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清楚,事情不简单,只要君上没有连累国公府,就是万幸,可还是心里不痛快,养了多少年的孩子,一朝说死就死了。
红姨娘攀上来,“公爷别伤心了,您正值壮年,还可以再有孩子的,霜姐儿遭厄,妾身明日就念经,保佑霜姐儿下辈子一生平安。”
红姨娘眼红盛姨娘,若是自己有子,会比她还要风光,爬得越高,享的势越大,她越快活。
国公爷摆了摆手,“你出去,我还有事要做。”
红姨娘要学盛姨娘,定是不会多管多问,于是恋恋不舍的出去了。
国公爷一个人在房里,莫名的心酸流了两滴眼泪,又恢复了原样,拾起书籍,却再也看不下去。
红瓦栖
大太太哭的泪人一般,寻死觅活,腊嬷嬷和齐姑姑拉也拉不住,布谷见势不好,连忙请了老太太过来。
老太太凌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死吧,死了就能见你那苦命的孩子了!”
大太太被吓的不敢出声,齐姑姑突然夺了白绫布,带到了外面,吩咐黄鹤烧了,“大太太房里不能出现布条,利器等,出了事你们都去陪着!”
黄鹤接了白绫布,亲自到院外烧了,又细细的想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吩咐小丫头们。
“姑姑,霜姐儿死了,她死了我怎么办,尊哥儿不是我的了,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我要怎么办?”
大太太无助的瘫在地上,腊嬷嬷和布谷连忙扶起来,搀到窗边的软榻上。
老太太听着她喊姑姑,不由得心软了些。
半城也扶着老太太坐在对面。
老太太示意让人出去,布谷和腊嬷嬷,半城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她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你不知道,不正是咱们害得吗?”
老太太凌厉的眼神多了份伤感。
大太太愣着,“姑姑,至茹不明白,我一直待她很好,她是我生的,我不会害她。她身子一向很好,就是第一个孩子掉了,有点伤了本体,大夫说将养些时候就好了。”
老太太拳头一锤软榻,垂着眼皮怅然道,“霜姐儿对君上一见钟情,那年君上登基,按例选妃,霜姐儿和雪姐儿都符合资格,雪姐儿年长,心思通透,我也是考虑不想让她们因为后宫的浸染,骨肉相残,因此说白了,一房只能去一个。”
大太太恍然大悟,“她忘不掉君上,雪姐儿第二年晋升鱼充容的时候,建议我给她找户人家,她百般不愿,绝食抗议,我一点点给她灌米粥,好心开导,她也就想开了,给世子秦闻之做妻,秦世子也是没福气,至今都没找到尸体。姑姑,是我的错,我害死她了……”
大太太声音颤抖着,不敢置信,是自己把她的霜姐儿推向了末路,毁了她的一生。
老太太眼睛合了睁,睁了又闭,“她愿意嫁人,如你所愿,是割舍掉最后的情意,之后一直抗争,她独子走在孤立无援的路上,就是相信靠自己能踏出一条路,奔向她的心中所想所爱。”
大太太不语,抽动的肩膀,隐忍的哭泣。
“是我们,把她推了出去,她心灰意冷。是我们毁了她的希望,杀了她……”
老太太也忍不住落泪,“她是个倔孩子,跌倒受伤,也只说不后悔……她如今去了,对我们也是惩罚,你必定要振作起来,山哥儿是一府之主,对你失望至极,专宠红姨娘,你再不振作,这府里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你可懂?”
大太太俯在老太太的膝上,“母亲,我做错了事,夫君不会原谅我了,他不会回心转意了,我要怎么做……”
“事在人为。”老太太浑厚的声音响起。
“你身边的腊嬷嬷是个可用的人,但是心思偏了,她为的是你的尊荣,你代表的一切,可你要做的是,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应该怎么做,别太计较得失。”
大太太闷着答应了一句,“母亲,腊嬷嬷是我在永宁侯府时的乳母,她不会害我的,我定会把母亲的话好好与她说。”
“也好,她即是聪明人,说开了便好。齐梓不能留了,她虽忠心,可忠的是一颗愚心,放她去府外养老去吧,多放些银子,她也有子孙,早早享着天伦之乐也是好事。”
老太太想的周全,先把大的拧好,再找时间敲打敲打底下的丫头。
“全凭母亲做主。”
老太太从里面出来,淡然的扫了腊嬷嬷一眼,布谷上来,连忙道,“老太太,我家太太可好了,她必定会消极一阵子,奴婢还想着纯妃娘娘在宫中,不能随意请动,要不要把三哥儿请回来吧?至少会安慰一番。”
齐姑姑眉头不悦,“布谷,越来越没有规矩,三哥儿是大太太和国公爷的禁忌,再把人请来不是徒增烦恼!”
“齐姑姑,奴婢一时慌了神,可三哥儿也是大太太亲养到大的,这情意怎能说割舍便割舍,大太太不是铁石心肠,三哥儿也绝不会无情无义。”
布谷忠心为主,也顾不得其他的了,直接和齐姑姑理论了一番。
老太太对布谷刮目相看,“布谷说的有用,明儿把人请回来,吩咐下人,不可对尊哥儿不敬。”
于是半城扶着老太太离去,齐姑姑上去就打了布谷一巴掌,“平日里见你极有眼色,今儿怎么了,失了……”
“齐姑姑,你和腊嬷嬷进来一下。”
大太太哭的毫无力气,将将养了精神,听着外面的谈话,觉得老太太的警醒不是没有根据的。
齐姑姑和腊嬷嬷进去后,布谷捂着脸去上药,黄鹤给她轻轻擦着药膏,“齐姑姑也太狠了,这一巴掌下去,要疼好几天。”
布谷感到疼痛轻皱了眉头,“咱们做丫头的,不就是被管事的打,被主子骂,尽量做好事情便好,只要为着主子好,咱们跟着她们,不也是一样好,她们若落魄了,我们一样都得遣了卖了,不如忠心为主。”
黄鹤若有所思,“是啊,姐姐看的通透,咱们命既如此,只能奋力一搏,盲目的愚忠会害了咱。”
不多久,齐姑姑背着包袱哭唧唧的走了,她原在大太太跟前恳请留下。
她年少时被大太太所救,一心为着主子,当时她是寡妇,无夫无子,大太太给她许了人家,她现在有子有孙,可是太过愚忠,好心反而办了坏事,大宅院的勾心斗角没有让她增智,反而加了戾气。
大太太委婉的把人送走,又添两年的例银,齐姑姑依旧依依不舍,最后腊嬷嬷劝道,“你家小儿子的孩子刚出生,正需要人照顾呢,回去不是坏事,含饴弄孙也逍遥。”
齐姑姑在红瓦栖连磕了三个头,被送出了国公府。
早上萤采女的死讯传来,是解公公宣的君旨,还不经意的给鱼安容塞了封信。
鱼安容仔仔细细看一遍,是鱼傲霜的死因,鱼弦月和鱼繁星也贴了上来。
鱼安容把鱼傲霜的算计,有孕的过程都如实说了。
“二姐姐用这个孩子要挟恪庄郡王和君上,君上爱惜胞弟,许她在后宫有一席之位,可是被后宫之人知道她怀有龙嗣,眼红嫉妒,想打了她的孩子,药效过猛,一尸两命,传出去都以为是皇嗣没了,这样的事必会在史册留下浓彩一笔,正是不愿意这样,未公布其有孕一事,尸身尽快火葬了,葬入皇陵,丧仪一切从简。”
鱼繁星捧着书信分析着,“君上太过小气,人没了都不愿意让人知晓死因,到底是碍着恪庄郡王的面子。”
鱼弦月柔和道,“是二姐姐算计在先,怨不得别人,只是下药的人可恶,未出世的孩子更是可怜。”
鱼安容总觉得哪里不对,“她连秦世子的孩子都可以不要,为什么这次却要保下来这个孩子,她费尽心思的嫁给秦道之,爱慕的人理应是秦道之,怎么会留着恪庄郡王的孩子,一开始就不对?如果用这个要挟,秦道之更不可能对她有好感,她为什么这么做?”
后宫波云诡谲,都以为这是秦道之的第一个子嗣,争风吃醋,背后下黑手也是有可能的。
秦道之不愿意这样的事被后人评说,燃了尸身,丧仪从简也符合他的心思。
可鱼安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三姐妹沉默了一阵,“总之是件悲剧,逝者已逝,不好背后议论亡者那么多。”
鱼繁星笑道,“看来君上和你的事情是真的,你们什么时候互剖心意的?我是一见到君上就打怵,虽然从小他就嬉皮笑脸的,可是我见过他亲自把一个贪官一剑穿心,血溅的半边脸都是,眼神的凌厉让人害怕。”
鱼繁星回忆起来,心有余悸。
“他有这么可怕吗?为什么我不这么觉得。”
秦道之望向她的眼神,总是柔和平稳,波光粼粼的样子。
“也许,你没有见过,没有见过他杀伐果断的样子,没有见过他血迹满身的样子。”
鱼繁星歪着头想道。
确是,鱼安容见过他被尸体内脏吓呕吐的样子,见过他带着自己在佛前求姻缘的样子,见过他护着自己的样子,见过他对自己信誓旦旦的样子,唯独没有见过他发狠的样子。
晚饭后,大太太身边的布谷想来问一问夏侍郎的新府宅在哪。
如今,鱼景尊是夏九尊了。
“十二姑娘,奴婢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实在是问过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夏侍郎的住宅在哪,二姑娘病逝,大太太心思忧悸,只得请夏侍郎过来瞧一眼,说些安慰的话,好歹让大太太宽宽心。”
布谷怕是寻不到,着急坏了。
小喜搬了个软凳,示意让布谷坐下慢慢说。
布谷婉拒,“麻烦小喜妹妹,实在是心急如焚。”
布谷再次看向鱼安容,鱼安容回道,“我也不知道,他好像说过,我没有在意……”
那日在寿安堂审判出来的时候,他似乎说过偏远的地方?
“不如你去永宁侯府问问,只是有点晚了,怕是要等到明日了。”
鱼安容建议道,布谷急得跳脚,“明日家里会挂白绸,虽说人已经葬了,但是悼言还是得走个过场,二姑娘是君妃,按例小辈丫头们是要哭一场的,就怕夏侍郎来不及时,大太太到时候触景生情,万一有个好歹可怎地好?”
鱼安容不好应下,只得说,“布谷且去再问一番,说不定有人知道。”
布谷走了好久,夜半了一朝才从外面回来,昨日让她去中京偏远的地方,采购当地有名的御螺香茶叶,五月二十七,是自己双胞胎姐姐的诞辰,缺不了好茶叶,本来要大办,可是鱼傲霜的死讯传来,也只得摆几桌席面,悄悄的就过去了。
一朝听了小喜所说的白天的事,简单沐浴过,洗去污汗就去了主屋。
“姑娘,奴婢知道夏侍郎的住处。”
鱼安容正倚在床头上看弥渡国的历朝史册,找一找有无梦中妖妃的记载。
“在哪,你如何得知?”
鱼安容头也没抬,继续研究史册。
“是坐隐跟奴婢说的,他说有事情可以去找他。”
一朝悄悄红了脸,鱼安容没有发觉。
“去大太太的红瓦栖告诉一声,这时候去,明日好有准备。”
鱼安容的心是越来越软了,许是家的满足与安全感,在燕京的时候,还经常告诫小豆子和草芽儿,别多管闲事,现在是屡屡破了自己的规矩。
一朝说了声“是”,折腾到了亥时末才回来。
鱼安容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研究史册。
“姑娘,大太太那被腊嬷嬷下了命令,说大太太心思紧绷,听不得一丝声响,不许扰了大太太休息,入夜了整个儒林枫院都关门禁。”
鱼安容这才抬头看见一朝气喘吁吁的,“你瞧你累的,咱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有必要把自己累成这样。”
“奴婢还去了公爷那,只是被红姨娘的人拦下来了,说公爷在休息,底下的人不管事。就差想着要不要去老太太那一趟。”
一朝脸色微红,姑娘的命令她只想做的最好。
鱼安容看着外面悬挂的月亮,“还是别了,祖母年纪大了,经不得半夜折腾。”
“那该怎么办,让我们院里的人去吧,可是那些传闻被坐实了怎么办,二太太也挺忌讳,姑娘的名声……”
鱼安容颔首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梦境中焚烧火光冲天的样子,越是困倦,可越是闭不上眼睛,良久道。
“我走一趟吧,从原来的后门,离南山庭较近的那个,准备副帷帽,悄悄的出去,别让人瞧见了。”
一朝嗳了声,就去准备。
弥渡国民风到了夜半很是严谨,因为出过很多夜半入室酿成的惨剧,譬如抢劫盗窃,闺房偷香,男女私会辱门风的事件,于是中京有条禁令,亥时初一到,一律不许出门,只有重大节日,才许大家出来玩赏。
也有的人家不管禁令,只要不闹出事,一般不会大门紧闭。
鱼安容换了婢女的衣服,头戴帷帽,一朝同样服饰,帷帽遮着脸色,后门的小厮正在打盹。
“小哥,醒醒,可否开个门,我们是五公子身边的丫头,公子有要事出门。”
鱼安容给小厮塞了块普通的银子。
小厮睡得香甜,恰巧乌云而过,月色朦胧,看不清两人,“是五公子身边的人?你是酒姑吧,我远远见过你一眼,领着十四姑娘在古月坞门口玩的那个?”
鱼安容和鱼景宸身边的丫头酒姑身高相当,体型想象。
“小哥记得清楚,我是经常领着葵姐儿,五公子吩咐过,自然是费心费力。”
小厮打个哈欠,连忙打开了门,“外出小心些,五公子人好,你们可别给五公子惹事丢脸。”
鱼安容走了出去,一朝牵着马车,马蹄声滴滴答答,在夜间很是清晰。
小厮还在回味着鱼安容过去的那一瞬,一股香味让自己瞬间有了精神,还喃喃自语道,“这五公子的侍女都这么讲究……”
马车行在大路上。
“一朝,没想到你还会架马?”
鱼安容倚在车中看月亮。
一朝行的很平稳,“这有什么,奴婢原是从老太太那出来的,老太太的大丫鬟和二等丫鬟,没有一个不会的,就连弯弓射箭也是略通一点。”
鱼安容轻笑一声,“是啊,祖母向来会**人。”
夏九尊住在远郊的竹林后面,喜安小筑。
鱼安容不知是不是多想了,念着这个名字轻蹙眉头。
穿过竹林,月光下这里颇有些隐居的意味。
当时守夜的小厮开了门,也只称是镇国公府五公子的人来访。
夏九尊披着衣服慵懒的走出来,正好奇鱼景宸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夏九尊看了一眼,就认出来是容姐儿这个丫头来了,心里欣喜若狂,表面上却冷静道,“鱼侍郎可有什么事,进来谈吧。”:筆瞇樓
镇定的转身,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鱼景宸是吏部侍郎,夏九尊是礼部侍郎。
鱼安容进门,一朝却被坐隐拉到一边,“你们来做什么,女孩子家的名声何其重要!”
坐隐低声吼道,又觉得地方不对,把人拉到了后面隐蔽的亭子里。
一朝羞羞答答的,以为坐隐对她也是有情意的,帷帽下笑的开心。
屋内。
“你家公子有事找我?”
夏九尊倒了一杯茶,正欲递到鱼安容手中,鱼安容的手伸到一半,他又缩了回去,自己尝了一口,“冷了,我再烹一壶去。”
鱼安容眉头拧了一块,“三哥哥,你故意的是不?”
夏九尊装作惊讶,伸手摘帷帽,转而笑意盈盈道,“原来是容姐儿啊,大半夜的跑来,倒真让哥哥……欢心不已。”
“我来只是告诉你,二姐姐因病去世了,明日会走过程办丧事,大伯母很伤心,你去安慰安慰她,她会好受点,我走了。”
鱼安容好奇为什么夏九尊一点都不伤心?好歹一起成长那么多年!
鱼安容抬脚就走,夏九尊挡在跟前,恋恋不舍道,“别走了,夜里不安全,明儿我送你回去。”
“你想的美,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留下来我这就不是……那啥吗?”
鱼安容警惕道,夏九尊眼眸更是闪亮。
“那啥?哪个什么?羊入虎口?怕我吃了你?”
夏九尊步步逼近。
“你很清楚你的心思,我今儿冒险出来,话到即可,实在是不想跟你黏黏腻腻,不清不楚的,我怕我会忍不住给你上一堂思想课,律法课,还有道德底线普及课。”
鱼安容壮着胆子,再在他面前畏畏缩缩的,只有被拿捏得份。
“容姐儿不怕哥哥了?要给哥哥上课,哥哥好学如痴如狂,更不能放容姐儿走了,哥哥今晚是容姐儿的好学生,若是学的不好,容姐儿可以打哥哥板子。”
夏九尊不要脸的功夫,练的炉火纯青。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奇怪,你人前恭和有礼的样子呢?或者你变成从前一张冷脸,阴鸷森森的样子也行。”
鱼安容一抹嫌弃,退到无路可退。
夏九尊披着的素色外衫滑落,里面的寝衣纯白,隐约袖口绣着两个字,鱼安容没来得及看,就被夏九尊拉到桌子前,按在凳子上。
“上课,容姐儿说的每一句话,哥哥都会记在心里。”
夏九尊坐在鱼安容对面,没有什么越举的行为,只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
“我跟你说了,明日去国公府,宽慰大伯母,小心劝着。”
“嗯,知道。”
鱼安容头一次见他这么听话,不歪解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伤心?心肠冷惯了?”
夏九尊沉默不语。
“没了,我要走,我怕别人说闲话。”
“别走,哥哥不想让你走,留下来陪我说话,我好久没见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夏九尊按着她的手背,鱼安容用力缩回去。
“真的要走了,我再不回去,明儿天亮了,我怎么跟他们交代,难不成坐实那些传言?我刚解释清楚,岂不是前后矛盾,还要不要脸面?”
“我想坐实它。”
夏九尊黝黑的眼珠直视着鱼安容,很干脆的一句话。
“得了,我给你上课,天亮前我必须回去!”
夏九尊舒心的笑,声音传到外面,鱼安容去捂他的嘴,他也不反抗,等到鱼安容松手了。
才若无其事道,“这里都是我的人,信得过。”
鱼安容像高中老师那样,苦口婆心。
“对待一起成长的妹妹,一定要是亲人之间的爱护,不可以有特殊想法,不然你会受到谴责。”
夏九尊唇角勾笑,不假思索道,“我们不是一起成长的,你也不是我妹妹。”
鱼安容一噎,换了种说法,“对于一个同为社会上生活的女孩子,你有的应该是尊重,不应该强迫女孩子做不好的事情,否则你会进监狱的!”
夏九尊若有所思,“若是变和奸呢?会判多少刑狱之灾,她会不会不舍的告我了?”
“你!答错了!”
鱼安容一身冷汗。
夏九尊乖乖伸出手,“打吧,容姐儿肯定舍不得。”
鱼安容瞧他说的信誓旦旦,一股子火气,抽起旁边案上的毛笔,挑了最粗的一个,狠狠的往他手心敲打。
直到打的他的左手心都肿了,才停下。
暗暗觉得,真爽。
“下一课………”
【作者题外话】:夏九尊的画风可能要变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六饼的宠妃难为:君上闪了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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