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自习时间,向惊寒就让大家从网吧回来。
只不过大家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群里还在刷屏。
“你们没看到教导主任那脸色,哇靠,一抓抓一片哈哈哈哈,这次大丰收了。”
“不过教导主任也没说什么,就训了我们几句,让我们赶紧回去上晚自习。”
“这是不是叫法不责众,人太多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罚了。”
“我看到老胡跟在他身边,好像是劝他了。”
于舟晚:“你们向哥给老胡打电话了。”
“哇,所以是向哥请求老胡和教导主任说情了?”
于舟晚:“嗯。”
于舟晚都没想到这一招,更没想到老胡居然真的答应了。
“我就知道向哥靠谱!不过老胡真好,居然答应了!”
“老胡真好!”
“慕了,老胡怎么不是我班主任。”
群里又开始刷屏。
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老胡走到教室后门,把向惊寒叫了出去。
片刻后向惊寒回来了,看到于舟晚关心地往后望,笑道:“没说什么,就关心了我家里几句。”
晚自习结束,于舟晚才有空回复丁皓的消息。
丁皓给他发了好几条,已经刷屏了。
“哥,你不知道我们看到网上的消息有多气愤!”
“要不是向简转学了,我们肯定要给他好看!他居然是私生子!怪不得你问我要那些东西呢。”
“不过他现在在新学校估计也待不下去了嘿嘿,他妈妈和他以后走到哪就要被骂到哪,但是活该。谁让他们好人不做。”
“哥,你好好安慰一下向哥,我们都帮他在网上添火加柴了,保证这次让他那个浑渣爹遭报应!”
“嗯,谢谢你们。”
丁皓乐道:“不用谢,向哥也是我哥!”
没想到回到家里,上班的丁茜也知道消息了,和于舟晚讨论了两句,知道是向惊寒自作主张做的这一切,叹道:“还是这孩子有魄力,要是舒兰自己处理,怕是要吃了这个哑巴亏。”
现在形势逆转,舒兰被所有人同情,而向洪江千夫所指,这下他不想离也得离了,外界舆论会给他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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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向洪江不过撑了一天,翌日下午又来了舒兰这里,当舒兰再次拿出离婚协议的时候,他沉着脸,没说什么,终于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字。
不过三日,处理好财产转让手续,俩人便正式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
当天下午的记者招待会,向泰江痛骂向洪江,带出他今天已经离婚的消息,表示今后一定悔改,并宣布向氏内部调整,今后由向泰江担任董事长一职。
不得不说,向氏这次的公关还算过得去,尤其是向泰江在记者会上毫不留情地痛批,让人觉得向氏似乎还有这么一个正常人。
快结束的时候,一个记者突然起身问被哥哥骂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洪江:“看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反目成仇是什么感受?”
向泰江面色一沉,扫了眼负责把关记者的秘书。
秘书才要上前阻拦,却见向洪江摆了摆手。
“我很难过,也很欣慰,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幸好他没有像我一样。他很优秀,也很有勇气。不管他怎么对我,他永远是我儿子,流着我向家的血。”
他说完笑了笑:“爸爸已经悔过了,欢迎你随时监督,如果你哪天想通了,也欢迎你随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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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白安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啧了声,忍不住骂道:“他好贱呀!”
骂完又觉不妥,看向向惊寒。
向惊寒完全不在意,道:“他也只能这么恶心我两句了。”
第二天,舒兰也开通了自己的微博账号,发了视频,在视频里感谢了广大网友,感谢了陪伴自己左右给自己力量的亲人朋友,最后感谢了儿子和他的同学们。
她笑道:“还要靠儿子和一帮小朋友为我争取,我其实挺失败的。”
她说着说着又要掉眼泪一般,被她自己强行忍住了,最后拿出一个绿色的本子:“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向洪江离婚了。之后可能会去国外,散散心吧,不过我自己更想去照顾儿子,他高三了,但是我姐姐不让,说我去照顾惊寒,是给惊寒添乱,说不定还要让惊寒照顾我。好了,就这样吧……哦,对了,这几天玉兰服饰有感恩活动,买一送一,下一周大家去玉兰餐厅吃饭也可以打七折,还送菜品……这周不行,这周儿子要请他的同学们在玉兰吃饭,可能招待不下那么多人,非常抱歉。”
评论里都是心疼舒兰的。
【女神看起来憔悴了好多呀,不过底子还在,还是美的。】
【女神真是我见犹怜,向洪江他妈的是瞎了眼吗?】
【感觉女神眼里一点神采也没有,看起来好像要哭了,注意心理问题,小心抑郁症。】
评论里还有问向惊寒的,问他出不出道什么的。
【你儿子真的好帅呀,完全继承了你的基因,而且有勇有谋,那天打架真的是帅爆了,可以出道当武打明星。】
舒兰回复了几条评论,也回复了这位让向惊寒出道的。
【他还要考大学,以后的路由他自己决定。】
因为那几个视频,向惊寒也火了一把,不少人跑到学校来找他,还真有星探现场问他要不要出道的。
后来学校门口管得严了,来的人才慢慢少了。不过那几天向惊寒在宣传栏上的照片名次都被拍到了网上,看到向惊寒成绩这么好,大家也不执着于向惊寒出道了,毕竟听说人家的目标是Q大,能上Q大谁还出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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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走的那天向惊寒要上课,他请了假回去送舒兰。
舒兰并不想出国,只是拗不过向惊寒和舒玉都想让他出国。
舒兰在自己房间收拾东西,舒玉便把向惊寒拉到另一个房间,给她看了几张照片。
“这是这段时间我和你妈相处时,看到的你妈私下的状态。”
舒玉道:“自打离了婚后,她就像没了人生目标一样,经常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秦姐那天还撞到她拿着一把水果刀,不切水果,差点就要往自己手上比划。”
向惊寒皱眉:“是因为向洪江?”
舒玉摇头:“我倒不觉得是因为向洪江,她对向洪江应该是没有感情了。你听说过产后抑郁吗?”
向惊寒从哪了解这些,摇了摇头。
舒玉道:“她可能从孩子去世那会儿就开始了,只是藏得很好,表面上看起来就是瘦了些,没有其他异常。实际上那时候她可能就已经有了抑郁的征兆,你们都不懂,自然也不会关注,甚至可能还会觉得她是因为还放不下向洪江。”
向惊寒:“所以你才坚持带她去国外?”
“是啊,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但是抑郁症这个病没那么好治,我身边还有个自闭症儿童,还有工作,我这次请了长假,回去少不得要加班,我只能尽量帮你稳住你妈的病情。”
她望着向惊寒,神色凝重:“你一定要考国内的大学吗?”
见向惊寒为难,她笑了声:“是因为那个于舟晚?”
向惊寒心口一紧。看出他紧张,舒玉又笑道:“你们眼神哪里遮掩得住,只不过他们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才没发觉不对。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你们真心喜欢,能一起变好,是件好事。”
她叹口气:“我也不勉强你,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好好考虑。要是你妈情况好转了,你还是可以考Q大的。但万一……”
万一情况恶化,最好的办法还是向惊寒去国外上学,方便照顾妈妈。国外环境不一样,比较放松,没有乱七八糟的熟人,更适合舒兰调养,也有最好的心理医生。
而且在舒玉这里,他们这些小孩子的感情也未必有那么深刻,她虽不勉强,还是说了句:“惊寒,爱情只是你人生中的点缀,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有时候清醒一点,要知道权衡。”
她还没说完,看到向惊寒眉头越皱越深,眼看就生气了,她又笑着举起手:“好好好,我估计你现在听不进去这样的话,大姨错了。”
然而向惊寒完全不觉得她的道歉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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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走后,向惊寒沉默了很多,看起来心事重重,每次于舟晚问他,他都说没事。后来于舟晚也不问了,只当他还没断奶,舍不得他妈。
大概到于舟晚生日的时候,向惊寒才稍微好一点。
圣诞节那天晚上,他先送了于舟晚一条情侣款的红蓝色格子围巾,他还给于舟晚看了一眼他的,也是红蓝格,但于舟晚的以红色为主,他的以蓝色为主。之后便磨磨蹭蹭地,说送于舟晚回家。
结果于舟晚不管他,闷头往前走,到了公寓楼下,才问他:“你真想让我回去?”
向惊寒这才笑起来,干脆一把抱起于舟晚,冲进电梯。
于舟晚在他毛茸茸又扎手的脑袋上糊了一掌,由他抱着。
他们已经克制了很久,现下所有事情都解决,偶尔在外面放肆一把,于舟晚也随他去了。
刚带上门,向惊寒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下来。
套在于舟晚脖子上的情侣围巾有点碍事,被向惊寒一把拽下来。
闹了半天,从浴室出来,于舟晚困得直打瞌睡,向惊寒爱不释手地摸他脸颊,轻抚他的唇,慢慢眼神又变态起来。
于舟晚实在没力气,推开他的手,靠在他怀里即将睡着的时候,强撑着嘟囔了句:“晚安。”
向惊寒却不想说晚安。他一遍遍用目光描绘着于舟晚俊秀的脸,轻吻他眼角一抹淡色的红,恨不能把他的模样刻在骨子里,又或者,就这么抱着他,天涯海角也这么抱着他,让他永远属于自己。
零点的钟声响起,向惊寒关了铃声,抱紧他,轻声祝福:“宝贝儿,生日快乐。”
和上次一样,于舟晚早已睡得不省人事,只往他怀里缩了缩,露出颈部锁骨上被他吮吻出的暧昧红痕。
向惊寒在他嘴角亲了亲,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安稳,睁眼到凌晨三四点,终于忍不了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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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冷,早上五点起,基本还没有天亮,于舟晚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训斥呦呦的声音,往旁边摸了下,只觉寝被泛凉,显然人早已起了。
他推开卧室门,看到客厅的样子,愣了下。没有开灯,但向惊寒坐在璀璨的和星星一般的灯带下,面容也很清晰,他正小心翼翼在茶几上摆玫瑰,爱心玫瑰旁还有爱心气球和爱心蜡烛围着。
看到于舟晚起来了,向惊寒拿过手机,发现竟然不知不觉已经五点了。
他起身,张开手,笑着道:“Surprise,生日快乐宝宝。”
于舟晚给面子地翘了下嘴角,眼里映着温暖的烛光,走过去,被他抱进怀里,仰头问他:“你晚上没睡吗?”
向惊寒亲亲他的唇,想要深入却被他捂住。
“睡了两三个小时。”
他没说自己睡不着,于舟晚便以为他是设了闹钟起来的。
于舟晚:“洗漱完再亲。”
等他从浴室出来,脚刚踩到客厅地板,就被向惊寒抱了起来,拖鞋都飞了出去。
向惊寒重重亲了他一下,终于满足了一些,也不让他去捡拖鞋,让他踩着自己的脚。
俩人亦步亦趋,于舟晚不想踩冰凉的地板,只能踩他脚背,把另一只拖鞋也踢掉,搂着他脖子。
向惊寒抱着他去开了留声机,和他在爱心蜡烛里转圈:“看过电影吗?”
“什么电影。”
“一部爱情文艺片,男主和女主就是这样跳舞的。”
于舟晚笑了声:“那你还挺浪漫。”
他们在暧昧温暖的烛光里对视,眼睛里都只有彼此,仿佛天生就互相吸引,不由自主向彼此靠近,吻和融化的烛泪一般,柔软又滚热。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们或许会跳着吻着,直到地老天荒。
换衣服的时候,向惊寒拿出了给于舟晚准备的礼物,一件白色的毛衣。
向惊寒也有一件同款,是黑色。除了毛衣还有手表,和他手上于舟晚送他的那块同款不同色。
于舟晚好笑,但还是把表戴在了手上,被宽大的校服外套遮着,倒也看不出什么,就算看出来了,也无所谓,总能找到理由解释,知道他们关系好,大家一般不会多想。
向惊寒比于舟晚过分多了,完全不愿意请人和他们一起庆祝,中午在家吃,向惊寒下厨,于舟晚都不知道他还根据于氏菜谱练了一手揉面的手艺。直到晚上才带了蛋糕去教室,给越白安和猴儿单独分了两块,其他的分给那些送过于舟晚礼物的人。
这次于舟晚没有再留宿公寓,回了家。
向惊寒一路送他,俩人慢慢悠悠地晃回去,到了楼下,于舟晚借着夜色遮掩捏了下他手指:“好了,晚安。”
“晚安。”
每次向惊寒会看着他上楼,这次于舟晚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身,对他道:“惊寒,我今天很开心,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次的生日。”
还是第一次听到于舟晚这么喊他,向惊寒挑眉,听到他又说:“你也开心一点。”
没等他回应什么,于舟晚就快步上楼了。
Chapter74
丁茜在于舟晚面前叹过不少次气,说舒兰有抑郁症,抗拒治疗,后来又说舒兰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
“惊寒的大姨领养了一个有自闭症的孩子,舒兰大概有点移情的作用,就把这孩子当自己孩子看,一开始玩得好好的,但是你舒兰阿姨那脾气你也知道,她执拗得很,和一个小孩子也较劲儿。人家小姑娘口齿不清,她非要给人家纠正,要是改不过来她就着急,一着急小姑娘就哭,她也就跟着哭。”
丁茜难过道:“她也不怪孩子,她都是埋怨自己,说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保不住望望,离婚还要靠惊寒,现在孩子大了,已经不需要她照顾了,她活着还有什么用,她太失败了。”
这是那天舒玉因为舒飞羽情况恶化,终于没忍住和舒兰发了火,舒兰打了越洋电话,哭着和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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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惊寒也接到了舒玉的电话。
“惊寒,你妈妈昨天自杀了,不过是我的错,”舒玉在电话里哭着道,“我不该凶她,我只是上班太累了,我没忍住。”
向惊寒脑子一空,好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她人呢?”
舒玉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让人误解,忙道:“她没事,就是割了个口子,不算严重,我及时发现了。”
她叹气:“惊寒,你是不是放寒假了,要不来这边看看你妈,劝她接受治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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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惊寒本来就打算去国外看看他妈,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在出成绩的那天就要飞英国,短信发到他手机上,看到六百七十多的分数,他都没觉得有多高兴。
于舟晚听到手机响,问他:“是不是学校给你发消息了?”
“嗯。”向惊寒把手机递给他。
于舟晚看完夸他:“很好了,又进步了,都考到咱们班第四了。”
年级排二十一,这个分数基本已经算摸到Q大的分数线了。往年六中成绩最好的时候还出过三十几个考上Q大B大的学生。
他本来想说,再进步一些就基本稳上Q大了,扫过向惊寒拿在手上的护照和签证,想到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这次去做好了开学才回的准备,想到要分开将近两个多星期,就很舍不得,去安检之前,不管不顾地抱着于舟晚,怎么也不肯放手。
于舟晚下巴仰着,抵在他肩处:“好了,开学等你回来。”
向惊寒:“我会回来的。”
于舟晚好笑:“你还有一个学期的课要上呢,当然要回来了。好了,去吧。”
一直到上了飞机,向惊寒都在想于舟晚最后那句话。
他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没有课上了,不回去了,他也能接受吗?
可想着想着,他知道自己钻牛角尖了,自嘲一笑,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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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于振华回来得晚一些,农历二十九晚上,他才到家。
于舟晚半夜醒来,出来看到于振华坐在沙发上一边泡脚,一边撸于呦呦。
于振华笑道:“把你吵醒了?”
于舟晚摇摇头:“没有。”
做了一个梦,就惊醒了。
他喝了口水,被于振华招呼着坐到他身边,又被于振华摸了下他的后脑勺,过了两秒才反抗:“摸我脑袋干嘛。”
于振华笑说:“你脑袋都不能摸了哦,你以前小的时候我可没少摸。”
丁茜在旁笑道:“现在不是长大了嘛。”
于振华问他:“困不困,困就去接着睡,不困就陪爸爸吃宵夜。”
“不困。”
于振华却笑道:“你看你这精神恍惚的样子哪里不困了?”
于舟晚正色:“真的不困,做了个梦,清醒了。”
“做噩梦了啊,我儿子还怕噩梦。”于振华不安慰他,反而还哈哈笑他。
于舟晚也笑了笑,去厨房:“我看看吃什么。”
丁茜拦住他:“你穿着睡衣别进去了,让你爸一会儿做。”
今年于振华回来的晚,打算初一去丁耀家里拜年,除夕便在自己家过。翌日晚上,年夜饭的时候,于舟晚接到了向惊寒的电话。
对方先和他说了除夕快乐,和他聊了两句,然后问他是不是在吃年夜饭,压低了声厚颜无耻地道:“晚晚,开个视频呗,我也和爸妈说两句。”
被丁茜和于振华笑着盯着,于舟晚用英语道:“Beatit。”
丁茜失笑:“怎么还说起英语来了。”
她和于振华都离开学校很多年了,工作上也没有需求,虽然这两个词简单,但还真没听懂。
于振华还好奇:“这个比特什么意思?”
于舟晚:“……迈克尔的一首歌。”
电话里,向惊寒笑出了声。
于舟晚懒得理他,虽说没开视频,还是开了免提,让他给丁茜和于振华拜年。
他倒是嘴甜,说回来的时候给叔叔阿姨带礼物。
丁茜问了几句舒兰的情况。
向惊寒:“她答应接受治疗了,但医生说有点严重,算是中度抑郁,具体多久能治好,要看她的配合和家人的照顾,环境也挺重要的,不能让诱因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到她。”
丁茜又问:“诱因是什么,向洪江?”
“有一部分他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之前没有保住舒望,算是产后抑郁。”
舒兰发现向惊寒偷偷摸摸在一旁打电话了,接过手机也和丁茜聊了两句。
她在电话里几乎没有什么异常,仅凭声音和她说话的兴奋度,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个抑郁症病人。
丁茜叮嘱她:“你在那边要乖乖听医生话知道吗,我现在没时间,等晚晚高考结束了,说不定能去那边看看你。”
舒兰笑道:“哪里要你来看了,到那时我说不定都好了,好了我就回国了。”
丁茜也笑:“那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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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表面看起来好像很乐观,实际上是因为她压根没觉得自己得病,在向惊寒来之前,她觉得自己不需要吃药,每次都把药扔掉,但又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情绪崩溃。
被向惊寒守了几天,她才迫不得已吃药。第一次向惊寒让她吃药的时候,她就崩溃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强调自己没有病,没有病,质问他们为什么要给自己吃药。
实际上这些天,每到吃药的时间她就会变得十分焦虑,来来回回地上楼下楼,经常把一个东西拿下来,结果又忘了,又上楼去找,找不到又自己躲在屋里哭。向惊寒听到动静找到她,被她抓着手问:“妈妈是不是很没用,妈妈什么都做不好,照顾不好你,宝宝也照顾不了,她每次看到我就哭,她为什么要哭呢,我又没骂她。你看你丁茜阿姨,虽然家里出了意外,但一家住在出租房里还是很幸福,于振华对她那么好。惊寒,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她哭得一抽一抽,后来泪水哭干了,就直愣愣望着某个地方,对外界一切都漠不关心,只冷不丁来一句:“儿子,你已经不需要妈妈了。”
舒玉心里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舒兰,让舒兰来了国外反而更严重了。
但向惊寒知道不是她的错,她只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同时照顾两个病人。况且留在国内的舒兰未必不会病情加重,大概向惊寒表现得越独立,越不需要她,她就越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意义。向惊寒一边要应付学习,一边要照顾她的话,未必能及时发现她的这些心理。而且国内的心理医生恐怕也不适合舒兰这种防备心重的。
从舒玉那里,向惊寒得知,一开始舒兰不愿意去见那个心理医生,后来被劝着去了,明明会英语,偏和那个医生用中文交流。还是因为医生尊重她,她用中文交流,他就用画画交流,两个人才逐渐能沟通。而且舒兰现在去看心理医生已经没以前那么排斥了。
向惊寒提前订了回国的机票,舒玉知道了,问向惊寒:“关于出国的事,这段时间你想好了吗?”
向惊寒“嗯”了声:“姨,我不会放弃我妈,也不会放弃晚晚,就是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等我暑假,我会在找好医生和房子后,把我妈接去B市的,那边没有向洪江,也是陌生的环境,应该不会有什么能刺激到她的。”
舒玉沉默两秒,叹口气道:“我还是建议你来国外,舒兰现在对史密斯医生逐渐放下防备,慢慢开始和他用英文交流了,是很大的进步,你要是把她接回国内,不就相当于前功尽弃了吗?我当初劝她看医生,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力气的。”
向惊寒:“我妈还算听我的,我会照顾好她的。”
舒玉耸耸肩:“好吧。那就随你吧,只是治疗抑郁症病人的过程并不轻松,你想要两者兼顾,只怕没那么容易。”
向惊寒:“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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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舟晚去了一趟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发现丁茜在浴室一边洗衣服一边接电话。
电话开着免提,带着电流声,一开始于舟晚并没有分辨出这个声音是谁的,直到对方提到向惊寒的名字。
“向惊寒执意要留在国内,但是治疗抑郁症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需要持之以恒,也不能轻易换环境和医生,拖起来有时候可能一年两年都难以见到效果。现在这个医生和舒兰已经沟通得不错了,我不建议他给舒兰换,但他和你儿子关系好,约好了和你儿子一起考Q大,可能是怕自己食言吧,要是可以,你能和于舟晚劝劝他吗?”
丁茜自然没有二话:“好,好,我到时候让晚晚试试,没问题。”
丁茜挂了电话就看到于舟晚了。
他手里捧着几本书,丁茜只瞥到“抑郁”“心理”几个字。
她叹了口气:“晚晚,你都听到了?”
于舟晚“嗯”了声,低着头,有些长的碎发半掩着眼睛。
丁茜只感觉他情绪不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按答应对方的来说:“你舒兰阿姨的情况不太好,惊寒他大姨想让惊寒去国外就近照顾他妈妈,这都是当儿子应该做的是不是?要是妈妈得了这病,你是不是也不会抛弃妈妈……哈哈,妈妈开玩笑。就是你啊,能不能劝劝惊寒?”
她莫名觉得于舟晚可能不愿意,但出乎意料地是,过了片刻,于舟晚竟又“嗯”了声,抱起地上路过的于呦呦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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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刚过的那几天,于舟晚会和父母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不说话,听他们聊天,心情好像还算放松。但这两天,每到晚上,于舟晚就回房看书了,这天还在刷题。
于振华过去看了眼:“这孩子也太努力了吧,还刷英语试卷,都保送了,又不是要考状元。”
他有些埋怨:“我假期不多了,也不知道陪陪爸爸。”
然而丁茜听着,突然福至心灵:“他说不定真要考状元。”
于振华不可思议:“你认真的?”
丁茜瞪他一眼:“还不是怪你!”
于振华冤道:“怎么就怪我了,我又没让他考状元啊,我一点压力都没给他。他有这成绩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呀。”
丁茜:“我之前也觉得他太努力,让他放松一点,他说他想拿奖金,拿什么奖金,什么奖金值得他这么拼命?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他至于这么拼死拼活的吗?”
于振华也懂了,内心又是惭愧,又是内疚:“我去劝劝他。”
不过他进去后不过两句话的工夫,又出来了。
丁茜:“什么意思,你不是去劝他了吗?”
于振华神色微妙,复述了一遍他和于舟晚的对话。
于振华:“儿子,你是不是想考省状元啊?”
于舟晚:“嗯。”
于振华忙劝道:“你不要这么拼命,咱们随缘就好了,反正你不是已经保送Q大了吗?家里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现在钱已经还得差不多了。说不定等你高考那天,都已经还清了呢。”
于舟晚:“好,那就随缘。”
于振华:“……”
丁茜:“……”
她无语地起身,又走到于舟晚房间门口看了眼:“还在刷卷子。”
于振华叹气:“这孩子,阳奉阴违。”
丁茜没好气:“他阳奉阴违了吗,他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写的题?”
于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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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惊寒提前回了国,但不是在S市落地,反而去了B市。
于舟晚和他打电话听到出租车里司机放小品的声音,问他他才说了实话。
向惊寒:“我只想先来这边看看。”
于舟晚:“看什么?”
向惊寒:“随便逛逛。”
但于舟晚知道他哪里是随便逛逛,他是在为接他妈回来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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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惊寒回来的时候,于舟晚在家里看书,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晚晚快下楼,我回来了。”
于舟晚从房间出来,却见于振华和丁茜也收拾收拾着,准备出门。
“你们去哪?”
丁茜道:“去超市逛逛,给家里再添点零食,刚要喊你呢,一起去吗?”
于舟晚只好道:“向惊寒来了,就在楼下。”
丁茜喜道:“他这么快就回来啦?那你快让他上来,不去超市了。”
向惊寒行李都没放,拖着东西上来,看到两个大人都在,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急着见晚晚,就直接过来了。”
丁茜:“有急事?”
“也没什么急事。”
丁茜也不在意:“没事,你就把行李放我家吧。你妈你大姨都在国外,你一个人跑回来,这节还没过完呢,干脆在我家住到开学好了。”
向惊寒喜出望外,眉梢飞扬,话里激动之余勉强自己带上那么一丝丝含蓄:“可以吗?”
没想到邀他住下会让他这么高兴,丁茜笑道:“可以呀,晚晚之前不也在你家住过几晚,你们关系都这么好了。”
向惊寒不顾于舟晚的瞪视,自来熟地把行李推进他房间:“那好,我就赖这儿了,阿姨和叔叔别嫌弃我。”
于振华笑道:“不嫌弃你,不嫌弃你,难得看到我儿子有个这么交好的朋友。”
于舟晚刚跟进去,就见向惊寒带了一下门,又被抱过去,仗着角落的位置向惊寒低头就亲了一口,在于舟晚发火之前,他又果断放开,然后一脸正义凛然地出了门。
于舟晚:“……”
于呦呦好些天没见向惊寒,居然还认得他,十分高冷地路过他身边三次,总算是被抱起来撸了好几下。
丁茜本来不打算去超市的,邀向惊寒住下了,又决定去,堪称反复无常。
路上又聊了几句舒兰。
向惊寒心情还可以:“她已经答应治疗了,不会再把药偷偷扔掉。秦阿姨知道她差点自杀,答应去国外照顾她半年。”
丁茜:“那半年后呢,她能好一点吗?”
看出她的迫切,知道她关心舒兰,向惊寒心里一暖,道:“还要看情况,不知道我走了后她还会不会听医生的话,她一直觉得自己没病,就怕她不吃药,病情又反复。”
丁茜叹气:“这怎么办呀,都是向洪江这畜生……”
意识到大过年提畜生晦气,她又刹住话头,问他:“那你会出国吗?”
向惊寒下意识瞥了一眼于舟晚:“我不打算出国,实在不行,我再把我妈接回国内,在B市买房,那边也有不错的心理医生,让她在那边治疗。”
丁茜想起他大姨的嘱托,却不是很赞同他这样的安排,劝道:“惊寒,我听说国外的医生和环境都更适合你妈,你确定要把你妈接回来吗?”
向惊寒:“我确定,我陪着她,她总会好起来的。”
丁茜开玩笑道:“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家晚晚吧?”
她说完却见向惊寒顿了下。
“是还挺舍不得他的,我不是答应和他一起上Q大了吗。”
丁茜见劝不动他,给于舟晚使了个眼色。
之后进了超市,向惊寒笑说不给他们当电灯泡,带着于舟晚另推了一辆车,专门去零食区。
Chapter75
向惊寒实在想念于舟晚,去零食区一边负责推车,一边盯着于舟晚不放。
于舟晚随便拿了些薯片饼干就不拿了,忍不住道:“别看了。”
向惊寒问他:“你想我吗?”
于舟晚瞥他一眼:“你确定要在超市里聊这些?”
向惊寒不情不愿:“那好吧,回去在被窝里聊。”
他说完被于舟晚钻进夹克里的手掐了下腰。
掐完于舟晚咦了一声。
向惊寒:“怎么了?”
于舟晚:“你胖了。”
他都能掐到肉了。
向惊寒好笑:“我放松的时候肌肉是软的,当然能掐到了,你再试试。”
于舟晚:“不试,我自己有。”
向惊寒也知道他有,薄薄的一层,完全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文弱书生。看到他傲娇的表情,向惊寒勾了下嘴角,道:“那让我掐一下。”
于舟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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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会儿,向惊寒后面也买了些零食,路过电器区,还买了个榨汁机,道:“送你的新年礼物。”
听到是新年礼物,于舟晚没拒绝,只是道:“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向惊寒趁机提要求:“那晚上让我多亲一会儿,不许反抗。”
这人回来说话毫无顾忌,于舟晚懒得理他了。
等回了家,向惊寒又和丁茜说榨汁机是拜年礼物。
丁茜笑道:“哪需要这么贵的拜年礼物。”
向惊寒:“我这不是要住很多天嘛,当生活费了,阿姨可以每天给我和晚晚榨一杯果汁,补充维C,这样就好了。”
丁茜笑道:“那行吧,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晚上一起看电视,向惊寒又拿了好些礼物出来,给丁茜的是一个银制摆件,给于舟晚的居然是一双英伦风的手工皮鞋,做工精致,并不显老气。至于给于振华的是威士忌,在吃饭的时候就拿出来了。丁茜客套了一番,在向惊寒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向惊寒很会说话,逗得丁茜和于振华直笑,于舟晚也难得没有回房间看书,听向惊寒使尽浑身解数讨好他爸妈,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睡前,于舟晚先去洗漱,回到房间,却见向惊寒在翻桌上的试卷。
那是一套英语试卷。
向惊寒听到动静,扭头,不解地问于舟晚:“这是什么,没见过这个形式的英语试卷啊。”
于舟晚顿了下:“是雅思卷。”
向惊寒一愣:“什么?”
于舟晚:“如果你要出国的话,需要提前准备雅思考试。”
“我说过我要出国了吗?”向惊寒匪夷所思,心口像被重击了一拳,问他,“晚晚,你这么能为我考虑吗,你问过我的意愿吗?”
于舟晚望着他,因为他的质问,本就不算平静的心湖泛开涟漪:“我只是未雨绸缪。”
“你未雨绸缪什么,你也想出国?”
于舟晚努力平静下来,过去想把试卷拿开:“不是,如果你实在不想出国就算了……”
“你什么意思?”向惊寒却不让他动,双眼赤红地问他,“什么叫我实在不想出国就算了,我为什么不想出国,你不知道吗?你是在盼着我出国吗?”
“不是……”于舟晚眼眶也红了下,“我没有。”
他没有,他只是觉得或许向惊寒出国是最好的方案,但如果向惊寒执意不愿出国也可以,他可以和向惊寒一起照顾舒兰,直到舒兰病好。虽然丁茜让他劝于舟晚,可他觉得自己开不了这个口。
他想了想,道:“我没有盼着你出国,只是或许,你可以做两手准备,我只是习惯性地……”
习惯性地为向惊寒考虑,习惯性地想到更多,喜欢走一步看三步。这也错了吗?
于舟晚没有说话,被丁茜推开门打断了。
“怎么了,怎么听见你们在吵架?不是在吵架吧?”
于舟晚没有回头:“没有,妈,你去睡吧。”
向惊寒也侧开了身,道:“没有,阿姨。”
见两个小孩气氛不对,丁茜犹不放心,叮嘱道:“不可以吵架啊,相处得好好的有什么可吵的呢。”
向惊寒把于舟晚拉到身边,勾住他肩,笑道:“哪里吵了,没吵阿姨,我把于舟晚放心上了,哪舍得和他吵。”
丁茜见于舟晚被揽着还没反抗,这才信了:“你们这个年纪起争执是正常的,好好说就好了。”
说完她才退了出去,不忘带上了门。
随着吱呀一声响,向惊寒把于舟晚抱到了桌子上。
于舟晚刚想推他,就听他笑道:“你推我我就喊了,一会儿阿姨又来了。”
于舟晚又气又好笑,瞪着他:“你怎么越来越赖皮了。”
向惊寒摸摸他的眼角:“对不起,我说话着急了。”
于舟晚没说什么,任向惊寒望了他片刻后在他眼睛珍惜地亲了下。
向惊寒语气里满是不舍:“晚晚,你知道的,我不想做什么两手准备,我不想出国,不想和你分开,你以后都不要提了好不好?”
于舟晚一边稀里糊涂点了头,一边又清醒割裂地想,计划不一定能满足变化,现在不想也没什么用,也许迟早有一天向惊寒需要在舒兰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
但此刻的向惊寒显然顾不了那么多,看到他点头就心满意足了,在他唇上厮磨,越吻越深,直到于振华来敲门,喊向惊寒去洗漱。
、
向惊寒躺到床上时,发现于舟晚没睡,在他凑过来后还伸手松松搂住了他脖子,不假思索便吻了下去。
“怎么这么乖?”向惊寒磨蹭着他唇,手也不老实。
于舟晚抓住他越来越往下的手,终于拒绝了他:“不行。”
向惊寒欲求不满,又狠狠亲他好几下。
于舟晚压下那些纷乱的思绪,笑了下道:“谁让你住我家的,要是住公寓……”
“住公寓就可以?”
“至少比现在方便。”
向惊寒:“那我现在搬出去可以吗?”
于舟晚掐了下他的脸:“不可以。”
、
向惊寒还有礼物没有拿出来,他还带了一套人家英国高中的校服,西装三件套,搭配他带回来的皮鞋,穿好也很有青春气息。
假期打乱了生物钟,起得太早,于舟晚有点没睡醒,由着他折腾,不过穿到一半,向惊寒就忍不住了,把松松垮垮穿着衬衫的于舟晚压进被子里,不顾他挣扎,结结实实亲了好几下。
于舟晚:“我还没刷牙。”
向惊寒:“没刷牙怎么了。”
于舟晚:“你也没刷牙。”
“嫌弃我?”
“嗯。”
向惊寒知道他“嗯”着玩的,却还是又在他唇上亲了下:“嫌弃也亲。”
于舟晚刮他一眼,踹他:“好了,我要起床,我爸今天的飞机。”
向惊寒:“我没听到他们起床的动静,我再给你试一下皮鞋。”
皮鞋不知道合不合适,确实要试一下,于舟晚总算又不动了,只是看到他握住自己的脚踝,突然在自己脚背上亲了一口,脸上一红:“我自己来。”
向惊寒:“坐好,我来。”
于舟晚的脚白皙得几乎能清晰地看到淡青的血管,脚形瘦长,脚趾头圆润,趾甲带着粉色。连脚都很可爱。
不过向惊寒不敢再亲,再亲羞恼的于舟晚可能会给他脸上来一脚。
套好鞋,向惊寒捏了下鞋尖,问他:“怎么样?”
“刚好。”
“那把全套换上试一下……”
这次丁茜和于振华没给他们机会,丁茜过来敲了下门:“晚晚,爸爸上午九点的飞机,你要不要送一下爸爸?”
“送。”于舟晚忙把向惊寒推开了。
、
丁茜要上班,没法送于振华,便让两个孩子去送。
等大人都走了,家里便只剩下一对好些天没见的小情侣。
腻歪了一会儿,于舟晚把卷子拿出来,塞给向惊寒:“都做了。”
一看是雅思卷,向惊寒不乐意:“我不做,我不是说了……”
“知道你说了,”于舟晚打断他,“买都买了,不能浪费。”
向惊寒只好拿起笔,嘟囔着强调:“我不会出国的,你休想让我出国。”
于舟晚没理他,片刻嘀咕了一句:“谁想让你出国了。”
、
向惊寒的作业基本没怎么动,在国外也就背了些单词,加上和老外交流,口语倒是地道了些。
过年这几天,于舟晚没有遵循上学时的作息,向惊寒回来后,见他作业都没动,就又把计划表拿了出来。
向惊寒本来还想趁着家里没人多腻歪一会儿,最后一刷题就刷到了中午,饭菜还是他去热的。
好在午休被他逮到了机会,他搬出笔记本:“我们一起看电影,我从国外拷贝了好些电影回来。”
他拿出U盘,插上笔记本,拉上窗帘,又拿出耳机,给于舟晚戴上。
天真单纯的于舟晚还真以为他拷贝了什么好电影,道:“不戴耳机了吧?”
向惊寒:“还是戴吧,呦呦在外面睡觉。”
居然还怕吵到呦呦。
准备好后,向惊寒点了开始,一手揽住于舟晚。
看着看着,于舟晚开始觉得不对劲。
这电影也太粗制滥造了,看场景就像在废弃工厂里搭了个简陋的教室,也就几张破桌子,一块破黑板。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说着说着,那学生还对老师动起了手,把老师压在讲台上,笑着用英语说:“老师,我不会,你教我?”
然后老师就搂着学生吻了下去。
整个空荡的工厂里只有俩人暧昧的喘息和啧啧的水声。
于舟晚就是再迟钝,也看出来这恐怕不是什么正经片子了。
他窝在被子里,掐了下向惊寒摸过来的手。
画面越来越不堪入目,瘦小白皙的白人老师被抱到了讲台上。肌肉男学生一嘴一个“fuck”。
于舟晚本来被向惊寒吻得好像也有点感觉了,听到那一声声“fuck”,实在没忍住踹了下他:“关了。”
向惊寒还问他:“不好看吗?”
于舟晚:“你是想看这个,那你自己看吧?”
向惊寒听出他言外之意,忙把电影关了。
摘下耳机,房间里终于清静下来,向惊寒笑着摸摸他泛红的面颊,侧头在他唇角亲了下,道:“本来还想让你看看后面的内容的。”
于舟晚:“后面还有什么?”
向惊寒:“想知道吗?”
于舟晚顿了下:“不想知道。”他再傻也知道,后面肯定是更限制级的内容。
但向惊寒看出了他的犹豫,又去把电影点开,干脆直接地拉到了后面,要把耳机塞给于舟晚时,他却不接:“你自己戴。”
英语□□实在太出戏了。
向惊寒也不喜欢他们的叫喊,索性也不戴了。
当看到肌肉男学生拿过一样东西挤得一手湿淋淋,往某个地方探去时,于舟晚已经明白了,都不需要继续往下看,再次踹了下向惊寒:“关掉。”
知道让他了解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了,向惊寒听话地把笔记本再次拿开,回来就见于舟晚缩进了被子里,闭着眼装睡,只是眼睫微微颤着,耳垂红得能滴血。
于舟晚躺了片刻,便发现向惊寒炙热的身躯靠了过来,先是把他往怀里搂了搂,在他后颈轻吻,接着便探手往下。
向惊寒把他抱得翻了个身,吻他红润的唇。
于舟晚本来有些紧张,身体也有些僵硬,被他温柔吻着,慢慢才放松下来。
“不行。”
他声音很轻,也不说什么不行,向惊寒却听懂了,笑道:“先让你了解一些,等暑假,好不好?”
于舟晚被他吻得“唔”了一声,发不出别的声音,也没法再说什么不行的话。
不过过了片刻,他又抓住向惊寒的手臂,竭力避开他的吻:“不能弄脏床。”
向惊寒微顿,片刻钻进了被子里。
于舟晚简直要疯了,想让他出来,却没什么力气,最后脑子里白光闪过,拱起的腰无力地软了下来。
向惊寒爬出来时唇上还有可疑的白痕,于舟晚脸通红一片,捂住他的嘴,不许他亲:“去漱口!”
向惊寒笑了声,被他推得差点一脚踩空。
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向惊寒才回来,于舟晚都快睡着了,察觉他躺下来,下意识往温暖处缩了缩。
向惊寒搂过他的腰,勉强还算满足地道:“睡吧。”
、
后来向惊寒一直没找到他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个U盘,问于舟晚,于舟晚便一脸无辜道:“什么,我不知道啊。”
被问得多了,就暴躁地训他:“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学习的事,真的以为自己Q大稳了吗?”
向惊寒心里多少有数,便不问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刍不回的爱你是此生不渝的事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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