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天刚亮鱼安容就坐在桌子前写写画画,一朝发现自己起晚了,急急忙忙收拾好自己,然后为鱼安容准备洗漱用品。
一朝捧着洗脸水盆和皂角,小喜端着的托盘上放着柳条枝子和青盐,一小碟姜汁,一杯清水。小财拿的则是小盆温牛乳。
一朝和小喜拿的是府上人人都用的洗脸和刷牙的东西。小财端的温牛乳是鱼安容用来浸手的。
鱼安容停下笔,看着一朝和小喜手上的东西,微皱了下眉头,让她们把东西放一边,给了她们几张写好的纸。
一朝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张,不禁有些惊讶了。
丁香花、沉香、青木香、桃花、钟乳粉,玉屑、蜀水花、木瓜花各三两,奈花、红莲花、李花、樱桃花、梨花,珍珠,白蜀葵花、旋覆花各四两,麝香少许。
“姑娘,这是什么方子?这么多花儿草儿的上哪找去?还有的都不是同季节的,药铺子倒能抓几副晒干的。”
鱼安容狡黠一笑道,“等去过外祖家,挑些时辰再进宫一趟,让外祖母陪着我,昨日我给你说的那些你可记得?”
“一朝记得。姑娘要找黄花蒿,给福始郡王治病。”
“对呀。不能白去一趟,你手上的这个方子,是古书上的澡豆配方,捣碎了加上珍珠粉玉屑,合着大豆沫子研个七八百遍,密封起来,用来洁面洗手沐浴最好不过了。等我制成了,给姊妹们送去,还有你们都下发一些,都是大姑娘了,我一定会养的你们娇娇嫩嫩的。”
三个丫头摸着脸轻笑,道了道谢。
“只是这方子有些奢侈了,奴婢们受用不起,光是半年的月钱都用不了几副。”
一朝有些遗憾,但是有这样的主子也是幸运了。
“谁让你们花钱了,父亲给了我好多银子,说是十年来的例银全给我了,还添补了不少,往后月月还有钱,我实在花不完,你们跟着我辛苦,我给你们的小福利,安心受用别不好意思。”
鱼安容淡淡一笑,三个丫头面面皆喜,屈膝道谢。
“那姑娘,奴婢这手里的这个是什么作用?黄栢皮三寸,土苽根三寸,大枣七同,研细为膏?”
鱼安容起身捏了捏小喜的脸薄喜道,“这是护养你的小脸的,孙仙少女膏,嗯,就是洗面奶?洁面所用,虽然我没有用过,但是不妨试一试。”
小财忍不住了问道,“难不成奴婢手里的也是养肤的?”
“那个是古书上的牙膏配方,想着总比天天柳条枝子和青盐好用?还得做一个牙刷,等有时间了我拜托哥哥出门找人,给我做一柄,哦不,最好古月坞里的人,人手一个牙刷。那个柳条枝子戳的我牙龈疼。”
小财又看了看那牙膏的配方,也是贵的惊人。
只瞄一眼就看到了龙脑香,白檀香,蜂蜜之类的名贵药材,心里暗道,阿弥陀佛,真是跟了个好主子。
“好啦,收拾收拾,用过早饭后,一朝随我去清河王府,小喜小财你们去其他的姊妹们房里玩去吧。”
鱼安容把剩下的一张纸折叠好放在胸口处,这最后一副方子是用来提纯青蒿素的,是小舅舅的救命稻草。
鱼安容,一朝和上清赶到了清河王府,母亲和兄姐都要来,全部被鱼安容推回去了,如果有危险,鱼安容都要先保护他们。
鱼安容望着天边的朝霞,和蓬勃而发的太阳,在这个异世,我体会到了巨大的温暖,汲汲享受,不想在失去了。
小厮开了大门,鱼安容这一次见到了休沐的外祖父清河王,昨日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忠君为民,最后亲儿子都救不了。
鱼安容给外祖父跪下,一朝和上清也跟着跪下。
“外祖父,小十二回来初见外祖父,前日并非无辜爽约,应早早的来给外祖父请罪。”
清河王一头的白发,福始郡王的病情让他原本精神矍铄的身体,越来越疲惫不堪。
“起来,起来。外祖父不会怪你的,能再次看到小十二,外祖父高兴还来不及呢。”
清河王兴奋的去扶鱼安容,可是腰部一阵疼痛,扶着老腰“哎呦”。
鱼安容连忙起身,扶着他老人家。
“秦明行!让你休息你不休息,都说了我来看着沧哥儿,你白天上朝,晚上不睡的,这把老骨头了还要不要了?”
清河王妃一边指责一遍心疼道。
鱼安容了解情况后,知道是久坐不动导致的。
“王爷,以后夜间让上清守着福始郡王就行了,您还是多散散步为好。”上清躬身行礼尊重道。
清河王一抬头看清上清的脸,楞了一下,“你,你是谁家的孩子?多大了?”
鱼安容和上清面面相觑,鱼安容回答,“上清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他是我回中京路上捡来的,给我一样大。”
“上清,你是从边境一路走到燕京的吗?”鱼安容也很好奇。
“回王爷,上清不知道父母为谁,只是好像生在边境,一路乞讨,只知道十三岁了,其余的上清不清楚。”上清一脸悲伤。
“十三年了,老夫记得当年边境大乱,远征大将军出征,怀胎八月的大将军夫人一路追随,最后十六万大军以身殉国,回来的不到千人。”
清河王回忆过去,满目悲凉,上清不知所以。
鱼安容瞬间警觉起来了,这跟上清有什么关系?
“外祖父,您是觉得上清是远征大将军的儿子?”
上清额头一震,心内百感交集,这是找到家人了吗?他直直盯着清河王,希望能听出一些有用的答案。
“大将军傅氏一府,大房远征大将军傅非石出征,怀胎八月的将军夫人跟随上阵杀敌,保家卫国,都无所归来,没有人知道边境发生了什么。”
“五年前,边境再次动荡,北疆侵入我弥渡国,傅氏二房的傅非席出征,英勇战死,独留老将军夫妇哀痛不已,他们一家是中京人人敬重,满门忠烈,君上也是多次抚慰,多次下赏。”
上清心内五味杂陈,如果是自己的家人,生在这样的家族里,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也是随时准备牺牲,战死沙场的危险。
“傅氏可还有其他的亲人?”鱼安容着急问道,看了一眼上清刷白的脸。
“还有老将军夫妇两人,傅非席的妻子,傅非席的独女。”
清河王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清河王妃接着道,“二房傅非席的妻子是你母亲的堂姐,宝珍郡主,君上加封贞元公主,一直孀居在傅家,照顾两个老人,留下来的独女小小年纪封了漫漫县主。哦,对了,你那个大房的堂姐世子妃,如今和离的那个,她的公爹福源郡王的姐姐,便是宝珍郡主,如今的贞元公主。”
鱼安容听起来很绕,但是古人都是贵族联姻,便是表兄妹成姻亲的也很多,这种应该也很普遍。
“那大房傅非石一脉可还留了后嗣?”
这是个关键的问题。
“没了,大房将军夫人上战场,那个孩子不知道是死是活,至今老将军夫妇都在寻找,盼望着大房留个血脉,以嗣传承。”筆蒾樓
清河王妃很是惋惜,上清默默不语。
“王爷王妃,先让我们看看小郡王吧,至于上清的身世,其实不重要,该来的总会来,小郡王的生命要紧。鱼姐姐已经告诉我注意事项了,我们先进去吧。”
上清突然变得镇定了,他渴望着他没有被抛弃,还有亲人在寻他,其实已经够抚慰这么多年的风霜了。
鱼安容给小舅舅检查过后,之前服了两剂汤药,效果不大,鱼安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外祖母。清河王妃一听鱼安容要进宫寻药,忙把进宫的腰牌找了出来。
上清留下来看着病人,鱼安容和外祖母一路往宫门赶。
皇宫位于中京的中后方,遥遥看见皇宫背靠着一座大山,皇宫上面盘旋着白鹤,啾鸣声入耳,不知道以为步入仙境了呢。
清河王妃的腰牌只能拜见太后娘娘,按理来说清河王妃是太后娘娘的姑母,同出于永安侯府王家的两代嫡女,这也就是说君上为什么是鱼安容的表兄。从母家来看,鱼安容的母亲宝珠郡主和太后娘娘是表姊妹,从父家来看,君上秦道之的祖父和鱼安容的外祖父是兄弟,只不过鱼安容的外祖父清河王是妃子庶出。
面前宫女引路,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太后的华庭宫,也只是去了主殿卧芳殿,其他的外祖母嘱咐鱼安容不许多看,不许左遥右望。
卧芳殿里统一身着月白色宫服的宫女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摆着几个大水缸,里面长着碗莲。鱼安容一进皇宫,便感觉到气候是很温暖,自己的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的蜀锦小袄有些闷热,不自觉扯了扯散领口。
殿中央放着一尊紫铜鎏金大鼎,后面便是十六扇的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宝座屏风,清河王妃被赐座在左下首方,鱼安容乖巧的站在外祖母身旁。
太后娘娘坐在正座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一身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凤袍,攒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凤点翠步摇,飞燕重珠耳坠,端庄明艳,不老芳华。
“姑母,您好久不来看望哀家了,整个华庭宫君上也不爱来,天天都是一群妃子在哀家面前咬耳嚼舌的,生个儿子有什么用,先帝去了,哀家跟前也没有个公主相伴。”
鱼安容见这个太后娘娘一顿薄嗔,这是凡尔赛吗?你生的儿子做了君上,你是万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怎么还不满呢?
事实证明,太后表姨母真的很喜欢女孩。
“太后娘娘,老身是来求药的,沧哥儿生病了,太医也放弃了,可是老身的这个外孙女说有药可治,需要黄花蒿,外面天寒地冻,找不着新鲜的黄花蒿,听说先帝的百草园,生长着各季节的花草,老身前来求药,望娘娘允准。”
清河王妃要下跪,鱼安容也要跟着跪,太后娘娘连忙起身扶,“姑母快起,既然沧哥儿的病这么严重,哀家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只是先帝的百草园从不让人踏入,先帝去后都是道之再打礼,哀家也……”
太后心下一定,“全儿,去禀告君上,哀家要进百草园,请一道旨意来。”
清河王妃老泪垂涕,“多谢太后,多谢君上。”
太后娘娘把清河王妃扶坐在一边,抹去她的泪水,这才注意到鱼安容,“姑母,这是表妹的哪一个女儿,表妹不常来进宫,连这些小辈哀家都认不出来了。”
鱼安容见外祖母悲伤,只得自己回答道:“回太后,臣女鱼安容,排行十二。”
“是容姐儿啊,你是不是热啊,这皇宫气候温暖,华庭宫更是比其他宫还要温暖,冬天倒是享受不用穿太多,一到了夏日哀家就得去远方避暑。你看看领口都被汗浸湿了,你这小姑娘不比老人,年轻体壮的,快去后面换身薄衣服。”
鱼安容原想着撑一会子,这被宫女一推搡下,也就从了。
鱼安容退到一件隔间,宫女满儿拿了一身少女的衣服,鱼安容不由得疑惑,还以为给自己换宫女的衣服,这太后宫中哪里来的女儿家的衣服?
满儿看出她的疑惑,“我们太后娘娘最喜欢姑娘了,可是太后只有一个儿子,就连先帝其他的妃子都没有一个有福气诞下公主的,这满宫除了太后太妃宫女们,就只剩君上的后妃了,太后娘娘巴不得能的一个公主呢。”
满儿褪去鱼安容的袄衫,叹了口气道:“只是先帝去得早,太后没享到女儿福。就只能定做一些姑娘家的衣服,让身边的小宫女穿上,在太后娘娘面前晃几眼。可是谁敢像公主一样给太后说话,太后心里不悦,这些衣服也就搁置了。鱼姑娘来了,正好穿得上,这一件衣服是新的,没动过呢。”
鱼安容抹了一把汗水,小脸闷得通红,满儿贴心道,“奴婢给鱼姑娘端一盆水,姑娘擦擦脸罢。”
“嗯,麻烦您了。”鱼安容实在是热得不行,袄衫褪去了一半,拿起一旁搁置的扇子扇起来。
全儿跑去给君上递口信,发现君上就在不远的御池旁钓鱼。
君上抱着一只雪白猫儿,一只有着高贵血统的白猫。宫人们都拍君上的马屁,夸赞猫儿是如何的优雅,其实这是君上几年前出宫时,偶然在垃圾堆里捡来的猫,当时脏乎乎的,可君上就是异常的喜欢。
这只白猫名叫罗七,是只漂亮的……嗯,男猫。此时罗七优雅的蹲在御池边,君上钓上来的鱼都是他的饭餐,可惜,君上一条也没有钓到。
“君上,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全儿来禀报,说太后娘娘要进百草园,找一中草药为福始郡王治病,清河王妃亲自来求得。”
李相欢进来禀报,罗七的爪子扒拉他几下,想要他给自己点吃的,李相欢没有反应,在等君上的回答。
罗七仿佛放弃了,等这个钓鱼小烂手君上钓上鱼,本喵就快饿死了,罗七很是傲娇不满的离开了。
君上秦道之也不管他,扔下鱼竿拍了拍手,“没几步就到华庭宫了,不用下旨意了,孤亲自和母后说去。”
君上踏进华庭宫的卧芳殿,太后正和清河王妃说什么。太后和君上真的是像平常母子的关系,太后一摆手,君上就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清河王妃要见礼,太后示意不需要。
可是清河王妃执意行礼,还没跪下秦道之就扶了起来。
“王妃且歇坐着,先帝的规矩不能破,孤就地写一封谕旨。”
秦道之走进太后的书房,见着旁边有一道身影晃来晃去,嘀嘀咕咕的,想看一看哪个宫女再偷懒,刚进去就被跌了出来。
“啊……”
鱼安容半裸着肩膀,腰肢,若隐若现的大腿。
于是君上被鱼安容用尽力气,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出来,满儿正端着一盆水呆滞着,是放下水盆就去看望君上的安危,李相欢以为是刺客,正扒开门去擒行凶的刺客。
秦道之大喊一声,“不许进去!”
李相欢的胳膊停滞在空中,这一声大吼惊动了太后和清河王妃。
于是这一幕出现了。
君上秦道之躺卧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呦。鱼安容衣服穿的歪歪扭扭出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
李相欢见是鱼安容出来,眼神一丝暗淡。
倒是秦道之毫不客气的损,“鱼十二,你说你什么时候来的,就你那小身板有什么好看的,孤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一脚下去,疼死孤了!”
“谁让你不出动静就进来了?”鱼安容也没好气,可是年太后和外祖母来了,也不好大声嚷嚷。
“孤,孤以为是刺客,如果知道是你,就是……”
“道之,嚷嚷什么?容姐儿还没嫁人呢,你再胡说……再胡说容姐儿只能嫁你了。”
太后是一巴掌打在秦道之的肩膀上,“起来!想什么样子。”
鱼安容当时没有反应意识到,秦道之是君上,如今太后娘娘一句“嫁你了”,生生在耳边循环,鱼安容赶紧补救,双膝跪地道,“太后娘娘,君上进来时臣女已经穿戴好了,只是臣女一时激动,踹到了君上,是臣女的不对,太后娘娘罚臣女吧。”
太后娘娘什么也没看到,不好确定,只是觉得鱼安容不同常人,欲擒故纵那一套她在后宫中见得多了,只是鱼安容是真的着急,不想和自己的道之扯上关系,既然话已出,又不得不罚点什么,不然君上的面子摆在那里?
“等治好福始郡王,那就罚你……”
“罚你在母后身边打扫宫殿,还要抄经书一百遍为孤恕罪!”
君上接着太后的话说了下去。
君上秦道之的一番话,太后早就看出来,秦道跟鱼安容之间有纠葛,可是天子一言,从无虚发,太后也只得任他去了。
鱼安容望向外祖母,希望能救她一把。
清河王妃求情道:“这罚的轻了些,既然损伤龙体,就应该罚小十二在家禁足,不满半年不许出,日日为君上抄经祈福,以赎自己的罪孽。”
清河王妃的话看似严厉,是则是应了鱼安容所想,她是实在不想在宫里遇见秦道之了。
“不行,此事发生在母后的卧芳殿,母后可是供奉了菩萨,菩萨眼跟下的事,就得在菩萨跟下赎罪。姑祖母,不能让菩萨不高兴了是不是?”
秦道之是打定不让鱼安容好过,清河王妃也没有办法。其实好不好过难说的着呢,清河王妃几十年来走过的路,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特别是男女之情,怎么会看不通透?
君上情不自知,小十二不懂风情月意,这一路走来怕是要磕磕绊绊。
“十二,等你小舅舅病一好,就进宫陪着太后娘娘,知礼守礼便好。”
鱼安容年外祖母妥协,也是无可奈何。
“孙女紧遵外祖母教导。”
几人来到百草园山脚下,清河王妃年纪大了爬不了通天梯,太后娘娘千尊万养也是吃不得苦,最后鱼安容和君上上去了。
李相欢在山脚下守着太后,眼睛望着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远,模糊到看不见。
“秦道之,你是不是报复,报复我骂了你?”
鱼安容很不客气,再也受不了被一个封建君王的势力压在身下,不由得选择。
“孤,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秦道之对于鱼安容直呼他名讳,没有生气,毕竟所有人都喊他君上,有时候自己的母亲太后娘娘,也是君上君上的喊,忠臣把自己当君王,佞臣把自己当傀儡,他虽胸怀天下,可是更想做一个自己。
“你不小气吗?动不动就卸人家的乌纱帽?平心而论,你也有优点。”
鱼安容爬着石梯有些累,靠在一旁的石头上歇了歇。
“哼,其他人就算知道孤有缺点,也能黑白颠倒,把缺点说成优点。你倒是不一样啊,鱼十二?”
秦道之丝毫不累,不过几千级阶梯,以他的训练来比简直不痛不痒。
“是啊,每个人都不一样。”
“那你倒是说在你眼里,孤有什么优点?”秦道之薄唇勾起,等待着鱼安容的回答。
“你让说就说,我要是说了你能让我不进宫吗?”
鱼安容是时时刻刻挖坑,就怕捕不到君上这只耍宝嘴贱的肥兔子!
“那孤不想听了,你快休息,累趴了孤是不会背你上去的。”
鱼安容一声不吭的往上爬,再也不搭话了。
爬到太阳快落山了,两人才屹立在山顶,晚霞似火,光辉披在两个人身上,小暖风吹来,鱼安容的火色裙子随风飘扬。
“快找找你要的东西,找到了就下山,孤可不想跟你孤男寡女的,在这山上过夜。”
话一落,秦道之一转身就看见鱼安容在花草丛中弯着腰寻找,眼睛盯着花草丛,还挥着手臂对他说,“秦道之,你也帮我找一找,为什么你不让其他人上来,这样效率就增加了,我要的可不是一丝半点。”
秦道之跟过去,“你倒是告诉孤,长什么样子?”
夜半月高悬,两人终于从百草园下了来,太后娘娘和清河王妃一直等着。太后娘娘手肘半撑在石桌子上,眼眯微困。
清河王妃见鱼安容二人下来,激动万分。
“外祖母,我们找到了这些,够用一小阵子了,其余的就麻烦君上……”
清河王妃见着鱼安容抱了一抱黄花蒿,散发着幽幽的草臭味。鱼安容人小,拿不了太多,反观君上抱着的都看不见头了,太后娘娘刚醒,见自己儿子狼狈的样子,若不是福始郡王生病用药,她都要笑出来了。
太后娘娘命人把这几捆几抱的黄花蒿送到王府,鱼安容塞了几张纸给秦道之,退后一步屈膝福礼,“今日之事,臣女感激不尽,只是这草药只够一阵子,过些时日能否麻烦君上再……”
“不麻烦,不麻烦,君上定会允了的。”
太后插嘴道,从来没有那个女孩能让自己的儿子如此狼狈,鱼安容是个特例!
“那这些方子是做什么的!”秦道之不满道,这上面明明不是草药!
“那是有其他的作用的,臣女可以付银子,君上不会这么小气吧?”
鱼安容是眨巴着眼睛,太后又来暖场,“付什么银子,他留着又没有用,还不如用来帮助别人。皇儿心怀天下,心胸宽广,别跟你容表妹一般计较。”
太后轻扑了一下秦道之的肩膀,扶着清河王妃,连夜让人把她们送了回去。
这一夜,秦道之彻夜难眠。
李相欢在外面看守,知道里面烛火亮了一夜,翌日清早,秦道之神色恹恹。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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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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