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点下班，你管我！”
硬朗老人大踏步走出办公室，手里捧着包仙贝大嚼特嚼，碎渣biubiu直飞。
“老是让快九十岁的老人听毫无营养的废话，还尊不尊老了？”他拉高嗓门，“有意见就同意老夫的退休！发光发热也要有个度，全逮着老夫薅是个什么道理？”
“早知道跟战国一起退休了……”bimilou.org
听着沾染孩子气的碎碎念，克比不由感到好笑，“明明是您还不想离开吧。”
老小孩哼了哼，仰头吃净仙贝，正寻思去哪蹭一顿，胸口的电话机突然发出震动。
本以为是孙女的家常聊天，结果接起后却得到阵沉默，卡普也不着急，在嘶嘶啦啦声中分辨出低低啜泣，以及附在电话声口的悲郁喘息。
“艾斯，怎么了？”
平平淡淡的问句引来声呜咽，那头的人在大喘气后用尽全力平稳声线。
“她怀孕了。”
快九十岁的老人被这大浪拍得脑袋空白，有惊无喜。
他木木地挠头，“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四个多月了。”
嗡地声，卡普眼前一黑。
她要留下孩子。
七年前，涅薇没有跟艾斯上船，她选择扎根香波地群岛，因这的地理位置实在太好，是所有去往新世界的必经点。所以渐渐的，在伟大航路的地图上有了一座不受任何力量钳制的繁荣岛屿，这里有着匪夷所思的和平与安定，庇护不少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而岛屿僻静处复刻着东海风车村山脚的田间小院，推门往外望，朵朵浪花隔段时间送来思念良久的爱人。此情此幕，如无意外，会以五皇之一的退休作为结尾。之后，村姑与村夫会慢慢变老，享受将余生安排给对方的时光。
可是因为聚少离多的一次迷糊，导致规划全数崩盘，但导火索是她的胡闹。
“你瞒我。”
小院气氛从未如此冷凝，风暴中心此刻气得摇摇欲坠。
“你居然瞒我！”
碎花桌布上的配套水杯猛然炸裂，艾斯几步跨到涅薇面前，现在的她还稳稳地坐着，没有半分松口的意思，这怎么不叫他焦灼得自焚？
“之前我不知道有了，但有就是有了，我……”
“这个重要吗？”艾斯鲜少如此大声地冲她说话，紧握手腕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你自己清楚要孩子对你来说是什么？”
“可是艾斯，情况并没有那么糟啊。”
回握双手的温暖将颤抖压下，她眼中流出的深思熟虑让艾斯心惊肉跳，如果向来理性思考的人突然做出感性的决定，那就意味着这个决定不容撼动。
“不行，不行。”
抹脸手里全是汗，艾斯急得在屋里打转，如果一切都好，庆祝宴会将在莫比迪克号开上十天半个月。
可，那是如果。
“我决定了。”涅薇从身后抱住艾斯，握住特别冰冷的手。
“这个孩子，我要。”
胸腹涌起股闷气，艾斯反复吞咽，他还以为他不会再品尝到类似当初被隐瞒的生气呢。
转身缠上腰轻轻摩挲，艾斯抵住额头，情绪引起的狂浪在撕咬脊骨。
他难道不高兴吗？他难道不期待吗？他难道舍得吗？
难过得压不住哽咽，艾斯颤着声音拂过涅薇的小腹，不做过多停留地温声劝慰，“会过去的。”
樱花般的唇霎时咬紧，涅薇几番挣扎脱离怀抱，叉腰别开脸神色宁静。
“我们现在都不太冷静，等爷爷来再说吧。”
她擦掉泪痕拿起布篮里的未成形小衣，指尖针线来回穿梭，表情认真但没看出多少母性。
可在艾斯眼里不是这样，张口声音发哑，他吐出句重话——
“你选他，你不选我。”
如同两个选项只能选一个，而彼此的感情因未被选择而顷刻颠覆，涅薇闻言抬眸，眼中同样含有不可置信。
看清他眼底深刻的无助，心酸苦涩卷过喉咙，涅薇欲言而止。你一言我一语，带着情绪说话的最后必是争吵，她不想气更不想吵，忍着心疼撇开头。
“你冷静点再跟我说话。”
但这番模样看过来多么冷酷无情，就好像之前的如雨温柔全飘去别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浑身尖刺全用来防备他。
“十年都没到啊……”艾斯吸口气靠上墙，“十年……你真的爱我吗？”
丝线崩断，涅薇放下布篮往外走，泪光闪动。
这句话，真是直击命门。
来不及懊恼，艾斯堵门与她对峙，嘴硬得不行。
“让开！”
“不让！”
泪痕又添几道，涅薇气极反笑，“好。”
所以卡普隔着篱笆就听到吵架声，吵得怪不熟练，还磕巴卡秃噜嘴。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说了算，有本事你，你，你别动我啊，不然我哪来你的种。”
“你，我！我，你也有份！那天你生日，高高兴兴喝着酒，你贴过来的。”
“这，对，枕头，枕头难道不是你垫的？”
“是啊，可我防着啊，十年啦，啊不，不是十年，反正你办我的时候哪次我不防着？但你喝糊涂了啊，趁我不那个什么什么备，你，你，你就是有份！你敢说你不馋我身体？”
“馋啊，怎么了？不行？我就是要生！我气死你！起开！”
孕妇蛮横起来没有道理，涅薇硬是挤开艾斯负气离去，一追她就抹眼泪跑，艾斯哪敢追。
卡普长叹口气，走过去踢踢蹲在地上的颓然艾斯。
他低下头，鼻音很重。
“爷爷，帮我劝劝……我还没过够呢。”
他的人生没有后悔，但偏偏与她，尚未足够。
落下手掌揉揉脑袋，卡普沿着小径找到独坐大石对海抽噎的孙女。
“都三十一岁的人了，还哭鼻子呢，也就是仗着我还在。”
一句话，道出岁月神偷的巧妙。
与爷爷面朝大海静坐，平息后的涅薇疲惫地依偎臂膀，时不时地吸吸鼻子。
“说说吧，能把五皇气哭的女人。”
“……我真不知道，从小那个来得就不准，知道后我当时不想要的……可是……”
她发出哽咽，“我快活到极限了。”
实验品的寿命最多三十多岁，分娩的女性甚至活不到三十岁。
他们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就是怕，有孩子对她来说不是好事。母亲死得早，跟勉强生育两个孩子有莫大关系。
而且要孩子风险太大，可能会流产，或者胎死腹中，还可能陷入产后危机……任何一点点风险都会减少与他相伴的时光。
“所以就想留下什么陪他。”卡普还是望着大海，语气平淡，“自我感动要不得啊。”
涅薇摇头。
卡普笑起，“不是就好。”
“女儿，姐姐，孙女，最后是妻子，再到母亲。”卡普总结起涅薇的出场角色和最终归属，“具备母亲的觉悟很难，但对上人，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简单。”
他都知道，艾斯怎会不明白？
“哎呀，你们都说能为对方献出生命，怎么一到关键地步，死活不肯的却是对方。好家伙，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小年轻一样。”
卡普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平静，看着大海就感到莫名心安。
“想好了？”
涅薇点头。
余晖要来，涅薇爬上宽厚的背。
“这把年纪还得为你们操心，我难啊。”
爷孙踩着夕阳归家，艾斯起身跑来张开怀抱，得到急切扑来的回抱。
“对不起。”
同时道歉的和好夫妻难舍难分，卡普略过他们进屋一看，满桌菜肴喷香扑鼻。
“啧啧，所以吵什么架啊，饭还不是你煮，艾斯，你不会边炒边哭吧。”
“切洋葱切的。”
卡普白眼朝天。
夹好菜喂饱饭，艾斯后知后觉地发现帮手叛变，一个大喘气上不来险些撅过去。
静坐一夜，他露出妥协的笑。
现在是他们最为鼎盛的时候，没有他们的母亲要承受的外压，而涅薇还有艾斯的陪伴。人生奇迹就那么几次，既然她不想抱憾终身，那就随她吧。
“再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你妈说我，命中有子。”
艾斯沉默。
怕他不信，涅薇补充道——
“我妈说我，是个肥沃的大水田。”
“……”
吸气吐气再吸气，艾斯抬眸，用温柔来包裹她的坚定。
“如果有危险，你不能再拦我。”
“好。”
母亲曾说，不生孩子不是不爱，但为了心意相通的男人生孩子一定是爱到刻骨极致。那是母亲的理解，可涅薇想，哪有为谁来为谁去的，生命的孕育往往伴随双方的爱。
而她，希望艾斯的期待能实现。
布篮里叠起一件件的小衣，香波地群岛多了一名不起眼的村夫，以及时常在此旅游的老海军。
警戒五个多月，该说是苦尽甘来吗，意外来的生育也意外的省心。
“真不像你。”涅薇掀开襁褓再看了看，“样子倒一模一样。”
婴儿不胖，包起来被亲爹端着像个烧饼，涅薇想起了自己的婴儿时期，不由发笑。
缓了很久，初为人父的喜悦才踩着紧张扬头，艾斯戳戳小手。
小手抓住手指，艾斯的眼睛闪动不停。
艾斯亲起涅薇能亲的任何地方。
“我还以为会是个女孩。”
“找你妈去。”
涅薇靠在他的臂弯里眯眼笑，嗅起拨散血腥味的温暖干燥。
“他好乖哦。”
“嗯。”
襁褓里的婴儿打个奶嗝，嘤嘤的动嘴皮打哈欠，又攥紧小拳头吧唧着嘴睡起觉觉。这可把涅薇看得母性大发，连产后休息都不顾了，非得艾斯勒令她睡。
母子安睡，岁月静好。
今年五月五，三十二岁的艾斯晋升为父亲。
一个孩子的降生，长了不少人的辈分，祝福与贺礼自四海陆续而来，自成一场专属于海贼的隐秘盛宴。
“好乖哟，好乖哟，真是个好孩子。”辈分已长到太爷爷的卡普轻轻晃着襁褓，拿手指吸引太孙子的注意力，戳爆孩子嘴边的奶泡后，卡普高兴坏了，“这孩子还对着我笑呢。”
“真好。”
艾斯斜靠在涅薇身后轻轻按摩她的脊背，温馨的气氛令人放松，他垂头拥住涅薇让她睡得舒服些。卡普抱起精神还不错的太孙子，安静地走出房间。
“海是个好孩子哟。”
“呀~”
“哈哈哈，真乖，小海海？”
“呀！”
坐在母亲曾爆哭的石头上，卡普怀中的海朝大海伸出手抓啊抓，嘴里咿咿呀呀很新奇，即使他还看不清。
“小海以后会长成什么的男人呢？”卡普唠唠叨叨，“太爷爷今年八十八岁，从来没想过还能迎接你的出生。”
生命的传承是件无比奇妙的事。
“会跟你爸那样子吗？还是你小舅舅那样？”卡普突然眉头一皱，“像我也行，就是不要像你爷爷，还有外公。”
婴儿嗷地打起奶气扑鼻的哈欠。
“想睡觉了吗？那太爷爷给你讲些海军英雄的睡前故事。”
艾斯在他们身后哭笑不得，他在一老一幼旁坐下，接过儿子熟练地拍背，让儿子舒服迷眼安睡臂弯。
“艾斯，你现在是名出色的父亲了呢。”
受到夸奖及肯定乐开花，艾斯跟爷爷嘻嘻哈哈后说着，“还不够呢，他还那么小。”
“哈哈哈哈，慈父艾斯，小海会是个幸福的孩子。”
侧过身挡住风，艾斯低头与儿子额贴额。
“爷爷。”
“嗯？”
“稍微，有点明白了。”
卡普轻笑，望向大海，那个男人留下的风云时代到现在都没完结。亲情，传承，父与子，不必仔细说。
活在当下，努力圆满。
“海，你要健康长大哟。”
艾斯咧出一口大白牙。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雨藻的[海贼王]蒙奇家的村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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