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转过身来,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刺入半柄的剑身,再看她的笑容,三分戏谑,七分讥讽,似在嘲笑看她的人......
一个夏雷毫无预警在九天苍穹之上轰隆的发出一声巨响,正在梦魇中的皇帝忽地惊醒,睁开赤红的双目,猛然坐起,他惊惶未定,呼吸沉重,怔怔地看着对面。
冯良才听得室内动静,小跑着快步入内,在龙榻外的帐帷后面站定,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可是又梦魇了?”
安静了片刻,里面的人终于出声,“进来。”
冯良才毕恭毕敬地哎了声,自掀了金色帐帷进去,在榻前十寸之地弯腰躬身道,“皇上可有吩咐?”
皇帝视线未挪,还是看着那处虚空之处,沉声问道,“清荷有无消息传来?”
“禀皇上,子时确有清荷传来的消......”息字还未说出口,一阵轻微紊乱的声响传来,冯良才垂目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宽大的赤足,他突然分神忘了说下去。
“她到了?”皇帝说话声似乎在努力地压抑着一种情绪。
冯良才立刻回神,才回了个是字,还有话未说完,皇帝打断了他,“立刻备马,朕要出宫。”
冯良才大惊,立马跪在地上劝阻,“皇上三思,现已是三更的天,再有两更便要早朝,若圣驾赶不回来,朝臣定会有疑,皇上不若朝会之后再出宫?”
“冯良才,你好大的胆!”
此话一出,冯良才马上叩头认罪,“是,奴才僭越了,可皇上.......”
他还待要劝,皇帝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愠怒道,“还不滚去备马!”
“是,是,奴才这就去。”冯良才从皇帝立为太子便随侍左右,自是了解皇帝的性情,若一次劝阻不了,皇帝便是执意不改主意的了,若自己再多言,恐有触犯雷霆之怒的可能,明哲保身,他自然识时务地应下退出去让人备马去了。
一刻钟后,数骑快马从北侧左宫门驱出,马上的人皆披着黑色斗篷,将人脸遮得严严实实。
北宫守门的侍卫早已见怪不怪,经常宫里有急务,得了皇帝密诏的暗卫都是从这处小门进出,从这里出去无须通过城中路道便可直通城外,这条路道尽头是京畿军营,是以此路若非有皇帝的密令,非常人不能走。
只是他们不知道,今夜出宫的竟有皇帝本人。
暗夜驰骋的一行人自是惊动了城外军营守卫,为首之人出示令牌后,守卫立刻放行。
几人朝北郊策马奔驰而去。
北郊皇家春狄秋猎休憩的行宫,此处平时只有洒扫宫人,但昨晚亥时中刻皇帝身边的大宫女清荷忽然带了个贵人前来,入住到东边那个正院。
未待洒扫宫人讨论哪位贵人彻夜来此,她们已得了警告,今夜之事若有外传,所有人格杀勿论!再有好奇者自是不敢再多言揣测里面人的身份。
皇帝一行人掩身而来,行宫宫人也只当他们是前来看值东院贵人的侍卫。
一入东院,皇帝便行色匆匆进了正屋。
室内小兽香炉白烟袅袅飘动,清荷静静地站在榻前幔帐外,仿佛入定老僧。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后,她惊了一跳,握上藏在袖中的小刀,待看清来人,才松开手,立刻上前想要行礼。
来人手指虚虚抵在唇上示意她莫要出声。
她便无声地向皇帝福身。
皇帝与她同站在幔帐外,刚要抬手掀开幔帐,不知怎的又放下手,隔着厚重沉闷的纱帐看向榻上躺着的女子,小声问道,“她睡了多久了?”
清荷也不敢大声,只压低了声音道,“回皇上,听说娘娘路上醒来便嚷着要见郧王殿下,护送的侍卫无法,只得灌了药让她一路睡回来,这会儿怕是药效未过。“
皇帝视线未挪半分,沉默了一会,才又问道,“依你看,她有几分像‘她’?”
室内恢复了安静,皇帝许久没得到答案,终于挪动视线,看向低头垂目的清荷,“朕问你话,为何不答?”
“皇上恕罪,奴婢唯恐看走眼,还请皇上亲眼一看。”
虽然她没有正面回答,但皇帝心中已大致有数,终归不过两种答案,要么极其相似,要么一点也不相似。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肖似她的女子,填补心中愧疚,但心伤终究不是皮肉外伤,容易愈合,那些妃嫔长得再像,也没能成为他的‘良药‘。
皇帝心头忽起近乡情怯的愁绪,静默了好一瞬,最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抬手掀开纱帐,提步往里面走。
榻上女子身上盖着绛色花纹薄被,头发散在枕上,安静地睡着,丝毫没有被两人的对话打搅到。
越往前走,她的五官便越发清晰,待看清她的全貌,皇帝倏地怔在原地。
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十年前,当时他还是太子,在她入殓前一日,东宫铺满素白,她安静躺在冰凉的棺柩上,妆容完好,神情安详,好像只是沉沉地睡了过去,世间的一切烦忧都与之隔绝,周边都是为她悲痛欲绝哀悼的亲朋好友,可是她听不见,由他们为她嚎啕大哭。
而此刻在他面前的女子,容颜一如既往地年轻貌美,只是这张脸比起十年前那夜更加白净。
皇帝触景生情,幽深的眸中隐隐带泪,神情从呆怔转为哀痛,他情难自禁想将女子被窝的手拉出来握住,在触及那手的温度后,忽然大喜,“她有温度,她没死,清荷,你过来看,她没死......”
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抵在唇上,神情全然没有帝王的威严,倒像稚童遇见了开心的事一样笑得十分灿烂,嘴里欢喜地朝她说道,“太好了,孤就知道,一切都是梦。”
他说着去轻拍榻上沉睡女子的脸,脸上掩不住欣喜说道,“敏宴,醒醒,醒醒,莫要贪睡了,孤带你回东宫了。”
清荷隔着纱幔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早已泪涕横流,无声凝咽着,她掀开纱幔进去,双膝跪地劝慰皇帝,“皇上明察,此女并非明德皇后,她不过......”
“你住口!”皇帝不想听,喝止打断她,面色忽然冷峻下来,语带质问,“她若不是,谁才是?”
语气一转,命令道,“快些叫醒你主子,孤要与她说话。”
这自称,俨然将自己当成了还未登基的太子。
清荷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已然魔怔的皇帝,以头叩地极力劝道,“皇上,她真不是明德皇后,请皇上莫要执迷不悟了!”
皇帝被激怒,怒不可遏地喝一声,“住口!”
皇帝脾性虽则阴晴不定,但喜怒哀乐的情绪极少外露。
饶是伴君多年,熟知皇帝性情,清荷都被他忽如其来的怒气唬得彻底噤了声,不敢再出声劝阻。
皇帝目光痴迷,看着沉睡中的女子,怕方才的声音吓着她,有意放柔了声量说话,“你瞧她,她脸上也是温温的。”
他坐在榻沿,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她那张素净的脸蛋,指腹触到她粉嫩的唇瓣,鬼使神差地慢慢俯身想去亲吻她。
清荷保持着叩首的动作,没有看到这一幕。
屋外忽然传来一尖细的鸭公嗓小心翼翼的说话声,“皇公子,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被这声音一打扰,皇帝脑子突然清醒,他猛地抬起头,腿脚离开床榻,站起身。
皇帝目光清明,定神看着榻上美人安寝的模样,似乎才察觉到今晚的失态,有些彷徨。
“皇公子......”屋外又传来那太监缓缓催促的声音,“皇公......”
声音寡然而止,皇帝已经开了门,站在了他面前。
这位太监是冯良才的徒弟,高槐,他见皇帝出来,忐忑的心终于稍安,又提醒了一遍,“公子,该回去了。”
看不出皇帝有什么情绪,只听他喉间发出一声‘嗯‘,随后阔步离去。
清河还跪在榻前,细细品味着方才皇帝最后一句话的深意,“好生照顾你家主子。”
你家主子......
清河看一眼榻上的女子,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
平日皇帝早朝之后,或到太后宫里请安,或会去皇极殿处理公务接见朝臣,今日却是例外,去了皇宫东侧的太庙。
除了祭祀祈福的日子,宫里贵人很少到太庙,皇帝今日也是悄然而至,并未惊动太庙宫人。
太庙里的烛火长年累月点着,从未熄灭过,上面供奉的都是大泱朝皇帝的老祖宗们,牌位有成千上万个,但做过帝王的牌位暂时只有两个。
郧王在此处已经跪了一晚上。
皇帝进来时,便见胞弟略显凄零的背影。
郧王听见脚步声,急切地回头去看,见来人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眼里期许的光辉霎时暗淡。
他中规中矩地俯地向皇帝行礼,“臣弟叩见皇兄。”
皇帝见不得他这般失魂落魄,特别是知道他为何如此,心里便愈发恼怒,他压抑着心头怒火,暗暗嘲讽道,“八弟真是越发能耐了,在诸位列祖列宗牌位面前也能心不在焉。”
皇帝未喊起,郧王保持着跪地的动作,他昂首看向皇帝,神情不复前两日意气风发,没有理会皇帝的出言相讽,一开口便是关切地问道,“敢问皇兄,芊儿在何处?”
“芊儿……”他不提还好,一提皇帝背在身后的手都握成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Www.bimilou.org
他明明处在暴怒状态,却还能沉住气嘲讽道,“八弟真是幸运,朕三年一次选妃,每次成千上万的秀女,也挑不出这么像八弟偶然遇见的女子。”
“皇兄恕罪,臣弟并非有意冒犯皇嫂……”
“住口!”皇帝喝止他说下去,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狠狠咬着后槽牙道,“你的心思藏的如此之深,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朕其实早该察觉,否则你怎会在她去世后便生出出家的念头,当年你皇嫂如此宽待于你,你却对她生了这般龌龊的心思……”
皇帝再不能忍,一口气将这两日积压在心头的怒火都发了出来,咆哮喝道,“你如何对得起她的芳魂,如何对得起朕,又如何对得起上面的列祖列宗!”
郧王年近而立,此刻面对兄长的指责,一个七尺的男儿竟潸然泪下,像做错事受了大人一顿打的孩童一般泣不成声。
虽哭得伤心,但他却是不怕死地拉上皇帝的袖口,解释道,“皇兄,一切都是臣弟的错,芊儿她只是容貌肖似皇嫂而已,请皇兄高抬贵手放过她,不要怪罪于她,臣弟愿承担一切罪责。”
他深深地叩了一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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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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