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仕迁等大小官员领着家眷惊慌失措的跟在身后,还有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众人惊慌失措,乱哄哄的跟着挤出了城门。
城头上已经安静了下来,身后不时的响起火铳声。
朱贵所领的一团人马已经列阵将吊桥堵住,孙岱的人马被逼停在城门。
朱贵本来可以一阵排枪过去将这些人赶回去的,但这些卫所兵身后的老老小小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一阵排枪过去是爽了,可卫所兵一乱,掉头就会撞倒踩踏那些老幼妇女,估计就没几个能活下来了。
双方就这么隔着吊桥对峙下来。
一个千户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他对孙岱说道:“将军!对方火器完全可以打到这儿,可为什么对方不敢?我看像是有些投鼠忌器的样子。”
“什么意思?”孙岱问道。
那千户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大堆百姓:“可能顾忌那些人。”
是吗?孙岱疑惑的转头去看,一大堆百姓挤在城门洞前,乱哄哄的。
“将军!事不宜迟,让这些人挡在前面我们趁机过河突围!不然待城内贼军杀来,前后夹击,我们死无葬身之地!”那千户心一狠,竟想着拿这些百姓去当挡箭牌。
“胡闹!”孙岱喝道,但不得不承认他自己对这个法子也是挺动心的。
“将军!身后铳声越来越近!再晚就来不及了!”那千户焦急的不停向后张望。
“去办吧!”孙岱一咬牙,终于还是说服了自己。
怕什么呢,难不成贼军还会向百姓们放铳吗?这对老百姓来说也没有多大的风险。贼军要放铳早就放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千户应了一声,紧接着带领手下将乱兵往两边轰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乡亲们,贼军贪图虚名,不敢开枪杀你们,你们速速逃去吧!”千户吼道。说完一挥手,卫所兵一拥而上,赶着老百姓就到了前边。
人群被那么一推搡,哭喊声,怒骂声响成一片,现场一阵混乱嘈杂。
“走啊!冲过去桥去!各自逃命去吧!”卫所兵粗鲁的不停推搡人群。
陈仕迁身穿便装,也被裹挟在人群中动弹不得,只能跟随人群向前走去。左右都是哭喊声和尖叫声,好在家人们都还在,这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雷州城,城头大红的吴字大旗异常刺眼。
“这......团长,该怎么办?”旁边的几个军官不可思议的看着卫所兵的举动。
吊桥那边,卫所兵正推搡着百姓们过了吊桥,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卫所兵。
“无论如何,万不可伤了百姓!退后!让出路来!”朱贵阴沉着脸说道。
让这些卫所兵逃了事小,误伤了百姓事大!若传出去,说朱君瀚滥杀无辜,再用春秋笔法那么一渲染,朱君瀚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人群被卫所兵逼迫着过了护城河,见吴军不但不敢放铳阻拦,还呼啦一声让开了路。人群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争先恐后的挤着过了桥,纷纷四散而去。
趁着混乱,孙岱领着人马不要命的往西逃奔。
人群混乱,散得到处都是。朱贵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毫无办法。
吴军在城内风卷残云般迅速荡清了残敌,雷州城彻底被朱君瀚掌控。
府衙大堂。
朱君瀚高居上首,正对此番战斗进行总结。
“此次攻城,非一营一团之功,是通力合作的结果!”朱君瀚定了调子,免得下面的人搞鄙视链。
“这次攻城折损近三百,伤兵无算!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朱君瀚说道。
攻下如此雄城,死伤三五百在正常不过了。若换了其他人,死一两千人能攻下来就已经可以称作名将了!
“首先是用渔船搭建浮桥,这是最大的败笔!其次是对攻城器械不够重视!只凭长梯蚁附导致大量死伤。”朱君瀚沉声说道。
搭建浮桥过河太过于想当然,过去之后才知道毫无立足之处,导致渡过河去的吴军人挤人,无法散开阵型。火铳兵无法找到合适角度,枪管几乎是六七十度的仰角!
正经攻城,应先引开河水,填平壕沟或护城河,再用冲车去破城门。同时采用云梯掩护蚁附,多线同时展开,分散城头兵力为上。
“大王!仗都是越打越熟的!不必自责。”朱寿大声说道。
众将一阵附和。
“话虽如此,我还是急了些。”朱君瀚叹气道。
本来他只是想拿下一座海安城,然后将林寅这个本地人调过来当****去使用,先在老百姓当中宣传一波,联合所有能联合的人。暗中培植力量配合大军攻略雷州。虽然耗时日久,但却能够少死很多人!
终究还是急了些。
“大王,雷州是攻下来了,可逃走的那一千多卫所兵怎么办?”朱贵说道。
“先不理会这些残兵,当务之急还是要调人过来主持政务,安定人心。以后,我们恐怕要长留此地了!”朱君瀚说道。
一伙败逃的卫所兵而已,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规矩照旧,将正在海安的温永贞调入雷州主持民政,调与朱必忠镇守琼州的林寅火速前来听候调遣。
按照先前定下的规矩,降兵一律甄别后自由选择继续当兵还是回家务农。当然,这个待遇百户以上是没有的。万一你回去后聚兵对抗呢?
一律充入降将营!
这几天可把黎安和李敢战乐坏了,听说吴军破了雷州,当即就与李敢战喝了个酩酊大醉。纷纷庆贺自己的所作所为再也没有办法传出去。
他们的降将营又能再添一批新兵了。
果不其然,五天后那些降将就被一个大队的侍卫押送回了海安交给了黎安。
看着眼前这些面如死灰的兵油子,黎安不免冷笑阵阵。
“看你们一个个的死人脸,大王有没有让你们去死!好好待在这,前途无量!用不了多久你们必定能在大王这混个军职!”黎敢骂道。
这都是什么官?怂成这样,也难怪被大王摧枯拉朽一般拿下。大王将这改造的任务交给我,我岂能不好好履行职责?
当下黎安就命令将这些人全部带去城外大营,与里面的一千多个降兵一起接受改造训练!练到合格为止!
黎安和李敢战照着海口大营的法子,每天就让这些人操练列队。直到能够令行禁止了,脾气也磨得差不多了,这才将杀手锏拿了出来。
那就是吴军无论兵将都要接受的洗礼,每天早上披挂整齐跑二十里,回来后再练习火铳射击装填。
吴军火铳兵标准的负重大概在五十斤左右,和后世比起来已经算轻了。盔甲三十五斤,火铳刺刀和弹药袋杂七杂八大概十五斤左右。
可这些降兵不一样,他们不是火铳兵,而是重甲兵。这可是朱君瀚的指示。
那就惨了,双层盔甲近六十斤,朴刀盾牌二十五斤,负重近八十五斤!这已经无限接近于后世陆无敌的最大负重值了!
听说这种操练强度,已经把许多人给操练进了大营内的医馆了。
新来的降将们听完海安所降兵的话,顿时一脸震惊。一个千户惊讶的说道:“这么操练不怕把人弄死吗?”
“死不了!每天米饭肉菜任你吃,吃到你吃不下为止!你自然就有力气了!”
“你想死啊?放心吧你死不了,这里的监军是不可能让你死的!”
“等你练几天你就习惯了,无非就是累点。”
降兵么七嘴八舌的说道。
“兄弟们,我们人这么多!要不然反了他娘的!他们就那一百多人能抵挡得了我们一千多人吗?”一个声音喊道。
人群忽然安静得可怕,众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说话的那人。
“你他娘的!你可别害我们!我们可是真心实意跟着大王干的!”
“扑街啊!要反你自己反就好了,可别拉上我们!眼看吴王地盘越来越大!我们机会越来越多!”
“我家现在可是分了田地银子的,你想反大王?我先杀了你再说!”
众人怒气冲冲的将那人拉了出来一顿猛揍,看得那些从雷州过来的降将们目瞪口呆!
这些人说得是有道理的。
降兵越来越多,降兵营也不可能永远只有两位主官,说不定明天这什么狗屁降将营的番号就要被去掉,毕竟这一千多人可不是将。
再说了,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朱君瀚胃口可不止雷州!
雷州府城海康县。
府前大街已经人潮汹涌,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今天是吴王登记造册的大日子。
凡是家中没有田产的佃户军户只需到府衙登记,不日就会依据家中人口分下田地!连田内已经种下的青苗一起分!
这消息一传开,差点没把府衙大门给挤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涌来府衙登记。
甚至连远在海康所城都有军户前来!无论城门处的公务员说多少遍,距离远的到时候会有官员下去负责事宜也是无人理会,全部不管不顾的涌向府衙。
这种人挤人的场景已经是第三天了!
“失策!失策啊大王!”温永贞忙得额头冒汗,低头处理公文,知道朱君瀚到来,连头都顾不得抬。
就是他,因为雷州刚刚取下,人手严重不足,本想着发出告示让佃户军户自己来府衙好省些人手。谁能想到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
“你也无须担忧,我已经将派遣军将助你维持秩序。我这就去找林精文,由他出面去找些人手来。”朱君瀚说完拔腿就走。
这样下去可不行,这雷州府的官员无论大小全部跑了个精光,一大堆事没人做。
由于一开始朱君瀚只是来取个海安,林寅就没有跟来。没想到他把整个雷州给拿下了,这才急忙将他调了过来。
此时林寅正在后堂教监军们如何“洗脑”,见朱君瀚到来。便让众人散去,迎了上来。
监军们纷纷向朱君瀚行军礼后离去。
“大王,为何不用老办法贴出告示?”林寅说道。
“贴了!没有人前来应征啊!”朱君瀚两手一摊。
这还用说吗?每下一城最先做的就是贴出那篇狗屁不通的,朱君瀚亲自创作的“告万民书”。可几天过去了,愣是没见着来人应征公务员!
林寅略作思考,忽然露出一个笑脸,说道:“大王,你看外面人那么多,你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如何来?你总不能让他们“有辱斯文”挤来挤去吧?”
林寅终于找出了原因。
朱君瀚满脸怀疑,问题就是这么简单吗?那好啊,那我就亲自到城外去摆个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因为不想“有辱斯文”,还是雷州人不爱做官!
朱君瀚此人好形式,在前世就是如此。
他嫌吴王旗不够霸气,于是便将龙骧师的军旗拿了过来改动了一下,就是在团龙图案边绣多了一个吴字。
这不,这龙骧师的团龙旗就变成了他朱君瀚的王旗了,朱贵为此还好一顿委屈。无可奈何的接下了据说是朱君瀚亲自设计的新旗,一条红色飞龙旗。
一大早,团龙旗就飘荡在了城门口。旗子底下放了张桌子,桌子后面放了把太师椅。边上立着一块木牌,上面两个大字——招人。
朱君瀚就坐在太师椅上等着那有缘人的到来。
林寅说得是真不错!这摊子摆上还没多久,就有不少人上前询问。一听是招贤纳士,立刻就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是最佳人选。
朱君瀚可不管你是不是,只要你识字,先把你拉回去府衙帮忙做事再说。你要是不合格,到时候琼州政事学堂的学员一毕业,立刻把你踢走!
本着来者不拒的态度,一个时辰不到,这十里八乡稍微识字的都被朱君瀚一网打尽了。
他领着数十个书生出现在温永贞面前,得意洋洋的将这些人交给了他,便又马不停蹄前往大营查看伤兵去了。
来看伤兵,是朱君瀚每日必做的事。不是做作,是朱君瀚确实放心不下,这时候的医疗手段太差了。
那些被滚油金汁烫伤的士兵,这几天已经死去不少。
金汁,就是煮开的粪水加入砒霜。这玩意是最早的生化武器,一旦被烫伤几乎就宣告了死亡。粪水里面含有大量的细菌,加上又有砒霜加入,一旦烫伤就会造成伤口感染。
朱君瀚看着大棚内呻吟不止的伤兵,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他虽然来自未来,却也不知道那些抗感染的药物是怎么弄出来的。
不是心疼这些兵花了重金打造,而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何况这些兵将忠心耿耿,将最宝贵生命都交给自己,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跟随他到处征战。
“大王!”伤兵们见了朱君瀚到来,强忍伤痛,挣扎着就要起来给他行礼。
朱君瀚连连大声制止。
“将士们,委屈你们了!我已将雷州最好的大夫找来,尽全力救治你们!”朱君瀚非常心痛,这个时代的百姓太容易满足。他只是把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还了回去而已,他们却拿命回报。
“若是......若是救治不来,不幸死去,无须担心你们的家人!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他本不想说这句话,但他想让这些人安心一些。
其实朱君瀚不说,之前战死吴军的家眷现在如何,这些人有目共睹。
“恨不能继续追随大王!将那建虏碎尸万段!”一个半张脸都被烫伤的年轻士兵恨恨的说道。
雷州的卫所兵说到底还是自己人,只有那建虏!才是真正的敌人。这是监军说的。
“你一定会康复!你要有信心!我一定要带领你们将建虏赶出辽东!”朱君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沉重。
那颗心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大王!若我死了,请大王让我家那小子代我继续效忠大王!”一个三十多岁的伤兵全身被滚油浇透,木乃伊一样被绷带缠满身体,只露出嘴巴和眼睛。
“大王!我已经断了一只手!但是我还能杀敌!”一个伤兵胳膊齐肩被砍断,伤口的血水已经浸透了绷带。
“大王......”
......
朱君瀚在也狠不下心来听,猛的一转身钻出了大棚。
外面阳光刺眼,朱君瀚顿时和阳光撞了个满怀,眼睛被刺得通红。
北京皇城,乾清宫。
朱由检身穿绯色常服,头戴翼善冠。正双手撑着书案,那张瘦脸铁青,怒目圆瞪,八字胡微微颤动。
书案边,散了一些瓷器碎片,旁边跪伏一人,正浑身颤栗,双手抖如筛糠。
“反了!都反了!都来骗朕!都来骗朕!”朱由检说着,双手用力一扫,书案上的文牍奏书哗啦啦掉在地上散了一地。
仍不解气,抓起一方砚台恨恨的丢向前方,“咚”的一声砸在屏风上。一股无力感涌上心来,他一屁股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为什么?”朱由检脸上此时怒意全无,眼神变得呆滞,双手垂在两旁任由他们晃动。
“皇爷!老奴该死!”地上的人声音尖细,又喊得悲切,顿时让殿内气氛无比压抑,仿佛世界末日到来。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悠悠的声音传来:“你何罪之有?皆是庸臣误我。满朝文武,个个豪宅连云,金马玉堂!听闻朕要借银子,竟然当街砸锅卖铁的做戏给朕看!”
朱由检说得应该就是武清侯李国瑞了。此时时局艰难,国库已经跑老鼠很久了。但是十几万大军在辽东人吃马嚼,没有钱谁给你卖命?于是内阁大臣薛国观就给朱由检出主意说,那些文武大臣个个住着豪宅,家中银子堆成了山,可以问他们借一些缓解财政困难。
朱由检一听有办法来银子,为了江山社稷,哪还顾得君王脸面?马上就传旨让文武大臣“借助”。
可文武大臣们不干了,纷纷哭穷说没钱。但也不忘了在朱由检面前表忠心,说自己食君之禄多年。如今国事艰难,就出十两银子吧,这已经是全部的家当了!明天全家人都要饿肚子了。
还有的就将家中家具家奴锅碗瓢盆,统统拿到街上去练起了摊。表示皇帝需要钱,做臣子的哪怕倾家荡产也要筹齐。
好家伙,一时间北京城全是练摊卖破鞋破衣服,烂凳子破桌子,表演砸锅的。
武清侯就是其中一个。可是他运气不好,被他哥哥给举报了。
李国瑞有个庶兄和他关系很差,当知道他在大街上表演砸锅卖铁以忠王事时,果断向皇帝举报说“父赀四十万,臣当得其半,今请助国为军赀!”
这下朱由检怒了!自从锦衣卫被“众正盈朝”给干趴下后,朱由检就没有了情报来源。
他还真以为这几万两银子是这些忠臣们砸锅卖铁而来呢!原来你继承了你老爹几十万两银子,却只给朕区区几两?这样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演戏骗朕?
于是下令将李国瑞的爵位削去,还抄了他的家,愣是把这影帝给活活吓死了!
“老奴不能为皇爷分忧!万死!”王承恩哀嚎道,情真意切。
要说谁对朱由检最是忠心,王承恩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曹化淳算是忠心了却也还是留了一手,朱由检“借助”时也只是给了区区万两。可宫外的私产却远超这个数。
王承恩就不同了,除了一座外宅,所有财产被卖了个一干二净,共计筹银一万两给了朱由检。
同样是一万两,可见朱由检在两人心中分量轻重。
“我知你忠心。”朱由检太累了,国事艰难至此,遍寻朝野竟无一人知心!
他脸色煞白,嘴唇上下抖动,竟有了想哭的冲动!他连忙强打精神控制住了情绪。
此次大动肝火是因为朱由检的老丈人周奎。
世人皆知嘉定伯家资百万,连朱由检自己也知道。于是就想让他捐个十万八万的。哪知道这周奎铁公鸡一只,什么李自成建虏他才不管。
立刻哭穷说没有钱,女婿你真要那我只能上街去将那些锅碗瓢盆卖了给你。
说完立刻加入了练摊大军,当街叫卖起了房子!
这不是赤裸裸打朱由检的脸吗?谁不知道你嘉定伯家财万贯?
后来他女儿周皇后实在看不下去,就变卖了自己的首饰将五千两银子给了她,让他爹给自己夫君一个台阶下。
谁曾想这周奎简直了,竟把这五千两银子贪去两千两,只给了朱由检三千两!
自己一分钱不捐,倒赚两千两,听说那晚高兴得在满春园喝了个酩酊大醉。趁着酒劲还连御数女!
“听说那人有什么动静吗?”朱由检实在不愿意去想那些烦心事。
相比之下,朱君瀚对他来说反而是件消遣的事,竟把他当故事听了!
他何尝不想像他那样领兵征战?奈何被套在皇宫离开不得!
“他说是代皇爷牧守一方。”王承恩小声的说道。他怕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朱由检再次发怒。
此时消息传递太慢,他还不知朱君瀚早就打过了海。
“这个借口找得好哇!海外孤岛,由他去吧!”朱由检累了,一句话说完竟睡了过去。
不由着还能怎么办呢?出兵去剿吗?哪里还有空啊!李自成,张献忠,建奴……到处都在打仗。
王承恩已经好一会没有听到朱由检说话了,逐渐还有轻鼾传来。不由得抬头向上望去,却又看不到朱由检,只得慢慢起身。
跪得久了,站起来时难免血气冲脑。王承恩一阵摇晃,见朱由检竟已沉沉睡去。轻叹一口气,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爱华的明藩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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