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东厂两个字打死他都不敢说出口,他现在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六艺会馆犯了什么忌讳。总之,周臣深深的觉得,六艺会馆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是他想当然的样子。不论是他还是会馆都急于寻找一个靠山。
周馆主大病初愈,在慢慢恢复当中,明显的不适宜操劳,所以朱娉婷临走之前将手里的工作都交给学政,还特地花了心血,将自己对六艺会馆未来的规划写成一本小册子。就算她用不上了,若是日后有人能够实现,也对六艺会馆有大大的好处。
敲定了哪天回京之后,在前一天,她已经与认识的人一一告别。周馆主却带着那份她册子,提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邀请,周馆主郑重的邀请她做六艺会馆的副馆主,并且对六艺会馆出资管理。所谓的出资人,其实就是东家,这正是朱子健一心想办而没有办成的事。
周臣说:“可惜,我原本以为六艺会馆出了你这样一个人才,等下一次科举考试,说不定我们会馆又能拔魁高中,再次为六艺扬名,没想到你是个女防子,还是当今的郡主,自然不会去考恩科了。”
朱娉婷说:“周老师竟然这么看得起我,真是惭愧。这次的恩科,苏州三子都会参加,何愁六艺名声不显?”
周臣说:“他们三个的的确确是难得的才子,诗书画堪称三绝,才情不输别人,不过,科举考试考的也不只是才情,未必会占优势,如果碰上务实的考官,名次难料啊。”虽说是名次难料,周臣也没觉得他们苏州三宝会落弟,一定是榜上有名,只不过名次先后而已。可是大家都知道,是中头三甲还是中两榜进士,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朱娉婷说:“周老师多虑了,我想三位师兄会取得好名次,衣锦还乡的,还有周文斌,他的文章也很不错,你不是答应了给他出举荐书了吗,这次他们四个一起去京城考科举,一定会使六艺脸上增光的。”
周臣说:“希望如此。”
朱娉婷说:“恕我直言,老师之前你不是对六艺会馆和宁王府扯上关系很抵触的吗?为什么这次又主动这么做呢?”刚刚他提出要六艺会馆归附于她的时候,她虽然惊讶却没有拒绝,这正是她的目的,如今达成,再假意拒绝岂不是太过矫情。不过她想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否和她的猜测一致。
周臣说:“我的确不想六艺会馆沾上政治,更不想会馆落入有野心的人手上,之前看朱子健的行事作风,就是如此。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六艺会馆确实是招人的眼。所以我才找到郡主你呀,你是宁王之女,贵为郡主,同样也是皇亲国戚。有郡主当靠山,那么我们六艺会馆就不再是没有后台。”
朱娉婷知道他话还没有说完,示意他继续。
果然周臣强调说:“六艺会馆的副馆主和出资人都是郡主你,不是宁王府。”他可没说要靠拢宁王,挂上年王府的牌子。日后郡主嫁了人,出嫁从夫,他们六艺也只是郡主的嫁妆,与宁王府的关系仅止于此。
朱娉婷不由得佩服他,书读的多了果然也成了老狐狸,又想借宁王的势,又想全身而退,她个人名义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过这样也已经足够了。朱娉婷也给周臣吃下一颗定心丸:“我明白周老师的意思,那就还请你全权管理六艺,除了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我不会多加干涉,更不会有人以宁王府的名义对六艺会馆要求什么,这点你可以放心。”
周文斌证明清白之后,来到他周家祖先的坟前,一边烧纸一边说:“爷爷,原来这么多年来,周唐两家的恩怨只是一场误会,老天这个玩笑开的实在是太大了……往者不见,来者可追,我已经把以前的事一把火烧光,从今天开始,我要重新做人。”
周文斌正在叩头之时,唐伯虎三人从后面赶来,“把这个也烧了吧。”
唐伯虎对周文斌说:“无为大师已经告诉我们一切,其中的恩恩怨怨简直是峰回路转,我把它写下来,烧给你的祖先吧。”
周文斌对他们终于放下成见:“谢谢你啊,不是,是谢谢你们救了我才对。”
唐伯虎说:“是我们先冤枉你的,我们只不过是将功赎罪罢了。”
祝枝山笑着说道:“好,我们就前事不记,后事免提。”
周文斌说:“好,所有往事就有如此纸。”他把唐伯虎所写的那张纸放入火盆,看着它被烧掉,“一笔勾销。”
文徵明说:“还要灰飞烟灭。”
既然之前的一切都是因误会而起,双方也都各有损伤,现在又终于能够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说话。其实他们这些才子,也都很佩服对方的才华,起了惺惺相惜之心。双方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唐广德还要收周文斌做干儿子,说他之前受了那么多苦,没有亲人,以后唐家人就是他的亲人。
其实唐广德这些年来也是提心吊胆的,他前两个儿子都是因为进京赶考而没了性命,轮到唐伯虎的时候,不论他多么有才华,唐广德一直不敢让他上京去考科举,就怕当年仇人的诅咒成真,现在仇人没了,诅咒自然也不存在。他终于同意唐伯虎可以不用先成亲留下后代就可以进京赶考了。
这四个年轻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握手言和,做了好朋友。
祝枝山八卦地对周文斌说:“你有没有去好好谢谢郡主啊,要不是她出手相助,就算是伯虎找到了证据,也来不及回来救你啊。”
唐伯虎:“是啊。”
周文斌不用他们说也知道受了这么大的恩是得当面道谢的。周文斌来到他并不陌生的朱府,递上帖子,他曾经做过这里的门客,朱府的大门经常踏足,不过这次找的人不一样,而且家丁管家对他的态度也完全不一样。
之前如果说是因为他有才华来投靠朱公子,下人们对他还有点表面上的客气,这一次就立刻对比出了不同,下人们都变得十分的恭敬有礼了,甚至都不会再抬头打量他。而且大管家亲自到大门口接人,这种矜持的热情周文斌以前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至少现在也许人人都知道,郡主为了救周文斌暴露身份,然后才搬回别院来住,他们这个常年空置的别院才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迎接来了真正的朱家主人。
朱娉婷的郡主身份已曝光,再住在人来人往的客栈确实是很不方便,所以当天朱府派轿子来接时,她就同意搬回来了。
“周公子,这边请。”管家带路的方向,是周文斌曾经在这时被千叮万嘱外人绝对不可以踏足的北楼。现在他才找到原因,原来那里是郡主的闺阁,就算是主人不在这儿,下人也不敢让无关人等靠近。
到了北楼的范围,管家说:“郡主未有召唤,老奴不敢擅自入院,还请安安姑娘带周公子进去。”
领路的人换成了安安,周文斌见安安也换回了女装,变成了一个秀气的丫头。管家也恭敬地留在了原地,看来前面也并不是他能踏足的,安安说:“郡主,周公子到了。”
朱娉婷随意地说:“请他进来,你去准备去茶点。”
“是。”
朱娉婷如今也穿着女装,螓首蛾眉,如同芙蓉出水,当是人间姝色。
周文斌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过惊鸿一瞥,仍然是让人见之难忘。未敢多看,周文斌走近说:“参见郡主。”躬身行礼。
朱娉婷打断道:“这里又没别人,何必在意这些虚礼,周兄,又不把我当朋友了,请坐。”
周文斌听到了她熟悉的语调,仍然和两人称兄道弟是一样,丝毫没有因为换了环境换了身份有什么变化。他本来有些拘谨也放松下来,如常道:“怎么会呢?这次若不是得郡主相助,我周文斌已经人头落地,如此大的恩惠我真不知道要何以为报。”
朱娉婷说:“只是亮一亮身份就能够为你争取时间,证明清白,你也看到了,这于我来讲并非难事。所以不必耿耿于怀,何况,你根本是无辜的,我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含冤受刑。”
周文斌说:“无论这对你来讲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周文斌的感激都不会减少半分,我希望能有机会报答救命之恩,若是周文斌有任何用武之地,愿为郡主效犬马之劳。”
这一次与成为朱子健门人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对朱子健他只是利用他对付六艺会馆,而达到挑战苏州三宝的目的,而对郡主他完全是诚心诚意希望日后能够为她效力,分忧解劳。
朱娉婷却摇摇头,周文斌说:“郡主觉得我不合适?”也对,他一个大男人,而郡主是个女孩子,不是野心勃勃企图建功立业的朱子健。这样说确实有些不合适,他刚要解释,“我的意思是……”
朱娉婷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不必了。你好不容易挣脱了复仇的枷锁,现在天高地广,没什么能够再束缚你,不必给自己压力,做你想做的事吧。”
周文斌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如果能留在她身边,就算为她做牛做马,使她高兴,就是他很想做的事。
朱娉婷拿起手边的一个东西,递给他,“看看这个。”
周文斌下意识的接过来,“这是什么?”
朱娉婷说:“你不是想去考科举吗?这是周老师的举荐书,之前的那一份已经被烧掉了,这是他病好之后又写的。不久就是恩科了,你要好好准备,到那个时候相信你的手已经复原。我已经跟华大夫说好了,以后就由他来针灸,为你治疗复建。”
周文斌问:“你要回去了?”
“是啊,之前与父亲说好的。”
周文斌说:“那我们就京城见。”
周文斌被唐广德收为义子之后住在唐家,他大难不死回来之后,唐伯虎他们就找华大夫给他检查过右手。华大夫帮周文斌拆了夹板检查过他手的恢复情况之后,不由得大为惊讶,认为他这手接的十分及时,救治的工作就算是他亲自做也不会做得更好了,只要继续施针一段时间,会和之前没有受伤时的一样,灵活度也不会受到影响。要知道周文斌的断手之前不只是折了骨头,就连筋脉也伤了,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可以说是奇迹了,他一下子就猜中是郡主帮他治的。
周文斌被说中丝毫没有反驳,而众人这下更觉得,周文斌和郡主果然交情匪浅,连手伤都是郡主帮他亲自治的。
上一次文徵明科举考试的时候,因为阴差阳错误了船期,竟然就错过了科举,所以这一次他们借鉴文徵明上次的教训,决定早早的就到京城去,赶早不赶晚,绝对不能因为在路上出发晚了,再导致耽误考试,到了京城之后再复习也是一样的,再说三大才子自负文韬武略,满腹的锦绣文章,让他们直接去考都不会打怵,何况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这次他们四个人纷纷开始准备上京的行囊之后,华大夫也说会一同上京,因为上京城路上的这段时间,周文斌的针灸不能落下,这一路治完就能好了。
唐伯虎奇怪道:“你之前不是说长乐坊有很多事离不开你,怎么这次又痛快的同意跟我们一起上京城了?”
华大夫说:“凭你们几个的面子当然不行,郡主亲自跟我说过了,而且还给长乐坊派了两个退了休的御医,有两个前御医在,我自然就不担心长乐坊的人有事没人医治喽。”
祝枝山不由得啧舌,“郡主出手果然不凡,文斌,我也想和郡主交朋友,不知道她还缺不缺朋友啊。”
文徵明说:“老祝,你别闹了,你看你把文斌闹得脸都红了。”
祝枝山说:“哎呀,不是吧,真的红了,周文斌你这人真奇怪,之前咱们做对头的时候,你是只要能坑到我们,一向心狠手辣,怎么现在这么纯情,我们提到郡主你脸竟然都能红。”
唐伯虎猜测:“莫非是心动了?”
周文斌对他们的话简直是吓了一跳:“你们别乱说啊,这种玩笑开不得的。”
文徵明看着他们几个在闹周文斌,没有再说话,自从知道朱庭其实是朱娉婷之后,不知道为何,他便觉得有些异样,现在看到两个兄弟用郡主开周文斌的玩笑,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祝晓莲本来和唐伯虎都已经拜了堂,拜到一半,婚却没有结成,她是真心喜欢唐伯虎的,不然也不会一心要嫁进唐家作妾。现在唐伯虎又说等到他从京城回来之后再提娶她的事儿,他们又说唐伯虎去京城说不定能找到秋月,祝晓莲就更不放心了。
她一心要跟着去,可惜他们都不肯带她去。这次听说华大夫也要去,祝晓莲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前跟后帮华大夫背药箱,又替他抓药,硬是磨着华大夫同意收她做了半个徒弟。至于为什么是半个而不是一个,可能是华大夫觉得祝晓莲学不到他医术的精髓。筆蒾樓
晓莲又让华大夫松口,说这次去京城的路上正好教她一些基本的医理,硬是把她夹塞到了进京的队伍中,那唐伯虎就算是不愿意晓莲跟着,其他人也没反对。
于是算上周文斌,三大才子已经变成了四大才子,加上一个大夫,加上一个晓莲,一行六个人要上京城了。
在他们去之前,苏州的商会曾经找六艺会馆和祝枝山商量,说商会要拿出一笔钱作为苏州才子们恩科取仕前三名的奖励,祝枝山一听到考了好成绩还有利可图,便跟他们讨价还价,讨到了状元、榜眼、探花每人可得三千两黄金,如果他们能够全都包揽回来的话,那就再加一些奖励一万两黄金。
唐伯虎胸有成竹说:“这次状元我是志在必得。”
文徵明说:“那么探花和榜眼就由我和老祝去争吧。”
周文斌说:“我没有名师指点,一切都是自学,不求最好的名次,只求这一次能够榜上有名,能够有所作为,一展所长。”
他们出发的这一天,可以说是轰动了苏州城,三大才子和周文斌本来就是苏州的名人,他们化干戈为玉帛解开了恩怨,一起赴京考试,也成了苏州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所以有很多人来送,期待这次恩科之后,苏州又可以出轰动京城的才子人物。
就连知府欧大人也来为他们送行,并且让他们留下墨宝,欧大人特地让人定做带来了一块巨大的牌子,“请各位在这上面提字,本官用碧纱照起来,等到各位高中之后再重新开启,这可是苏州第一大的盛事啊。”
受到周围人的期待和热情所感,周文斌抛砖引玉写下第一句:“十年寒窗苦愁谋,”祝枝山,文徵明,唐伯虎分别接了下去“……学富五车震九州,四大才子赴恩试,金榜题名占鳌头。”将这一块留有四大才子墨宝的字牌完成。
他们在画迷,诗迷,还有乡亲父老的欢送下,离开了苏州,踏上奔赴科试的新征程。不过路是真远,累是真累,他们凭双脚走过去,跋山涉水,翻过一座山又有一座山,再加上除了华大夫之外每个人都有不轻的行李,真算得上是一种折磨了。
并不是每到晚上都有客栈能够休息,有的时候他们就只能露宿荒郊野外。这天他们好不容易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一个小镇,已经连续错过了三天宿头的人一见到这家客栈都忍不住两眼放光,觉得终于见到了救星,能够有个地方洗个热水澡,休整一下睡一觉了。
店家却无情地说:“抱歉了,客官,我们店都已经住满了。”
大少爷唐伯虎忍不住哀嚎道:“什么?住满了,怎么会这样?”
“最近有很多举子进京,都路过我们这儿,所以小店近来常常是满客,半个床位都没有。”
看来和他们同样想法,要提前进京准备的举子不少,祝枝山说:“那怎么办啊,到别家去看看?可是我实在有些走不动了。”
这就像是在沙漠中,好不容易见到了那绿洲,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是海市蜃楼。
那小二哥说:“镇子不大,只有我们一间客栈。”
老板这时出来,盯住周文斌看了看:“这位是不是周公子啊?”
唐伯虎说:“你认识我们文斌?”
掌柜的变得十分热情:“果然是周文斌周公子,想必几位就是江南四大才子吧,上房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请周公子还有几位上楼休息吧,都是靠边安静的房间。”
周文斌一头雾水:“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我?”
文徵明说:“是啊,文斌是从波斯回来,应该没来过这里才对。”
掌柜的热情的说:“有人早就替周公子打点好了。”
等到他们都洗了热水澡,下楼吃饭的时候,看到一波又一波被拒之门外风尘仆仆的客人,觉得十足有优越感。而他们桌上摆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饭菜,也是叫店中人人羡慕,都是店里的招牌菜,满满一大桌。
虽然看的让人食指大动,祝枝山还是心疼银子,找小二来说,“我们没有点这么多。”
老板却过来说这些是早就安排好的,而且安排的人已经提前付好了账了。
一向爱财小气抠门的祝枝山自然是喜笑颜开的笑纳了:“到底是谁事先打点好一切呢,文斌,你有没有头绪?”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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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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