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辙真的把姜扶去的纠结和矛盾把握得很好。
他知道姜扶去软硬不吃,他就干脆都放弃。
他没有强硬要求或是卑微乞求姜扶去要怎样。
他自己退出。
他以退为进。
他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姜扶去的面前,用这样柔软的手段,来逼迫她必须做出选择。:筆瞇樓
姜扶去也终于知道,“忠孝难两全”,这句话究竟是多么的无奈,多么的沉重诛心。
她初读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想,如今已是话中人,才能稍微体会其中一二分的酸涩艰苦。
一面是家国,一面是血亲。
——叫她如何选择?
为什么要来逼迫她啊……
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放弃家人,但是让她为此而放弃自己的抱负……
她也好不甘心。
有没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有没有人能提供给她一个两全的选择!?……
——没有。
答案是“没有”。
说什么“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屁的双全!
能全一个都已经是莫大的不容易,做人怎么能这么贪心……
是啊……
怎么能这么贪心?……
“爸爸……”她虚弱开口,似是要妥协。
“姜叔叔。”盛轻慈紧接着开口,打断了姜扶去即将说出的话语。
她讶异抬首,不解地看着他。
盛轻慈的眉心怜惜地蹙起,用另一只手,为她揩去脸上的泪水。
他的左手抚向姜扶去的左耳,耳垂那里还有当初受过伤的脆弱耳孔。他轻轻捏了捏,聊以作无声的安慰。
他转而看向姜辙,温柔而认真地对他说道:“姜叔叔,虽然说这是你们之间的家事,我不好插嘴,但是……”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姜扶去那握在他手中的左手,“我也的确不想看你们都陷入这样自我挣扎的僵持境地。”
“你想说什么呢?”姜辙淡然问道。
早在盛轻慈官宣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和自己女儿之间的关系了。现在这景象,他身为男朋友,必然是见不得姜扶去受委屈的吧。
也能理解。
他也期待,他要如何袒护她。
盛轻慈的语气不像他们那么沉重,好像总有少年那种与生俱来的干净,和无忧无虑的姿态。
“姜叔叔以为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姐姐的错,但其实,即便姐姐当初听了你们的话,没有选读政法、成为律师,这样的悲剧还是会发生的。只不过是换一种形式。但是我们从来不为悲剧换了一种形式来表现,就不将其称之为悲剧。
“姜叔叔,犯罪是一直存在的。律法在不断地完善,但是罪行却依然不曾减少。现在这样严加把控,都还有漏网之鱼,要是真的不管不顾,这世道又该乱成什么样子呢?
“姜叔叔不是不讲理的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说姐姐没有为你们考虑,她其实只是不拘泥眼前的安定罢了。姐姐知道,要想真的安宁,不是躲起来就好了,是要这世道都太平,我们才能真的‘安宁’。
“姜叔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姐姐既然有那样优秀的能力,又有那样坚定的抱负,您为什么不能予以支持呢?她现在的所有纠结和痛苦,都是来自于你们的不认可啊。
“如果姐姐因为他人的威胁而挫败,更多的人因为遭到报复而止步,到最后没有人再肯站出来、国家无人可用,罪徒猖獗,肆虐暴戾……姜叔叔,到时候还谈什么安稳呢?”
他的谈吐那么温润,语速那么和缓,却已经在不经意间,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任何言语,都不能再对其造成侵蚀和摧折。
只为她一人坚守。
“所以,”他继续说道,“姜叔叔,不要再为难姐姐了,外界的压力已经足够让她难受了,身为她的父亲、不希望她辛苦的父亲,能不能就原谅一次姐姐的固执呢?”
“……姜叔叔,姜阿姨还在,您没有失去她;姐姐也在,她一直都在,所以不要因为他人的错误而责怪她、推开她。
“姜叔叔,为了那样的人,太不值得了。”
——“为了那样的人,太不值得了”。
姜辙的瞳孔微缩。
他此刻的神情很是复杂,姜扶去分不清那究竟是羞愧还是歉疚,还是冗长而又深沉的无奈,——亦或是兼而有之。
总之,爸爸动容了。
在局内人都在挣扎到底要如何抉择的时候,幸好有盛轻慈在局外清醒着观察局势,然后在两边对峙都要崩溃的时候,他再站出来,力挽狂澜。
他们谁都没有错,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会痛苦。
如果将痛苦困顿在一杯水里,那么这痛苦经久不散,最后还会散发出腐臭的难闻气味;但是若将这痛苦抛至大海,它很快就会被稀释,变得微不足道。
寻常人家之间的挣扎,在家国的包容之下,便有一种寄托感,不再是飘若浮萍一般的无力。
苦痛、磨难,终有尽头。
她的悲伤,凄楚,也终有归宿。
这人间,大多都是这样的。
你要安稳,你就没有辉煌;你要登临顶峰,你就要跋山涉水;你要俯瞰群山,你就要傲立云端。
你要为家国谋求太平,你自己就无法太平。
宇宙是公平的。
你想要得到什么,你就应当为之付出心血。
但是有时候又的确不是太公平。
因为有时候他们的渴求并不贪婪,可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惨痛。
但是这也正是最最无奈的地方。
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会不断索取;因为现世不安稳,所以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求索一个太平。
“天下大同”,已经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那么只有尽自己全身气力,让太阳照耀到的地方能够更多一点,让律法所能管制的作用更强大一点,或许才能不负己身,不负家国。
但是总有人会被辜负。
所以,一直对不起。
一直歉疚。
现在,终于有一个人,来为她祈祷一个原谅。
不管那个被祈求的人是否愿意给予她原谅,她都觉得,足够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是这么容易被满足的。
当时意气风发,觉得身边的人都应该无条件支持她;但是如今伤痕累累、满目疮痍,忽然觉得,有一个人能理解她、站在她身边,都已经弥足珍贵。
盛轻慈握紧了她的手。
他们彼此紧握。
他虽然表现得这样镇定,但其实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紧张。
他以何种身份插手她的家事?
弟弟?
爱慕者?
情人?
——还是信徒?
总之,在姜辙的面前,这些身份都薄弱,都不足为道。
但是姜辙没有反驳他。
他只是低垂着骄傲又苍老的头颅,沉默着消化他如今遭受的所有痛苦。
他说他惶恐,谁不惶恐?
他说他痛苦,谁不痛苦?
旁人给予他的悲痛,他总不能再施加给自己的女儿。
他总是这样固执,总是这样……后知后觉。
但是即便是懂了,有些话依然是难以启齿的。
他打开了放在一旁的餐盒的盖子。
饭菜还是热的,在冰冷的医院走廊之间,冒着些微的白色热气。
白米粥,里面或许还加了一些白砂糖。
一颗水煮蛋,还有一点小炒菜。
是他往常一贯的早餐吃食。
他的眼眶又是一酸。
他低垂着头,他们站着,便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但是他佝偻着身子,风烛残年,看上去异常令人心酸。
姜扶去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姜辙叹息一声,带着隐忍的哽咽声,对她说道:“你们走吧,你妈妈这里,有我照顾着……”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不吝山华的大明星每天都想把姐姐抱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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