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于流沙城阴暗小巷内的游蛇走鼠心里头都清楚,要想在流沙城里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有三个人惹不得,瓦岗军的大将军林整,花栏坞的玉娘子以及太极阁的阁主许善心。其中最招惹不得的,就属太极阁。
林整虽是出了名的性情暴戾,杀人从不手软,且近些年手段愈发残忍,但终归临了了会给个痛快。比起在玉娘子手上生不如死,尚来得近人情些。可玉娘子讲理,在不分是非的流沙城里算得上最是黑白分明,只是不讲情面,有道理便论道理,没道理也有没道理的说法。结果无非错或对,罪不至死便有路子可活。
倘若落到许善心手里,那就不单单是痛不欲生,不仅求死难,死前还得扒下好几层皮来。许善心其人与名字判若鸿沟,没有一丁点儿仁慈之心。许是老天开眼,许善心膝下只有四个女儿,头些年第十二个妾室倒是给他生下了个男丁,可惜刚出生没两天便夭折了。为此,许善心不惜远赴西域求了一尊玉身观音回来,其大夫人每日领着十六房妾室供奉诵经仍是不见半点成效。
对此林整有一句深得人心的评价,成日作恶多端,活该生儿子没屁/眼!
附和归附和,林整在旁人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好鸟,大家伙都眼巴巴的等着他啥时候生儿子,想看看究竟有没有屁/眼。
可惜,人们没能等来这一日,也永远等不到了。
约莫是瓦岗军的兵匪在花栏坞街头前拦街的第三日夜里,流沙城没有打更人,谁敢吃饱了撑的大半夜独自在街道上晃悠,保管第二日横死街头。也就那些迫于生计,结伴而行的匆忙身影,不时三三两两经过。
这一回,瓦岗军显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将那小帮派的漏网之鱼揪出来以儆效尤。照理说,堂堂一方霸主不该如此小心眼,与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过不去。怎么看,那挥剑都吃力的小丫头,即便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可上一回,林整的一名心腹动恻隐之心时,不仅留了一个小丫头的性命,还说什么长的与他几年前死去的闺女有几分相似,不顾一切要留在身边抚养。那心腹原是林整的家奴,有福气一路追随了林整十几年的光景,替林整挡下过无数刀剑,不说功劳多大,苦劳也足够让林整点头应承下此事。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平日里只拿剪子绣花的小丫头,趁着心腹醉酒那夜,用那把绣花剪子生生划开了心腹的喉咙。
人说狼子野心,在流沙城这样的世道里,就算是条狗也得磨砺成匹狼。但林整没什么野心,不是因为他愚钝,以前府里请的先生总骂他朽木不可雕,但先生好歹教会了他一个道理,忠义难两全。眼下这帮兵匪因为他义薄云天,所以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但日后瓦岗军越来越壮大,光靠讲义气如何能保全那份忠心不二?
林整唯有一个夙愿,便是守住这来之不易的一亩三分地,与这帮讲义气的兄弟活到白发苍苍的年岁。至于外人,该斩草除根的时候就不能有半点手软,哪怕是一个孱弱不堪的小丫头。
一个儒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走入酒馆时,林整快速的将那方染有死去心腹血迹的帕子塞入了怀里,咳嗽了两声道:“你怎么来了?”
儒生抱拳行礼,走到林整身侧坐下,看着街对面人影稀疏的花栏坞,笑道:“属下是来知会将军一声,过了明日便将人都撤走吧,此计不可长久,若惹恼了玉娘子再请将军入宅一叙,恐怕将军也难以消受。”
林整那半张刀疤脸抽搐了两下,皱眉道:“献计的是你,说不行的也是你,你到底要老子怎么办?”
儒生斟了碗酒,推到林整面前,不急不缓道:“将军莫心急,要想吃玉娘子这块热豆腐,需得循序渐进。明日撤走人,过个三五日咱们再来,如此往复,游击骚扰,对于花栏坞而言损失不了几两银子,但日子久了总归是块疙瘩,到时候玉娘子再寻将军入宅一叙,将军便可理直气壮的讨人。此计若不成,咱们也算先礼而后兵,上太极阁借人手便也水到渠成。”
林整斜了他一眼,鄙夷道:“也就你们这些中原来的士子门道多,搞的城里乌烟瘴气,那日老子要是没听你那番进言,领着人冲进去,哪来这些破事儿。”
儒生给自己斟了碗酒,不以为意道:“平白让太极阁捡个大便宜,将军也乐意?”
林整沉吟半晌,而后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滚滚滚,老子看见你就心烦。”
儒生饮尽酒,起身朝林整抱拳一拜,大步朝门外走去。就在儒生一只脚踏出门槛儿时,身后传来林整的嗓音。
“诶,小子,你要寻的那姑娘找着了,我已命人送去了你房中。”
儒生转回身,一双眸子发亮,朝林整一揖到底,“多谢将军!”
林整再度摆了摆手,见儒生仍立在原地,生怕他跪地磕头,提高了嗓门道:“滚!”
儒生欣喜若狂,奔跑离去。林整摇头发笑,这些个年轻后生,自己都颠沛流离,竟还在乎劳什子儿女情长。
林整瞥了一眼桌上的酒,似是犹豫了半晌,才伸手端起。酒碗尚未到嘴边,林整的手便悬在了半空一动不动,他低眸看着碗中轻微泛起涟漪的波澜,缓缓皱紧了眉头。
不消片刻,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且以极快的速度靠近。林整这才抬起头,朝外头望去,不禁面上一愣。不知何时,原本在外头拦路的兵匪已悄然无踪,花栏坞的街头比起方才的人影稀疏更加冷清,隐约间似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马蹄声,震耳欲聋。
当酒馆门前停满了人马,整条街道已寂静无声。
头顶插了一根阴阳道簪,做道士打扮的太极阁阁主走进来时,林整缓缓放下了酒碗。就算朽木再不可雕琢,在豺狼窝里混迹了十几年,林整也明白眼前这幅场景意味着什么。
心肠歹毒的许善心过了门槛儿便止步,虚情假意道:“林老弟喝酒也不喊上我,不过好在我来迟一步,这断头酒就当哥哥我请你的。”
林整冷冷一笑,嘴上也不服输,道:“你这人哪儿都坏,唯独说话爽利对老子胃口,不像那臭娘们弯来绕去,讲了半天老子也听不懂。”
许善心低头呵呵笑了两声,叹了口气,抬头道:“这酒你若不喝,我可就动手了?”
话音刚落,手起刀落。
林整大刀阔斧,出手迅猛,弯弓大戟仍是扑了个空。只见许善心身形飘逸,负手倒掠出了酒馆,落在太极阁帮众当中。不等他发号施令,众人已群起而攻。
林整的身手是从十几年的争斗中历练出来的,出招毫无章法,一把纯铁打造的弯弓大戟却被他耍的虎虎生风。这种毫无伎俩可言的路数在混战中很是实用,大戟所过之处必见血光。挑飞一名迎面冲来的太极阁帮众,林整深吸了一口气,周身气势猛然拔高一筹。流沙城里的械斗,从来就不讲究什么高手不高手,斗的就是一个狠字。便是一品之上的高手,身处狭小的陋巷内,被前后蜂拥而来的肉墙挤压,再如何令人惊叹的武功招数也施展不开。
可林整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不管身后藏着多少明枪暗箭,他也不曾回头,拼着一股势气竟越战越勇,他双目死死盯着人群身后,矛头直指许善心。
忽然一道娇柔的身影使野兽般的林整停下了脚步,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玉龙瑶。
玉龙瑶微微颔首,就听许善心道:“玉娘子来得迟了些,不过幸未错过好戏。”
玉龙瑶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林整,不温不火道:“瓦岗军人数众多,要清理干净可不容易,许阁主单单对付林整一人,尚兴师动众,还不许小女子我耽误些功夫?”
街道两头传来呼天喊地的厮杀声,林整扭头望了一眼,是瓦岗军残余的兵匪。他们口中大喊着将军,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过来,但花栏坞豢养的高手拦住了去路,没能有一只马蹄踏近一步。
月色下的血水暗沉无光,似一条条漆黑的长蛇,渐渐爬满了整条街道。
耳边的厮杀声微弱不堪,林整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似要冲破胸膛,冲破甲胄,冲向那两个厚颜无耻的狗/男女。
玉龙瑶不曾高看过这个莽夫一眼,但此时她不由得心生敬佩。
一身甲胄已被血水浸泡的看不出本来颜色,林整弓着身依靠着大戟,屹立不倒。就在他神智逐渐模糊之际,人群忽然分出了一个缺口,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前头是去而复返的年轻儒生,后头是不曾见过,但近几日有所耳闻的青衫女子。
那女子一脚踹在儒生背后,后者噗通一声跪倒在林整跟前,满脸的鼻涕眼泪却不敢哭出声响。
女子分明笑着,却令人心生畏惧,林整抬了抬眼皮,只听她道:“此人里应外合,叛通敌军,实乃罪无可赦,将军要如何处置?”
林整呼出口浊气,看也没看鼻涕眼泪横流的年轻儒生,直了直身子,而后一拳打在儒生的脸上。
骨肉碎裂,迸出白红相间的血水。
林整拖着大戟,上前一步,踩在儒生的尸首上,问道:“你是何人?”
青衫女子微笑道:“李长安。”
林整愣了半晌,而后低头,轻声嗤笑。
死不了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江南大话生的仗剑行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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