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一个喷嚏下去,将心不在焉的陆青给吓得一颤。
陆青煎药的小扇子缓了缓,回头瞅道:“都喝了几天药了,阁主怎么还没见好?”
云墨在屋前的躺椅上伸了个懒腰,若有所指道:“病嘛,总是要慢慢养才会好。”
养病……
难道还指望人家弦宫主来看你?
她要是会来早就来了,而不是让一个微不足道的正元假惺惺过来。
也只有阁主那么喜欢她在乎她,才会眼巴巴在这里等?
阁主真是可怜。
陆青话不好说得那么明,只得道:“估计也养不了多久了,咱们之前动了点手段,让围攻仙羽宫的那群外敌先打了起来,听说前不久,他们刚刚撤离了海域。”
“比我预料中的快多了。”
云墨轻轻一笑,枕着头望着朗朗晴空,接着道:“外敌已退,现在就是内患了。”
还内患?
陆青脱口而出:“反正她们也没把我们当人看,阁主管她们什么内患?”
云墨啧了两声,奇道:“陆青,你这几天吃错药了?对她们这么不满?”
陆青支吾了半晌,也没敢说出来。
云墨看他这般,便道:“药我看着,你现在出去打听打听你弦宫主的消息,我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日渐虚弱,还是得想办法让她吃药,”说到这里,他又想到那日晚上黑衣人的事情,“你顺便探听一下,他们仙羽宫最近有没有遭贼一类的事情。”
“哦。”陆青不大乐意地出了门。
他本就不是真的愿意去望舒楼的,磨磨蹭蹭往前走了十几步,想着要么就随便出去逛逛好了,反正就算找到弦宫主,她也是不会来的……阁主真傻。
“陆管家。”
小院还在视线中,陆青却被拦住了。
巡守弟子向他抱拳,客客气气地同他打了声招呼。
知道他的身份?陆青有些生疑,沉默片刻道:“几位有事?”
巡守弟子微笑,态度亦是恭谦:“是这样的,我们仙羽宫近期在内部整顿,任何人无宫主或风使之令,都不得在内随意穿行。”
“内部整顿?”
“是发生什么事情吗?”陆青试探着问道。
“抱歉,这是我等门派之事。”那弟子颔首,言语戒备。
“……”无宫主或风使之令不得在内随意穿行?陆青思量着他们刚刚的话。
巡守弟子看他没有动作,以为他还是要出去,再次提醒:“陆管家是仙羽宫之客,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哦,那便算了。”
又碰了回钉子的陆青懒得继续打听,快步回到小院之中。
那边眼睛才闭上一会儿的云墨听到脚步声,睁眼一看是陆青,迅速坐起身来,笑着道:“你小子越来越机灵了,这才一会儿工夫就打听出消息来?说说看,你弦宫主怎么样?”
“可别提了。”陆青也窝火。
“我还没走几步呢,就被风使的人给拦住了!”
“风使?”云墨微忖。
“人家风使也不是吃素的,那天晚上估计就引起他的注意了。”陆青耸耸肩,“现在那波人在门口转悠着呢,冠冕堂皇说是他们内部在整顿,让咱们不要出来‘随意穿行’,阁主,我看,咱们恐怕是见不到弦宫主了,这上下左右,哪哪儿都有眼睛盯着呢!”
“风寂箫这家伙……是把我当贼防呢!”
“何止是当贼,简直是当犯人!”陆青哼了声。
“也在意料之中,”云墨不介意,“既然我们出不去,就想办法把你弦宫主拐过来!”
“哪有那么容易?”生怕他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主意,陆青先拒绝了,“风使那个人啊,说话一板一眼的,简直比弦宫主还不近人情,我才不想跟他打交道,阁主别打我主意。”
“瞧你怕的那样。”云墨嫌弃。
“风寂箫那家伙早就看我不顺眼,在门口暗戳戳搞了这些动静就算了,回头弄不好就将我们给扫地出门,我和你弦宫主真是见一面少一面,搞到最后恐怕见不了面。”他发愁,“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不管我什么时候走,都得让她把药吃了。”
“……”反正不关我啥事。陆青才不想掺和。
云墨瞧他那欠揍的样子,想起些事来:“话说回来,你前日里这么‘欺负’圆圆,圆圆那丫头爱记仇的很,回头人家就去告状。”在陆青嚎了一声“我哪里欺负她”后,他意味深长地瞧他一眼,“照你弦宫主的脾气,知道圆圆在这里受了委屈,早晚会把面子给找回来的!”
“……”怎么觉得捅了大篓子一样。
“你有啥办法哄她吃药没有?”云墨瞅着他,“平时鬼点子不是蛮多的嘛!”
“能有啥办法!”陆青也是头大,“这么多年,阁主回回哄她,结果每次都被砸了药;前几天阁主试着来硬的吧,结果人家弦宫主的拳头比您更硬……”
“……”好像是那么回事。
“那要不然,咱们索性不走寻常路?”
***
望舒楼中。
风寂箫前脚刚把退敌的喜讯禀告于她,她还在思量着是不是有诈,后脚正元就在她面前哭诉,说是云墨那两人如何如何欺负她,怎样怎样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弦清凌听完,心中蓦地升起一团火来。
西洲苑那地方是正元阴差阳错让他们住的,保不准让多少人误会了,原本她想趁此机会让正元去赔礼道歉,顺便请他们换个地方住,某个人居然还这样为难她的人。
——这是故意在气她吗?
弦清凌拂袖,冷声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有人给自己做主,正元心里舒坦了,立即把眼泪一抹跟上她。
……
路上可以明显看到巡守的弟子多了不少。
正元瞧着他们个个戒备的样子,也被搞得胆战心惊,想着如今内患未清,风使花费不少心思,往后还真是不敢瞎走……她紧步跟着弦清凌,一路往西洲苑去。
行至半途,又见雪使和几个弟子迎面而来。
雪使等人见是她,敛袍行礼道:“宫主。”
弦清凌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几个人身上。
雪使会意,马上介绍起来:“这八人是我们从各部优先选出的高阶弟子,现在属下准备带他们过去比试,可胜任者,将给予他们武师的身份分别送到四部。”看到弦清凌仿佛有些兴趣,雪使微笑道:“宫主若有时间,不妨也过去瞧一瞧。”
弦清凌也没拒绝。
说话间,两人已经往演武场去了。
后面的正元瞪大眼睛:不是要去找回场子的吗?
弦清凌与雪使到了演武场,也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比试还没有正式开始,弟子们看到宫主都亲自来了,个个精神振奋。在等待风使来的间隙,弦清凌看了眼旁边的雪使,问道:“雪使,先前让你筛查全部弟子底细的事情进展怎样?”
“调查了八成。”
“大部分弟子都家世清白,有几个可疑的,属下也在密切关注。”
“好。”弦清凌将目光落在台上。
那里的几个弟子摩拳擦掌,正是跃跃欲试,还有几个弟子正在练招,看起来还有待进步,雪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另想到一些事,犹豫了片刻,对她道:“前日里闯入西洲苑的黑衣人,连一丝踪迹都找不到,因此属下怀疑对方……会不会和云阁主有关。”
“黑衣人?”
“怎么回事?”弦清凌语气都变了。
雪使从她的反应推断出,她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既然话都说出口,他只好继续说下去:“前日夜里有人进入西洲苑,被风使撞见,但对方诡计多端,还是让他给逃了……这几天我们四处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这样一个人,所以才怀疑……”
怀疑那本就是神幽阁的人吗?
弦清凌如此想着,但心中又很快否决,她可从来没有不准神幽阁的弟子来见他,某个人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再者,前日晚上……他似乎还病着。
难道是……
弦清凌猜到一二。
可风使为何隐瞒此事?
在雪使纳闷着整件事情,弦清凌也揣测着风寂箫的用意。
沉默持续了片刻,弦清凌才道:“你顾好这里,这件事情我来调查。”
雪使应了声是。
……
离开演武场后。
弦清凌转眸看向正元。
正元使劲摇头:“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弦清凌眉间紧蹙,对她道:“先去西洲苑吧!”
西、西洲苑?
好像……这地方和某个传闻有关。
宫主干嘛突然提及?
完了!她该不会让那俩无赖住的地方就是——西洲苑吧???
***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陆青回头瞧了眼云墨,忐忑地开了门。
弦清凌傲然立在门口,冷眼注视他们里面的人。
陆青被她的气势镇住,本能地抖了抖,紧张唤道:“弦宫主。”
弦清凌深深瞧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许审视,其后淡漠地“嗯”了一声。
陆青什么时候见到她这样注意自己,刚刚对上的目光简直冷得可怕,他不禁将目光转到正元身上,但见正元扬着头,宛如根本没有看到他一般……瞎了?
“哟,稀客呀!”
云墨施施然走出来,笑容满面地注视着他们。
弦清凌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一遍,看他这般嬉皮笑脸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有事的人……她轻笑一声,讥诮道:“云阁主看起来精神不错。”
“那是那是。”
云墨朝她眨眨眼,笑说:“看到凌凌你来,我就好了。”
弦清凌本能地想扇他一巴掌,但看大门敞着,外面还有巡守的弟子,她给了正元一个关门的眼色,往前走了几步,直切正题:“说吧,云阁主要如何才肯搬离这里?”
“搬离?”云墨诧异。
“这里挺好的,我搬出去干嘛?”
“……”弦清凌冷斥,“你别得寸进尺!”
“我、我我我怎么又得寸进尺了?”云墨一脸无辜。
“!!!”正元心想,要死要死,那天被陆青欺负,她都忘记宫主的交代,压根没在他们面前提请他们搬到天鹿苑的事情?眼看宫主要没面子,她马上道:“我上次都诚心诚意道歉了,也请云阁主搬到天鹿苑去住,云阁主不答应,难道自己都忘了?”bimilou.org
“有吗?”云墨瞧了眼陆青。
“没有,你压根没提!”陆青笃定道。
“你、你在胡说八道!”正元气地跺脚。
“你也不遑多让!”陆青才不会给她面子。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弦清凌斥了一声“够了”,对云墨道:“看不出来,云阁主记性不好,耍赖的功夫也不错,连教出来的人也这样咄咄逼人!”
云墨噗嗤笑了声道:“不过就是小孩子们间的打闹,这也值得你生气?”
小孩子?弦清凌瞧了眼正元。
他这样一说,她还真不好再去追究谁是谁非。
云墨给了陆青一个眼色,提醒道:“还不赶紧给你弦宫主‘泡杯茶’来消消气?”
陆青“哦”了声,不大甘愿地回了屋。
云墨笑看着她,说道:“这西洲苑风景这么好,你干嘛让我搬出去?”
弦清凌听到他说“西洲苑”三字,就知道他定然知晓这个地方的传闻,是故意赖着不走的,她先是客客气气道:“此地风水不好又极为破旧,只怕怠慢了云阁主。”
“咱俩什么关系,我不介意的。”云墨随意说道。
“我介意!”弦清凌强势道,“此地不太平,云阁主今日必须搬出去!”
“我要不搬呢?”
“不搬?”弦清凌拳头硬了,“你试试!”
“怎么,还想来打一场?”看弦清凌是认真的架势,云墨笑得无赖,“你看,我们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尽干这样幼稚的事情,回头让孩子们笑话。”
“……”孩子们?正元听得耳朵疼。
“云墨!!!”
弦清凌刚要动手,突然发现自己一阵晕眩,紧随着,她发现自己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四肢都酸软得厉害,她蓦然瞧向云墨,气急道:“你、你竟然……”
“下毒?”
正元说着,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弦清凌心中恼恨,她早该想到,这人成天与毒打交道,他浑身都是毒,她哪有防备的可能,好在她毕竟内功深厚,她迅速以内力压住部分毒性,一掌朝云墨心口击去,云墨身形一转,她的掌劲落空,“嘭”的一声,地上的青砖都被她震得粉碎。
“别动内力。”云墨劝道,“否则适得其反。”
“你!!!”
发现自己果然如他说的那般,早前还能用内力压着毒性,她这一掌下去,就彻底没有力气了。弦清凌四肢酸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凌凌。”云墨来到她身侧。
“……”感受到他靠近自己,弦清凌呼吸急促。
“我知道你生气,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云墨无奈,“谁让你不听话。”
“你敢!”弦清凌气红了眼睛。
云墨没再说话,环住她的腰,一把将人抱起……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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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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