉眼泪。
“你不想我死?”
严果点头。
嘴角带着宠溺,把不停抽噎的人按到怀里,紧紧抱着。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宋翰墨柔声道:“死前能知道严大人的真心话,死也值了。我一点事都没有,肯定没有毒,别哭了,不会死的。”
“呜呜呜……”严果双手攀上宋翰墨的肩膀,“宋翰墨…若真是毒蛇怎么办?”
“那我最后想得到严大人的原谅,对不起,之前我做错了。”
“……”严果没有回,宋翰墨感觉胸口被严果的眼泪打湿了一块。
严果双手撑在宋翰墨耳边,脸上带着泪痕,俯视宋翰墨:“你之前说的那个我要是出了上京,就会出事的事情,你是认真的么?你……”
“果果,”宋翰墨打断了她,他的眼里满是严果的倒影。
手抚上严果的脸颊微微摩挲,他道:“就像你刚刚不想我死一样,我也不想你出事。”
“其实我能回溯时间,只有一天,只是为了救你。之前那一次,你出城了,结果车队无人生还。你真的会…死的……
虽然你不记得,但是我的心会痛。你要是觉得委屈了,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也不要觉得我恶心,别拒绝我,好不好?”
严果定定看着宋翰墨一双桃花眼泛着泪光,他眼里一片真诚。
在眼泪滚出眼眶之前,宋翰墨又把严果按回怀里:“对不起,果果,对不起,你能原谅我么?”
……
许久,严果才轻轻“嗯”了一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宋翰墨终于笑了。
两人躺在地上半晌,宋翰墨问:“你刚刚说的我不知道疼是什么意思?”
严果不说话,只是把脸埋进宋翰墨怀里,闷声道:“不知道,脑子里闪过就说出来了。”
宋翰墨轻轻笑了:“怎么会有人不知道疼,我又不是傻子。嘿嘿,我刚刚最后想说的是,我可以自己把毒血吸出来。”
严果僵硬片刻,用力拱了拱嗑在他胸口的脑袋:“哼。”
***
晚上宋翰墨捡了些干草,回来时见严果正拿着一个小药瓶在屋子周围撒着。
“什么东西?”
严果手上动作不停:“从柜子上找的,是驱虫的东西。”
“走吧,我们回屋。”
“好。”严果就着宋翰墨的手站起来,瞥了眼他受伤的左手,她道,“你那只手没事吧?”
宋翰墨:“没事,你不是找了些草药敷上了,现在只肿了一大块,那条蛇不够毒。”
严果斜了宋翰墨一眼:“……”
“你的脚踝真不敷药?”
“天色晚了,就找了这么一棵,你比我严重,我明天再找找看。”
“嗯。”宋翰墨扶着严果若有所思。
月亮升起,小屋前的火堆旁坐了两个人。
宋翰墨烤着肉干,问道:“果果,你怎么还随身带火折子?”
“我不光带了火折子,我还带了细盐。”严果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在宋翰墨面前晃过,脸上带着得意。
宋翰墨面带惊讶,凑近看严果打开油纸包,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只几滴水渍。
“呃……”严果苦了脸。
“哈哈哈,”宋翰墨忍不住笑了,“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把油纸包扔进火堆,严果脸上带着笑,她低垂着眼,语气有些迟疑:“以防万一,你看现在火折子不就用上了。”
宋翰墨看着被火光映红脸的人,虽然她面上带着笑,不过敏锐感觉她的语气和刚刚不一样。
有些让人心疼。
严果单手撑着下巴,望着宋翰墨:“老看我做什么?”
宋翰墨回神,他拉过严果的手,轻轻捏了捏,眼里闪着光,道:“时间要是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我们一直在一起。”
或许是这林子太安静了,或许是这火堆太热烈了,或许是这花香太浓烈了,严果微微一怔。:筆瞇樓
心跳的有些快,一股喜悦从心底蔓延上来,嘴角不自觉提了上去,露出两个酒窝来。
“现在有什么好的。”严果撇了撇嘴,坐得离宋翰墨近了些。
膝盖紧挨着他的膝盖,两只手抱着宋翰墨的胳膊,严果歪头靠上他的肩膀,絮絮叨叨:“你手受了伤,我脚受了伤,傻子……不疼吗?”
“和你在一起,就不疼。”宋翰墨轻轻依上她的脑袋,他认真看着火堆,感受身边人的温暖。
脸颊微热,严果故意岔开话题:“肉好了没,我饿了,不许你再说话。”
宋翰墨温和笑了:“马上好。”
“饿——”
头顶是灿烂星河,火堆旁两个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
***
是夜,小屋里,严果躺在铺了干草的木板上,宋翰墨趴在桌上。月光透过桌前的小窗照在地面,屋里很安静。
“宋翰墨,你之前说的回溯时间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一个神婆,她有个称号,叫彩石医仙。”
宋翰墨将神婆让他去救严果的事情简单表述一番,严果听得很认真,不时提出一些问题。
时间流逝,月光已经撤出屋子,眼前一片漆黑,宋翰墨清楚听见严果咽口水的声音。
严果道:“所以那时你赠我梅花,突然善意接近我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死了好几次。”
“是。后来几次,我知道杀你的有朝中人,也有顿京国的人,都是因为谣传中你三竹首领的身份。”
“所以那次你能提前知道有刺客要杀我,也是因为之前我被杀过?”
“……对。”宋翰墨眼前掠过她一次次死亡的身影,攥紧了拳,手脚都有些冰冷。
“这次丁忧回乡成功的话……车队……也会出事,大家都死了?”严果声音有些哽咽。
“嗯,果果你信我么?”宋翰墨小心翼翼。
“我不记得那些…不过…我信你。
宋翰墨,答应我,将来要是哪一日没了轮回,将来我不在了,你也要一直活下去。”
“……”
“答应我。”
“……好”
“嗯…那你有没有很累,你一个人……”
“有过……但是我更心疼你……万幸你都记不得。你是我的明天。
明天一定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不要…想不开。”
“好。”
宋翰墨盯着床上模糊人影,道:“现在我感谢神婆,把你送到我身边。不然你我可能永远都是上京互相讨厌的言官和王爷。”
严果没有接话,从前宋翰墨眼里的讨厌她是知道的。那样的眼神能让自己认清自己,不上前去。
只要远远望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宋翰墨居然主动接近,现下想起那日他在马车边赠梅一事,还觉得一丝欣喜。
她才应该感谢神婆,把宋翰墨送到自己身边。
严果眼里含泪,嘴角上翘,望着窗边的人影,岔开话题道:“你说的神婆应该是我师父。”
“你师父?”
“是,听你的描述,确实是我师父。”
“怎么会?”宋翰墨很惊讶。
“我九岁开始跟随师父修行,十岁时来了漾南城。时间有些短,只知道师父姓佘,很有名,也很受众人敬重。才一年,我跟着师父只识了几味草药,但见过很多神奇的事情,所以你说的我一点也不怀疑。”
宋翰墨皱眉,严老夫人说严果是六岁被送走的,九岁才跟了神婆,那中间三年呢?
压下心中的疑惑,宋翰墨问:“那现在佘神婆在哪?”
“我也不知道,那天,你们启程回上京的时候,我哪都找不到师父。宋青墨……”严果顿了顿,宋翰墨听见她长呼出一口气,“宋青墨他说,师父把我卖给他了……”
宋翰墨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他第一次和严果提起神婆的时候她会突然发怒。严果应该是在埋怨神婆把她卖给了宋青墨。
“果果,宋青墨的话不可信。”
“我当时也不信,不过他拿出师父一直戴着的那个彩石项链……我才信了。”
“那可能……”宋翰墨突然一惊。
“应该不会,当时宋青墨才十四,应该不至于下死手?而且师父能力很强,不会折在他手上。我猜师父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宋青墨控制了。”
宋翰墨沉吟许久:“我还认识一个神婆,听说她的习惯和你师父很像。不过比起你师父,年轻许多,而且她和宋青墨有直接关联。就是她,导致了我的失忆症。”
“另一个神婆?这……我倒是不知了。”
宋翰墨觉得这其中疑点重重。
严果语气很迟疑:“宋青墨为什么要让你失忆?你又是怎么恢复记忆的?”
屋中一下安静许久。
窗外的风吹进来,带了夜里的潮湿,混着青草味和不知名的花香,把窗边人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什么,都过去了。”
屋里安静,严果再没有回答。
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宋翰墨安心闭上眼睛。
***
漾南城一处别院,消息传来,皇上已经到了行宫。不过半路遇刺,严果和景王不知所踪。
听下属传来的消息,严雨眉头紧皱,立马带人去寻。
“公子,那猎场的安排呢?”一个手下问。
严雨:“还是先备着,可能会用上。”
“是。”
“对了,之前准备的那具男尸,给扔在附近河域。”
“是,公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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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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