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小镇很冷,俞之平从花卉市场买了些花,一路抱在怀中,路上遇到邻居,后者揣着手笑道:“哎呦,又给女儿买花啊。”
“是啊,”俞之平笑了笑道,“就喜欢蹲在旁边守着,之前那盆送人了,再买一盆吧。”
“我老公前两天也说想买花,但没有你有经验,我说他养了也养不活,小俞啊,你没事也来我家坐坐,跟我家那口子说说养花的门道。”
“行啊,有空我就去。”
一路捧着花,俞之平到了家门口,他掏出钥匙,还没开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
门一打开,先扑过来的是一只白色的狐狸狗,看到俞之平激动得很,就要往他身上扑。筆蒾樓
“别急,让爸爸先把花放下。”
俞之平将花盆放下,一只养了十来年的柯基才缓缓地步行到他的脚边。
它已经年迈,走路也没以前欢脱了,但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跟在俞之平身边。
那只白色的狐狸狗也跟了过来,还叼来了俞之平的拖鞋。
俞之平摸了摸它的头道:“女儿真乖。”
将花盆安置好,俞之平动手做饭。
他没有跟父母住,也没有结婚生子,一个人住在这里,目前在一家医药制造厂工作。
刚和蒋征分开的那几年,父母还劝他好好找个女孩结婚,现在也不催了,但有时候也会念叨他一个人孤独。
俞之平索性又养了一只狐狸狗,说这就是他的女儿,父母无言,那之后再也不提让他结婚的事了。
一个人住的时候,一开始俞之平是觉得有些孤独的,但慢慢的,他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也觉得一个人还不错,清静得很。
但今天的饭吃到一半,有电话打了进来。
俞之平放下筷子,接起了电话。
来电人是姜飞,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愣了愣,然后才说:“我是俞之平。”
听完姜飞的话,俞之平说不出话来,握着话筒的手却在明显地发抖。
姜飞表示,警方昨天和他取得了联系,称在许云静的私人物品上发现的一个无名指纹与最近逮捕的一个偷窃犯指纹相同,目前案件正在调查中。
“或许,我是说或许,”姜飞低声道,“也许蒋征真的是被冤枉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谁是凶手,或许这次也还是一无所获。”
挂断电话后,俞之平在原地愣了愣,片刻后他感觉到脸上有些凉,抬手一摸,是眼泪。
他饭也再没有心情吃,抱起了蹲在地上的柯基,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抱着狗落泪。
这是一宗跨越了十一年的案件,警方调查需要时间,姜飞那边也暂时没有更多的消息,但俞之平在家中坐不住,他去了海边。
涨潮时分,他站在较高处看着海面,心绪也在起起伏伏。
“又来看涨潮了。”
俞之平转头一看,果然是杨老先生。
他道:“是啊,又来了。”
杨老先生是海边村落的渔夫,十一年前,俞之平从外地回到老家,但他没法从和蒋征分手的事情中走出来,于是整日浑浑噩噩地徘徊在海边。
所有人都会在人生中遇到烦恼与挫折,有的人想不开便会跑到海边寻求解脱,杨老先生生怕俞之平要轻生,便每天守着他看海。
后来的一天,俞之平感觉头脑清醒了些,他抱着双膝,望着远处的夕阳,喃喃道:“这样的生活感觉没有希望。”
杨老先生连忙道:“小伙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悲观可不好。”
俞之平轻笑了一声,说:“不是我悲观,是没有办法改变很多事。”
“慢慢来,事情要一步步走,有时候人生是苦了点,因为希望没办法很快降临到我们身边,”杨老先生看着海面,喟叹道,“但是你要相信,再高的潮汐,最终都会落下去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俞之平慢慢重拾了信心,也找了新工作,慢慢开始新的生活。
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蒋征,没有忘记过他们的爱情。
如今得知有翻案的机会,便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和企盼。
杨老先生看着他的样子,笑呵呵地道:“看来是有好事要发生了啊。”
月末的时候,警局传来了消息。
在警方的多番调查后,无名指纹的主人承认了当年的罪行。
他原本是养殖厂的一个屠夫,由于偷窃同事的钱财被辞退后无所事事,由于没有经济来源,便经常在附近入室偷盗,后来便注意到许云静经常夜归。
面对年轻漂亮的女生,他起了歹心,遂在某一天夜里尾随其进了门,由于许云静奋力反抗,对方恼羞成怒,失手将其杀害并分尸。
一开始他也因为怕被抓到而惶惶不安,但知道有人成了替罪羊,加上案情没有新进展,便也慢慢地放下心来。
他作案手法巧妙,之前数年始终未曾被捉住,这次总算落网,进而被发现了当初的罪行。
与此同时,许多当年没有发现的事也暴露了出来。
俞之平的每次相亲都无疾而终,其背后有杨晚的参与。
她是通过媒人联络到那些女生,在俞之平坦白之前宣告他的性向。
许多年过去,再坐在一起,杨晚心中也颇有愧疚。
“我当时记恨你,你明明是同性恋,却偏偏跟我在一起,伤害我的感情,让我情何以堪?这是我当时的感受,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了。而且不管怎么说,我当时的事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蒋征被误会,这是我的错。”
俞之平平静地看着她,半晌才慢慢开口:“和你在一起时,我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也可能我是双性恋,但我发誓,从来没有故意伤害你的感情。那时候,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在相亲结束后跟她们坦白。相亲时介绍人经常在场,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
杨晚低着头不说话,片刻后朝他鞠了一躬,捂着嘴匆匆离开。
再后来,俞之平去往外地,找到了当时的那家孤儿院。
这次警方进行了更深入的调查,真相也浮出水面。
孤儿院院长感慨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简单,但那时候没想到这些。正是因为你见过那些孩子,你爱人也要见,还有其他人来的时候,孩子们的登记册上都有来访记录,大人们更容易就觉得这么多人都见过的孩子更讨喜,所以更容易被关注被领养,根本没谁从中作梗,只是当时没有问过大人们,也就不清楚这个缘由……哎……”
俞之平转过头,看向远处,孩子们的阳光下快乐地玩耍着。
蒋征是孤儿,在没有被亲戚领养之前,他住过半年多的孤儿院,那时候的蒋征也像这里的孩子一样快乐吗?
这件案子轰动了全国,该罪犯最终被判处死刑。
执行死刑的当天,俞之平接到了姜飞的电话。
“我妹妹沉冤昭雪,但我总觉得对不住你,对不住蒋征,”姜飞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我当时说了很多不利于他的话,都是我的错……”
如果说最开始俞之平是怨恨他的,但现在不了。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改变当初的事,时光一去不回,他已不再年轻。
不怨恨,但俞之平不说原谅,他不原谅,也没有替蒋征说原谅。
电话的末尾,他平静地说:“我要去见他了。”
“好,好……你见到他,请替我说声对不起,我愧对他……”
俞之平启程的那天是个艳阳天,冬雪消融,他出门的时候望了望天,释然地笑了。
春天应该不远了。
他乘坐货车抵达了他们曾经落脚的那座城市,乘坐计程车来到了郊外。
他上了山,来到了蒋征的面前。
只是他鲜活地站着,蒋征在照片上看着他。
两个人分手一周后,俞之平接到了消息。
为了救一位在河边失足落水的少女,蒋征在冬夜跳入刺骨的河水,少女救了上来,他却永远没有再醒来。
每年俞之平都会来这边看看,今年来得有些晚。
“你不要怪我,我想等那边的一切都结束,再来看你,将好消息也带给你。”
看着照片上的人,俞之平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掉下了眼泪。
“我以后可以对任何人说,我的爱人不是将功补过的罪犯,是个英雄。”
俞之平掏出了怀中的方盒,将银色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戴,这次戴上,我就不摘了。”
“兴许再过一些年,像我们这样的人就能够走在阳光下了,我想我等得起的,活着没等到的话,我就到下面陪你一起等。”
黄昏降临,晚霞铺在天际,如梦如幻,俞之平久久地伫立着。
再高的潮汐,最终都会落下去的。
只是他的爱人长眠于此,无法陪他度过余生的春秋和冬夏。
——《落潮》终——
“杀青!”
徐秋喊出这句话后,工作人员纷纷欢呼起来。
“今晚上去德顺庄聚餐,都别走啊!”
“杀青快乐!”
戚逸还未完全从剧中的情绪脱身,连妆都没卸,就被徐秋拉着一起坐上车,前往了聚餐地点。
这部电影的拍摄历时四个多月,对于一部不需要做太多取景的文艺片来说已经相当漫长。
饭桌上,徐秋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杀青,大家吃好喝好!”
“好!”
戚逸也举起了酒杯,隔着层叠的杯盏看到对面坐着的萧崇柏。
最后这几天,萧崇柏没有戏,但每天都会陪戚逸。
戚逸知道拍摄即将结束,而他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分离,于是最后的几天过得异常煎熬,晚上几乎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有一天夜里,萧崇柏在熟睡中翻身,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戚逸后半夜始终没有睡着。
“我们的两位主演真的辛苦了,”摄影师说道,“这拍得我都快抑郁了,你们还得投入感情表演。”
戚逸淡淡一笑:“表演就是我们的工作,应该的。”
酒到酣处,徐秋红着脸道:“也是赶上好时候了,几年前法案没通过,我这戏要是拍出来,影院排不上,现在能上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不行,徐导你得想想票房的事。”
徐秋笑着摇头:“文艺片,又是这题材,只能说回本就好,别的不强求。”
“这也说不准呢,我们两位主演的人气都高,带动一下票房,少说也得这个数。”
摄影师掰着手指头开始比划,但醉酒的人手指也不听使唤了,笨拙的动作引得众人哄笑。
徐秋也笑起来,下意识地想跟戚逸说话,转过头才发现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
他又转过头,萧崇柏的位子也是空的。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戚逸走到庭院中的时候这么想着。
他没有喝多少酒,酒量也没那么差,但还是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没有踩到实处。
戚逸站在黑暗中,看着萧崇柏的背影。
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到底是要面临这一刻了。
萧崇柏在这时转过头来,月色之下,他的五官不那么清晰,但显得更加硬朗。
“冷吗?”他问道。
戚逸摇了摇头,说不冷。
但萧崇柏还是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沉默着往前走了一阵。
“杀青了,这几天我感觉能渐渐出戏了。”
萧崇柏这样说道,戚逸并没有感到意外。
是啊,戏中的爱结束了,萧崇柏不是表演的新手,他完全能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可戚逸心中明了,他自己还没有出戏,亦或者说他不愿意出戏。
戏中的蒋征爱着俞之平,而现实中的他们已经不再相爱。
他知道自己还爱着萧崇柏,但对方的爱意已经消磨在七年的时光中,一旦出戏,等待他们的只有分别。
这两天戚逸一直逃避承认这个事实,可自欺欺人是不可能长久的,他不得不面对已经提前预料到的结果。
戚逸仰起头,牵了牵嘴角:“是吗?那挺好的。戏终究只是戏,我们都有真实的自我。”
听到他的话,萧崇柏无声地看了他片刻。
“可以再吻一下你吗?”
戚逸说可以。
他们像是一对真正相爱的恋人一样紧紧拥抱着彼此,萧崇柏强势地将戚逸困在墙壁处,撬开他的牙关,疯狂地掠夺着他的气息。
戚逸感觉到自己近乎要窒息,潮水般翻涌的绝望情绪堵在他的咽喉处,他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湿润,唯一的庆幸是夜色茫茫,他的脆弱不会被泄露。
吻结束的时候,戚逸没有抬头。
眉心处落下一个轻柔的慰藉,他听到萧崇柏说:“那就结束吧,我们重新做回朋友。”
“好。”
两个人重新回到饭桌,徐秋拍了拍戚逸的肩膀:“你们做什么去了?”
戚逸笑道:“随便聊了聊。”
“一回头,你们人就不见了。”徐秋扶额笑道。
“别喝了各位!还有这么多菜呢!”
“快吃快吃,杀青宴的规矩,不能剩菜啊!”
戚逸机械地动起筷子,可是直到饭局结束的时候,他已然忘记了所有菜肴的名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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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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