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这一天,雀城到处都是敲锣打鼓,一片笑声。筆蒾樓

  沈府到处张灯结彩,全家上下无不洋溢着喜庆的气息,今日可是沈府大小姐与牧府大少爷喜结连理的日子。

  房间里少女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身着金黄色绣双蝶古纹云形大红衫,里边是绣金碧霞千水裙,颈上金镶珠玉璎珞,再看自己头上,金丝翠羽嵌珠花缀宝石凤冠,金镶羊脂玉錾花簪固定在发髻之中,样样物件无不精美昂贵。

  伸手摸上自己精致的妆容,桃花花钿,朱红口脂,无不展现少女的动人。

  可镜中的少女的眉头却一直得不到舒展,脸上也毫无嫁人的喜悦。

  今日可是她大婚的日子啊。

  婳婳现在的心情极其复杂,先前她莫名其妙地的穿越,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嫁人。

  偏偏嫁的还是个病秧子,对于自己未知的命运感到迷茫。

  她在纠结。

  自己也不止一遍的想过要逃婚,她不甘就这样接受命运的安排,又因为自己的身体情况而感到无奈,她拖着这样的一幅身体能逃到哪去呢?

  思前顾后,婳婳低眉看见了平整的躺在桌面上的大红盖头。

  上面绣着两只窝在沙子上相偎取暖的鸳鸯栩栩如生,仿佛就在自己眼前嬉戏。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那两只鸳鸯,针线密集,做工精细,可以看得出来当时是绣得极用心。

  内心像是被触动了一般。下一秒,婳婳突然把红盖头紧攥在手里,下定了决心。

  “算了,就当是赌一把吧。”

  话音刚落,手中的盖头便稳当当地盖在了头上,恰好遮住了少女的脸庞,看不清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沈家门前,丫鬟急忙忙推门而入来到沈婳婳面前,喘着粗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急忙开口。

  “小姐,该上花轿了。”

  沈婳婳站起身,挽着丫鬟的手臂就往外走,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动作太大,走的时候,身上的珠玉不断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直到她安稳的坐进轿子里,声音才彻底停止下来。

  轿子里的婳婳左顾右盼地犯嘀咕:"奇怪,怎么从里边出来似乎都不曾看见新郎官?"

  几天后,婳婳总算明白为何新郎官没有出现了。

  从沈府到牧府需要跨越好几座城池,一路的奔波劳碌让沈婳婳都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状态,连饭都吃不上几口。

  她那病秧子夫君若真来了,这婚估计就结不成了。

  大约是过了六天,婳婳正在轿子中休憩,突然外面一阵鞭炮声响起把她从梦中震醒。

  "少奶奶回到啦,快出来迎接。"轿子外锣鼓喧天,红纸炮仗,绸花锦缎无不展示着牧府对这桩婚事的看重。

  轿子微微抖动,沈婳婳知道轿子已经到了牧府门前。

  “小姐,该补妆下轿了。”

  一个丫鬟掀开了轿帘挤了进来,从身后急忙取出一堆瓶瓶罐罐,在婳婳的脸上一通乱拍。

  顷刻,轿帘被轻轻掀起,少女拿着绸花缓缓走出,鸳鸯嬉闹盖头盖住了俏丽的容貌,在繁重的华服装扮下,有些瘦弱的身形倒有一番弱柳扶风的感觉。

  感觉到众人注视自己的目光,婳婳有些紧张,以至于她走得有些慌乱,身上的珠玉碰撞的更加剧烈,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下一刻就会碎裂开来,引起了在座不少人的窃窃私语。

  察觉到宾客有点鄙夷的声音,沈婳婳尴尬得脚趾头都在紧绷,攥着衣角的指节有些发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忽然,手背上传来一阵冰凉,一个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沈小姐,你别怕呀。”

  他的声音宛若高峰上静静流淌的雪水,流过没有一丝杂质的纯净,流过没有人烟的山间,流进沈婳婳的心里,有魔力般带走了她的浮躁与不安。

  沈婳婳诧异地抬起了头,可眼前只有一片火红的盖头,什么也看不到。

  她还未回过神来,怀中的绸花另一段就被牵起,她只能跟着面前的人行了一系列繁杂的礼仪,接着又宽衣沐浴,终于到了拜堂的时候。

  听着美好的贺词,众宾客的称赞,婳婳心里不是滋味,越发的同情起沈大小姐。

  人人都在祝愿他们这对新人,人人仿佛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但好听的话说得再多,鞭炮放得再响,对于他们这对新人而言,恐怕相比起祝福,看笑话的更多一些吧。

  她可不觉得会有人对这场婚姻抱有期盼。

  婳婳想得出神,整个人都没有在状态,接下来的堂拜得稀碎,不是踩到新郎的脚,就是转身时被绸带缠住,本应简简单单的夫妻礼,沈婳婳却踩到裙摆扑向了眼前这个男子身上。

  眼看就要出丑时,面前的人迅捷地按住她飞起的盖头,稳当当的扶住了她。

  “沈小姐,莫急,现在还不能洞房呢。”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可话里尽是狭促的笑意。

  沈婳婳瞬间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低声说,“真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下次就好了。”

  男子听了沈婳婳的话后征了征,半晌缓缓开口:“你,能看见我?”

  沈婳婳下意识的白了一眼,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什么看见,看不见,我盖着盖头能看得见什么。”

  听到沈婳婳的话,男子不怒反笑,:“沈小姐当真有意思。”

  沈婳婳不愿意再搭理他,只想着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虽然拜堂的过程中有些小瑕疵,但最终还是安稳的走完了成亲的流程。

  在牧夫人送婳婳回房的路上十分安静,偏偏有几只蛐蛐一直在草里不停的叫,声音越来也大,好像就在耳朵旁一样。

  她焦躁地摸了摸耳朵,带起一阵清脆的碰撞声才压下这几分烦闷。

  也不知怎么的,这段路走得婳婳异常不安,只想快点回到房里休息。

  偏偏这个时候,牧夫人一把拉住了她。

  牧夫人突然的动作,让沈婳婳皱起了眉头:“夫人,你这是为何?”

  牧夫人看着眼前的少女,喜庆的鸳鸯盖头刺得她眼睛有些发酸,不忍开口:“婳婳,这成亲之日只有你一人,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

  “夫人说笑了,这大婚不还有牧公子与我一起吗?”沈婳婳很是疑惑。

  “婳婳,你是个好孩子,可惜我儿还在昏迷,没能与你一同拜堂。”话里尽是牧夫人的愧疚与心虚。

  沈婳婳听到牧夫人的话,僵硬在原地,嘴里不停的喃喃。

  “昏,昏迷......”

  她倏然想在门口还有大堂的那位男子,满目的惊愕变成了不可置信,干扯着嘴角笑了笑:“夫人,莫要开玩笑了,我刚刚才与牧公子拜完堂呢。”

  显然,牧夫人比沈婳婳更加疑惑,可语气里却夹杂着对沈婳婳的心疼:“婳婳,胡说什么呢,刚刚只有你一人拜堂,五年前洲儿陷入昏迷至今未醒,何来与你拜堂之说,是不是太久没有休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后面的话沈婳婳一个字也没听清,她脑中嗡嗡的,心口骤然抽痛。

  怎么会,牧月洲居然沉睡了五年,那与她拜堂成亲的是谁,难道她真的太累了,虚弱得出现幻觉了?

  沈婳婳倚着门框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大红鸳鸯盖头滑落在一旁也浑然不知。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的,可手背上鸡皮嶙峋清晰的提醒她,牧夫人没有在骗她。

  沈婳婳啊,你福气倒真的是薄得很。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包围着婳婳,这样喜剧性的人生,她都想拍案叫绝了。

  沈婳婳抬头,大红的喜字映在眼前不由得有些嘲讽。

  ......

  已经是接近深秋时节,这天也晚的极快,屋子一下子便暗下来。

  她起身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房间内的所有蜡烛,暖黄的灯光让铺满红绸缎面的室内略有些暧昧。

  下意识的看向躺在床上的牧月洲,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起步子轻快地走到床边。

  床幔的质量很好,是由品质上佳的蛟纱制成,上边的葡萄藤刺绣也是惟妙惟俏。

  旖旎的红帐在昏黄的光照下泛起一圈红晕。

  轻薄幔帐下,隐约能够看见男子白玉般的脸,带着暖意的烛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他鼻梁与薄唇的轮廓,宛如一个正在熟睡的美人。

  沈婳婳轻轻摩挲着手背,回忆起今天的事,眉心拧成川字,如今牧月洲就躺在她面前,手背上的冰凉也荡然无存。

  百思不得其解的婳婳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转身坐到了梳妆台前,从头发开始卸去一身的重装。

  一边不断拆下头上的珠花,一边又时刻注意着身后,生怕牧月洲突然醒来,站在她的身后。

  烛火摇曳,人影朦胧,墙壁上是沈婳婳挥动手臂的阴影,让这悄无声息的房间里增添了几分压抑。

  “嘶。”头发钩在凤冠的珠玉上,疼得婳婳龇牙咧嘴,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一番折腾过后,终于把头上的东西全数弄下来。沈婳婳对着身后突然问出自己的疑惑。

  “牧月洲,你真的一直在睡吗?可是我今天拜堂时好像遇见你了。”

  迟迟不见身后的人有回应,沈婳婳拿起梳子开始就梳头。

  忽然头皮又一阵疼痛让沈婳婳生气的把梳子砸在桌子上,“怎么梳个头发都能扯头皮,真的是奇了怪了。”

  婳婳觉得今天事事不顺,于是像是赌气一般,双手对着脸上的妆容就是一番乱七八糟的鼓捣,卸去了一脸妆容,露出了原本苍白的面色。

  外面夜色已深,霜气也重了起来。

  经过一天忙碌的婳婳有些乏了的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伸手解起自己的衣裳。

  她先脱掉了外边最厚重的大袍,又接着脱下里边的千水裙,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下,她正准备脱掉最里边的小衫时。

  一阵怪风吹来,把桌上的烛台吹到了,蜡油浇灭了烛火,室内瞬间暗了几个度。

  吓得婳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怪异地看向桌面,“怪了,窗户都关上了呀,哪里来的风?”

  环顾周围安静得也只能听见床上有序的呼吸声。

  婳婳突然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你还在了,我现在出去。”

  沈婳婳羞涩地转身,一把拍在额头上,迅速抓起衣裳就往隔间跑。

  该死,她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啊。

  沈婳婳走得匆忙,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一阵微风吹过,床边的红幔前竟站着一个浑身透明的男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十九乔的穿越:病弱娇妻追夫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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