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上游泳耳塞,窝在角落读近代史课本。这会儿水房太拥挤了,等人稍微少点,我就去研究如何洗澡。
所谓的练习生宿舍,是一片稍宽敞些的楼道。只有靠墙的一侧是上下铺,两米高的窗户被储物格挡住了。
但哪里都不缺大胆的人,安童锡卷懒龙似的几下将被褥运到了小窗台,把他的床位让给了我。
方才还被汗臭味熏得透不过气,此刻顿觉清爽了不少,说来奇妙,安童锡呆过的地方有香气。
权栋国帮忙组装着我从家拿来的折叠床,我拆开了事先网购的神器:床头灯、小桌板、移动电源。
“小哲就是小哲,多嘈杂的地方都能读书。”朴瑟贤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坐到我身旁,“要是我之前和你讲了,你还会来吗?”
我摘下耳塞,从他的颈后摸出一手泡沫,“你把毛巾拿过来,我再帮你擦擦吧。”
“别。”他按住了我的手腕,解下系在腰间的衣服垫在了肩后。就在我们对面,配合着组装床铺的二人偷笑。
我搞不清楚谁和谁是什么关系,在这个复杂的大环境独善其身就好了。但朴瑟贤对我这么见外,我还是很诧异。
“嗨!你就是Zoco的大外甥罗殷哲吗!”一个脖子上挂着耳机的混血儿向我伸出手,“我是Mevol,是个海归,你喊我老梅吧。”
“不是外甥,我是他的侄子,”我回握住他的手,“但确实都是nephew。”
他一屁股坐到了朴瑟贤旁边,属于我的小空间一下拥挤起来。他从后面搂住了朴瑟贤的腰,探到他颈后合目嗅着香气。
呵,刚还诧异的事这么快就有答案了。我合上书去洗手间,把自己的位置留给他们亲昵。
没我设想的糟糕,这里有浴室,还是独立隔间。我用自己的卡片贴了下感应器。
【FNS练习生,罗殷哲1997年5月4日】红色数字播放着倒计时,180s内我必须竣工。
想着快点洗,却不知因为走神还是赌气,挤了小山高的沐浴露。纵水流和机器声很大,我还是听到了从相邻隔间传来的声响。
如果刚刚的那一幕我能当作没看到,现在的这些我就该当作没听到。
赶在断电前20分钟坐回床,我没了复习功课的心情,打扫着床单上的褶皱,即便他们只是在这坐了一下。
同睡下铺和我隔着一扇帘子的人递过来一瓶喷雾:“你喷点,有虫子。”我刚想接受他的好意,谁想他又补了一句:“也去去你身上的猫屎味。”
我是真的有点暴燥了,道了一声谢谢,便关了台灯钻进被窝。这位仁兄也很执着,伸过来的手就这么干举着。
安童锡捂嘴笑个不停,走到我身旁拍拍我:“殷哲,给他点面子吧。”
我起身接过那个喷雾,他也从帘子后露出真容:弯月眉,丹凤眼,虎口嘴,薄厚适中的中发衬着瓜子脸,鼻孔塞着两卷不明物体。
他叫阮苓桂,又称桂花茯苓阮胶囊。爸妈都是调香师,这警犬鼻子也是祖传的。离熄灯还有一刻钟,他递过来一把扑克:“抽一张。”
我决定面子给到底,把手伸向牌,而他盯紧了我的眼睛:
“你有一个弟弟,和你年龄差在两岁之内;第一次接触舞蹈时还没有上学,是在私立培训机构的课外班;
从小成绩优异,因不想引人注目回避交友;喜爱读书,频率是两周三册;养过很多次花,但一盆都没留住;
最擅长的科目是XXXX,最苦手的科目是XXXX;喜欢电影插曲胜过电影本身;
没有谈过女朋友,也没有谈过男朋友;八岁开始当志愿者,且是当时几个孩子里唯一一个坚持到现在的……”
怪我孤陋寡闻,现在这么流行帮别人算卦吗?好在他声音不大,没被其他人听到。
熄灯了,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过去,怕泄露天机般对我耳语:“你有一个青梅竹马,刚刚来找过你。”
哦呦,这可是个不当的用词,况且我现在格外不想提起他。
“他有一个喜欢的人……”
“嗯,是,这我知道。”或许都不能说是一个了,我在更新对他的看法。
“那个人是你。”
“……”
阮苓桂不见了。空荡荡的楼道,安静的像没有人住过。
摸起手电一路往西,鞋底粘到了铅笔沫和橡皮屑。陶制的摆件错落有致,白布上平放着酒瓶和半身像。我揭开窗帘,高楼林立之上是一片壮丽的火烧云。
这是梦境,我得在醒来之前做点什么。往回疾走十几米,来时的楼道消失了,面前只有一堵墙。
“你在找什么。”阮苓桂坐在窗台上,被风吹拂的乱发挡住了脸。“你想找什么就跟我讲,我知道这里所有东西都放在哪。”
我要找的并非物件,而是回去的路,又或者说:出口。不知是哪来的第六感,我竟觉得这是他唯一不知道在哪的事物。
他坐到风口,掏出一包烟,跟窗外的夕阳借了火,画室顷刻间云雾缭绕。
我被呛得头晕,拉开了身旁的窗户,一只座头鲸飞过南鸢之巅,涌入了彩霞的怀抱里。
“阿嚏————”
我平躺在新铺好的床褥上,离熄灯还有十三分钟。安童锡不知被什么呛到了,连着打了四五个喷嚏。
相邻的下铺和我之间没有帘子,权栋国举着小哑铃锻炼手臂,见我醒了,递过来一瓶防虫喷雾。
划为宿舍的走廊是南北向的,我却发神经一般到处寻找那张脸,不肯放弃的盯着几个敷面膜的人。
“你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了吧,”安童锡用蓝布擦着未曾戴过的眼镜,头顶映着白炽灯的光,“想上厕所吗?”
我摇摇头,忽觉腹腔一阵绞痛,抄起卷纸冲进卫生间。
这就很奇怪,午饭是学校食堂的配餐,晚饭我一口没动。虽然很恶心,但我还是望了一眼自己的排泄物,
居然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外面不知是谁,笑得格外浮夸,“冗鲮新下的崽儿,哪有那么快。”
我提起裤子推开隔门,声音的主人还没恶趣味到跟着我来这儿。洗手的工夫,三个人走到我身后挡住了门。
搞不懂他们是想劫什么,我不但一分钱没有,还是南鸢本土大众脸。没想好是该以势压人还是以理服人,被他们推搡着进了小更衣室。
浓烈的麝香裹挟着草药味,走兽形的铜制灯内跃着明火。夸张笑声的主人盘腿坐在绒毯上,虹膜像被人抽走墨汁后灌入了茶水。
他的发型很有标志性:松散的麻花辫耷在胸前,两鬓的碎发长至下颌角,内扣的刘海盖住了浓眉。
地理书的插图活过来了?
我怕自己没睡醒,用力咬手指,把他逗得哈哈大笑,全身的饰品都跟着奏乐:“你们退下吧,让我和这位新人好好聊聊。”
门被从外面合上,这个不到五平方米的小隔间内就剩下了我和他。
“来,坐!”他给我让出一大块地儿,抓起两个袖珍茶杯倒入水:“练习生有练习生的规矩,以水代酒,干!”
我时常教导碧碧,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面对眼前这个自来熟,竟不知该怎么办。
见我这杯与他那杯是同一个壶的水,便准备喝下,谁知他竟主动拦下了我。
“你不怕杯底有东西吗?”
这个人四肢强健,何况还像个小团体的头目,要想算计我还至于用这种招吗?
初生牛犊不怕虎,97年5月初出生的我还是牛上加牛。“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来训练时没见过你。”
“羌渠徵。”他倒是不卖关子,这名字一听就是少数民族。
“老家在龙泰兰吗?”m.bimilou.org
他摇摇头,“还要靠北,贺莫兰。”
好,往后老罗再解释什么我都不会信了,FNS的星探真就是人口贩子。
“我在家里行四,但这儿的人都喊我五哥。”他把方才递给我的那杯水倒出去,将杯子还给我,杯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那二哥是谁?”我问的是上次在练舞室踩我鞋子、一身狐臭的人。
“二哥?”他摇晃着杯子不知所云,“哪个二哥?”
屋外有人轻咳,羌渠徵下床拉开了门。安童锡抱着手臂,身后跟着权栋国。
“要熄灯了,我来叫殷哲回去睡觉。”
他刚要往里走,被羌渠徵拨开小臂挡在门外,“我这屋用的蜡烛,不接电,新人困了,自己会回……”
安童锡使了个眼色,人高马大的权栋国硬闯进来把我拉了出去。
羌渠徵方要阻拦,被安童锡挡住了:“抱歉,他的床位在我对面,我受不了獴花味。”
被像件行李一样拉来拉去,我比刚睡醒时还要懵。权栋国见那边没动静了,蹲到安童锡床边。
“糟糕,我太不小心了!”安童锡望着自己的小臂,懊恼地扶额。方才被羌渠徵碰过的地方有一条暗紫色的、蛇信子般的印。
权栋国端起药箱飞速翻找,一旁的手机亮了,离断电就还剩下一分钟。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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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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