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三兄妹的父亲是音大声乐系的教授,我这刚从练舞室出来的打扮去会这样的长辈实在是有些欠礼貌。裴幼娜拉着我进了道边咖啡屋的盥洗室,拿着梳子帮我整理头发。“是不是有些太长了,洪教授看了会不会觉得别扭……”
“搞艺术的不都像是你这样的头发吗。”裴幼娜今天没有穿高跟鞋很努力的踮脚,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邱明雅先天的“职业优势”。我半蹲配合着裴幼娜:“咱们还是在这儿点点儿什么吧,借用人家盥洗室怪不好意思的。”
裴幼娜买走了咖啡屋限量的紫色小熊:“你说这个艺媛会不会喜欢?”
“不需要给洪教授带些见面礼吗?”
“那样会给人家添麻烦——会让先生有受贿嫌疑的。”
“哦哦哦,那……你不帮前辈带点什么了吗?”
安静的别墅区偶尔会有高档轿车经过,“到了。”裴幼娜按了一下栅栏外的门铃,我透过栅栏往里面望,这是一栋被丁香树簇拥的豪宅,三层均是落地窗,我想这附近必然有安保人员,不然太容易被盗了。
{进来吧。}门旁的小传声器响起了洪艺彬的声音。裴幼娜试着碰触栅栏门,果然能推开了。我们踩在紫罗兰中的砖石小路走到房子旁,洪艺彬拉开了房门:“快请进。”
我们在玄关换上了拖鞋,这里比从外面看要大得多,从一层能直接望到三层顶部的巨大吊灯,色彩鲜明的地毯和落地帘——不知为何让我想到和艺辉第一次见面那天的那家洋装餐厅。
一位卷发高鼻梁的中年人正坐在黑色的三角钢琴旁演奏,洪艺辉将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站在钢琴的一侧专注的拉着小提琴,洪艺媛从二层楼梯下来走到我们旁边小声说:“父亲正在给艺辉上课,你们先跟我进客厅吧。”
方才的是“外厅”,现在我们坐的这间有围成正方的长条沙发和棕色壁纸的才是“内厅”。红木柜中摆着精致的收藏品,另外一侧是各种奖杯和勋章。洪艺媛为我们端来了茶水:“晚饭还要稍等一会,你们饿了吗?”
裴幼娜悄悄的往外望了一眼小声问:“是谁做饭啊?”
“我哥。”虽然她有两个哥哥,但是我们都能明白她说的是哪个,方才为我们开门的时候他就穿着围裙。洪艺媛接过了裴幼娜买的紫色小熊:“谢谢幼娜姐,这个好可爱,我摆在床头柜上吧。”
洪教授在外厅呼唤洪艺媛,她过去后,裴幼娜悄悄的走进厨房从后面捂住了正在切菜的人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洪艺彬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刀具:“让我猜猜是浓妆艳抹的Miss.裴呢,还是纯真可爱的幼娜呢。”他握住她挡在他眼前的双手转过身,女孩穿着白色蓝斑点的连衣裙,不再生硬的妆容淡雅清新:“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他缓缓的放下手,望着眼前的人反反复复眨眼,“打扮的这么漂亮,是恋爱了吗?”他尽力摆出客气的微笑,设想到这种可能心猛地一沉。
裴幼娜的双手叠在了一起,裙子下的脚不断摩擦着拖鞋,“你……”她思来想去不知道该问什么,“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哦,就——上班,回家了睡觉,这两天没有演出,在家里闲着,哈哈……”洪艺彬一边继续切着菜一边不似平日那样健谈的应答着,“你喜欢吃杏仁吧,我不会做别的,杏仁露你喝的了吗?”
她沉默着,咬了咬嘴唇,“艺彬。”
“嗯?”洪艺彬端着杯子回过头,“你说,怎么了?”
“我……我……”她把声音压到了最低,“看不见你的这些天,很想你。”
“………………”
洪艺彬的世界已然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直到被溢出的热水烫到了手,“嘶!”
“没事吧……”她跑过去把他的手捧到嘴边轻轻的吹气,“好些了吗,疼吗?”
洪艺彬低头望着人的眼帘,呼吸频率愈来愈快,他把手从她的手中抽出,背过身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水一饮而尽。
裴幼娜望着他的举动滞留在原地,反思着是自己的行为越界了,他回身向她走了回来,她正准备着道歉……
他用双手捧起了她的面庞,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次轮到她的世界听不到其他声响了。
但是我能听得到,从外厅传来的兄妹配合着的提琴二重奏,悠扬的旋律让坠入地平线的夕阳流连忘返。
洪教授坐到了我对面,他不是我先前设想般那样严厉的人,也不随和,他粗眉下的大眼打量了一下我,拿起洪艺媛倒的茶抿了一口,“嗯,这水温刚好,你喝。”
我望着他的眼色捧起杯饮用,安静的点头道谢。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这般拘束的礼节,回过身对着外厅:“lamereso—remereme~……对,把那个升调拉出来……”
洪教授闭着眼睛比划着指挥手势:“艺辉快了半拍……好,这次对了,艺媛注意一下力度,很好……来,dodoresola——升到A大调,非常好。”
他能靠耳力辨别出艺辉和艺媛的琴声,也不知会不会关注到厨房的动静,我倒是更倾向形容他为一个沉浸在艺术里心无旁骛的人,若完完全全把自己醉在音乐里,那便是心思单纯却又有些薄情了。内厅墙上用画框裱起来的老照片,无一没有“乐器”元素,我设想我定能找到一张家族的合照,被已然睁开眼睛的洪教授看穿了心思。“他们妈妈不爱照相,(家里人的)照片都在楼上,我去拿。”
我没来得及说出那句不能麻烦您,他已登上了窗帘后内厅独立的楼梯。过会儿他抱着两本木质相册下来,像是端着两个方形的大盘子。他递给我一本,自己看着另外一本,“这是住在罗松子镇那会……”
年轻时的洪教授器宇轩昂,他旁边领口系着丝带的男孩怀抱着儿童萨克斯,“这是艺彬,艺辉和艺媛在这里,”洪教授用满是茧子的食指指了指在画面另一侧,坐在沙发上的兄妹。他们的母亲着实是很有个性的人,这样由父亲带着三个孩子的照片占了大半本。
“全家一起的就是我现在手里这本了。”洪教授把他那本递过来,“他们妈妈总说我们几个懂艺术的应该一起照,我们四个的照片很多是她拍摄的。”
我翻开“全家福相册”的第一张,没有洪家标志性的演出服和乐器,而是穿着颇有民族风味的麻布衣。照片中的洪教授抱着才一岁半的艺辉,洪艺彬举着小铃鼓坐在母亲旁边。“这是我们五口,艺媛在这里。”洪教授指了指两兄弟妈妈的肚子。
这本翻阅着不仅像是三兄妹的成长史,也像是一本旅行纪念册。一家五口更换着各种文化背景的衣着,却不似影楼写真那般刻意。洪教授讲,他们三个的母亲是一名环游世界的考古学家,比起演奏厅的高昂气派更热爱这些朴实自然的风土人情。照片中的这位女性与洪教授气场不同,知性中带着一种脱离尘世的淡薄,她的目光静的旷远,却又诉说着沉寂中的豪放。这般缜密平和的神色,我在先前是见过的,而从我手中的相册掉出一张照片时,这个问号的鱼钩变成了针。
“这个是童锡,她大嫂和前夫的孩子。本是一对双子,夭折了一个。我给你翻……看。”是幼年时期的童锡哥和自己无血缘姑姑的合照,“这边这是我大舅哥。”童锡哥的继父看上去要比艺辉他们的妈妈年长七八岁,是位西装革履的商贾人,单人照中他神色深沉忧郁,但与家人的合照中脸上洋溢着幸福。
一张有点泛黄的老照片上,一个着牛仔服头戴太阳镜的时尚丽人搂着身旁穿荷叶连衣裙扎麻花辫的大家闺秀,是童锡哥和三兄妹生母年轻时的合影。童锡哥几乎没有和我提及过他母亲,没想到是这样新潮靓丽的人。“她(艺辉的妈妈)看自己这张照片写过一首曲子……”洪教授说着对外厅的兄妹喊话:“宝宝们,弹一下《朝阳与新月》。”然后对我比划了一个过去的手势。
艺辉在黑色钢琴前落座,艺媛收好小提琴,走下两阶楼梯掀开了盖布,是一架古老却保存完好的羽管键琴。艺辉梳在头后的长发垂下来了一两捋,琴弓方送走了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日光又从他指尖黑白键的缝隙散射开。艺媛用轻盈飘渺的音色勾勒着被窗帘与丁香叶遮挡的那柄象牙白,红色的地毯下甘泉在流淌,露水映着朝霞从一片嫩绿滑向另一片嫩绿。我终没有抑制住步伐,朝艺辉走了过去。简短的乐曲结束,他抬起眼帘,那双宝石般的眼睛里映着正在鼓掌的我。洪艺辉在家中是乖巧懂事的次子,从我踏入这里时便是严肃专注的神色,但此刻望着近在咫尺的我,那份庄重像随着琴音的止歇出走了。
洪教授在我们身后的羽管键琴旁落座为艺媛演奏着降调后的“朝阳”声部,我和艺辉只是无声的望着对方的眼睛,即便不说话也能感受到心中的空洞在被一点点填满。琴音落定后我们慌忙的转过身,洪艺彬已经将做好的菜肴端到了餐桌前,我们轻轻拉开餐椅落座,艺媛帮大家拿来了餐具。
坐在我身旁同为客人的裴幼娜没有了她以往的爽利,她微颔首端正的坐着,相和的手指摩擦着指关节,洪艺媛在桌下轻轻拍了下她的腿,指了指嘴唇,裴幼娜转身望着餐厅的镜子,才注意到自己的口红已经花了。洪艺彬用余光扫到这一幕去了卫生间。
艺彬前辈的手艺很好,但如我所料,双胞胎兄妹是真的不好好吃饭。他们面前没有主食,只是吃了一些菜叶就离座了。他们上楼后,洪教授开始和裴幼娜交谈。
洪教授之前听过我的音色,是在我与权栋国一起去音大声乐系蹭课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能获这份殊荣,洪教授想亲自指导我唱歌,条件是我要在他家住下帮忙整理乐器——这就相当于没有条件。艺彬前辈偷偷告诉我,他的父亲是在用独特的方式感谢我能把艺辉从迷途中拉出来。他父亲是极有个性的老师,能选中我是认定我真的能在艺术这条路走下去。
颇大的荣幸,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唯有加倍的努力。这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半人马座的前台人员告假,通话结束的一刹那,我想到了一种不好的发展——我因盛情难却没有继续集训,然后在与罗殷哲的比赛中在舞蹈上落败了。我不安的来回踱步,这时,门铃响了。
拉着一个小行李箱,背着双肩背,是安童锡。他和姑父打过招呼,抬头望着二楼栏杆旁的我,那抹熟悉的再不过的无所不知的笑,我比起说是回归平静,不如说是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真没想到,咱们俩到哪都是室友。”将行李箱拉进客房,我们整理着床铺,“这个双人床是不是比咱们宿舍那两张拼在一块都大。”
我故作严肃头也不抬的规整衣物,“艺媛是你表妹啊。”
“……你都怎么知道的这些。”安童锡的语气没有了轻快,我乖乖的闭上嘴。童锡哥虽然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但是一旦他严肃起来,就是不怒自威。龙佑和成泰说过,童锡哥生气起来是非常可怕的。确实是我多嘴多舌了。
我识趣的埋头继续整理,直到门外传来呼唤。“噫!好严肃啊,我能进来吗?”艺辉穿着睡裙站在门口,看到我抬起头朝我跑了过来,我接住了他。安童锡看到这一幕抱起了衣服:“你们俩睡这吧,我出去了。”bimilou.org
洪艺辉跳了下来堵到了屋门口:“站住,你这个家伙要去哪,忘记咱们的约定了吗,言而无信哇。喂……你去哪啊,回来。”洪艺辉没能拽住安童锡,我也是少有的见到了他心情不好的样子,我的那句话着实是他不想听到的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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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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