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陈淮汜接过,随手搭在手腕上,李康镇才暗暗松了口气。
向昭却看到箱子下面还有东西:“大人,真送礼来的。”
他将那几块虎皮拿起来,让一旁的李清帮忙撑开。随便抖的一张虎皮都能看出剥地干净完整,无任何刀痕箭痕,炮制处理地极漂亮。
这几大张虎皮看得李康镇一愣:“莫不是长公主以前秋猎所得?”
听闻长公主的箭术很好,还射中过老虎。现在的皇室,不比刚开始的那几代骁勇了,大抵是因为安逸,所以文弱了许多。也正是如此,裕华长公主的突出显得分为不同。
他说这些,向昭却是笑了:“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重要是送礼,送什么不好,送虎皮?”
皇家的人都厉害地很,送礼没真心,只怕是有寓意的。
……与虎谋皮,枉费心机。
还有那什么,虎皮羊质,虚有其表。
画虎画皮难画骨。
麋蒙虎皮,攻之者众。
……
奇怪,怎么每个跟虎皮相关的词语,都是这般刁钻嘲讽?他竟想不出一个好的。长公主现在这情形,实在不宜与人挑衅才是。
向昭的笑突然都作冷汗下,他这时醒神了,不该说那么多。
只是送个礼而已,越琢磨那是越不得劲。
李清却懂他的意思,忙道:“虎皮是顶好的东西,入秋入冬制了内袄御寒,或是做毯子做帘子保暖挡风,作用多了去了。不愧是长公主殿下,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大人借件披风换来那么多件,想必殿下是记得这份恩的。送礼送的实用,再好不过了。”
李康镇自然能瞧出这虎皮的好,乐呵呵道:“长公主实在是客气。”
这三人对着个礼你一言我一句,不一样的角度,能说出朵花来。
堂中的陈淮汜终于从披风处抬起眼。他眉骨高,眉眼深深,这般淡淡看过来,也看不出喜怒:“奏折都看完了?”
自然是没有,好几箱的折子呢。
李康镇是武将,今日来报军务才跟着论一番中线将军。他对奏折没兴趣,也不会看,告辞后就先走了,只留下李清跟向昭两个人苦哈哈给摄政王干活。
在这个书房里,每日议事,已是惯例。
下人把虎皮箱子拿下去了,那件玄色披风却被陈淮汜挂在靠墙的屏风上。
一如往常。
**
晋老王爷府上,这大半个月难得比较清静,既没有丝竹声也没有唱大戏在这里群魔乱舞。
因为晋老王爷这里热闹,加之晋老王爷才是宗务司的司长,赵桓此前是常常往这里来的。
最近他太忙了,也没探望晋老王爷。这王府突然静下来,赵桓还有点不习惯。
引他进去的内监给他陪着笑:“老王爷毕竟是年岁大了,染了这场风寒就倒下去了。太医说想要好就要静养吃药,乐奴跟舞姬都见不着,这不老王爷闷地不行,就想找四王爷您唠嗑。”
唠嗑是假,有事才是真。晋老王爷年纪大,妻妾成群,儿孙众多,奴仆更是多不胜数,怎会少唠嗑的人?
赵桓都不记得自己替他擦过多少次屁股了。
宗务司年纪大的那一批不是撒手不管,就是使劲敛财。若不是还有赵桓跟几个旁支宗室撑着当差,宗务司早绝了。
那内监将赵桓引到了内殿,才退身下去。
与赵棠那门窗俱大开的寝殿不同,晋老王爷这关地密密实实。人年纪大了身体衰老,就会散出一种味道,病了那味道更甚,只能用最猛的熏香压着,再伴着浓浓的药味,女子的脂粉香……诸多味道相混,闷着久了发酵,就更难以言喻。
风寒不是小病,染上是要死人的。有身份的老妻老妾会偶尔来看看,不会亲身来照顾。晋老王爷这里都是身份低性子软的妾在旁服侍,老的少的都有,见赵桓来了,她们都躲到暗处,止不住去瞧他。
年轻的王爷,长得最俊美不过,谁不想多看几眼?那晋老王爷,可是老的皮肉下坠,康健时还要吃点五石散才能抖两下。眼下更是不行了,躺在榻上整日地咳,咳地难受了就乱发脾气。她们进了王府,就彻底被困在这里。王府又盯地严,管地紧,耳目众多,一年年把她们憋成了黄花菜。
只有四王爷来了,才能解救她们。起码看着他,不做什么,洗洗眼睛总是好的。
赵桓没有近前,他与卧床的晋老王爷中间只是隔着扇透明的智叟园中观蝶插屏。他先问询长辈的身体:“伯父可好些了?”
晋老王爷咳嗽不止不见好,又终日卧床吃药,整个人都崩溃了。被他一问,就忍不住哭出声:“阿桓啊,你伯父恐怕要撑不过去了,整日咳个没停……一群庸医咳。”
听到他在哭,赵桓有点意外,这病看来真的相当难受。他只能作安抚:“伯父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好好听太医的话静养吃药,总会好的。”
“好好好,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咳?这宗务司我只怕是撑不下去了,司长之位迟早还是要交到你手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宗务司司长是什么了不得的位子。
“宗务司还是得您老才能服众,我这般年轻脸嫩,寻常宗室可不会看我的面子,此前都是看伯父的……”
“你是个好孩子,苦了你了,”晋老王爷还是觉得自己要不行了,他挺急的,“我这后事还是要准备,得着手办起来了。不然咽了气还没准备好,下了地也要被人笑话。我那王妃是靠不住的,只能靠你跟你哥哥了咳。赵熙这混小子还在贝南县,我叫他也不回来,以为我糊弄他呢。你亲自去一趟,让他死也要死回来咳咳咳……不然我死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咳咳。”:筆瞇樓
赵熙随了晋王妃,跟老王爷始终亲近不起来。赵熙又不服晋老王爷管,所以十来岁就风风火火跑到南地去了,只有过年才回京一两天。
想到这个儿子,晋老王爷心肝就疼。
孽子!混账东西!
可没办法,儿女众多又怎样,乖乖听话又怎样?
赵熙却是唯一的嫡子,只有他有资格为老父亲摔盆。
赵熙比赵桓大一岁,他占了长,两人倒谈得来。但一年就见那么一次,要让赵桓千里迢迢去劝他回来?赵桓并不乐意:“大伯放心,我会设法让他回来的。”并非一定要他亲自去。
晋老王爷当然是听出来了,也不好勉强他:“你办事一向牢靠,我是最信你的咳咳,这事可不能拖,得尽快让可靠的人办了,不然我撑不下去了那可就……”
赵桓就道:“我会尽快的。”
亲儿子有了着落,晋老王爷便提起赵棠:“她身子可有好转的迹象?”他都听说她上朝去了。
“只是醒着,还动不了。”
还动不了?晋老王爷咳嗽一声:“那日的事可问过她了?”
裕华长公主坠楼,是当年大事。谁来查?其实没人敢查,只能落在宗务司这里。
赵桓点头:“她昏迷这些年,又是撞到头,当日的事都记不清了。”
“记不得?那只怕又是桩悬案喽。”晋老王爷古怪一笑,“有时想想她,还真是教训,站得高不一定会飞得远,大可能会重重摔下来。你也是咳,总该多进宫走动走动。庶子怎么了?你也是陛下的哥哥。多亲近些,迟早有你冒头的时候,不会错的。”
年纪大了,免不了说教,整一通大道理。这其中有对有错,互相矛盾,赵桓并不反驳,默默听着。
只是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似乎多地过分。
再出去时,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马儿已经伺候好了,侍从就等赵桓:“爷,老王爷又吩咐什么事?”
等待赵桓的时候,侍从已经腹诽过了:晋老王爷那么多儿子孙子不使唤,怎么总使唤四王爷?都以为四王爷是好地没脾气了吗?
赵桓上了马,慢慢然:“不过是怕死了没人摔盆子。”
摔盆子呸呸呸不吉利!等等,这是……晋老王爷要不好了?侍从想着老王爷的年纪,又染了风寒,是挺危险的。不过他多得是儿子,怎么跟四王爷说?莫不是……侍从难过道:“爷,晋老王爷的家事可乱了,奴婢担心您吃力不讨好。”
赵桓望着远处的皇宫,那地方是极巍峨极高耸的一处,让人无法忽视。
“来福,你知道你为何叫来福吗?”
“奴婢不知,”来福摇头,猜测道,“莫不是奴婢生的讨喜?”
讨喜?来福力气大,但长得跟瘦猴似的。旁人甚至笑话他四王府日子不好过,苛待了近身的侍从。赵桓没看出他哪里长得讨喜,长相还是得看爹妈,他只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有些滑稽。
“既在宗务司办差,总得有盼头,”进了宗务司,才发现宗室跟泥潭子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赵桓都麻木了,“叫着你的名,我就有指望,知道好福气好运气都会来。”
爷竟信起福气运气来了,来福想起这么多年跟着赵桓身边吃的苦,不由道:“爷,总会过去的。”
来福的话有八=九分真心,赵桓低头去看自己受伤的手。
被水洗过,临走前,那秋夕还给他涂了些赵棠的药。
已经不疼了。
他那一摔,都是有技巧的。
不知道他的好妹妹,有没有看到他的真心。
今儿看到她微微转头看向他时,他是激动的,但都按捺下来。
他等她告诉他,一直等等等等等,都没见她吐露分毫。
他的心受伤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琥央的裕华长公主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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