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一两天,郁星洲还会因为这房间的特殊意义而不好意思,但当事人对此并没有什么表示,他也渐渐坦然。
江漠辞炸了他家,本就改承担责任,帮他解决住宿问题,郁星洲开始住的心安理得。
也因为房屋主人的同意和经济援助,更心安理得的购买了一大堆基础的生活用品布置房间。
例如锅碗瓢盆、洗漱用品、杯子餐具、鲜花书籍等等。
也因此,更心安理得的,夹带私货。
什么买同一款的不同色系伪装情侣用品呀,在给江漠辞用的日用品中夹带个人喜好啊之类的。
最近几天的生活让他有些飘飘然,太久没有过和喜欢的人一起应对像是过日子般的琐碎生活。
不是他想比较,只是总会不自觉想到。毕竟那一段日子占了他迄今为止快三分之一的生命,哪儿那么容易忘记。
他还记得从前和景逸相处,最初的一段时间,才刚刚同居,他也这样兴奋的添置用品,暗藏私心。
他太想有个家了,是出于自己原生家庭的遗憾吧。但最后,仿佛一切都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景逸有自己的生活轨迹,那怕两人交重了,也只是暂时的相聚,无法相互影响,无法相互改变。
郁星洲才想起来,景逸是从一开始就不太爱回家的,即便是回来了,他所做的,景逸也似乎都看不到,对于那所谓小屋里的一切都不是很上心。
所以,最后他才会用积蓄狠心买了另一处的房子,找了借口搬出去吧。
景逸没有留他,他当时还一直想不开,现在忽然有些懂了,大概是真没那么关注,或者说,他搬出去,景逸还能过得更自在些?
是个人性格如此,还是真就不在意,明明当时是确定了关系的情侣,是赠过戒指许过承诺的人,还是比不上才认识几个月的邻居弟弟……
都是同居的室友,至少江漠辞工作完,不论多晚都会立刻打电话过来汇报行程,问上几句话,并在回家路上捎带着买上第二天的食材。
他也不是非要如此,只是,江漠辞,如果是作为他的另一半,真的很让人安心……
但这是不可能的。
郁星洲晃了晃脑袋,将这个想法强硬的从脑袋里驱逐出去。
不仅仅是现实逼他承认,也是因为大约十几分钟前发生的事。
一抹金黄从窗外透进来,阳光已升起,已经吃过早饭,餐桌上余下的是待洗的餐具。
江漠辞已经走了,之前几天,他是一定会留下和自己收拾完才走的,然而今天……
是因为秋寻姐吧。
郁星洲垂下头,不再去想了,默默收拾东西。
·
更早些时候,郁星洲爬起来做早饭。
他提前一天问过江漠辞的行程,为了表示寄人篱下的友好礼貌,他虽然今天不用工作,但早早就起来准备两人份的早饭了。
江漠辞也起的很早,他才开火准备,江漠辞就已经推开门出来了。
算着时间,他们应该几乎是掐着点一起起的,因为他还穿着睡衣,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就来厨房了,江漠辞已经换好了衣服。
奇怪的默契。
他忍不住轻轻勾了下唇,对方已经走到他身后了。
江漠辞借着身高差,手规矩的搭在郁星洲肩膀上,脑袋紧贴着朝锅里张望。
“哥哥今天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江漠辞凑近了,脸颊轻轻贴着,只温温的热,落在他心上却比开了的锅还要烫。
郁星洲手猛的抖了下,好在江漠辞帮他扶住了。
“对不起啊,豆浆好了,我去倒豆浆!”
郁星洲快速从江漠辞臂弯里逃出来。
他不敢回头看。
·
住进来的第一天,说好要分房睡的,郁星洲觉得,两个人毕竟没有关系过于要好,所以他只是打扫了整个房间的卫生,在铺床这种郁星洲觉得算私人的事上,他自然的没有帮江漠辞代劳。
于是,第一天晚上,江漠辞工作完回家来,自然直接的走进他的房间。
“哥哥,我工作太忙了,没空铺床,明天醒来再去收拾,让我挤一晚吧?”
“……”
有些事情,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会非常容易,当晚,自称工作太累,累的铺床都没精力的某人,却非常有精力的做了其他事!:筆瞇樓
虽然,他没阻止,甚至内心还有点欲拒还迎的奇怪的愉悦感,而因此非常积极的配合了。
第二天,某人一大早就离开去工作了,郁星洲累了一晚上,爬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再次来到江漠辞房间前,门是打开着的,床上只有光秃秃的床板。
这是,早上走的太匆忙,又没来得及铺床吗?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阵子,没有进去。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希望今晚江漠辞早点回来铺床。
然后,第二天的晚上,几乎是将前一晚的内容,完完全全重复了一遍。
自然,第三天早晨的内容,也跟着重复,郁星洲顶着有些红肿的眼睛,再一次站在江漠辞房间门前,凝视着打开着的门里面的那个还没有铺的光床板。
这一次,他没犹豫,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客人,进去房间后,直接翻箱倒柜拉出来一套床上用品,替他将床铺好了。
指望江漠辞?开玩笑!
毕竟他自己可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的人!不铺前两天的内容又要再重复一遍了。
他不行了!真不可以了!
事情的转折,也就是从那天晚上,江漠辞工作完后回家来开始的。
江漠辞一进门,第一件事是来他房间找他,亲昵的打招呼,趁机贴贴,半抱着拉着他去厨房吃饭,然后,习惯性的将自己的衣服扔在他床上,一如前两日那样。
郁星洲心头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犹豫着说:“辞哥,那个,我看你最近工作都好忙,就帮你铺了床,咳,你没讨厌别人碰你床之类的洁癖什么的吧?”
郁星洲能够明显感觉的到,江漠辞紧抱着他的胳膊僵了下,然后,从揽着他的脖子,转为缓缓滑至肩上,双手轻轻捏着他的肩膀,语气仍是温柔的。
他说:“啊,我最近早出晚归的,都没顾得上,辛苦哥哥了!”
他说着,很自然的开始帮郁星洲捏肩膀,但郁星洲能够非常清晰明显的感觉到,两个人间的距离,远了。
察觉到这个事实,他的心率先是一阵失落与难过。
“呃……没关系,我就是顺手……”郁星洲想挣扎着辩解几句什么,可他的话很小声,小声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小声到江漠辞再开口,就完全被盖过去了。
江漠辞接着说:“那我先过去放东西,哥哥收拾一下就出来吃饭吧。”
他说完,迅速收了自己的所有东西,离开了郁星洲的房间,走的干干净净。
郁星洲唇齿轻轻碰了碰,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晚,他整夜都没睡好。
明明才三个晚上,居然有了依赖感。
他悄悄出门,正对着的就是江漠辞的房间,门是紧闭着的,缝隙内还透着光,江漠辞还没睡。
郁星洲在门前站了会儿,没敲门也没出声,像来时一样,又悄悄回去了。
他才关上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了不大不小的声音,听声音,是江漠辞的房间传来的。
郁星洲忙停下步子,紧贴着门缝子。
江漠辞从房间内走出来,步子沉稳,在木质地板上能清晰听到声音,然而很快的,这声音停了。
一秒,两秒,静止了一样,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了。
郁星洲骤然紧张起来。
按这声音推算,江漠辞大概率,是在两个房间门外停留着的。
有四分之一的概率,是看向他的房间。
郁星洲望了一眼自己还开着的灯,是因为这个吗?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房间的灯关掉了,在一片漆黑里,他紧紧盯着正前方虚无的黑暗,说不出的紧张和不安。
门外仍然没有声音,他想开门去看看。
可若是开了门,他……不会让他走了吧?
毕竟,他就是为此而直到现在也还睡不着啊!
终于,外面有了一点动静,江漠辞离开了。
他听到外面重新响起的脚步声,延伸至远方,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与一开始听到的不同,都是很轻缓的,不仔仔细细辨别,会被忽略掉的,就连江漠辞进房间后的关门声,都是极小的,与出门时对比明显。
待一切声音消失,他悄悄打开一条细缝,望过去,房间门完全关住了。
缝隙里的灯光灭掉了,他,更没有勇气了。
一夜无眠,他无精打采的趴了一整夜,等隔壁重新传来连续的响声,是江漠辞起床准备去工作了,他才终于扛不住困意,睡死过去。
该是庆幸的,他第二天不用工作,糊也就是他这样了。
至于自作自受,也大概就是如此了。
自那之后几天,郁星洲对于亲密接触,都不自然的要命,反应强烈到有时候自己也看不下去,可,这真的,都不是他故意的……
他心里过意不去,一想到那些事,想到……他自己坦然接受,真的是对秋寻姐的伤害。
他太过分,太自私,贪恋那份温暖,放任自己靠近江漠辞,一次一次的不拒绝,以至于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他一想到她,就更为自己所做过的事难受,就开始想要退缩,不敢靠近了。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吗?
明明江漠辞对他更好,更温柔,几乎是完美的不可挑剔的存在,是他心里完全期盼的样子。
他轻易就沉溺、沦陷了,与江漠辞在一起,只是靠近他,看着他,就能轻易的获得愉悦、欢喜,产生悸动,可为什么,他会痛苦纠结,会想着远离……
然而,他却始终狠不下心来远离。
大约是,江漠辞不似景逸,只是喜欢,没有喜欢以外的情绪,就真的能忍受痛苦,舍不得离开吧?
这份喜欢,真是痛苦……
而江漠辞也察觉到了他的刻意,靠近他的次数,也非常明显的减少了。
·
今天,他又一次,做了不受控的事。
他不敢回头去看江漠辞的表情,也不敢主动搭话,试图蒙混过去,让这个问题自己沉解,然而,问题都是没办法逃避的。
吃过饭,郁星洲刚想起身收拾餐具,以往,都是江漠辞陪他一起,一看到他起来,江漠辞也会跟着起身,把餐具拿去水池里放下,帮他一起洗的。
今天,他已经起来了,江漠辞却没有动。
是因为刚刚的事吧。
郁星洲想。
他看了一眼江漠辞,又很快收回视线,装作只是扫过去,没有刻意的样子,开始收拾餐具。
“是因为寻姐?”
江漠辞忽然开口问。
他抬起头看着他,继续开口说,“我和她,其实……”
郁星洲怔了下,他知道他在说什么,也知道他猜对了,却不敢承认。
他装作听不懂,问:“什么?”
表面沉静,郁星洲内心已经炸开了。
江漠辞,这是忍不住,要摊牌了吗?
他完全知道自己一直在介意这一点,知道忽略不下去了吗?
毕竟,没有任何承诺,没有任何关系,却已经做到这一步,仅仅用朋友两个字来形容,是完全不对劲,也说不过去的吧!
郁星洲心里一直打着鼓,等着江漠辞的下一句,也是想要亲自从他口中听到某些答案。
那怕是他不想知道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他想知道的,什么是他不想知道的。
事实太明确了,他自己是骗不过自己的,可江漠辞,江漠辞到底,是怎样的态度呢?
江漠辞微微启唇,却是犹豫着,最后仍然没有说出明确的话来。
“我和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他简单说了句,然后沉默着,没再开口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说辞,会不会对秋寻造成麻烦。
帮助别人的事还没有做完,他只能晚些时候,再和郁星洲解释了。
“啊,不用解释啊,我也没想什么。”郁星洲想装无所谓,笑着说。
可他这演技,如他的知名度一样烂。
江漠辞只是听着他的声音,没再看他,犹豫了一会儿,江漠辞转过身,离开餐厅,去拿东西了。
“我,出门了,晚点见。”
江漠辞说完,逃避一样,走的飞快。
他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就会忍不住把一切都告诉郁星洲,可他不能,这样,很可能会给秋寻造成极大的麻烦,在秋寻平安从现在的泥潭中脱身之前,他还不能,还要忍耐……
对不起,哥哥。
他轻声在心里说。
他也知道郁星洲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他在心里不断的责怪自己。
郁星洲会生气,会有情绪,都是他不好,在明明还不能允诺郁星洲的时候,做出这种事……
为什么这点克制力都没有?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可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吧?
他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餐桌前,没有动的郁星洲,心狠狠揪了下。
他回来,还能再看到他吗?
如果还能再看到……
那他……
·
于是,事情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郁星洲看着早已经紧闭上的房门,试图借此想念着那个早已经离开了的人。
他怎么又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了,不是第一次了吧?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情绪,导致江漠辞生气,不愿意理睬他。
江漠辞今天,还会回来吗?他心里忽然间不敢确认了。
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想要有人陪,所以即使觉得很抱歉,但还是贪恋和江漠辞在一起时,江漠辞给他的温暖。
然而,他太过懦弱,总是在退缩和靠近之间反复,伤害着江漠辞……
他明明是喜欢着江漠辞的,可是为什么不敢靠近啊!为什么连话都不敢说清楚,明明自己已经要炸了,却不敢发泄出来,不敢承认生气,连对峙也不敢,质问也不敢,为什么他!会这个样子啊!
这样子的他,哪儿还值得江漠辞喜欢……
或者说,江漠辞喜欢他吗?他根本不敢确定吧?
就是因为不敢确定对方是否喜欢他,才不敢发脾气吧……
他捏紧了拳头,却又放松开来,所有的情绪憋在心里,强忍着,胸口处一阵一阵的疼,屋里没有人,他可以趴在桌子上,张大嘴巴呼吸着缓解着身体的强烈不适,可即便如此,眼泪仍然是无声的。
他真的是,胆小到活该。
·
郁星洲在房间里犹豫了很久,东西都收好了装在小箱子里。
他坐在地上,看着箱子里的东西。
洗护用品,水杯,漱口杯,餐具,都是和江漠辞一套,还用他钱买的。
衣服,都是江漠辞的,拿来借给他穿。
装行李的箱子,都是江漠辞的。
还有他现在在用的手机和手机卡,也都是江漠辞给他买的,手机卡的开户人都是江漠辞。
他,在江漠辞这里,居然迷失地更彻底,自己的一点东西都不剩了……
而更可怕的是,他不想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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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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