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女生小说>装beta是会翻车的>第 54 章 第 54 章
  就在时瑾快要抓住薛年年的前一刻,薛年年突然起身。动作有些呆滞,可能因久坐的原因,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臃肿”费力,薛年年努力着,最后站起来,站在天台栏杆处。

  因长期无法正常进食,身子异常的瘦削,薛年年在刚站起来的那一刻,险些滑落。楼下的人惊呼了几声,忙又屏住呼吸。

  霍启明心里揪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从下面看情况不容乐观。患者一举一动无不提现治疗者的状态。看样子时瑾的状态很不好。

  薛年年镇定下来,走在这样的地方还是第一次,万丈高楼就在眼前,楼下是躁动的。她瞥了一眼后恢复如常,轻盈地在边缘地带走了两步。故作轻松的表情,好似她不曾走在“万丈深渊”旁一般,不过是随涂以沫去了一趟吾仁医院新修的花园,沿着花园台阶走两步一样。

  时瑾动了动喉结,慌乱中不断劝告自己镇定下来,始料未及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患者行动处于危险边缘地带,所以现在他应该怎么做?

  “霍老师,如果患者在治疗过程中产生异常消极的心态,甚至一心求死,作为治疗者应该从哪里方面作为切口,进入患者的内心。”

  他想到上次拿着薛年年的档案去找霍教授的时候,时瑾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冥冥之中,总觉得这一关是非过不可。

  记得当时霍教授沉吟片刻,而后缓缓说道:“这件事时同学不是比我更加清楚才对,不是吗?”

  或许吧。被问者把答案留给反问者,当时时瑾不解,现在看貌似是霍老师一片心意。

  中规中矩的,不去放手一搏。

  时瑾想到此处,跟着薛年年一同爬上栏杆。

  “哥哥——”

  站在暗处的钟止彧再也按捺不住,从阴影处走出来。刚从薛年年起身开始,钟止彧心头一紧,右手猛地握住扶梯扶手。他不太懂像薛年年这样临时起意的患者有多少,最近一次接触死亡是在两年前,钟宁坤因血管脆化脑补大出血住进医院。

  重症监护室里的钟宁坤像一个熟睡的婴儿,钟家人依次穿除菌服进去看望,回来无不脸色苍白。那是钟止彧记忆中的死亡,压抑又神秘,被一种不可琢磨的大网密不透风地逮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再次“重温”这种感觉,如手脚被捆绑般扔在水中,溺死的沉浮。

  不能失去时瑾——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阿彧?”时瑾问道:“你怎么来了?”

  时瑾高估了自己,在站上去的那一刻,是天晕地旋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轻微恐高症,然而第一次站在这种地方,任谁也无法保持心里平衡。

  他深呼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见钟止彧慌张的样子,忙宽慰道:“阿彧,我没事。”

  来不及问这么多,只能匆忙收手。

  他不知钟止彧来这里多久了,许久未见,站在高处正对着钟止彧时,不可名状的感觉袭上心头——久别重逢。保温桶里的饭早吃完了,钟止彧却迟迟没有出现。时瑾微微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得专心忙薛年年这事。

  钟止彧闻声只好站在一旁,双手垂落,自然贴合裤子中分线,又握紧拳头。眼前的一切让他措手不及,刚刚处于安全地带的时瑾现在却……

  即便再不愿意,这也是时瑾的工作。想到这里,钟止彧努力退后几步,身子不觉微微颤动。

  薛年年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时瑾会同她一样站在高处,站在这里,只要踏出一步便万劫不复。

  她打量着从暗处走出来的钟止彧,那位alpha,白色衬衣贴合身子,显出矫健的身姿,宽松适宜的衣服裤子将那人的身高展现出来。与想象中有许多不同,医院的传闻并不全然可信,哪有骗子是这副模样的。

  “年年,”时瑾喉结一动,像从缝隙处发出声音道:“现在我们是一样。”

  薛年年收回思绪,语气冷淡道:“哪里是一样的,时哥哥拥有一个健康完整的身子,不像我从小就靠药物维持。”

  这点确实没法辩驳。

  “怎么?”薛年年听不到回应,继续说着:“时哥哥怎么不说话了,是愧疚吗,我原以为像时哥哥这样的人是不会的,每天例行来病房是一种工作,迎来送往的,哪里还会在乎某个人的死亡。”

  “为什么不会?”时瑾插口道:“你听过‘小男孩与鱼’的故事吗?小男孩努力把冲刷上岸的鱼重新扔回大海,有人却笑话他,说他蠢笨,于事无补,对于满海滩的鱼,谁还会在乎这一条,年年猜猜,这个男孩说的什么?”

  薛年年没那个意思回答,却瞥见钟止彧,忙问道:“那边那位大哥哥你知道吗?”

  时瑾:“?”

  因天气炎热,钟止彧挽起衣袖,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片刻不离,这个故事他听过,“小男孩努力捡起附近的鱼,一条借着一条的扔回大海,说‘这一条我很在乎,那一条我也很在乎,每一条凡是经过我手的鱼我都在乎’,所以薛年年,或许你是茫茫大海中微不足道的一条鱼,可你遇上了时瑾,他很在乎你,这就够了。”

  时瑾默契地望向钟止彧,浅浅一笑。

  薛年年听完这个故事,无聊地耸耸肩,像个小大人一般开口道:“这故事有些土,那些鱼倒是无所谓,可我不是那些鱼,鱼不会疼,我会疼。”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疼,这里也疼。”

  手指滑过膝盖,薛年年继续解说着:“这里也疼,在做完化疗后,浑身上下没一处是舒服的,不过这些东西挺都意思的,白天大家都在,它不疼,晚上等大家都走了,便疼起来。”

  薛年年朝时瑾走了两步,停留在对方够不到的地方,问道:“时哥哥,我脑子里的那个肿瘤是不是转移了,它的细胞到处都是,你们做的不过是把这个细胞赶往另一个地方,然后再去别的地方治疗它们,最后告诉我,脑子好了,是不是?”

  时瑾不知道是谁给薛年年解释的,用不专业的术语说的倒是听清楚的,就像一个个睡前小故事,薛年年最近在接触什么人?

  “是,”与其继续瞒着,不如坦白一切,道:“年年说的是,这个病就是你追我赶的,你害怕吗?年年你是不是特别害怕,我知道我们每次都安慰年年,说不会疼,也不要怕,其实很疼,年年也很怕,是吗?”

  直到说出这句话,时瑾才意识到,从一开始便是错的,麻痹患者对薛年年不起作用,应该剖白的,薛年年住院的时间超过一般患者,心理承受能力与日俱增,是他们低估了,还用通用的方式对待薛年年。

  薛年年不知从何处拿来的勇气,身子一边颤抖着,一边吼道:“是,我很害怕,可是你们不让我害怕,拼命跟我说不疼,哪里会不疼,你们都是骗子,我不想相信你们了。”

  突破了。

  现在的薛年年又重新回到小孩子的模样。

  时瑾浅浅呼出一口气,患者此时被激怒,心里最初的平衡被打破,能更近一步。打破患者原有的境地,进入后创建一个新的境地。

  “有时候在这一刻能挽救你,给年年前所未有的希冀,下一秒又能将人推向深渊,每天都是这样,循环往复,最近特别明显,爸爸妈妈都从外地回来,频繁来看你,连小涂姐姐也格外关心你,包括我,大家都关注着你。这种突如其来的变相关注带给你的不是快乐,而是从心底滋生的恐惧。”

  时瑾说着,一步步迈向薛年年,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挑战,每迈出一步,腿都是颤抖着的,从未在这种地方如此大胆过,身体平衡能力一向不太好的时瑾,此刻正小心翼翼地靠近薛年年。企图在话说完的那一刻,完全抱住薛年年。

  “怕是人之常情,害怕没有错,年年,你想不想回家?爸爸妈妈在等你,对于他们来说,你是唯一……”

  这种强制压抑的不安快要将时瑾吞没,额头出了汗,打湿前面的碎发刘海,正值初夏季节,微风一吹,带来的风却让时瑾异常的冷,从骨子里透出一阵冷风,席卷全身。

  他才在害怕,但没有停止。

  钟止彧在下面看着,心里七上八下的,脑海中不停涌现不好的画面,想抹也抹不掉,像沥青混凝土沾染在衣服上,永久保留那颗黑点,不知是站的时间太长还是太紧张,眼前时不时出现黑光圈。他想着此刻的时瑾会不会也是如此,倘若真是如此,他又该如何处理。

  “时哥哥,”薛年年突然开口,打断时瑾的话,也让时瑾停下脚步,“我是不是没法活过今年过年?爸爸妈妈都从外地回来,说以后都陪着我,小涂姐姐说以后每次她晚班后都来同我讲故事,还有一个哥哥也说,只要没事,便会来找我玩,还给我买了好多零食,虽然我都吃不了。”

  一个哥哥?

  时瑾仔细揣摩薛年年的话,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薛年年已经冲破防线。每个人都害怕死亡,尤其整天在死亡边界线的人更是如此,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惜命,这一点时瑾从不否认。

  “年年,”时瑾开口:“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看生命线吗,年年的生命线很长,这意味着这道坎年年一定能跨过去。”

  薛年年突然一笑,道:“时哥哥还相信命运这件事?”筆蒾樓

  时瑾回道:“以前不信,现在觉得可能有时候就是命中注定,你越是逃避什么,它便越是让你面对什么,我曾经不想要一个alpha爱人……”

  他说着,僵硬的脖子微微朝钟止彧方向转过去,道:“可现在还是有了一个alpha爱人,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我想我也该释怀。”

  他的释怀不仅限于此。

  四目相对,钟止彧抬眼,刚好瞧见今天的太阳,那太阳与时瑾相互重叠在一起,时瑾明亮的让他挪不开眼睛。

  薛年年探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因天气热,加之说话大声,鼻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汗渍让她有些酸痒,“或许吧,其实我原不叫‘年年’,而是叫‘念念’,在我妈知道我有这个病后,便改了名字,叫‘年年’,希望我能年年陪在她身边,一年接着一年,果真就成了‘年年’,很神奇。”

  说完,手放下,其实她今天并不想这么任性,既然乖巧可爱一些就能让额父母欣慰,没必要这般为难自己与大家,可总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扰乱所有。

  她生怕大家都在遗忘她,准备与她道别,加上最近打进去的化疗针,确实疼痛难忍。

  薛年年从不是个矫情的小孩,今天却有些异常。

  时瑾见缝插针,乘胜追击道:“年年,让时哥哥拉住你的手,好吗?”

  见薛年年点头,时瑾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得救了,身上早出一层薄汗,在太阳照耀下,异常的难受。此刻他距离薛年年不过两步的距离,他大胆起来,迈出两步,快速到达薛年年身边,在拉住薛年年的那一刻。薛年年却移动身子。

  不知是上次换玻璃留下的碎屑还是谁在上面抽烟扔了两个烟蒂,薛年年站的时间长,脚底有些咯,潜意识微抬脚。丝毫没发觉这种地方错走一步便粉身碎骨。

  “哥哥——”

  钟止彧大喊出来,只见刚抱上薛年年的时瑾身子倾斜跟着朝下——掉下天台。

  来不及多想,钟止彧三步并作两步踏上栏杆,在时瑾落下的同时跟着跳了下去。

  三人在天空中滑出一条轨道,下面的人清晰地看见,钟止彧抱住时瑾,而时瑾揽住薛年年。

  涂以沫最先发现,惊叫一声,忙大声喊道:“垫子,垫子有没有铺好。”

  落地不过眨眼功夫,随着巨大一声闷响,三人同时落在红色气垫上。

  闫悦等童格林酒店的工作人员完全被这一场景吓傻了,在总经理落下来的那一秒,纷纷瞪大眼睛。

  身子随着重力一步步加快朝着红色气垫过去,时瑾只觉得远处的天台越来越远,在坠落中,被一人紧紧揽在怀里,而他却轻轻推了那人一把,暗骂一句。

  “你不该——”

  落地后,红色气垫猛地紧缩,如同两条巨型蟒蛇,此刻正昂首吐信,两个巨大的红色蛇信子向中间聚拢,铺天盖地般遮住三人。

  红色的天空,这是时瑾最后的意识,眼皮耷拉下来,流出一滴迎风泪。他累极了,其实刚刚他很害怕,却要故作轻松。真正放松后,却是这般疲累,仿佛一人走过整段沙漠。

  “哥哥——”

  时瑾掉下时,钟止彧只觉得四周一片沉静,像漫步在难见阳光的热带雨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迷茫,唯一能听见,是自己不断被放大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下一秒,呼之欲出。

  像有人在旁念着魔咒。

  在抱紧时瑾的那一刻,却难得如释重负,即便当时正从高空落地。

  共赴沉沦——这是钟止彧最后的意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莫知奈何的装beta是会翻车的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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