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很好地取悦了秦领。刚想继续逗她一逗,脑海却忽然浮现她在监牢中扒着牢门冲着狱卒大喊的模样。
秦领一口气忽然有点喘不匀:“.…..”
可他已经站在新娘面前,只好转过身,面无表情背对她道:“宽衣。”
原来是要伺候他解开身上披金挂玉的繁复装饰。
陈圆略略松一口气,虽然是干丫鬟奴婢的活,但是只要能领着正四品诰命夫人的俸禄,她不介意。
秦督主比她高出近一个头,她的原身又长得过于娇小。为了尽量减少接触,陈圆不得不踮起脚尖将披挂提起,从他肩膀上绕过来摘金披。
偏偏秦督主被人伺候惯了似的,昂首挺胸,抬着下巴,漆黑乌亮的眼眸垂下,好整以暇地瞧她努力而狼狈的样子。
陈圆是什么人?上辈子被老板pua惯了的打工人。她当然不惧大太监的这点磋磨,踮着脚尖,很灵巧地将披挂摘下。
秦领又一抬下巴,示意她将胸前取下红花。
额发被他的气息拂动,陈圆愣了一愣,咬紧了下唇,眼含警惕。
只要老娘不出错,你休想再跟老娘动爪子,否则……陈圆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腰间,定了定神。
壮了胆的陈新娘打算绕到秦领面前,伸手要摘他胸口一朵红花。
谁知刚一抬步,一阵突如其来的绞痛从腹中传来,陈圆只觉身下一热,两眼一黑,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秦领身板僵直,想方设法正比照着“寻常人家夫妻”相处的样子,故意保持着大张双臂的姿势,谁知却听到身后有人倒地。
他猛然转头,只见陈小圆面色惨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脸一黑,冷笑道:“不想伺候?少装蒜——”
刚要飞起一脚给这丫头教训,却见烛光照耀下,陈小圆面色越来越灰白,冷汗一粒粒泌出,挂在额角,浑身哆嗦得像只出了水的虾。
秦领眉头一蹙,半蹲半扶,向陈圆手腕伸出二指。
突然,眼角余光间寒光一闪,他下意识曲指在耳侧一弹:“噹!”
陈圆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锋锐无比的短剑,暗黑剑身带着雪亮锋刃,被秦领二指弹中,带着嗡嗡铮鸣偏斜了方向,剑尖险险从他颈间滑过。
一滴血珠鲜红,缓缓从皮肤下浮起。
秦领眼珠暴红,一掌拍掉短剑,揪起衣领,恶声道:“干回老本行了,是吧?”
他的暴怒有多恐怖,陈圆反正是看不到了,强撑着精神却一击不中,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两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短剑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血红双眸的秦领一把掐住了陈圆的脖子,五指收紧,眼看就要捏碎陈圆的喉咙!
此时陈圆乌发散乱,脖子一歪,脑袋垂在一边,软塌塌像一张打湿了的绵纸。
一股极浓重的血腥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习武之人对鲜血气息极为敏感,秦领心中一顿,低头看脚下,从陈圆裙摆下淌出一滩圆形血痕,渐渐扩大。
秦领一皱眉,随即一脚将短剑踢在一旁,又把陈圆提起。
谁知这丫头软得像面条,一提之下,长发散落,身下更多鲜血涌出,落在地上滴答作响,听得人不寒而栗。
他这才回想起来,刚刚见这丫头就过分苍白,本以为她是心怀鬼胎,谁知竟是身负重伤。
墙角那柄短剑,暗黑中带着雪光,如此眼熟——那日在玉罗河畔的月光下,她提着这把剑,身姿飒爽,星眸分明。
秦督主眯着眼,这丫头扒在地牢门框上大声疾呼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来人,叫老药头过来。”秦领冲着窗外吩咐一声,“快!”
常年住在秦督主府内的老药头,今晚酒菜丰盛,多喝了几杯,正哼着小曲,却被暗卫一把提起:“快,督主有请药老!”
老药头眨巴眨巴浑浊的老花眼:“督主大婚……要治什么伤?谁的伤?”
他一琢磨,顿时大悟,一边夹七夹八收拾十来样药品剪刀棉布,一边暗暗嘀咕: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粗暴么?!督主大人,也这么…..猴急吗?
果然,老药头拎着药箱气喘吁吁跑到督主内院主卧房门口,刚喊了一声:“启禀——啊——”
老药头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内秦领伸出来的一只大手一把揪住领子,扯进屋:“进来。”
满屋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隐隐还带着呕吐的酸腐,老药头一进门就闻着了。若不是秦督主还规规整整穿着大红喜服,他真以为自己跟着督主走进了辑事厂刑讯室。
“督、督主,”老药头眯缝着昏花老眼,勉强看清内室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大红喜帐垂幔而下,隐隐约约看不清人脸,唯有一只雪白葇夷露在帐外:“呦,新娘子这是哪儿不舒服?”
老头赶紧上前搭脉,摇头晃脑砸吧嘴:“……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秦领长眉一挑:“什么鬼?!”
老药头沙哑着破锣嗓子:“恭喜大人功力又进一步,一掌毙命,可喜可贺!”
秦领黑脸:“少胡说八道!到底死没死?”
老药头奇怪:“大人这一掌用了多大力气,您自己心里没谱吗?一个姑娘家挨了您一掌,能撑到刚才已经是万幸了——”
秦领黑着脸:“到、底、死、没、死?”
老药不理会,转身凑着地上嗅了嗅:“哟,这地上全是血,大人,你这是动了哪套家法呀?还是……”
他颤颤巍巍站起两条老腿,重新走到卧榻前,搭脉又诊一遍:“……这脉象……怎么忒熟悉?”
好像在哪里刚刚诊过,又好像不太像,他正色道:“督主在上,且借新夫人面容一观。”
老头虽嘴巴讨厌,技术却极高超,秦领见过他无数次活死人医白骨,只要有一口气都能吊住几日几夜。筆蒾樓
普通疾患,老药头全凭三根手指诊脉便诊个八九不离十,从来没再三诊脉,又单独要求看面色——
秦领心口一沉,事情大条了。
他沉默了一刻,捞起帷幔:“本督只用了三分力。她就这样了。”
老药头唉声叹气。他与秦领相处多年,只拿这人又当老爷又当孙辈,今日高兴,小子终于娶亲,谁知却出了这等惨状——难道这么多年……终究养成了他暴戾的性子?
“你以为个个都跟你那帮小子似的皮实扛揍么?”
秦督主不说话,老药头也沉默,凑上前查看新娘子的面色。
秦领跟在后面,举着两支火红的蜡烛,伸进帐内照在陈圆脸上。
他现在才注意到,姑娘的脸不仅惨白发灰,而且两颊消瘦,似乎瘦弱了不少。
“咦?这不是,这不是——???”
老药头一双昏花老眼眨巴了半天,终于看清了床榻上躺着的新娘子面容,随即疑惑地看向秦领。
秦领不语。
御史监院的一次验尸,就是老药头亲自确认的。
女刺客的还魂吐气,也是老药头亲自确认的。
西酒糟胡同,深夜假扮游医救治,留下三枚金莲护心丹,也是老药头。
现在看到女刺客大喇喇躺在秦督主的床上,老药头已经出离惊诧了。
老药头:“……”
秦督主:“……”
两人面面相觑。
大量失血让陈圆陷入昏迷,她仅有的一丝意识感到有人将手指搭在她腕上,一个颇为耳熟的苍老声音摇头晃脑道:“嘶——这姑娘体虚不调,经脉受损,脉象极弱……督主,恐怕——”
秦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晕倒居然带出这么大的病症,心口凉了半截。
难怪姜勋文会将她送到秦府来,原来想让我秦领来背个黑锅。
“有治吗?”秦领咬牙问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药师娘子的督主,江湖大忌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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