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节目按顺序进行表演,没有报幕的主持人。好在每一个表演都各有各的特色,看客配合节目单便能轻易知道这个节目的表演者。
第一个节目由来自郎溪楼的首席所表演,是一支十分华丽的宫廷舞。
句如渠的节目排在第七个,句阑一手攥着纸张一手轻轻盖在“甘棠”二字之上,她的手在颤抖,好在幅度不大,只能被离她最近的谢灼亭看在眼中。
她们分别了这么长时间,今日终要见面,焦灼等待的句阑坐立难安,天知道她需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表现平常,若能吼能叫,她现在定要把天吼破了去。
就在句阑和自己的内心作斗争之际,张华岄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来了来了!”
句阑下意识地以为是句如渠,立马抬头去看,却见得个子相当的两位女子正上了台。稍高的那个穿着军装,长发高束,一身正气、英姿飒爽。稍矮的那个扎了两个羊角辫,黄白相间的罗裙使得她看上去更加娇俏。
句阑脸色突变,目光扫过节目单,很快就在《怜香伴》之前找到了《将军侧》这个节目,表演者……
“其他三位首席失踪的这段时间,这个姜成笑和祁谣可是名声大噪啊。”句阑听到其他的宾客这般谈论。
她死死地握紧扶手,脸上的血色在顷刻间便褪去。
“这讲的好像是将军和平民百姓成为至交的故事吧?”
“好像也有一点别的意味……”
“姜成笑演的这个将军可真传神,就好像她真的当过将军一样。”
“祁谣也不差呀,把这小姑娘给演活了!”
不对……不对……
句阑呼吸急促,她趁着台上二女转过头来之际将她们的容貌看在眼中。
都是十分陌生的两张脸。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重名,只是重名……
“咚。”坐在句阑身侧的柳新意注意到她的异样,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句阑扭过惨白的一张脸,示意自己没事。
层层伪装下的柳新意没法开口提醒她,便晃了晃节目单。
句阑心领神会地点头。
只是两个重了名的女子,不必过多在意。下一个节目句如渠便要上场,任何差池都可能会让她们再次错过。
甘棠之名比句阑想的要受欢迎得多,随着祁姜二女的下场,看客们翘首以盼的情绪十分高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华岄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句阑:“陈将军,下一位表演者便是首席甘棠了呢。”
句阑微微颔首:“多谢尚书大人提醒。”
张华岄又道:“之前灼夭楼遭贼人袭击,损失惨重。有了前车之鉴,下官这次已提早安排了人手保护郎溪楼,定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句阑再次颔首:“尚书大人做得好。”
张华岄略感疑惑地扭回头。
他猜错了?难道句阑今日并不会做这劫法场之事?
他自然是猜错了,句阑已经不再是那个冲动的句阑,这郎溪楼上上下下无数隐藏高手,她不可能会拿句如渠的生命做赌注。
句阑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戏台上。
随着看客们的惊呼声,佳人身着单薄宫衣,略施粉黛,带着令人心悸的忧郁之色上了台。
她仿佛正在用自己的美化为烈酒,生怕看客有一个是清醒的。
这样的句如渠对句阑来说并不陌生,前些年句阑在宫廷中受了委屈,句如渠总是以这样的姿态现身,明明单薄,却能为她抗下所有,明明忧郁,却坚若磐石,带着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
她一人分饰两角,竟就这般开始唱了起来。
句阑已有醉意。
句阑不知道怜香伴的台词,加上戏腔后更难让她这样的门外汉听懂,可句阑只懂得盯着句如渠看,看她的表情,看她的灵魂,或有迷茫,或有坚定,或爱意盛浓,或为世俗所拖。
她和句如渠不正是这样?她们之间甚至还多了一层国仇家恨。
可那又如何?
句如渠唱得凄婉动人,唱出了崔笺云与曹语花的边缘恋歌。
仿佛在影射她和自己。
就是在影射她和自己。
句阑几乎快要醉了。
“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句如渠一边哼唱一边慢步向前,“深闺步步相随唱,也是夫妻样。”
寻了一个角度,她温柔地抬头,竟是和四楼的句阑对了上了眼。
句阑如遭重击,顿时热泪盈眶,手背上已握住青筋,全身都在痉挛,
“从今世世相依傍,轮流作凤凰,颠倒偕鸾帐。”
句如渠就这样看着句阑,仿佛眼中只有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美眸浸了水,好似在对句阑说:“小海,别哭。”
句阑真的没哭了。
句阑却彻底醉了。
————
这场歌舞会空前绝后地盛大,谢幕很久后看客都很难从高涨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他们或在讨论舞,或在讨论歌,或在讨论戏,但是甘棠唱的《怜香伴》必然会成为最为热议的话题。
甘棠唱这样的曲子无疑是在向天下宣告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但大部分人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甘棠当了灼夭楼三年多的首席,怎么可能会是磨镜女?
这样的质疑被紧接着传出的消息所打破,就在刚才,甘棠回归后的首夜被人拍下,而这个人便是当今的渊清将军,句阑。
据说句阑以全部身家为价,以极高的价钱拍下了甘棠这一夜,令得无数人眼红。
灼夭楼当晚就派人去渊清府进行交接工作,人们亲眼见得渊清府的管家和仆人全部带着行李走出来,也就是说句阑将自己的府邸都一起拍卖掉了。
人们开始大肆谈论句阑和甘棠的关系。
有人说她们不知好歹,违背世俗。
有人说句阑变成这样都是被继父压迫所致,可惜了陈氏这下就彻底灭绝。
也有少部分人持看好的态度,说她们勇于与世俗为敌,真爱无敌。
可别人怎么说又能奈得当事人如何?
此时的句阑正在灼夭楼、句如渠的房中,房门已经关好,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声音,也隔绝了所有不需要在今夜去操心的琐事。
她像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僵硬地对句如渠说:“好、好久不见。”
句如渠捂嘴在笑:“小海,过来。”
句阑像失了神一般地走过去。
“我、我……我……”一凑近就闻到句如渠身上的清香,她脸颊泛红,舌头打结。
句如渠又笑:“怎么了?看到我这么紧张的,不会说话啦?”
“会、会的。”
句阑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么反常。
句如渠没有揭穿她,而是拿出锉刀来修指甲。
“我之前也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样子?”
“不会说话呀。”句如渠笑道,“我还没学会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手足无措,无论如何都不能表达自己的情绪。几个月前与你再度重逢,也是这样,手足无措,各种情绪堆积,最后舌头打了结,说话都不利索。”
句阑一直在大喘气,默默地等待句如渠说完话。
“不过我撑过来啦,没丢脸。”句如渠笑得腼腆。
说到这里她就闭上嘴,专注地将指甲磨平。
句阑瞧着她,闻着香味,眼神却越来越暗。
句如渠将锉刀放好,起身:“我去洗个手,等我回来。”
却以背对的姿势被句阑从身后抱住,句阑用的力道没有控制,几乎是全力,蛮横地将她拥进怀里。
少女在身后沙哑地开口:“你想做什么?”
句如渠没听清楚,诧异地嗯了一声。
“当着我的面修指甲,你想做什么?给我说这些话,你想做什么?”
句如渠看不到她的脸,所以不知道此时的句阑脸上带着怎样沉醉狂热的表情,她似乎下定决心要做些什么,语气也是出奇地坚定:“再过一会便是十一月四日,你便要满十八岁了,我……想教你一些事,一些……大人才懂的事。”
其实早就料到句如渠的想法,但眼下亲耳听到还是让句阑的心中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如渠。”句阑这样喊她,“我找了你很久。边疆三年,这里几个月,我很煎熬。你个没良心的终于出现了。”
句如渠身都软了,心都酥了,没力气反驳自己其实是有良心的。
句阑又道:“你之前给杜到源说过的话,我听见了,现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什么话?”
“你说你爱我。现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句如渠一僵,柔柔一笑,轻声道:“我爱你。”
她毫不犹豫地开口。
对她来说,为句阑做什么事都是毫不犹豫的。
不就是说一句爱吗?说,说几遍都可以。
她们差点阴阳相隔,差点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何况是这般亲密地贴在一起表态?
有些话就需要说出来。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感觉后脖颈一热,似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滴落。
句阑,哭了吗?
句如渠感受着身后这具温热鲜活的躯体,鼻尖也跟着发酸。
她听到句阑说:“笨蛋,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句如渠带着哭腔:“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小海太苦了,应该活得无忧无虑才是。”
“我不苦,你给我带了这么多甜,我怎么会苦?”句阑将她翻转过来,二女竟都已泪流满面。
“况且我的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句阑伸出手,给她看自己早已修得圆润的指甲,“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学过了。”
句如渠瞪圆了美眸。
“你……”
句阑替她拭去源源不断流出的泪水。
“别哭了,留着一会再流。”
“嘴硬,要面子,所以一直没能告诉你。”
“我也爱你。”
“真的很爱你,姐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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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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