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戚夕话刚出口,就看到祈乔挑起一侧眉,似乎不怎么满意这个答案。
按理说,自己应该问她“南余湾坑杀人鱼事件是怎么回事”或者“你作为司鱼院司长为什么要亲自来酒店”“你的精神阈限为什么那么高”“处理恶劣事件的时候为什么要把属下赶走,自己单打独斗”“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你在找什么”
找我吗?
祈乔傲娇脸:“再不问就没机会了啊~”
“等等。”戚夕一把拽住祈乔审美诡异的肩巾,一肚子疑问憋了半天,最后只问了一句,“先前我追过去的时候听到你说要开演唱会,什么时候,能给我张票吗?”
“行啊,下个月一号我叫小陈送给你。”祈乔答应她,然后憋不住问戚夕:“那条鱼抹黑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真的不问问我吗?我都想好怎么狡辩了。”
“你怎么知道她说了什么?”戚夕好奇地问。
祈乔简答:“会唇语……奇怪,你怎么这么轻,感觉就像抱了个绢人一样。”
戚夕脑袋枕着祈乔肩膀说:“我发现你除了会嘴炮还挺爱逞能的,不吃力的话,你踢掉高跟鞋做什么?为了让我心疼心疼你吗?”
祈乔:“……”
转过二楼的弯,祈乔找到了通往顶楼的楼梯间,她停下脚步把怀里的戚夕往上垫了垫。由于抱人的姿势比较亲昵,祈乔必须偏着头才能看到戚夕,她们挨的极其近,所以祈乔的目光再次被戚夕内眼角附近的那颗小痣吸引了。
她发现自己是真喜欢戚夕的那颗小痣,那颗痣不仅吸了周遭所有的光华,还把自己的注意力也吸走了。
“你是想让我问南余湾那件事吧。”戚夕说,“不感兴趣,不关心,不想问,也不想听你解释。”
祈乔心惊胆战半天,最后选择主动挑起话题把话说开了,结果却发现对方不感兴趣,说实话她有点尴尬。
于是祈乔找补道:“世传人鱼都心肠很软,就连刚刚穷凶极恶的楚芸都对自己丈夫百般照顾,就算到了最后一步都要支开他,戚夕你的心怎么硬得跟个石头一样。”
“不合时宜的软弱往往会要命,可以将其统称为犯蠢。”戚夕毫不留情道,“她带他丈夫来酒店就挺蠢的,如果真的心疼对方怎么会要他跟着自己犯险……当然,如果真相是他丈夫设计利用她的话,就当我没说。”
祈乔表情凝重下来。
“当时我说我要看守容成和,你担心他的生命安危坚持把他带了下来,为什么现在不带楚芸一起走,你是怕她看到自己丈夫然后心死吧。”戚夕说,“那种剂量的神经毒素注入人鱼,会给人鱼带来一定的刺激强化反应,但是注入一个人类体内会立即让人丧命,而他坚持那么久还没死,你也没有让手下给他打精神舒缓剂……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相对于暴躁的人鱼,我觉得那个男人更需要监视,所以我让其他人去盯着他,他们懂我什么意思。”祈乔叹了口气说,“还有那个失控的熊孩子,真是气死我了,因为多大点事就做这些反社会反人类的事儿,我要是他家长,一定暴揍他一顿。”
戚夕拍拍祈乔的肩膀示意她把自己放下来。
“那小孩也不太好对付,我本来打算让小陈戳她几针舒缓剂试试看还有没有救……”祈乔话音戛然而止,吓了一大跳,“戚夕别这样,我自己来。”
原来是戚夕趁祈乔碎碎叨的时候帮她穿了高跟鞋,这单膝跪地的动作太过震撼,尤其是她低头的时候长发不小心扫到了祈乔脚踝。
戚夕垂首,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睛:“他还有救吗?他爸可能还在等他回家。”
祈乔:“我尽量。”
话刚说完,楼梯间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在空荡的楼梯间传来悠扬的回声……
“这下救不回来了。”祈乔顿了顿,“他们做事有分寸,能救下来时绝对不下死手,一旦使用了热武器……”
剩下的话不用说戚夕也知道,她点点头,挽着祈乔胳膊和她往楼上走,然而没等她开口缓合气氛,沉寂下去的酒店大堂又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吼叫。
戚夕瞬间反应过来捂住祈乔耳朵,等那声足以刺穿人耳膜的叫声完全消失时,才松开手对祈乔说:“可能是她丈夫的名字。”
祈乔神情一变,拉住戚夕就往楼上跑,边跑边顺手合上通道的安全门。
就在她俩往上跑了几层后,楼下大堂传来一声爆破的声响,整栋大楼为之一震,火光沿着一楼开始迅速蔓延——
“糟了。”祈乔没继续往上跑,她转了个弯,跑去酒店的走廊里,看也没看便用手朝着走廊的火灾手动报警器砸了下去。
报警器外面的玻璃壳碎裂,三秒后,警示的红灯乍起,大楼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鸣,一道道隔火消防帘感应到火势降落下来,一道带有定位编码的报警信号自动发送到了控制总线上,远在几里外的消防部门立即收到出警!
戚夕也没闲着,看她摆弄报警器的同时,立即摘下自己和她的围巾丢进旁边的观赏水池,两只围巾很快吸饱水,两人迅速用围巾护住了脑袋和口鼻,转身继续往楼上跑。
两人逃跑时不再过多言语,但有件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楚芸被灭口了。
估计用的也是那种纽扣禁药,远程注入受害人皮肤层,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让她爆体而亡。只不过人鱼血比较特殊,相传人鱼膏能做长明烛,那禁药八成专门争对楚芸改良过了,不仅灭她口,还起了火!
她那“深情”的丈夫知道吗?他在其中又是什么角色?
时间紧急,祈乔拽着戚夕往楼上跑了不知道多久,楼下的浓烟逐渐漫上来,空气中已经有了让人不适的气味。
这时,她们眼前的路突然断了一截!楼梯居然掉了大一块!
“绕!”祈乔果断往旁边的门拐,她们拉开好几扇门,眼看就要通往另一个楼梯间,却又堵在了一扇逃生门前——那扇门的门把手掉了,而厚重的门扇不能推,只能往里面拉!
祈乔:“我们可能……”
“留着话等逃出去再说。”戚夕在祈乔震惊的目光中从兜里拿出一支眉笔,纤细硬.挺的重金属插.入门把手空出的圆孔里,戚夕手腕一抖,以一个巧妙的角度把门撬开了一条缝隙。
祈乔:“……”
兵荒马乱中,两人找到了另一条路,正要顺着往楼上跑,戚夕突然拽住祈乔往旁边一闪——她们刚刚站着的地方掉下来一个人。
戚夕艰难地捂着脖子往那边看了一眼,差点晕血!
先前还干干净净的容成和被血糊了一身,白色羊毛衫上都是黏糊糊的血块,他胳膊没了一只,腿也瘸着,却依旧见人就疯。
祈乔一脚踹开容成和,迅速拉着戚夕往楼上跑。
“司长闪开!”
戚夕顺着声音看去,楼上角落里原来还趴着一个人,胡子大叔黑漆漆的槍口指着容成和,看样子要给他来一个爆头。
一切都来不及了,戚夕用力抓住祈乔的手,逼迫自己朝前走,不要回头……
等等,什么东西掉了?
戚夕感觉一团白色的东西从兜里滚落,她仓促一低头——
“别开槍!”祈乔连忙制住大胡子。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原本迷迷糊糊的容成和眼睛里没有了红血丝,他哆嗦着跪在地上,试图趴着往楼上爬。
祈乔对戚夕摇摇头,“没用了,意识虽然在,但也如同回光返照。”
戚夕抿了下嘴唇:“我知道。”
戚夕知道已到山穷水尽,控制他的那些人已经放弃了他,他好不容易夺回神智……祈乔不想让他一睁眼就被自己同类杀死。
祈乔蹲下看他:“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你的家人。”
容成和用仅剩的一只手擦了擦满头的血,抬头对祈乔扯出一点笑意:“希望对外不要公布死者姓名。”
祈乔:“好。”
楼下的浓烟终于大量蔓延起来,容成和趴在台阶上慢慢往上爬,戚夕只当他依然艰难求生,离开的时候最后看了他一眼——容成和哆哆嗦嗦地够到了自己刚刚掉落的卫生纸团,那里面还有那个纽扣禁药!
容成和拿到纸团的同时就不再往上爬了,他靠着楼梯台阶打开纸团笑了起来,捏起纽扣朝着自己大动脉按了下去……
浓烟滚烫,大火燃尽一切苦痛。
戚夕逐渐看不见楼下的人影,危急的逃生过程中,她突然想到了那枚小小的纽扣,本该远程控制才能弹出的尖刺为什么轻而易举就被大家触发了,容成和为什么穿了白色的高领毛衣,为什么把纽扣粘在自己毛衣的内侧……
会不会……这枚纽扣是他自己粘的。
真相已死,活下来的人终于到达了楼顶,原来夜已深了,天空中飘起了丝丝缕缕的雨线,戚夕长发在凄风苦雨中散着,她头上还裹着那喜庆的大红色围巾,整个人看着无比脆弱。
远处传来直升机沉闷的噪声,楼下是斑斓的灯光,救火的笛声刺破夜晚的沉闷,祈乔环顾四周,一步步走向了那蜷缩着身体的男人。
“还没死呢?”
祈乔居高临下地睨着男人,见他脖颈处的神经毒素已经消失不见,于是朝着他肩膀狠狠来了一脚。bimilou.org
男人被踢得侧歪在地上,他抬眼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架在了自己脖子处。
“你以为你的命值几个钱。”祈乔转身离开,剩下半截话散在雨丝中,“留着命,下辈子在牢狱里忏悔吧,毕竟你花这么大功夫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她那么爱你,违背了自己的种族,受万人唾弃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勾结别人偷走自己孩子让她心死,就为了报复一个司鱼院吗?
戚夕眼神空洞地望着男人的方向,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看到空中亮起了斑驳的蓝色荧光,星星点点地飘向男人,最后亲昵地缠住了男人拿刀的手。
男人忽然崩溃大哭起来,刀不受控制地跌落在地。
众人只当他不敢死。
祈乔走过来看着戚夕:“别看他,一个负心汉哪有我好看。”
戚夕呆呆地回视祈乔:“你知道吗,人鱼死的时候残留的意识会化作蓝色的光点,顺着翻涌的波涛在海上弥留,听说她们在守望自己的爱人……”
祈乔神情有些落寞:“见过,不想再看了。”
戚夕:“什么?”
除了人鱼族,蓝色光点只有对方的爱人才能看到,祈乔怎么可能见过?
“报告——”
在直升机轰鸣声里,司鱼院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喊:“司长!他放下刀……跳楼了。”
雨渐渐大了。
大学城人头攒动,一把把颜色鲜亮的伞在街头撑起,一辆平平无奇的车辆在路边停了下来。
“叔,把我送到这里就好,我那朋友又说她不要应援牌了,可能没接到祈乔的飞机吧,今晚麻烦您了……您是不舒服吗?”
司机大叔朝对方摆摆手:“没事,就是胸口有点闷,我下车喘口气就好了。”
等乘客离开好一会儿后,司机大叔吐出一口气,总觉得自己胸口憋闷得厉害。
“可能是心脏上的毛病吧。”司机顺手打开一个电台——
“各位听众大家好,接下来是一位年轻人点的一段话,原文出自鲁迅先生的杂文《热风》,送给他的父亲也送给各位听众——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司机大叔突然打开车门踉跄地进了雨幕里,他弯下腰撑住膝盖,感觉心口像是哽了个什么东西,不上不下憋得他想吐。
就在这时,他手机来了一个特殊提示音——是他为儿子特别设置的。
那是一封定时发的短信——
“爸,原谅我未经同意擅自做出一些决定,他们押着我的脖颈叫我屈服,辅以药物叫我下跪,如果跪着才能苟活,我宁愿站着了却自己……阳光照拂不到世间所有的肮脏,但我知道,我的老爸用四十余年教会了我对这个世界回以善意的拥抱。”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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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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