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真不是那样的人!”
江阮的声音远远从后传来,这欲盖弥彰的架势,像是点燃了她埋在心里的火药,那种被人欺骗的回忆再次涌现脑海,望着面前的陌生的长廊,她紧握的拳青筋突兀。
突然,一条长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凌凌,你上哪儿去?”云墨喘着气。
阳光大好,他眼下的一片乌青清晰分明,弦清凌对上他还显得无辜的眼眸,恼怒之余调了个方向就要走——云墨见此,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放手!”
弦清凌狠狠看向他扣住自己胳膊的手。
云墨倒是没在意她这突然显露出的骇人冷色,反而笑着告诉她:“这院子的左边是我大师兄住的,右边是我三师弟住的,你要往哪儿去?”
“……”弦清凌一口气堵在心口。
云墨再一笑,问她:“你刚刚来找我,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提前说一声?弦清凌见他这般没脸没皮,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而她挣扎两回后对方还不松手,气不过的她当时就凝起内力,不由分说一掌劈出。
“哇——”
“你谋杀亲夫!”
云墨本能地松手躲开她这一掌。
弦清凌在成功脱身之后,对于他第三次拦在她面前,她再不留情面,出招更厉——云墨当时面色一变,灵巧地拆了她十五六招后,趁势扣住她的右手将其束缚在她身后。
“你!!!”
弦清凌的右手被他压着根本动弹不得,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贴在他胸前,这么亲密无间的举动还是在光天化日下,分明就是欺负她内力没有恢复,一种羞耻且挫败的感觉袭来,她气红了眼睛。
云墨心神一震,迅速松开手。
弦清凌退离两步,看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忿恨地别开了头。
云墨慌忙上前两步,软声道:“你看你非要跟我动手,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的内伤都没好全,这样急切地动用内力,小心加重伤势。”
“我的死活关你何事?”
“云岛主还是忙好自己的事情吧!”弦清凌抛下一句,冷然转身。
“慢着慢着!”云墨跳到她身前。
“我本来不想惊动你的,现在看来也是没办法了。”
在弦清凌的惊呼声中,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无可奈何道:“你怀疑我金屋藏娇,又不听我解释,行,我带你看看就知道了。”
“放开!”弦清凌挣扎。
“别动!”云墨扣住她腰的手更紧了,逼得弦清凌又靠近了他怀中几分。
“……”弦清凌脸都气白了。
刚好追来的陆青和江阮看着这一幕,两人都齐刷刷地吞了口唾沫,目瞪口呆地瞧着从眼前经过的二人,半晌后才感叹道:“岛主/师兄可真会啊!”
***
云墨强势将她抱起。
弦清凌知道挣扎没用,也就不再动作。
云墨将她带到院前,将她放下来:“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弦清凌瞧他一派坦诚地指着那间房,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可想到他的师妹江阮说的那些话,心里又是没底——云墨没给她犹豫的时间,拉着她的手往前去。
房门被打开的刹那,浓烈的药味冲鼻而来。
屋中的桌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和制药的器皿,不等看清楚床上的人是谁,她就已经明白他这两日在干什么,心里不免因自己的猜疑而内疚几分,停步道:“既然你还有病人,那我先回……”
“不看看他吗?”云墨打断她。
“……”Www.bimilou.org
“来。”他拉着她的手到床前,撩开帐蔓。
霎时,床上之人一张苍灰的面容映入眼帘,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还有两道伤痕,他紧紧闭着眼,气息微弱。
“风师兄!”弦清凌失声惊呼。
云墨示意她冷静,并带着她往外走了几步。
弦清凌一方面因再次见到风寂箫而惊喜,一方面又因他伤势极重而担心,说话间音调也低了几分:“他……是怎么来的?
“他自己找来的。”云墨答道。
“他来的时候伤势太过危重,必须有人时刻不离地守着他,我知道你和他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你若知道此事定然寝食难安,就想等他的病情好转一些再带你来见他,可没想到……”他笑着摇摇头,“你倒是自己寻过来了,还差点闹出误会。”
“云墨……”
“好了。”云墨轻轻按住她的肩,“知道你那么在乎我,就够了。”
“……”弦清凌眼眶有些湿润。
“你来了也好。”云墨将话题转到风寂箫身上。
“这两日他的病情虽然稳定,但还是没能苏醒,我一直都担心他的情况会突然恶化,要是能醒来就好了。凌凌,他最牵挂的就是你的安危,你来了,正好试着叫一叫他,看看能不能叫醒。”
“嗯。”弦清凌点头。
***
“什么?”
“屋里的是个男人?病人?”
江阮缠着陆青,逼着他把风寂箫在屋里的事情给和盘托出,末了还不忘感慨一下:“我说呢,师兄什么时候这么荒唐了,金屋藏娇了一个不算,又藏一个,折腾了大半夜,还让他喝点补汤……我本来想着都没脸见二嫂了,你们也真是的不早点说。”
“……”陆青脸红。
“我还是个孩子,尽跟我说这些……”他撇了撇嘴。
“咳咳。”江阮也被他给说得老脸一红,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
“唔……”陆青想跑。
“等会。”她叫住他,“这病人是谁啊?带我去瞧瞧!”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认识认识啊,能让我师兄彻夜照顾的是何方神圣?”江阮哼了声,“这两天来,可把二嫂给担心坏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噗嗤。”陆青笑道,“你这样一口一个二嫂的,弦……凌姑娘不生气吗?”
“生气?”江阮嘻嘻一笑,“没有啊,二嫂脾气可好了。”
脾气可好了?
也真是奇怪,弦宫主居然跟着她干这种偷看的事情,陆青大觉不可思议之余,心中有种好事将近的预感,偷笑道:“看来我很快得改口叫岛主夫人了。”
“我也觉得。”江阮朝他眨眨眼。
***
风寂箫是将近傍晚才醒的。
坐在床边的是弦清凌,两人相视一刻,险些落泪。
云墨上前安慰了他两声,将正元如何逃来无忧岛求援,他如何趁乱潜入仙羽宫救出弦清凌的事情告知于他,风寂箫闻言,方松了口气。
“对了。”云墨问出自己的疑问,“那日我去仙羽宫,看到众弟子都穿着丧服,花映月鬓间还别着白花,便抓了个弟子询问情况,他们说风使在与东海炎域的一战中战死了……”
弦清凌看向他,似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云墨解释说,怕她受不了。
风寂箫咳嗽了几声,黯然道:“她确实有心要我死……”说着,他瞥了眼桌上沾满血迹的护甲,“在我和东海炎域的人对决时,有暗箭射来……是它护了我一命。”
“护心甲?”
弦清凌拿过来看了眼。
护心甲的前后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尤其是后背处明显有被箭射穿的痕迹,可见射箭之人发力之狠……云墨点头:“你后心处的伤口若是再进去一分,就没命了。”
“……”风寂箫又咳了几声,“若非正元除夕之夜提醒过我,我可能……可能还真的一无所觉。”他说完停下来很久,才缓缓把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除夕夜那日正元的话并非没有起到作用,他前后一想,果真生出怀疑——从前宫主闭关从未有过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不见他们任何人。所以在那晚后,他开始留心花映月的一举一动,但没有等他察觉蛛丝马迹,东海炎域就来进攻仙羽宫了。
仙羽宫在元气大伤的前提下,二度面临强势进犯的东海炎域之人,情况不容乐观,而面对这一不利战局,宫主仍然没有出关应对——这不符合宫主的一贯做事风格。
他留了个心眼,穿上了师父的护心甲。
到了战场,他看到前线的都是他和宫主的亲信,而花映月只是在后,危急之刻都没有支援半分……对方来势汹汹,他们的人马很快折损殆尽,打斗中,他忽然猜到了这场大战的用意——借此战,彻底清除宫主的亲信与他的人马!
可惜当他领悟这些阴谋时已经晚了,大势已去。
他想要借着战乱逃离,却在和敌首的对决关键之刻,被一道猝不及防的暗箭射中后心,又被敌首一掌打入海中。
他还没死。
仙羽宫却公布了他的死讯。
……
云墨听到这里,倒是明白了花映月的用意。
他看着风寂箫,说道:“仙羽宫已经彻底为花映月掌控,她射出的那一箭本就是为了要你死,即便是你活着回去,她也不会放过你,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公布你战死的消息,毕竟——在仙羽宫弟子心中,风使已经死了。”
“……”风寂箫绝望闭眼。
弦清凌也深叹一声:“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对你下杀手。”
风寂箫瞧着她如今的模样,同样道:“我也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对你。”
两人相顾,再无言语。
云墨在旁没有说话——他心中了然,花映月野心勃勃,留着弦清凌是为了仙云诀,若是仙云诀练成,她也逐渐掌权,她必然不会再留着她;而风寂箫,她要杀他是迟早的事情,就算他当初没有杀雪使,她也不可能会放过手握重权的他!
原本花映月占尽上风,现在……
他们都还活着,事情开始变得微妙多了。
“那后来呢?”
“你是怎么来到无忧岛的?”弦清凌问道。
风寂箫告诉他们,花映月在暗中搜寻他的下落,他在趁乱逃出仙羽宫范围后,藏身在附近的海岛,靠着身上的药和岛上的水草充饥,直到近些时日他才有机会夺得一艘小船,就快马加鞭地往无忧岛赶来,好在无忧岛的人很仗义,他才有命活着。
“云岛主……”风寂箫欲起身。
“别动,你身上都是伤。”云墨将他按住,微笑道:“感激的话就不必说了,当时在仙羽宫知道你‘战死’,我心里还是挺遗憾的,想着还没跟你一决胜负呢,现在既然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哦,你的伤势不必太担心,我会想办法!”
“云墨……”
风寂箫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化为两字:“多谢。”
云墨瞧了眼弦清凌,爽朗道:“无需客气。”
风寂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云墨笑了笑,提醒他道:“无忧岛也是人多口杂,若是花映月知道你还活着,必然又要生出麻烦,就委屈你先用‘纪风’这个化名。”
风寂箫点头,咳了起来。
云墨宽慰他道:“行了别说话了,你再休息会,我和你们宫主给你端药去。”
弦清凌也出声:“风师兄不必忧心,仙羽宫的事情,有我。”
风寂箫望着他们的背影,又叹了一声。
***
仙羽宫中细雨迷蒙。
有人撑着伞,伸手推开西洲苑的大门。
虽然还没有成为正式宫主,但握着绝对权利的花映月今非昔比,她身穿艳丽的海棠红银丝绣彩长裙,身上罩着白狐皮锦绫披风,头上斜簪着一支淡紫梅萼簪,虽然妆容淡淡,看似寻常,但细细瞧来,眉眼间却生出一股妖冶之气。
“你们下去吧!”
她说着,轻步迈进了这寥落的空院。
院子里长达四个多月没人住过,四处仍然是洒扫得干干净净,窗扉门帘一尘不染,就像是有人还住在这里……她眼尾轻扬,将目光落在屋前的那张躺椅上。
躺椅干干净净,是有人细细擦拭过的。
她静静地立在这个位置,望着空无一人的躺椅,眉目含笑。
仿佛……
某个人还躺在这上面,翘着腿闭着眼晒太阳。
……
良久,她轻笑一声。
在走进内屋之中后,她的目光很快落在桌上的茶壶和茶杯上。
茶壶茶杯摆放得不是很整齐,甚至有只杯子还放在靠近桌沿的位置,稍许一碰就会掉下来,花映月见此,拿起茶壶往里倒了半杯水,却也没有调整位置。
看到茶杯中荡漾的水,她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她自顾自坐在这个位置,端起这杯茶,移到唇边轻轻嗅了嗅,仅是轻轻地触碰一下,她就又将杯子放回原处,起身走到床边。
床上的被子很乱。
还是住在里面的人急走时的样子。
她坐在床沿边,伸手抚摸着被褥,然后俯下身,将脸紧紧贴在枕头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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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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