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殊将木托置于桌案后,接过无字书册,只翻一页便骇然抬眸:“从何而来?”
“捡的。”枕青溪并未明说,“认得?”
“认得。”孟殊迟疑再三,终是将书册还回枕青溪手中,“枕道友机缘深厚。文圣当年遗留两册无字之书,一册诫行簿,可规训文修弟子。另一册,名为‘赦世书’,这册正是赦世书。”
“有何效用?”枕青溪来回翻看,书页之上空无一字,以灵气为笔,亦不能留下字迹。
孟殊回说:“不知。赦世书遗失已久,文修前辈大能苦寻万年无果。因未曾有人持有,故而对其用法功效无从考据查证。若以诫行簿同理推测,想要在赦世书上留字,亦需文修驭墨之术。”
“你那儿还有存墨吗?试试看。”枕青溪将赦世书丢给孟殊,满怀期待。
文圣所留法器,自非凡品,若可探寻出使用之法,便能再添助益。
杜徵在灵识内与枕青溪传话:“你就这么把赦世书给他?就不怕他不还你?”
孟殊接过赦世书,沉默片刻,亦是发问:“枕道友将此法器交予在下,不怕在下将之据为己有吗。”
“怕什么。你敢拿了不还,我拆了你的不歌池。再说了,刚刚已给过你一次,你想据为己有,刚刚不说实话,拿走不还回来,我也不会知道丢了什么东西。”枕青溪满不在意道,“快试试看。”
赦世书在手,而孟殊手中存墨众多,左右斟酌,最终选定地阶墨来做试验。文修取墨,将所得之墨按照由来分为天地玄黄四阶,天阶为首,黄阶为末。取用地阶墨,一来孟殊可随心驾驭,二来赦世书为文圣所遗,品阶过低恐难着墨于书页之上。
地阶墨中,又以“遮层峦”与“照碧棺”为首。
一番取舍后,孟殊决定先以“遮层峦”试之。
枕青溪见孟殊久久不动,忆起他内外皆有伤,便说:“伤得如何?我这儿有药。”她的乾坤袖中,有不少当日离开天医谷时卿雪塞给她与卿玉竹的药物。内伤或许要对症,但外伤外敷之药,用些好的生肌药膏便可。
说着,她自袖中摸出一瓶药膏,稍加分辨后道:“在伤口处抹抹,两刻钟后,伤口便能痊愈。至于内伤——”
“劳枕道友费心,在下伤势无碍。”孟殊婉言谢绝,随即解释,“在下将以‘遮层峦’书于册上,至于书写内容,枕道友有何想法?”
文修术法之中,最为独特的便是“字诀”,一字一诀,一笔一击,字成之后,取字意而显天象。其余术法皆是依附于字诀发展变化,赦世书应是亦然,故而落笔所书字句含义十分关键。
“写——”枕青溪刚想开口,又觉不妥,最终灵机一动道,“写‘陨星现’。”
朱笔阁内那颗陨星,她势在必得,若能操纵赦世书令其现世,岂不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孟殊问道:“书‘陨星现’不难,但怎样判断其效果如何?”
“陨星属天地异象,一旦现世必会激起风浪。”枕青溪随意应了句,“咱们不知使用技巧,现在只是试试看,自然要往大了写。”
孟殊抬指驭墨,一钱遮层峦在他指下成型,汇成笔画落于书页之上。
写罢,枕青溪上前探看,却见字形顷刻散乱,随后汇成墨珠,自页上滚落,跌在地上,染出一片层山黛绿之色。
“怎么写不出?”枕青溪莫名。
“看来赦世书与诫行簿书写之法全然不同。若有相近,便不会丝毫墨迹不沾,尽数浮落。”孟殊又驭照碧棺,改换笔法,却仍不能书于纸页。
接连两次失利,枕青溪又问:“是不是墨不行?你们文修墨分四阶,用天阶墨试试看。”
孟殊迟疑片刻后回说:“以在下目前状况,驾驭天阶墨或会出现差池。书斋内酒恶莲花相关记载古籍皆已在此,枕道友可先翻阅古籍查找所需内容,待两日之后,再试赦世书。”说完,孟殊将赦世书交还枕青溪,并将古籍按照时间排序置于案上,方便她查阅。
“行吧。”枕青溪收起赦世书,还未落座,又凑上前问,“真不需要我来帮你疗伤吗?虽说我不是真的卿宛童,但从前兰璧舟受伤,便是由我来替他疗伤。”
“枕道友好意,在下心领。屋内备有疗伤药物,两日之后,在下自会将身体调理完毕,再同枕道友一起试书。”孟殊浅笑谢过,稍作叮嘱之后,便离开书房。
不久,李昀带来崭新的床褥棉被,将书房内的卧榻重新铺整。随后又送瓜果糕点茶水,傍晚时再送烛火。在此期间,李昀始终不敢多看枕青溪一眼。
待夕阳完全沉落,书房内烛火未亮,李昀心觉不对,便又往书房查看。
书房内漆黑一片,李昀点一盏烛上前,发觉枕青溪仍在桌案前坐着。再靠近一看,她面前展开一卷木简,手肘撑桌,手掌托腮,已睡着了。
而在书案另一侧,刀魂杜徵,倚靠着桌腿,怀抱一卷木简,两腿大开,亦是熟睡。
李昀犹豫再三,没敢叫醒二人,将烛火留在桌案上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书房。
第二天一早,李昀到书房送早饭,枕青溪与杜徵皆已睡醒,正互相指责,吵嚷不停,他只得将饭菜放在桌上,悄悄溜走。
晌午时,李昀看一眼天色,阴云密布,室内需添灯火取光。
一望阴沉的书房门窗,李昀微微叹息,带着灯盏进入书房,发觉这二人又在睡觉。杜徵此番靠着书架在睡,枕青溪索性趴在榻上,一手垂在榻侧,也不知怎能睡得安稳。他点了灯,摆在案上,又轻手轻脚离开。
第三日,孟殊疗伤归来,见李昀正在书房门前徘徊,不由蹙眉。他需疗伤两日,便将此处交托给李昀,令他看管好书房内的二人,莫要被其余弟子发现端倪。此刻李昀举动,显然已是异常,若有弟子前来,见他徘徊模样,必要上前发问。
“李昀,为何在此徘徊不前?”孟殊行上前去,“这两日可有异样?”
“师、师兄,弟子不敢入内。”李昀愁眉苦脸道,“这两日院内并无异常,但、但、但书房内的两位,今日快要打起来了。”
“因何如此?”孟殊眉间褶皱愈深,杜徵与枕青溪二人,脾性皆有些暴躁,二人相处,难免会起争吵,但这二人应当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怎会如此剑拔弩张?
“前两日,弟子往书房送饭菜、点灯火,发现那两位睡多醒少,昨日早上二人便已吵了一架,弟子不敢多听。今日一早,又起了争执,弟子无力劝解,这才在房门前徘徊。”
此前孟殊前往冬惑城授课,因听到枕青溪对文修鄙夷,便邀其往学堂旁听授课,那时枕青溪刚翻两页书便伏案而眠,他屡番将其唤醒后,又见她倒头继续睡觉。
恐怕这次,也是因看书犯困,睡得久了,查阅没有进展,二人才起了争执。
心中有所揣测之后,孟殊令李昀取普通笔墨纸砚送来,自己则动作轻轻,推开房门,枕青溪与杜徵二人的争吵声清晰传来,并未因他推门而有中断。
“谈以前?以前老娘收拾化劫都是三五招了事,轮得到你一个守一到老娘眼前闹笑话?”
“老子守一怎么了?老子守一照样干化劫,你一个剑灵仗着剑主的实力逞威风算什么本事?!”
“狗屁!他兰璧舟没老娘他有个屁的实力!看你是活到头了——”
骂声劈头盖脸砸来,孟殊抬手揉揉额角,随即开口截断二人的争吵:“杜前辈,枕道友,两日已过,进展如何?”
枕青溪转头看来,脸上怒火未消,凶厉未褪,其神情目光仿佛真的要动手杀人。这一瞬,孟殊并不怀疑,自己若来得再晚些,枕青溪或许当真要动手抹去刀魂。
“看了七八行,你们这写的怎么还是古字,难懂。”枕青溪伸手一推,便将书卷推到一旁。
杜徵亦在恼火,将手中竹简往桌上一拍,硬气道:“吵了这么久,结果你看得还没老子多,老子看了十行!”
孟殊看着被二人搅乱的书卷,上前缓缓规整,同时说道:“是在下考虑不周。古字古文难懂难记,可逐字逐句誊写,再行领会。”说话间,李昀将笔墨纸砚送到,放下便溜,不敢过多停留。
“你来誊。”枕青溪侧一侧身,让出些许空隙,又从身后拉了张椅子摆在旁边,“我一看书就困。”
杜徵亦道:“这事儿还是你们文修干着快,让我俩来,浪费时间还没成效。小娘子的字儿还歪七扭八丑得不能入眼。”
“老娘字丑?你来你来,你写一个看看,来来来。”枕青溪拎了根笔在砚中舔了墨汁后丢到杜徵手中,“老娘就看看,你能写得有多好看。”
杜徵得意洋洋,扯一张纸铺在面前:“这你就不懂了,老子的字,还是时铎老东西教的。”
笔墨挥洒,五个大字笔走龙蛇,刚烈豪放之风扑面而来。
字形字意俱全,枕青溪气势稍减,仔细一看,那纸上写得却是
——“枕青溪字丑”。
枕青溪火气瞬起,拍桌起身,她仍穿着孟殊的衣裳,衣袖较长,盖住手背,只露出三个指尖。
孟殊适时抬手拂过,纸上字形改换,转为秀丽飘逸的四字:“平心静气。”
“二位稍歇,在下先行誊抄一卷,再为二位作解。”孟殊轻声安抚,两人这才稍稍安生些许。
怎料屋外李昀忽而急声催道:“师兄,孟师兄,妾师叔——妾师叔要来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扫红阶的禁止修剑后我成了黑月光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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