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到源从回忆中苏醒后,句如渠已经睡熟在了她的身边。伸手展平她紧促着的眉心,杜到源心疼地将她的身子摆成舒服的睡姿。
三年的时间,句如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对句阑的信任与坚定爱意。就如现在,句如渠因为句阑再次受伤,甚至被萧木秦用刀刺穿了大腿,腿部经脉俱断,她依旧打起精神对杜到源道:“她是一个好人,我相信她,也爱着她。”
杜到源无可奈何却只能由着她,句如渠已经不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了,现在的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谋划,杜到源能做的也只有继续替她摆平在灼夭楼内的工作。
自打句阑回来后,本就在灼夭楼内过得不顺的句如渠的日子变得愈发地举步维艰了起来。若不是句如渠自称有计划,杜到源才不会将云集卡交给句阑,放任句阑屡次三番伪装而来伤害她,现下句如渠受这等重伤,句阑亦是功不可没的,而那个蠢笨的前朝公主不先给她看病却带人来轰灼夭楼?
一想到白日里句阑那副无法无天的嘴脸,杜到源就气得肝疼。这样子的人凭什么受句如渠这般付出?这样子的人真的可以为她所依靠吗?Www.bimilou.org
不过当务之急却不是自己,而是句如渠。好在那句舞鹤也没有太傻太无能,兄妹之情还是让他愿意不计前嫌帮助句如渠,至少还是有一个明面上的人愿意救她了。
杜到源烦躁地看了一眼句如渠目前住的房间,这地方虽然简陋,但比之前的库房不知好了多少倍,天知道她有多想让句如渠住得舒心,可那掉进钱眼子里的萧木秦无论如何都不肯放人。哼,等句如渠离开了这个地方,她一定会送句如渠一座比皇宫还漂亮舒服的豪宅!
天中十一年七月初八——
句如渠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听声音便是句舞鹤和萧木秦二人。
“王爷,您这样我不好做啊……”
“你好不好做关本王什么事?本王是没给你钱吗?五千万两白银作为赎身费,还不够吗?本王既说要渠甘棠为妃,便不是儿戏。如今她在你们这里残了腿,让本王十分心疼。本王本决定等她松口同意了再迎她入府,既然都到这步了,本王也不再要谁同意不同意、愿意不愿意的。”句舞鹤倨傲地道,“今日,不,现在,本王就要带走甘棠。钱放这了,要不要随你。但人,本王一定要带走。”
“哎呀!律王爷!您看看您这……是不是有些蛮不讲理呀,灼夭楼的首席不可以赎身的。您别怪奴家放肆,甘棠一个晚上的费用都靠黄金来衡量,您这五千万两白银,着实有些不够看。”
这话萧木秦也没有瞎说,光是初夜就被人以三千万两黄金拍下,这些年来的常规拍卖都数以千万两黄金,句舞鹤想以五千万两白银给句如渠赎身,着实显得有几分寒酸。
句舞鹤不知道这些事,咳嗽一声,不屑地道:“搞半天是因为钱少了……本王不缺钱,要多少,你开价,本王现在就让人取来。”
“王爷呀,这真的不是钱的问题……首席不赎身是楼内的硬性规定,而且楼主对甘棠是十分关注的,您若真是强行带走了甘棠,楼主大人那边不好交代啊。”
屡屡被拦,句舞鹤已经不耐到了极致,他道:“不过就是一个破青楼,什么规定,什么楼主,能踩在本王的头上吗?识相的给本王走远些,免得被打。”
“王爷……啊!”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萧木秦痛苦地叫了出来,随后又是一阵阵的扭打声,平息之后句如渠的房间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来。句如渠艰难地扭头去看,是句舞鹤。
句舞鹤把句如渠抱起来往外走,头发乱了,脸上被人抓破了皮,但他却骄傲地扬着下巴,像一只胜利的公鸡,头一回觉得自己是如此地威风。
“走,我带你回家。”
句如渠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二哥秀气的下巴,觉得此时有些诙谐又有些感人。
被句舞鹤一路抱着离开,看见倚靠在栏杆处的蓝裙美人,她的脸色虽白,眸子却亮,朝着句如渠挥手,正是张青盐。再往前走,房间门开了一个小缝隙,露出小半张脸无声对她说着“再见”的美人正是董文相,她们都在为句如渠的离开而感到开心。
可她真的可以离开吗?句如渠苦涩地将头埋进句舞鹤的怀里。她这个傻哥哥,就是太骄傲了,他根本带不走她的……
萧木秦从地上爬起来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迹。这个句舞鹤,当真是对她动手了。她吃痛地看向手掌,方才她和句舞鹤扭打过程中抓破了他的脸,他便恼怒地扳断了她的手掌,指甲也被反向扳折了好几个,扯着皮肉刺痛万分。
这个句舞鹤,真是活腻歪了。愤怒又阴险地盯着句舞鹤远离的背影,她恶狠狠地甩了下衣袖,然后带人离开。
先由着他开心一会吧,待她禀明楼主,可够这个蠢货吃一壶的。
与此同时军营内——
主帅的军帐外守着许多人,他们都是被夏闲安排过来的,主要是为了防止句阑再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的将军大人此时坐在澡盆中,屏住呼吸把自己全部塞进水里,浑身上下滚烫到发红。
其实句阑对昨天的事还是有一点印象的,她记得自己喝了许多酒,然后脑袋一热就带着人去轰灼夭楼了,那之后发生的事她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全靠夏闲给她叙述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地引、人、注、目!
呼出一口气,一串小气泡就在水面上炸开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听得句阑心情愈发地烦闷,所以干脆从水里抬起头,被薄薄的一层精瘦肌肉包裹着的手臂搭在澡盆边缘,头发湿成一股一股的贴在脸上,她将重心放在背部,将全身力道都卸去,靠着澡盆,思索着之后该如何处理。
她本因为句如渠的伤而心情不佳,所以去酒库里喝了些酒,想着夏闲也在,所以便放肆了些。却没有想到夏闲居然没有拦住她!她本不愿正面和灼夭楼有冲突,本想着先调查清楚其背景再做打算,但这番醉酒后的行为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道歉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继续和灼夭楼作对,不然她的脸往哪搁?
烦躁地洗去一身酒味和火|药味,句阑一边骂着夏闲是个废物一边骂着这酒为什么后劲这么大。
反正她自己是没有错的。
待句阑穿戴完毕走出军帐之时,已是正午时分。夏闲见她出来后立马迎上去,打量她的眼神中有着防备与怀疑,句阑气得咳嗽一声。
“本宫已经醒了!看什么看?”
夏闲抖索着后退。
句阑烦躁地握紧了两把佩剑,看着把她的军帐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脸色愈发地难看:“把你的人给本宫撤下去。你说的那个管向阳呢,给本宫带过来。”
“他此次提供了假情报,昨日回来后属下便依照军法当众对他实行了惩罚,两百军棍,他昏迷了一个晚上,才醒不久。”
“那带本宫去看他。”
“将军……”夏闲惊愕地愣在原地。哪有将军去探望士兵的?就算管向阳无法行走,应该是让人把他抬过来才是。
“带路。”句阑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次危机全靠管向阳才得以解决,她去慰问慰问属下不可以吗?
句阑由夏闲领着路,气势汹汹地往管向阳的军帐走去,一路上遇见的边疆军都在悄声议论将军还要怎么处罚这次犯下大错的人,据说是个哨兵呢,又是越矩又是假情报,两百军棍还是便宜他了。
来到管向阳的军帐内,入鼻就是一股混杂着药味的血腥味,句阑面无表情地挺立在门口,等待着夏闲把军帐里的其他人全部叫出去后才走到管向阳的床边。管向阳看到她,挣扎想要起身,却被句阑用剑柄压住躺了回去。
“将军……”
句阑有些无法看下去他赤|裸着的上半身,便把视线挪到他的脸上。管向阳紧紧地攥着被子,觉得句阑的神色不太妙。
“这次你做得很好。”句阑开口道,明明是夸奖的话却让她说得毫无感情,管向阳不安地抿着唇。
“若是没有你,本宫真的会轰了那破楼。想来你也是救下了一些性命。”
管向阳虚弱地道:“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句阑没接话,而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道:“等你伤养好了便离开这里吧。本宫会给你一万两银票,也会给你操办一座房子,在皇城,在边疆,都可以,你选。”
管向阳脸色突变:“将军!您是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是暗中送你走。你知道真相,是一个隐形的炸弹,本宫本不该留你一命,但你担下这次的罪责确实是帮了本宫,本宫自会保你平安。”句阑神色淡淡,一点谢意都不曾表露。
“将军,属下忠心耿耿,一定不会将事情说出去的。属下没有家人,孤身一人参了军,将下半辈子都交给将军了。属下恳求将军不要赶属下走。”说罢,像是为了表衷心似的,管向阳猛地从床上撑起来就欲爬下床跪下。
句阑用力地压住他,烦躁地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让你走就走,废什么话?说难听点,就算本宫真的轰了这灼夭楼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甚至还解决了本宫的一个心头之恨。本宫放你走,还给你钱和房子,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将军……”管向阳的神色变得有几分脆弱,这副神情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脸上真的十分违和。
他继续道:“不瞒您说,属下本是陈国旧兵,战败后被俘,本想随了陛下而去,但实在放不下家中剩下的孤寡老母,于是便为句军效命。在您还没有来到边疆来的时候,属下在边疆常常受人排挤,根本没有机会上战场,都是干的伙夫的活。直到您手握大权,声称军营内每个人都可以上战场属下才得了一个哨兵的职。”
句阑一下子无法动弹。“陈国旧兵”四个字令她浑身发抖。
他,他是……
陈国的人?
她以为,被遗弃在边疆的陈国旧兵全部没了……
管向阳是陈国的人,他们陈国的人……
管向阳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道:“属下在军营内受人排挤,都是姜副将出手相助,后来母亲去世,下葬的钱都是姜副将出的,这番恩情属下无以为报。姜副将去世后,属下便发誓终身效忠于您。当哨兵的日子,属下自愿接过最艰苦的夜班工作,彻夜不眠,只愿可以尽一份绵薄之力,保军队、保您的平安。”
他说完这句话,句阑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僵硬了许久,垂着眼帘也看不清神色,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她才道:“陈国旧兵只有你一个了吗?”
管向阳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陈国旧兵在边疆可都是作为炮灰打头阵的,性命一文不值,若不是姜副将保下了他,他自然也会是那孤魂野鬼之一。
句阑的脸色一变再变,胸口隐隐发疼,似有心疾再犯的趋势。
“既然你想留下来,就留着吧。以后跟着夏闲,有他在没人敢欺负你。”说着她便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钱本宫会照样给你。好生歇着吧。”
她的态度变化得太快,管向阳有些猝不及防:“将军给属下钱财,是用作封口费吗?这样大可不必,属下一片衷心,是断不会背叛您的。”
“不是。”
“那是用作奖赏吗?”
当然是作为歉意。她为管向阳为了她被无辜受刑而感到歉意,她为这三年没有发现他是陈国旧兵而受人欺辱而感到歉意。
只不过这些话句阑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叫你收着就收着,话这么多做什么。”说罢,她大步离开。
傍晚时分,句阑被被句鸿俦召进宫中训斥了一通炮轰灼夭楼一事,然后便罚她禁足在军营一个月作为惩罚。句阑平静地受下惩罚,看句鸿俦字里行间只是气她放肆炮灰灼夭楼一事,并没有说到任何有关“句如渠”、“甘棠”、“首席”的字眼,暗想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句如渠在灼夭楼。
夜晚,杜到源来到了军营求见句阑。句阑让人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军帐中。
因为快到睡点,杜到源对句阑而言也没有危险,所以杜到源进来的时候句阑已经褪下了军装正穿着白色里衣,头发也披散着,棱角与防备卸去,竟是有几分女儿家的娇美的。
句阑没理向她行礼的杜到源,自顾自地在整理床铺,所以杜到源得以把她偷看了个遍。
也难怪句如渠对句阑那般痴迷,撇开气质不谈,句阑确实长得不错,肤白貌美,腰细腿长,个子又十分出彩。传闻那陈涑帝与其皇后都是模样上等之人,句阑作为他们的女儿,模样自然也是精致动人。
只不过句阑一看就是那种不关注自己相貌的人,杜到源之前见过她几次,知道她小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了,想来去了军营那种汉子云集的地方后便更加地不在意了。可能是长期熬夜才会令她眼角暗沉,平日里她只把头发束起,衣服也只是怎么方便怎么来,甚至还往身上戴一大堆武器,瘆得慌。
而且句阑身上有一种叛逆的气质,或许这也是吸引句如渠那个乖乖女的原因之一。
句阑转过身来之际杜到源连忙埋下头。
“起来,以后私下里不用行礼,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说吧,什么事。”
杜到源道:“今日早晨,律王爷将琨玉公主接回了府里。”
“我知道。”句阑坐在床边,面无表情。
“您知道?律王爷横插一脚,那您……”杜到源有些惊愕。
句阑咂咂嘴,抓着头发把玩,反问道:“不然你以为句舞鹤那蠢笨的为什么会突然去灼夭楼。”
杜到源立马反应了过来:“原来是您告诉律王爷的。”
“但我猜句如渠肯定会回到灼夭楼的,句舞鹤留不住他。”
“此话怎讲?”杜到源很想知道句阑究竟知道些什么。
“灼夭楼既然已经关了她三年,自然不会轻易放走。句舞鹤就是一个空头王爷,只有满脑子的草,以他的能力根本保不住句如渠。我需要他做的,只不过是让他给句如渠治治伤,然后把他当作靶子,借此隐藏自己的行踪。”
杜到源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句阑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一点都没有利用了兄弟的愧疚。
不过也正常,句舞鹤本来就不是她亲哥哥。
“您需要我做什么?”
“皇帝罚我禁足一个月,这段时间,你就替我关注着灼夭楼那边吧,有什么事汇报给我就行。”句阑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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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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