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将军,奴才不知。”
句阑将人甩开,又拎起另外一人,再次问:“谢升在哪?”
“奴才没有看见……”
句阑低声咒骂了一声,转身就看到一脸担忧的杜到源,她两本好好地说着话,句阑却突然跑了出来,杜到源问道:“怎么了?”
句阑没有回答她,而是吩咐人去找谢升。
“谢升将董文相绑来后便提出要走,我想着人家硬要走也拦不住,便没有多管。”杜到源道。
句阑眯起眼睛,只觉呼吸不畅,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凑在杜到源耳边道:“我他妈被人算计了。”
杜到源还是第一次听见句阑骂脏话,倍感凝重之余也觉得有几分新奇,她道:“我们进去说。”
二人走进房间,句阑就狠狠地踹了一脚桌子,巨响刺激着杜到源的耳膜,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发泄掉愤懑,句阑开始解释道:“董文相告诉过我,她在灼夭楼从未接过客。可谢升却说他的主子和董文相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他在撒谎。”
“万一是董文相在撒谎呢?”
“不可能。董文相接过的客人在灼夭楼内都有记录,接没接过都有证据,就算是有曹在知保护着她,有着今日的绑架事件,她也不可能也不敢撒谎。而谢升,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说的主子更是一无所知,他说过的话都没有证据。”句阑一拳砸在桌面上,那桌子便发出闷响。
杜到源胆战心惊地坐远了些,生怕这桌子被她砸散架。
句阑继续道:“那日谢升突然出现,就像是在等着我,便要助我救出赵白缀似的。后来他又来杜府寻我不得……”
“我问过府里人了,从未有人来寻过你。”杜到源打断她。
句阑的脸色因此变得更加难看,也愈发地坚定了内心的想法:“那就对了。谢升自打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伪装成你,也知道赵白缀遇难,先是装作好人助我,再扮作仆人求我,引我进了他的圈套,将董文相掳来,然后现在又消失不见……”
“你这么推断也有道理。但他也不一定是个坏人吧?我觉得他的出现就像是刻意为了给你提供董文相这一条线,然后借此得到一个掌握曹在知把柄的机会一样……”杜到源思索着道。
“几率不大。”句阑冷冷道,“我手底下有哪些棋子暗桩我都清楚,谢升绝不是我的人。难道会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助我吗?有谁这么矫情,摆在明面上不好吗?”
杜到源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她咳嗽一声道:“当我胡说。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找。就算是把整个擎川城翻过来也要找到谢升,若他心怀鬼胎,我定要他付出代价。”句阑眼中的杀意几乎快要凝为实质,“如果他真是友军我便向他跪下道歉。”
“啊,这、这倒也不必……”
句阑继续道:“然后便是要防。这次全怪我大意,轻易相信别人,我会派人护住杜府和张府,保证你们的安全。虽然张华岄已经将董文相送回了灼夭楼,但难保谢升在这其中下了什么套。从现在起,我们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
杜到源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句阑没有管她,而是紧紧握住了拳头。自打她做下绑架董文相的决定起,她整个人就被一种压抑的情绪所包围,谢升消失后这种情绪又变得不安了起来。
她想到昨晚句如渠担忧的眉眼,想到她让自己不要对董文相下手,顿时竟有些后悔没有听她的话。
想到这里,句阑狠狠地甩了甩头。后悔?她不可以后悔。句如渠对她没安什么好心,定是在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呢。就算是她因为绑架了董文相而遭殃,她也不会后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亦是她将要面临的一道坎。
她一定可以跨过去。
这一天晚上句阑宿在杜府,杜到源见她神经太过紧绷便给她安排了一些舞女来表演。
句阑看在眼里嫌弃在脸上,嘲讽杜到源没品位,说她真是什么人都往府里收,什么舞都能看下去。
杜到源反驳道:“因为这世间鲜少有琨玉公主那般舞者,能有这些看已经很不错了。”
句阑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杜到源自知说错了话没敢再开口,“气氛因此变得有些凝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华岄穿着一身黑衣来到了此处,他神色凝重,不像平时一样悠哉悠哉地摇扇子,像是匆忙而来。
杜到源意识到不对劲,立马将表演叫停将人轰走。
“什么事?”句阑从座位上起身。
张华岄凑在句阑的耳边,语气急促却凝重:“将军,我找到谢升了。”
“在哪?”句阑突然神经紧绷。
“我们边走边说。”张华岄眉头紧促,飞快道。
“好。”
杜到源刚回过头来就看见句阑和张华岄头也不回地走了好远的距离,只能站在原地倍感无奈。
“也不等等我……走这么快干啥呢!我难道不是你们的队友吗?这张华岄也真够可以的哈,拄着拐杖都能走这么快!我看你比韩将军还来得健硕!”
咱们诚诚恳恳收留了不肯回家的渊清将军的杜郎中大人在这边气得跳脚之际,那一边身残志坚的张侍郎大人领着渊清将军在大街上奔走,十分狼狈,张侍郎拄着拐杖的手都给磨红了。
“我的人在一户人家后院里找到了谢升,之后我便亲自跟着他。”张华岄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那还不是因为他太狡猾了!你可知在找到谢升之前我先找到了什么吗?□□!你懂吗,就是那种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相貌的面具。”筆蒾樓
张华岄缓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可知江湖上有一位易容高手,人称千面人廖仲谦,能换脸去骨,十分可怕。他销声匿迹已有好几年,世人皆以为他已经丧命,却不知他竟在这擎川城之中。”
“此话怎讲?”
“谢升绝不是他的本名,那张平淡的脸也绝不是他的真面貌!因为我亲眼看见了谢升的真实模样。能将面容改变到如此逼真的程度,廖仲谦与谢升绝对是一边的。”
“谢升真容,你可认识?”
张华岄微微一顿,神色复杂地看着句阑,道:“等会你自己看就知道了。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句阑刚要追问下去就发现张华岄停下了脚步,她抬眸一看,瞳孔一缩。
面前伫立着一座坚固华丽的高楼,楼前的牌匾崭新精致。
句阑知道这牌匾为何如此新,因为就是她自己在一个多月前亲手用箭射下了旧的那块。
此楼,正是灼夭楼。
谢升竟与灼夭楼有关。
她这次竟是被灼夭楼给算计……
沉郁的情绪顷刻间包围了她,左眼皮突然跳个不停,她盯着硕大的“灼夭楼”三个字,一时间竟无法挪动脚步。
直到张华岄递给她一个帏帽,她才勉强可以活动身子。
二人走进灼夭楼,楼内景象与平日无疑。萧木秦依旧现身来迎接二人,句阑后退半步做防备状。
萧木秦神色如常地道:“杜大人又来了呀?哟,张大人也来了。”
句阑刚要疑惑萧木秦为何没有反应之际,张华岄却先她一步开口:“甘棠姑娘今晚可是空闲着的?”
萧木秦笑眯眯地道:“当然当然。只不过现在有医师在为她诊疗,还请两位大人稍等片刻。”
“没关系,我们上去等便好。”
“好嘞,二位请。”
张华岄点点头,然后拉住句阑,低声道:“等会无论你看到什么都要控制住自己。”
句阑早在张华岄说出“甘棠”二字时就僵硬了身子,如今更是手脚发凉难以动弹,她艰难地开口:“这事与句如渠有关吗?”
张华岄微微一顿,还是那句话:“等会你自己看便会清楚。做好心理准备。”
句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站到句如渠房门口的,她只记得自己那双苍白的手,将窗户推开时那颤抖的弧度。
她看见了句如渠,具体来说是站着的句如渠。那个本被萧木秦毁掉了腿,被医师下了最后通牒说她永远都不可能站起来了的句如渠,如今正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她的眼前,没有依靠任何事物地站立在她的面前。
不同于这段时间她的苍白无力,此时的句如渠眉宇间常带的温柔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与责备。
她道:“你究竟在做什么?我让你去引导她,怎么被他们发现了?”
她的面前跪着一个医师打扮的人,那背影早被句阑记在了脑海中。
不是谢升又是谁?
谢升竟是句如渠的人,这些事情都是句如渠给她下的套。句阑难以想象昨晚句如渠是怀着何等不屑的心态来劝她不要对董文相下手,表面上一副关心她劝告她的虚伪模样,暗地里早就把事情做绝,就等看她笑话呢。
句阑看着句如渠脸上的红润,心中即觉嘲讽又觉一丝放松。
果然,句如渠还是句如渠,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什么苦难,什么残疾,全都是她为了欺骗自己的手段。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会容许别人伤害到她吗?那伤口必然也是她的伪装。
想来那日自己见到她的伤竟心疼万分,句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还没有被她骗够吗?那一剑还不够她看清这个女人吗?亏得她还天真地认为句如渠有苦衷,亏得她还住进灼夭楼为她……
句阑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与此同时,谢升突然站了起来,拉住句如渠的手神色慌张地在说些什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句阑看清楚了谢升的脸。
句阑脚下一软,竟直接摔在张华岄的怀中。这已经足够丢脸,但她还是无比庆幸张华岄给过她一个帏帽,遮住了更为丢脸的事——她哭了。
在看清谢升的脸后,句阑心里的坚强彻底崩塌,眼泪夺眶而出。
那张脸俊逸却有些女气,平日里那张脸上总是带着谄媚与害怕,如今褪去了伪装后倒显得有几分正气。
谢灼亭!
谢升竟然是谢灼亭!
那个她自以为没有威胁的,内务府的总监,句鸿俦的亲信,谢灼亭。
原来引她入局的不是灼夭楼,也不仅仅是她稍放戒心的句如渠,这其中竟还有句鸿俦的一杯羹!
怪不得自打她回到擎川城后鲜少和句鸿俦有冲突,原来从故事的第一章开始,她就在局中了。
张华岄感受到句阑的颤抖,神色凝重地扶住她,低声道:“撑住。”
也就是这个声音吸引了房间内两个人的注意,尤其是句如渠,她立马警觉地转过头来,就见到了熟悉的伪装。
“小海!”句如渠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一把推开谢灼亭就往门口奔来。
句阑站稳身子,气势强硬地一脚踹开房门,力道大得直接将木门踹坏,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句阑的愤怒已经尽数体现了,句如渠奔跑的步伐因此生生一顿,没有再往前。
“小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句阑踏的步子越来越重,怒气几乎快要将地板洞穿,“想你派这个太监伪装来我身边陷害我?想你和你爹是如何一步一步算好了要将我引入局中?”
“小海,我没有想要害你!”句如渠想要上前握住句阑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摔在地上。
“句如渠,你真的虚伪。”句阑摘下帏帽,露出一双阴鸷赤红的眸子,“口口声声说担心赵白缀,却派谢灼亭埋伏在房顶上等着我来才施以援手。口口声声说要我放过董文相,却派谢灼亭祝我一臂之力。口口声声说和你爹没关系,却和他的亲信密切往来。口口声声说你对不起我,却骗我害我瞒着我。”
“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小海!”句如渠爬起来,急得满头大汗,她很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张华岄也在场后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句如渠,我会让你看看,你们句家给我的痛苦并没有压倒我。不要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陈海阑。”
还没等句如渠说些什么,句阑转头对张华岄道:“去,我们的计划要收网了。”
张华岄微微颔首,走出了房门。
句如渠的美眸泛着水光,依旧想要去牵她的手,颤抖道:“你要相信我,小海。”
“我、相、信、你、妈。”句阑冷冷地躲开,骂道。
句如渠咬着唇,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到极致。谢灼亭全程无话,只是走到她的身边,无声宽慰着她,也提防着句阑突然动手。
不多时,张华岄就回到了此处,他身后跟着许多持剑壮汉,萧木秦就被其中一些人压着进来。
萧木秦被捆得严实,嘴里也塞着一团散发着臭味和油光的布团,面带惊恐地看着房间里的四个人。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方才正在房间里算账呢,张华岄就带人闯进了她的房间,还带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壮汉将她绑走,一路砍死她安排在灼夭楼里的暗卫,直奔六楼。
她看见摘下帏帽的“杜到源”后双目怒瞪,嘴里发出“呜呜”声。
句阑抬脚踩在萧木秦的背上,白靴不染纤尘,心中也不染柔情。她笑得阴冷:“没想到吧萧副楼主,你好生伺候着的杜大人会是本将。”
萧木秦疼得满脸是汗,气得双目眦裂。
句如渠看着房间外陌生的面孔,便知道这些应该全是句阑的人,一时间忧心顿起:“小海,你……”
“闭嘴!”句阑怒吼道,“你不配这么喊我!本将乃陛下亲封辅国大将军,你一介庶民,直呼本将姓名,何等放肆!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受人尊敬的琨玉公主吗?”
听到这话,有人伤心有人震惊,其中倍感惊恐之人便是萧木秦。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句如渠,鼓起的眼珠子仿佛在说:“你竟然是公主?”
句阑又把脚挪到萧木秦的脸上,后者变形的脸足以说明她下脚的力道有多大。
句阑看着句如渠说道:“你以为我这几日真的只是在琢磨怎么把董文相抓走吗?”
句如渠撇开视线,不忍同她对视。
句阑指向门口的那些人,说得张狂又肆意:“我早就掌控了灼夭楼所有的暗卫,将自己的人伪装在其中。而萧木秦这个满脑子都是钱的蠢货竟一点都不曾察觉,日夜朝我谄媚奉承,却不知我在一点一滴掏空这里。如今这灼夭楼,已经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她走到句如渠的面前,提起她的衣领,面露嘲讽。
“你可知我为何把萧木秦留到现在?”
句如渠仰着头看她。
“我他妈就是想让你亲手打断她的腿,让你亲手报了断腿之仇。我不眠不休殚精竭虑,是为了什么?嗯?你告诉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大乌龟的一路清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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