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很奇特的东西,小时候被戏弄被欺负,如何生气委屈,到现在都会觉得美好,因为总有人伴着你,童年的纯真是无法重复的。所以他也清楚地记得这个“倒霉师叔”,他削瘦的身子,以及柔和的笑容。
几年光阴,当初护着他的尹沐已是清水阁家主,素袖也不再是那时笑起来就合不拢嘴的小丫头,就连尹泱,那个总是坐在屋子里拿着书偷偷窥着他们话不多的二少爷,也开始不得不为尹家日夜操劳。所有人都长大了,而所有人都变得身不由己,就好比尹肆自己,已不再可能像过去那样,于清水阁中练剑赏月、喂鹿养兔,过清闲日子了。
音容虽改,但景若梅眉眼间的神奕如故,尹肆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个披头散发,一身褴褛的怪叔叔。
尹肆站在树下,看着那个坐在江边石头上钓着鱼的男人就浑身难受,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想走过去冲着他的后脑勺甩一巴掌。
“你师叔岁数也不小了,你说话的时候要注重礼仪。”
这话白飒已经嘱咐过尹肆好几次了。
尹肆斜着眼睛瞥了白飒一下,见十六坐在白飒肩上,跟他关系显得更好了些,这让他有些更加生气了,想当初在清水阁,这只金花鼠也就跟他最亲,连总是照顾他的尹泱,这只小东西都是连理都不理的。想到这,兴许是醋意大发,尹肆眉角抽了抽,没好气道,“师叔他今年也就三十有二,再说,就他那个样子,恕在下客气不起来。”
这话说的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说完这句话,他就迈开步子冲着景若梅那边儿走了过去。
之前折腾到了半夜,官府把尸体抬去了义庄就客气地把他二人遣走了,回到客栈洗漱一番,躺下睡了不一会儿就让外面的鸡鸣吵醒,尹肆干脆爬起来,拉上白飒去街上打听景若梅的住处。
原本以为师叔隐姓埋名在这城中讨生活,也算得上是个平淡无奇的人了,想找到他可能有些难,尹肆甚至都打算买些吃食一天泡在街上打听这个人,谁知没问过几个,就打听出了位置。
没想到这厮虽没什么本事,也靠着能抓些妖怪精灵的小邪小祟过了日子。
有人说,这懒懒散散的大爷每日早上定会去城外的江边钓鱼,于是尹肆二人就顺着那人指的方向过来看上一眼,果然,还真是在这儿。
直到尹肆走到身边坐下,景若梅也没有个反应,像是个僵死的人被放在了江边的石头上一动不动,尹肆也不出声,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不言不语,就从地上捡了块儿小石子,准备冲着他鱼线落水的位置扔出去,谁知这时候景若梅突然就动了,一把抓住尹肆的手腕,力道之大,尹肆根本动不了。
“小子,敢投我就把你栓后面的树上。”
白飒没忍住,轻声笑了起来,自觉失了礼仪,掩口轻咳了两声,颔首道了句,“景前辈,打扰了。”
打了个招呼,他就听从早间尹肆的嘱咐——与师叔问话让他自己来就好。于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两位“师出名门”的半吊子,坐在大石头上互相“较量”。
听了尹肆昨日讲的那些小时候的事情,白飒倒觉得对景若梅这位前辈,多了几分喜爱,大概是因为他家长辈都太过严厉,从未见过这种跟孩子玩成一团的“师叔”罢。
“瞧瞧人家,你再瞧你,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景若梅松开了尹肆的手腕,又握上了自己拿着鱼竿的另一只手。
“师叔,别扯那些没用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吧?”尹肆凑过去道。
“你想问我,昨天我为何半夜去那木匠铺子?”m.bimilou.org
“正是,”尹肆道,“也别拐弯抹角了,快说,现在此事可关系到五条人命,有一条还是这历阳的大财主,他家老老小小哭爹喊娘的声音我在几条街外都听得见,你如果知道什么内情,就快点儿告诉师侄我,我们解决了此事,也可安心上路。”
“你小时候说话可没这么利索,不是跟陌生人说话总是结巴吗?治好了?”景若梅瞥见尹肆冲他翻了个白眼,继续所问非所答,“你为何离开清水阁,此去又要往哪儿?”
“师叔离开清水阁时也曾听过那个诅咒的传闻,你应早就心中有数了,你又不是傻子,”尹肆言简意赅地算是答了他的话,继续又问了一遍:“去那木匠铺子究竟为何?”
景若梅沉默半晌,说道:“此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也未有个完整的思路详说,不如等我钓条江鱼,回家为你们做顿午饭,咱们慢慢聊过?”
说实在的,景若梅想拖时间,他大概猜到了凶手是何人,也知道他早晚会被自己的师侄给捉了,可就是不想现在说清楚,毕竟若他猜对了,今日晚上肯定还会有人死,并且,会是最后一个。
可师侄虽说不是什么天生聪颖绝顶机智的人,但也还是有点儿小精明的,再一个劲儿的所闻非所答就肯定会被看出问题,所以他尽量慢点儿说,尽量拖时间,至于能不能给那个凶手一个机会让他报得了仇,就听天由命吧。
“你别蒙我,师叔,”尹肆蹭地站起来,直着背,眼珠子向下瞥着那澄清的江水中看得见的鱼线,“你连鱼钩儿都没挂上,如何能吊上鱼来?”
自从尹肆两人来到这江边也有多半炷香的时间了,江水中有鱼游来游去,他可一条都没钓上来呢,连一旁的草篓里都是空的。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儿,”景若梅又瞥了眼尹肆,“你可曾听过?”
尹肆听此话又翻了个白眼,跳脚道,“老不修!”
“我也只比你大上十岁不足。”景若梅毫无情绪波动地说道。
尹肆有些着急,今日一早便听闻因为历阳城中巨贾康净良死于非命,而且是惨死,引得官府重视,派人去请尹氏前来解决,若这尹氏派人来,那尹肆就得退避三舍逃命去了,可这事情他和白飒也追查了一日,又是受了秦伯的嘱托,轻易放手肯定是不甘心的。
但急也是干着急,这倒霉师叔如果是不想开口,他是肯定撬不开他的嘴的。
尹肆在原地转了两圈,抓耳挠腮地看了看丝毫未动的景若梅,懒得理他,又坐了回去,实在想不出如何能让这老东西快点开口,只好盯着旁边的柳树发呆。
日光和煦,柳枝头新发的叶嫩而微绿,尹肆揪着柳枝问白飒,“这柳叶也有药用吗?听闻可以泡茶?”
白飒上前一步也揪住一段柳枝,看着上面的叶和芽点头道:“叶嫩芽味苦,性寒,无毒。治天性热病,阴虚发热,下水气,解丹毒,治腹内——”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尹肆打断了白飒念书般的解答,后道:“以后再像药君请教,一定带上笔墨纸砚记个清楚。”
“那倒不必,你且有问题且问我就好,”白飒微笑着说道:“我全记得。”
尹肆翻了个白眼,在心中道,说得好像会一直跟在我身后帮我解答疑问一般,你药君难不成还有当跟屁虫的爱好?
尹肆把视线收了回来,继续没精打采地揪着柳藤玩。
总觉得有那么灵光一闪,可又无法参透到底是什么。
藤条缠颈而死?
藤条?或柳条也可缠人颈部把人勒死?
尹肆提右手把柳树藤缠在左手上,轻轻拽了拽,正想着,白飒在身边开口道,“你是觉得,那树藤……”
尹肆松开手,摇了摇头。这柳藤太脆弱,不可能把人勒到颈骨尽碎,若是找那些粗壮点儿的,那又会太过僵硬,还没拉断人的脖子,自己就脆生生地撅断了。
他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尹肆拉了拉白飒的衣袖让他一同坐下来等着。
约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见远处炊烟起了,景若梅忽然有了动静,他掌握竹竿似是压了些力道,只见江面下的鱼线忽然似水蛇一般游游走走,飞速向一条肥大的江鱼卷了过去,稳准地卡住了江鱼的腮,景若梅一抬腕,鱼线就扯着那条江鱼飞出了江面,直接跳入他身边的草篓中。
“……”
“……”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尹肆白飒二人竟一时语塞。
“不是说愿者上钩儿吗?!”尹肆怒道。
景若梅又再下一竿,用同样的方法再抓上来了一条江鱼,道:“这不是它们都不愿意嘛。”说完,他就收了鱼竿,准备离开了。
“这一路回去,我倒想给你们讲个故事,不知你们愿意不愿意听。”景若梅拎起草篓,看了看里面的两条肥鱼,轻轻道。
“跟我问的事儿有关吗?”尹肆问。
“我也不知道。”景若梅耸了耸肩,转身走在前面。
“……师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尹肆说,“不是从来都有话直说吗?几年未见,缘何变得拐弯抹角了?”
景若梅回头看了尹肆一眼,又转了回去,道:“事事无忧便能快口直言,若经历的事情多了,便总有些难言于心无法倾吐。”
“师叔的意思是,这件事你有难言之隐?”
“……也是还未确定,我且说,你们且听,若无关,就当听个故事罢。”
尹肆转了转眼珠子,“那好,师叔请讲。”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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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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