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阑远远地就瞧见了句如渠,不知是不是她产生了错觉,几个时辰不见她竟觉得句如渠清瘦了许多。
陈海阑在句如渠看过来的时候就急忙地端起酒杯:“姜医师,来,再来一杯。”
姜成笑犹豫地看了茶杯一眼,最后还是端起来饮下。
在句如渠走到二人面前之时,陈海阑又十分刻意地开口:“姜姑娘想看什么舞?你别看她是从监牢出来的,但对她来说世间失传舞种可都不在话下。”
姜成笑疑惑地挑眉,不知道陈海阑为什么突然这般叫她。她犹豫地说:“可是这位姑娘穿成这样真的可以跳舞吗?”
陈海阑这才光明正大地看了一眼句如渠,她身上还穿着前几日找到的陈海阑的衣服,只是污渍和破损让它失去了原有的美感。
“就这样跳。”陈海阑突然板起脸,“传闻郎溪楼中的舞女个个武艺高超,又何必会受场地和服装的限制?难不成你要砸了郎溪楼的招牌?”
句如渠的脸色瞬间就惨白了下去。
陈海阑在众人面前用“舞女”来称呼她,这和笑天摇设计让她被抓到灼夭楼去的行为有何不同?
不,还是有些不同的,毕竟在灼夭楼还有个库房可以住,而在这里只能住牢房。
句如渠藏在衣袖中的手握紧了,她看向陈海阑,想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姜成笑都觉得有些不妥,劝慰道:“将军,天色已晚,草民想去歇息……”
“歇息什么歇息!”陈海阑的态度变得十分强硬,“跳,现在就跳!”
她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一定要句如渠跳舞给她看不可,不仅如此,她还暧昧地拉住姜成笑的手:“姜姑娘要看,本将就一定会让你看到,你想要什么,本将就一定会给你。”
姜成笑有些不适地蹙眉,而句如渠却是冷笑着闭上眼睛。
原来她从来没有看透过陈海阑的本质。
“那将军想看什么?”句如渠几乎快要维持不住平静表面。
“四海晏然。”在她问完后陈海阑就立刻回答道。
句如渠投来不敢置信的眼神:“你说什么?”
“就跳四海晏然。郎溪楼已经尽归本将,让你跳什么都可以吧?”
句如渠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来:“你知不知道……”四海晏然是属于你的。
为了这支舞,我连续半个月不睡来编排,连续几个月从早练到晚。
为了这支舞,我才拜笑天摇为师,从那之后便开启了苦难人生,以致于落入今天这步田地。
我从不后悔认识笑天摇,因为我从不后悔为你编出这支舞。
我曾经以为,你也会将此舞当作我们之间珍贵的回忆。
而如今!你竟要我像一个讨人欢心的舞女一样在别人面前跳?
陈海阑冷眼等她说出后面的话,可句如渠不可能再说出真心话了。
她道:“你知不知道跳这舞需要配以金铃?”
陈海阑心中顿时有些落空。她见句如渠神情悲凉,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掏心窝子的话来,谁知仅仅就是这样?
她对夏闲道:“去取铃!”
“将军,这一时半会去哪里找金铃啊……”
陈海阑眯起眼睛,视线扫过渊清将旗:“那里不就有?”
她说的是将旗上缠绕的一串铁铃。
夏闲只好摘下来递给她。
陈海阑随意地将铁铃丢在地上:“跳吧。”
句如渠走上前,缓缓蹲下,视线落在触碰到铁铃的指尖。
在她的食指甲缝中藏有些许白色粉末,这是一种顷刻间便能迷倒一只野熊的迷药。
在来这里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用到它,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和陈海阑之间还可以挽救,而现在看来她就是在妄想。
她不动声色地用指尖划过铁铃的接口,随后便将划破皮的指尖塞进嘴中。
夏闲想要过去看看她的伤口,却被陈海阑一个眼神瞪回:“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人。”
可那铁铃已经生锈,伤口若不及时处理的话很有可能感染啊……夏闲无奈地想。
句如渠的心已经不会再被陈海阑所伤了,将铁铃系在脚腕上,挺起背的过程中她不动声色地咽下留在舌间的药。
下一瞬间,句如渠就在众人的面前倒下——
“诶!”夏闲离得最近所以立刻就跑到了她的身边,刚一伸手想要触碰她就立刻收了回来,他后怕地看向陈海阑。
陈海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怒道:“愣着干什么?”
她跑过去托起句如渠,探她鼻息又掐她的人中,面容是说不出的着急。她扭头看向姜成笑:“你快过来给她看看!”
她急得连敬语都不用了,姜成笑淡淡一笑后便换成了严肃的表情。
————
句如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监牢。
天已大亮,冬日暖阳唯一的功能就是扎眼,她抬曲起手臂挡住脸。
下一刻却猛地放下,僵硬地扭头就看见身侧昏睡的陈海阑。
她怎么在这?
句如渠撑起身子,药效还没过,此时身体只能使上两成的力气,不过她服用的剂量较少,今晚便能恢复正常。
她没有兴趣和精力去关心陈海阑为何会留宿在此,反正不会是她愿意知道的理由,现在更重要的是……
句如渠艰难地在一堆杂草翻找,一道银光印入眼帘,她也松了一口气。
这是昨日在祝汞楼外谢灼亭交给她的飞刀。
这把飞刀结构独特,握柄设计为空心柱体,其中藏了一张纸条和一包药粉。
纸条是可溶性固形物,上面用竹炭粉写了谢灼亭她们的营救计划,句如渠在将上面的内容记清楚后就已经把纸条咽进了肚中。
而那药粉便是迷药,昨晚夏闲来叫她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藏了些在指甲缝里,所以才得以免受陈海阑侮辱。ωWW.bimilou.org
方才见到陈海阑躺在身边,她也是吓了一跳,好在陈海阑并没有发现它。
静坐片刻,句如渠微微偏头看向陈海阑。
她的黑眼圈又重了些,唇色也淡了许多,眉间的阴郁之气挥之不去。
这大多都是因为自己,句如渠对此深信不疑。
她想让陈海阑知道的真相已经被她误解,而这种误解的来源之一便是陈海阑对她的偏见,这个偏见便是陈海阑认为她会伤害陈涑流。
对陈海阑来说,句如渠永远比不上陈涑流,这也是为什么句如渠不敢让陈海阑回忆起陈涑流真面目的原因,陈海阑的世界观会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崩塌吧?
但她已经不会再关心了。
她一手将陈海阑拉扯大,为她铺路,为她受苦,而现在她要放手了。
不是雄鹰放手让雏鹰展翅高飞,而是放下过往,放下她们这段关系。
句如渠冷漠地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窗外的阳光。
很快,她就要离开了。
明日早晨,张华岄师徒将会被行刑,当陈海阑亲自前往行刑场之时她便会迷晕狱卒,在姜成笑的帮助下离开军营,然后和外面的谢灼亭等人会和。
离开陈海阑后她将会迎来自己的大好时光,百废待兴的郎溪楼、生死之交的朋友、兄长的女儿,都在等着她。
不用再担心权力纷争,不用再担心阴谋诡计,不用再担心陈海阑的生命安全,不用再担心身份暴露,她可以按照自己最理想的生活方式去活着,而不是把陈海阑当作生命中心。
句如渠想通了,心中也舒畅了很多,她不再管身旁呼呼大睡的陈海阑,阳光照得明媚的脸上露出更为灿烂的笑容。
后来句如渠渐渐睡去了,而陈海阑也缓缓醒来了。她睡得浑身疼痛,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扭头见句如渠依旧在熟睡,她便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轻手轻脚地走出牢房。
————
当晚,陈海阑派人将姜成笑请到了水栎楼,她包下了整栋楼。
“姜医师,这杯酒敬您,感谢您的帮助。”
姜成笑礼貌地说:“将军是在感谢草民昨晚给那姑娘进行抢救吗?”
陈海阑笑容一僵,道:“不是,感谢您救治家姐。”
“救治令姐的功劳不应该归草民,阿苒医师才是付出最多的。”姜成笑似乎便要陈海阑看清自己的内心一样。
这下陈海阑说不出辩驳的话来了,埋头尴尬地喝酒。
姜成笑抿唇,放下酒杯,良久若有所思地道:“明日便是那灼夭楼楼主与其同伙行刑之日,为何将军看上去依旧忧思未解?”
陈海阑苦涩地说:“还是姜医师懂我,其实今日请您开也是因为我找不到别人去倾诉了。忧思未解……说不上来原因,反正就是有一团疑云缠绕心头,这种感觉更像是不安。”
“不安?将军在担心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明日的行刑吧,我担心会有人劫狱。”
“这个应该不太有可能。毕竟将军手握重兵,有谁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造事?”
“或许吧……”陈海阑轻叹一口气,“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大不如前,所以常常忧思过度,常常会觉得难辨人心的真假。我真的能成功地除掉张华岄吗?”
“其实这个世界非常奇妙,人生来在世会经历许多磨难,世间万物真假难辨,有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也有别人不想让你看到的,但唯有擦亮眼睛才能看清真假。”
“所以我才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样就没有人敢骗我。”
“外人不敢骗您了,那在您庇护下的人呢?或许有时候您该提防的一直都不是您以为的那些。”
“是吗?”陈海阑嘲讽一笑。
这话说得对,就像她把句如渠当作最亲近的人,但句如渠从来都不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她,她其实藏了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一切都是因为她太弱。
陈海阑饮下烈酒,眼中闪过坚定之色。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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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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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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