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君瀚来到千户府工坊时已经日上三竿。
和萧月娘久违两月,虽然她已有身孕,但以朱君瀚的调皮,自然免不了一番别样温存。
这不,胡闹了半宿,把陆庸给忘到了九霄云外。若不是朱寿提醒,恐怕现在还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呢!
此时的海口城更像是一个工业园,上工时间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可一到放工,各大工坊涌出的人群就像被刚放出来的羊群,奔向各处食肆酒楼,小吃摊档。
人一旦有了钱,就追求起了生活质量。坊内食堂的吃食已经开始被一些工头工匠嫌弃,于是手头有点钱的都跑到外面酒楼去。
三五成群,点上三两个菜,再来壶琼州产的高度杂粮酒。
喝着酒吃着菜,听着说书的讲吴军在雷州的英勇,人生不过如此。
“两位先生!抱歉抱歉!凤至来晚了。”朱君瀚在千户府跨院找到刘功和陆庸,呵呵笑着走上前去。
两人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哪里哪里,大王来早了,午饭还在做哩!”刘功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
朱君瀚哈哈一笑,一撩身上道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殿下日理万机,琼山离此地又远。不迟,不迟!”陆庸不知道刘功习惯和朱君瀚打趣,听到火药味,连忙打圆场。
“陆先生有所不知,若非你在此处,刘先生多少有些顾忌。指不定就要说我留宿于勾栏瓦肆荒唐了一夜,以至于耽误了时辰呢!”朱君瀚说完看向刘功,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说得对吧?
两人看着陆庸目瞪口呆的样子,相视一眼,仰头大笑。
“陆先生不必拘谨,和大王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他的性子。”刘功抚须笑道。
朱君瀚没有架子,但并不代表没有威严。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就两人。一个朱寿,一个刘功。
“好了,言归正传。”朱君瀚收敛笑容,转头对身后的朱幻彩说道:“幻彩,将东西拿过来。”
朱幻彩连忙将手上的一叠宣纸放在了石桌上,又退回朱君瀚身后站定。
长期和布政司的人打交道,朱幻彩脸上稚气已全无,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了。
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下,朱君瀚在那叠宣纸中拿出一页,摆在两人面前,俯过身去指着图纸说道:“两位请看,这是我的一点想法,不知两位觉得如何?”
宣纸上画了架立式大水车,大水车正中探出一条长轴,长轴上又连着几个锤子。
“此物不就是水碓吗?”陆庸说道。
朱君瀚画的这东西也不是什么新奇的玩意,是唐代盛行的水轮机械,利用水流冲击水车的回转运动,带动长轴旋转形成动力输出。可按实际需要,用凸轮或齿轮改变运动方式。
“正是!这是我照着宋应星先生天工开物上的水碓所画!”朱君瀚说道。
天工开物,大明朝的百科全书。遗憾的是成书后没几年,建虏入了关。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建虏将许多此类书籍列为禁书,导致中国科技水平从此一落千丈,再也无法和西方比肩。
作为“奇技淫巧”的爱好者,陆庸自然对这本书了如指掌。朱君瀚并不是想要班门弄斧,而是想通过水碓来论述一个宏大的主题。
机械的殊途同归。
“先生可否想过,此物虽然简单,却可无所不能?只需设法将转动的方式改变,应用到实际需要的机械上,万物皆可自动。比如车船。”朱君瀚说道。
“再比如锻铁的锻锤,就可以使用此物。”刘功补充道。
“殿下所言极是,可这水碓是固定的,如何能用于车船之上?”陆庸疑惑道。
“若是驱动这个水轮的不是水呢?是火又或者是风呢?”朱君瀚谆谆善诱。
蒸汽机这玩意的前提你得能造精细的钢铁件,精细的钢铁件又需要借助机械,两者相辅相成。机械越精密,做出来的钢铁件也越精细,反过来又使得机械更精密。
“大王的意思是?”陆庸似乎想到了什么,脑中有东西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
“先生有没有见过煲开的水?那水汽是不是可以将水壶盖顶开?”朱君瀚说道。
“若是设法将这顶开壶盖之力利用,以此为动能,水轮就可以不是固定的了!”陆庸激动的接过话。
他说完,时而低头思考,时而抬起头不时看向远方,眼珠子转得极快,脸上表情一会激动,一会黯然。
朱君瀚和刘功对视一眼,两人嘴角都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终于来一个人来分摊大王的折磨了,刘功心道。
“但这一切还需要将眼前的水碓吃透,炉火纯青了再来研究别的动力!”朱君瀚见陆庸苦苦思索,怕他将心思投入太多忘了眼前的水碓。
“殿下说得是。若要将大王所设想的机械造出,部件必然精细,非人力可为!”陆庸回过神来叹道。
他见过红毛鬼的钟表,只需将一条铁皮拧紧,控制其松动的速度就可以实现摆动,从而带动指针。
那些部件何其精细啊!
“我看这水碓可以改动的地方也多,有些想法说出来两位探讨一下。”朱君瀚说道。
水碓的动力强劲受水流的影响,水流速度越快,水轮的转动就越快,动力也就更强劲。所以,改变水流速度就可以达到控制机械缓急的目的。
“这个水轮不一定要轮式,也可以柱状嘛。置于水沟之上,在蓄水坝上挖深沟一条,水流直冲而下,柱状受力面积增大了,转动速度必然加快。”朱君瀚说道。
“既然大王说了柱状,那何不直立入水?在绕水轮挖沟,使水流绕着水轮流动,不但水轮能受到水流冲击而转动,绕流的水还能造成旋涡,让水轮受力更大!”陆庸说道。
这真是举一反三!是啊,你都把像车轮一样的水轮改成柱子状了,为什么还要横着架在水沟上?为何不利用从高处冲下的水流再制造一个漩涡?
“陆先生果然大才!如此水力机械的事就交给先生了!”朱君瀚惊喜道。
没想到陆庸的脑子这么好用,自己一个见识过无数机器的人居然想不过他!
“刘先生,水力机械一出,工坊可能就要搬迁了。这锻铁,钻孔等工序也必然比现在快得多,各方安排就靠你了。有什么问题你和陆先生要多商量着办。”朱君瀚转头对刘功说道。
要想使用水力机械,工坊肯定要搬到靠近水坝的地方,机械需要由上而下的冲力带动,对地形的要求也不低。
另外陆庸虽然会造机械,但是很多东西还是需要结合实际,水轮转动没有用,要如何利用才是难题。刘功生产经验丰富,必然能给许多的意见给他。
路漫漫其修远兮,工业革命非一朝一夕之事。
“我听说你们最近将那飞弹研究出来了?”朱君瀚忽然转换了话题说道。
朱君瀚在攻琼山城时,一直再等的就是这玩意。
所谓的飞弹,其实就是朱君瀚前世玩过的飞天炮。这东西明朝也有,就是火箭。
但火箭只是借助火药的推动冲出射伤敌人,却不能爆炸。
所以朱君瀚就将飞天炮的原理如此这般一说。将特制的柱状大颗粒火药,作为助推药放在后半部,再将细颗粒的火药作为前半部的炸药。
大颗粒柱状火药燃烧缓慢,可以将射程拉长,当助推药燃烧完毕,就会引燃连接部的细绳从而引燃前部炸药。
由于细绳经过处理,燃烧缓慢,当火箭失去助推力呈抛物线扎下时,保证了其落地后才会炸响,爆出里面的铅子从而杀伤敌人。
但由于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火箭,这玩意要想打上城头或者更远处,那就必须增加助推药,一只箭如何支撑得住?喷出的火焰就要将箭给烧咯。
于是这所谓的飞弹就被制成了和后火箭弹差不多的样子。尖尖的前部,长筒型的助推药仓,还有尾部的三角尾翼。
爆炸的弹头采用陶瓷烧制,放置助推药的药仓部分则是用铁浇铸而成。这药仓用完还能回收接着用,如果还能找回的话。
模样是无限接近后世火箭弹,但杀伤力和射程可就差远了。
朱君瀚几人看着这奇形怪状的所谓飞弹,个人脸上表情各异。
这玩意米升大小,长约三尺。头尖尾胖,看起来就像一个大铁杵!
这东西能飞到敌阵之中杀伤敌人?陆庸脸上表情怪异,这殿下是不是让这些匠人给骗了?用了上千两银子就造出来这货?
一旁的刘功一脸得意,这东西也是前几日才造了出来。按照朱君瀚的指示,实验用小,生产用大。那些试验品都成功了,想必这放大后的东西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朱君瀚狂喜,这东西要是真成功了,那对吴军来说真是如虎添翼!加上捣鼓出来的那些开花弹,手雷等物,吴军已经可以说是热武器军队了!
几人打马来到城外荒地,将发射飞弹的铁架子放好。
这架子也颇有讲究,可以通过摇柄调整角度,以控制飞弹的落弹点。但若要调整方向就需要移动架子了。
刘功在朱幻彩的帮助下,将一枚飞弹套入架子上的凹槽,点燃了飞弹尾部的引线。
由于引线是用油浸泡过的,燃烧极快,一下就引燃了飞弹药仓内的火药。
“嗖!”的一声,飞弹尾部燃起的黑烟被拉得老长,冒着火花向远处飞去。
飞行一段距离后,火药耗尽,飞弹速度逐渐降低,最后一头扎在地上“轰”的一声炸开了。
“怎么样?”刘功得意洋洋的指着三百多步以外冒起的黑烟说道。
“恐怖如斯!”陆庸瞪大眼睛,喃喃道。
“哈哈哈哈!”朱君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仰天大笑。
也不知道笑了多久,刘功等人都听烦了,他才止住笑声。说道:“得此杀器,何愁建虏不灭!”
“刘先生,你和工匠们居功至伟!再计你们一功。待我屠尽建虏之日,就是你们功成名就之时!”
刘功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他一拱手:“为大王效力,不求名利!”
刘功高傲,经常和朱君瀚拌嘴,但他对朱君瀚无疑是忠诚的。
陆庸被此时气氛感染,长揖道:“殿下身居海外孤岛,仍不忘北地之仇。陆某佩服!”
陆庸当然知道建虏在北方的所作所为。在大明,就没有不知道建虏残暴的,也没有不恨他们的。
安排好陆庸的居住和工作后,朱君瀚返回了琼山。
那里还有一堆的事等着他呢!
杨一生晒黑了,咋眼一看还以为是个昆仑奴。
这三个月,杨一生带着一帮学生走遍了琼州,实地走访了解各州县情况。
这次回来,是向朱君瀚报告调研成果的。
“求知,你晒黑了!”朱君瀚一把握住杨一生的手,将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为大王奔波,怎敢言苦!有马匹代步,倒也还好。”杨一生说道。
朱君瀚如此礼遇,他自然大受感动。
“求知此次遍访各州县,可有收获?”朱君瀚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问道。
琼州这么大,想要全民教育肯定困难重重。
“汉民还好,只是那些番民......大王是否要一视同仁?”杨一生说道。
他经过调研,发现汉民不是住在城里,就是住在城镇周边,很少有住在山沟里的。一般烟瘴山高之地住的都是番民。
番民即是后世黎族。
“当然是一视同仁!”朱君瀚说道,旋即又说:“谁说他们是番民?寻个由头,就说他们是秦时遗民,因战乱躲入山中!此事就交给你杨一生办了!”
什么这族那族的,全是汉族!朱君瀚不想搞自我分裂,弄出民族问题自找麻烦。除了建虏鞑子,大明就没有外族!
“这......”杨一生一时语噎。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些人明明就是番民啊!
“求知,你怎么也如此糊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趁番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外人,通过教育让他们融入咱们,不就成了汉人了吗?但前提不能在他们心中根植自己是番民的思想啊!”
杨一生恍然大悟,是这么个理。人家都没有认为自己是番民,你追着人家屁股硬要说人家是番民,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若是如此,学堂应如大王所言,都甲置蒙学,四五都甲取中置初学。县取中置中学。大学置于府城即可。”杨一生沉吟道。
几个村一个都甲,弄一个小学没问题。四五个都甲怎么也有四五百个学生,置一个中学符合常理。
“求知你去过实地,具体落实我既然已经托付于你,就不会指手画脚再来影响你。”朱君瀚说道。
“大王,所需钱财太多,是不是......”杨一生话说了一半就被朱君瀚打断。
“钱的问题不是你一个管教育的人该操心的,这个心还是留给廖永生去操吧!”朱君瀚摆手打断了杨一生。
杨一生粗略估算,前期修建学堂就是一大笔银子,再加上桌椅教材人工,要想在琼州铺开全适龄教育,怎么也要上十万两银子。
朱君瀚的话算是给他吃了定心丸。
随后两人又交流了一番教材选取,教授的聘用及管理后就告辞离去。
开支太大了!巨大的财政压力压得朱君瀚喘不过气来。一切开支都是靠商税和浦前工坊的盈利。分出去的田还没有收成,最快也要到六月夏收才有税收。
节流是不可能节流的,都是花在刀刃上的钱。那就只有开源了。
王府大堂,琼州布政司官员全数到场。
坐在上首的朱君瀚首先抛出今天会议主题,如何解决越来越紧迫的财政问题。
“大王,是否可以尝试加大浦前工坊生产量?”廖永生问道。
既然缺钱,那就赚钱。而今琼州最赚钱的地方就是萧二弟的浦前工坊群了。那里生产的日用品畅销大明,甚至辽东和蒙古都有这些东西的踪影。
“你的思路是对的,钱确实要打工坊的主意,提高生产量的同时也要开发新的产品。”朱君瀚说道。
一块肥皂够让一家人使用一个月。一面镜子只要不碎可以用几辈子。除了香烟是快消品,其他全靠商家铺货盈利。
“大王,何不去做海贸?”海关署主事王建业说道。
他的海关署是除了浦前工坊之外琼州最重要的收入来源,自然明白海贸利重。
“海贸就不必了,让那些红毛鬼来买不就好了吗?琼州的东西对他们还是有些吸引力的。”朱君瀚想过做海贸,可现在的海贸无非就是将茶叶丝绸等物送到红毛鬼处,红毛鬼再运回本国。
就算要做,也不是现在,第一自己没有海上力量,也没有足够的资本再支撑自己成立一支海军来护航。
这海上可一点也不比陆上好到哪里去,海盗多如牛毛,势力犬牙交错。
朱君瀚很头疼,让这些人想办法赚钱还真是为难他们了。以前没钱时他们解决的办法简单粗暴,那就是增加税赋。
可朱君瀚能这么干吗?当然不能。
看来也只有去抢了。
对,就是去抢。抢谁?
现在大明谁最有钱?那当然是山西那帮汉奸卖国贼!
不久将来的满清八大皇商。
朱君瀚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奈何山西太远!现在看来,再远也得去一趟了,先把这几头肥猪宰了,怎么也能撑个三年五载!
散了会,当即找来朱寿商议。
朱寿一听要去山西抢劫,顿时乐疯了。
“娘的!大王,那些狗贼真敢那么干吗?”朱寿听说这些人居然里通外敌,不可思议的问道。
以范永斗为首的八大家,是靠什么起家的?靠卖铁器和粮食给建虏。
建虏无数次入关抢劫的财货销赃何处?八大家处。
这八大家为了利益,不顾大明百姓死活。在大明各地灾害频至,遍地饿殍,整个北方大地都缺粮的时候,他还能每年向建虏输出了三十万斤的米粮!
此时大明正处于小冰河时期,北方灾害都如此严重,建虏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无非就是别人拳头硬,抢完朝鲜抢大明,硬是扛了过来。
若不是这几人,建虏自己就能将自己给饿灭族。
更令人气愤的是,这几家在往返关内外的同时还给建虏提供各种情报。八大家有着庞大的商队,朝中不但有关系,而且本族中也有子弟在朝中为官,算是建虏的半个情报机构。m.bimilou.org
“哼!还有他们不敢干的事吗?”朱君瀚怒道。
这些人,真是提起都生气!要是还有好下场,岂不是老天爷不长眼,没了天理了?
“此去山西路途遥远,水陆换乘来回也需要数月之久。我们对那边又人生地不熟,去的人不宜过多,你去选两个中队的精锐半个月后随我出发!”朱君瀚说道。
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决定正不正确。该不该在琼州初定,雷州未稳之时离开数月之久。
自从朱君瀚做出这个决定以后,除了必要的事,就很少走出王府了。
萧月娘有孕在身,他不久又要远赴山西,多陪伴她几天也是情理之中。
这日,久未谋面的两位大舅哥被朱君瀚叫了来。
自从上次在他们的婚礼中见过后,已经有几月没有见面了。
厅堂里,朱君瀚与两位大舅哥分宾主落座。
“两位大舅,我这次叫你们来,是因为我很快就要去一趟山西。这月娘就拜托给你们了。”朱君瀚开门见山说道。
听闻朱君瀚不日远赴山西,兄弟俩都觉得很惊讶。山西,他们只是听过,根本不知道在什么位置。
“大王,你放心,我会时时让贱内来陪伴。”萧大弟说道。
他早就不是当初的萧大弟了,虽然衣着依然朴素。为了干活方便,还是喜着一身短打。但身上的气质却今非昔比了,网巾下一双锐利的双眼,让人一看就不敢小瞧。
“是啊大王,你就放心吧,月娘可是我们的妹妹,我们必定时常来看。”萧二弟说得情真意切。
他自小就疼爱萧月娘,每次从城里回家都会给她带上一些吃食。
对于萧月娘这点,朱君瀚是绝对放心的。
“工坊方面,若有事不能决,应多同大兄和幻彩商量,这些都是自己人!”朱君瀚也不能免俗,重要的事情还是自己人信得过。
自己一去就数月,当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虽然有朱必忠手握大军镇着场子,但是却架不住别人搞阴谋诡计啊,所以只能让朱幻彩来弥补朱必忠的不足之处。
雷州有朱贵和林寅镇着,朱君瀚倒还算放心。
“大王你放心,我们会替大王看好家!若有人敢动什么歪心思,必定禀告朱将军!”萧大弟不傻,他知道朱君瀚担心什么。
海口所城和浦前的工坊,是朱君瀚安身立命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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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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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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