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这般认为。
自三年前镇北公战死沙场,天启帝性情大变。勾结大炎和北境意欲谋反的齐王被押送回京,据说天启帝亲自执刑,对齐王严刑拷打,最后血肉模糊的齐王被生生凌迟了三百多刀。齐王一脉被全部剥夺皇室身份,流放三千里。
所有人都记得那晚天启帝知道镇北公身死后状若癫狂的模样。年轻的新帝一夜白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眼角渗出血泪,指着她们一声声地质问,要她们把她的将军还给她……
曾经在昭明殿逼问过镇北公的陈大人锒铛入狱,家族全部沦入教司坊为奴为侍;女帝的太傅,已到耄耋之年的先生为陈大人求情,被女帝贬至深山再不准她出山;保守派的大臣们更是个个被贬、被革职……
女帝甚至疯了一般的把当年写文写诗讽刺镇北公的文人们找出来每人大打三十板,不准她们的子孙参加科举……京城最负盛名的风月场所清风院谱了一曲关于女帝和镇北公的艳曲,传到女帝耳中,暴怒的女帝出宫亲自斩杀了那鸨公,把演奏过那曲子的小倌儿、乐师的手指全部削掉,毒哑了他们的嗓子,最后一把火烧掉了清风院。
众人去救火时才发现一身红衣的女帝左手举着酒壶,右手拿着染了血的长剑。在滚烫耀眼的火光中一边哭一边笑,仰头灌着酒跌跌撞撞地往皇宫走。
一连三个月,那段时间京城人人自危,一到夜禁时间没有人敢出门,生怕惹到了巡逻的凤麟卫。与谭星鸾隐藏在暗处观察的凤羽卫不同,凤麟卫可以说是在京城明目张胆的存在。只要发现有人说了已故的镇北公一句话就把那人给抓起来割掉舌头……
凤羽卫和凤麟卫双管齐下,京城顿时陷入可怕的氛围。没有人敢去碰女帝的逆鳞,就连女帝的生父——如今贵为太卿的童泯也不敢。亦或者说是不忍,在看见女儿这样疯魔的状态,童泯也跟着痛苦。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童栖。除了童泯,和时渠成亲的谭雨阳也是,当童栖流着血泪躲在他怀里时他无法说一句责怪童栖的话。他们都知道,温故是童栖最为依赖最为喜欢的存在,是她的光,如今这光没了……童栖也跟着不行了。
阻止这一切的还是太上皇,自退位后就仅带了一队凤羽卫的谭星鸾迫不及待地离开京城,踩着温瑾走过的土地,四处游历。最后还是尹惊鸿派人马不停蹄地去找,在温瑾殉国的风城找到了一身布衣的谭星鸾。知道一切的谭星鸾深深叹了口气,回了京城。
那会儿的童栖已经疯了,每天都固执的派人去找温故的尸首,她不信,不信她的将军会这么狠心的离开她……而且温故战死沙场后没有人找到她的尸体,所以童栖始终不信温故离开她了。
谭星鸾回皇宫后看着疯疯癫癫的童栖怒火中烧,她狠狠地打了童栖一巴掌,冷着脸扯着童栖的头发把她带到梳妆镜面前,指着镜中童栖红肿的脸,问:“谭童栖,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样了?!你想过温故的感受吗?她希望你变成这样?!”
一句“温故”让童栖喉口一哽,咳出了血。
谭星鸾冷笑:“你就这么离不开温故?童栖,你是我亲手选出来的女帝,你的子民还在等着你……你这样糟蹋自己温故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安心……”
“将军没有死!”童栖嘶吼着,自言自语道,“朕的将军不会死……她说过要娶栖儿的……”
谭星鸾怜悯地看着她,许久,她把不住颤抖不住哽咽的童栖抱进怀里,声音很轻很轻:“栖儿,莫要哭……把所有的悲痛和难过都化作动力,管好这个国家……温故才会开心……”
“真、真的吗?”
“真的。”谭星鸾叹息,替童栖拢了拢敞开的衣襟,语气带着莫名的沉重,“栖儿,温故的那块玉给了你,你要对得起她……”
那天后童栖终于重新上朝,但比起之前不近人情了许多。以往朝臣觉得不合理法的国策还可以劝谏阻拦,但失去温故的童栖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帝权高度集中,她不在乎任何人、任何派别的利益和感受,只在乎这国策对国家、对百姓是否有利。
因为女帝始终不愿承认镇北公身亡,温故的葬礼至今仍未举办。温钦得知温故去世的消息后受了刺激,早产下一个女儿,先天孱弱得不行。童栖知道后就让人把小女娃抱进宫里来。都说侄女随姑,看着那和温故相似的眉眼,童栖又是无声落泪。最后和顾笙桐温钦妻夫商量后,童栖抱着小女娃上朝,并宣布为这孩子取名“谭思卿”,入皇室为太女。除去立太女,童栖还把国号由“承业”改为“思故”,将七月十三温故生辰这一天定为寒日,不许百姓生火做饭。
“陛下,您该休息了……”黎若看着还在批折子的童栖,心里暗暗叹气,小心翼翼地劝她。童栖没说话,黎若又劝了一声。
“下去。”冷到刺人的腔调,黎若不敢多言,应了一声下去了。
等上书房只有她了,童栖放下朱笔,从怀里拿出那一块白玉。冷酷无情、残忍至极的女帝抚着那正中心大气磅礴的“故”字,又泪流满面。
“温故……你快回来好不好?”
童栖像是溺水之人一样。
她真的快熬不下去了……没有她的每一天都太难了……
“你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温故……你不要去找许苓,你快回来看看栖儿……”
“栖儿不信你就这样走了……”
“温故。”
“温故……”
系统空间内,一直沉睡的温故突然皱紧了眉,呼吸急促,“栖儿、栖儿!”她满头大汗,猛地睁开了眼睛。
“故故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吓死888了……”888哇哇大哭,凑过来往她怀里缩。温故看着怀里的白团子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她试探性地开口问:“八爷,是你救了我吗?”
她的记忆里只有当时她率军厮杀时,叛军中戴着面具的谭微钰挽弓射箭正中她的心口的一幕。
大意了……谭微钰这人居然用了替身。在生擒为首的假齐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忙着清点战俘,而真正的谭微钰竟然就是当年北境一战时温故所看到的那个戴面具的女人……所以,谭微钰早在当时就和北境还有大炎勾结在一起了……
被刺穿心脏的那一刹那,温故听见888的声音:“《君逐》任务完成,任务完成度S。宿主生命特征为零,紧急传回空间……”后面的话她便不记得了。
“八爷,任务完成度是怎么算的?”
“是根据任务目标的情感和事业完成度,童栖对故故你的好感度一直都是100,原男女主都死了,所以童栖的事业度也满了……”888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纠结了一会儿,问,“故故你还要回去吗?”
回去?
“手册上不允许已经脱离小世界的任务者回去,但是故故想的话……888会用所有的能量送你回去……故故,童栖疯了……”
栖儿……疯了?
温故纤细的睫羽颤了颤,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胸口,感受着胸腔传来的沉闷痛意。
“若我回去……八爷会遭受惩罚吗?”
888拱了拱她,带着小奶音:“不会的,因为那个世界原男女主已经死了,童栖和故故你都成了主角。现在童栖疯了……小世界快崩溃了……”
“可……”
“故故你快回去啦~”888的话一说完,温故就感觉眼前一闪,再回过神来时她站在偏远的村庄里。888的声音有些弱:“故故,童栖还在等你,888的能量耗尽了,要睡觉了哦……”说完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温故抿着唇,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888用尽所有的能量把她送回来,她不能辜负小系统的心意。而且她也放不下童栖。
栖儿怎么会疯了?
温故随手拦下过路的行人,在知道这三年童栖所做的一件件事后又是心酸又是心痛。
栖儿……
温故摸了摸身上,凑出二两银子去前面买了一匹马,仔细问过方位后她翻身上马往京城赶去。
京城,皇宫。
又是几天过去了,童栖放下朱笔,手腕酸痛,眼睛也是酸涩得很。夜深了,她所下榻的温玄宫依旧灯火通明。温故不在了,童栖夜里睡觉都不敢灭灯,睡眠也很浅很轻。
“陛下!凤羽卫禀报说镇、镇北公驾马回京了!”
童栖猛地起身,死死抓住黎若的肩膀,神色有些癫狂:“你说的……可是真的?!”
黎若被抓得有些疼,可她不敢多说,“真的!陛下,镇北公回来了!”
“温故回来了……”童栖松开手,又哭又笑,“来人,来人给朕梳洗打扮……快,黎若,快叫人给朕梳洗……”
“诺!”
温故并没有在意别人会怎么想她为何消失了三年,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她的栖儿。京城越发近了,温故驾马在朱雀街上跑着。
确认那人是温故,巡逻的凤麟卫全体跪下,声音震天:“恭迎镇北公回京!”有未休息的百姓听到这声音悄声跑出来看,待看到那一骑绝尘的身影后也是自发跪在原地,“恭迎镇北公回京!”离那高大壮观的宫门还有一段路,宫门自动打开,所有守门的宫人跪在两侧。温故驾马扬长而去。bimilou.org
“将军!陛下在温玄宫等着您!”三年未见,黎若越发沉稳,但此时也是泪如雨下。温故翻身下马,随着黎若往温玄宫方向走。
“陛下……可还好?”
“不好,没有将军的陛下过得一点也不好。”
温故心口一痛,还想问什么就见黎若摇摇头,笑道:“将军自己去看便知。”到了温玄宫外,抚着那红木门细腻的纹理,温故却有些怯懦。
栖儿见到她会说什么?是会怪她不告而别这么多年,还是恨她离她而去……
“将军?”
温故睫羽轻颤,不再说什么,用了些力推开门。
“嘎吱”一声,正座上那正襟危坐的女帝瞬间便抬眸看她。温故一下就落入那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
只是下一秒温故就红了眼睛。
栖儿。
她的栖儿啊……
她的栖儿不过将将二十多岁……竟是白了头,素日里温故最为喜爱的三千青丝变得惨白一片。而童栖穿了一身大红色衣裙,对比下更是衬得那一头白发刺眼极了。
她们都没有动,就这样看着彼此。坐在座位的童栖那双放在膝盖上的手倏地攥紧了裙裳,对着温故扬起一抹绚烂至极的笑,可眼里的泪却漱漱直掉。
“温故……”
出口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温故的心都碎了。
“温故你怎么不来抱抱栖儿?”
“你是不是生栖儿的气了……栖儿不想的,栖儿只是心里难受……”
“温故……”
“温故,栖儿好想你……”
温故再也听不下去,她一步步朝她的栖儿走去,把泪眼婆娑的女帝揽进怀里。
“栖儿、栖儿莫哭了……”温故抚着那柔顺的白发,眼里悬的泪终于是落了下来,她捧起童栖消瘦惨白的脸,俯身吻着她的眉心、眼尾……把那苦涩灼人的泪吻掉,然后深深地吻住那樱唇。
“栖儿……哭得我心都碎了……”
“莫哭、莫要哭了……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不知是哪个字刺激到了童栖,童栖狠狠地咬着温故,血腥味和温故的闷哼声唤回她的理智。她不安地松口,指尖在温故那被她咬破的唇瓣上摸着。
“温故,对不起、对不起……栖儿不是故意的……”童栖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衣角,一边哭一边仰头亲她的伤口,“栖儿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这样作态的童栖让温故的一颗心痛到极致,她抚着童栖的脸,心疼地擦掉她的泪,生怕再次刺激到她,声音很轻:“没关系、没关系的栖儿,栖儿乖,不哭了好不好?”
“好,栖儿不哭了,只要你不走……”
“不走不走……不会再走了……”
她们拥抱了很久,童栖突然动了动,拿过旁边伏案上的酒盏,“温故,你先喝杯酒暖暖身子。”童栖看起来有点儿不对劲,但温故还是笑着喝下她喂到嘴边的酒。见她喝光了酒,童栖突然很诡异地笑了,她把温故拉下来抵在椅子上,神色变得疯狂。
“温故,朕不会让你离开朕了。”
“栖儿?”酒劲上头,温故却觉得有些不对。她的酒量虽不好,可也不至于一杯就头昏眼花。所以……她的栖儿给她下了药?
回应她的是那人低低的笑声,温热的手指抚过她的脸,接着是她修长的脖颈、漂亮分明的锁骨……衣襟被人扯开,温故颤了颤,脆弱又无助。
“栖儿,别……”
“温故,你别想离开朕……”童栖目光深深地看着眼下的人,扬起了一抹笑,只是笑不达眼底,指尖微动,便听到那人略带痛苦的喘气声。
呵。
痛吗?
那温故你可知道这三年栖儿是怎么过的?!
不会再放过你了,不能再放过你了……
第二天温故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无力,她昨天的那身衣服不见了,身上是一身崭新洁白的里衣。温故皱着眉头下床,身下的痛让她拧眉缓了好一会儿。因为她的动作,右脚传来清脆的铃声,她低头一看,竟是一条金链……足足有几丈长的金链不粗不细,两端都有环扣,长长的拖迤在地,一端扣在殿内的另一头,一端上有小巧的金铃铛,扣在她的右脚脚腕处。
不过轻轻一动,便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温故抿唇看着床上那一抹红痕,又气又委屈。栖儿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不经过她同意就对她这样?还把她给锁起来关在殿里?!
“将军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故垂下眼帘不和她说话。
童栖拿着盛满香气四溢肉粥的精致玉碗,也不在意她的沉默。她应该是一下朝就过来了,头顶的流冕和身上的龙袍都未换,龙袍曳地,她小心翼翼地往温故面前走去。
“将军可是饿了?栖儿给将军带了粥……”
“栖儿,我不喜欢这样。”温故眼尾带着一抹红,看着流冕下神情不明的童栖,“栖儿听话,不要这样对我……”
“听话?”童栖笑,把玉碗放在案边,解开流冕放在一边。温故一眼就看见她眉心处点的那抹艳丽至极的红。
“栖儿……”
“温故、将军……你离开栖儿三年了……”
温故沉默,这是她不对,可这不是童栖这样对她的理由。
童栖笑,只是眼里却闪着泪光。纤细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温故没有血色的唇,她突然笑了,“栖儿听话,一直都很听将军的话……可是将军还是离开栖儿了……”
“栖儿我……”
“嘘,不要再说话了,栖儿不想听。”童栖眼角弯弯,手指抵在温故的唇上,接着她拿过玉碗,用很轻很宠的语气劝温故,“温故听话,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生栖儿的气……”
温故叹气,也不再和她多说,童栖喂她便吃。一连四五天,温故都被关在温玄宫内,除了必要的洗漱和需求,童栖都不会放她,甚至还把批改奏折的伏案搬到了里面。
“栖儿,你何时才能消气?”又一次耳鬓厮磨、缱绻旖旎后,温故纵容着身上的童栖吮咬着她的肌肤,轻声问她。童栖不说话,只是用力咬了一口她还未褪去痕迹的锁骨。
“消气?栖儿从来都没有生将军的气……”
温故不再说话,浓密纤长的眼睫颤了颤。骗子,嘴上说着没有生气,可却把她折腾得够呛。童栖说的话真的是一点儿也信不得。但自知有愧的温故还是默默接受了这一切。
谁知童栖越来越过分,温钦多次求见都被拒,有一次温故不是对一个伺候她的宫人笑了笑,童栖就把人给拖下去,后来温故再也没看过那个宫人……她竟是不准温故和旁人有一丝的接触。
童栖病了……
被关了近一个月,温故心里的愧疚终是被消耗殆尽。
“童栖,你到底还要怎样?”一直舍不得对她发脾气的温故情绪爆发,看她的眼神只有疲倦和失望。童栖太让她失望了,一国女帝,整日不理政事和她纠缠……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处理人……
许是温故眼里的失望太强烈,童栖的心颤得厉害。她病态似的抱住温故,“你厌倦我了?嗯?”
“我没有。”温故眉眼间倦色深深,她想说什么,可看着童栖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无言的恐惧席卷了全身,童栖手脚冰冷,她哆嗦着解下自己的裙裳,带着温故的手按在心口。
“温故……”
“不要对栖儿失望……”
“今夜温故你对栖儿做什么都可以……”
温故却抽回手,不看她,“栖儿,我不想做。”
童栖泪流满面,她死死抱住眼前的温故,那种会失去她的感觉又来了,逼得她近乎奔溃。
“温故、温故……栖儿错了……”
“你不要生气,你、你看看栖儿……”
“求你了……”
温故猛地甩开她的手,把童栖丢到床上,铃声清脆响亮,温故冷着脸把童栖红色的里衣撕掉,白皙的肌肤灼得她眼睛一红。
“知错?”
“栖儿可知那一夜我有多害怕?我有多疼?”
“作为女帝,专治残忍、醉生梦死……失德至极!”
童栖死死地揽着她,任由温故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最后她低低的叫了一声,一边哭一边道歉,“栖儿、呜,栖儿不敢了……”
殿内铃声作响,直到天明才慢慢安静下来。
童栖醒来时温故目光柔软地看着她,童栖鼻腔一酸,又是忍不住落了泪,“温故……”
“栖儿。”温故亲亲她的眉心,引着她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脸,声音很轻,“栖儿,我在你身边,我不会再离开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她的栖儿病了,是她不好,是她没有给够童栖所需要的安全感。
“好。”
童栖依赖地缩进她怀里,眉眼间的阴翳稍褪。她不会再这样对她的温故了,温故不喜欢她这样,若是再这般……就会真的惹她生气了……
重获自由的温故第二天见到了温钦,已为人父的温钦还是一看见她就哭,惹得温故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夜里,童栖处理好政务后纠结了好半晌才回温玄宫。殿内昏暗一片,但温故在床边给她留了一盏灯,童栖屏退欲上前替她更衣的宫人,自己褪去裙裳,小心翼翼地上床,离温故远远的。
她身上冷,不能冷到温故了。
可睡得迷迷糊糊的温故睁开惺忪的眼,一看见她就长手一捞把她带进怀里,拧眉嘟囔着:“怎么这般冷?过来我给你暖暖……”
童栖眼角微红,满足地往她怀里拱。
“温故……”
“嗯?”
“我们成亲吧。”
睡眼朦胧的人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还是下意识地应她:“好,栖儿开心就好。”
天启帝思故三年冬,传言中战死的镇北公回京,帝大悦。镇北公战功赫赫,帝特封其为异性郡王,赐字“慕”。镇北公由其弟温钦袭爵。
正旦,女帝与慕亲王大婚。羽月及原大炎、北境等国籍的百姓个个穿新衣,着新履,走街串巷好不热闹。慕亲王府的红绸延绵不绝,铺至郊外。无数奇珍异宝从宫内送至慕亲王府,直至库房都堆积不下。
这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持续了一整个月。京城还处于女帝大婚的喜悦中,而两个主角却是相拥着赏月。
“栖儿,愿此生白首不分离。”
童栖从她怀里抬眸,精致漂亮的脸上全是明媚绚烂的笑,她伸出手去戳温故脸颊的酒窝:“温故可要记得,不能食言。”
温故笑:“好。”
“栖儿……”
“我爱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一只臭乌鸦的系统要我拯救恶毒女配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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