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的勇士。”哈利轻声说。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当石墙形成一道门时,突然灌进耳朵的喧哗声差点让哈利仰面摔倒。
接着,哈利只知道自己被几个人拽进了隧道里,几乎是被举着下了楼梯——终于,他们来到了宽敞的公共休息室里,面对斯莱特林的全体同学。他们都在尖叫、欢呼、吹口哨。
“你是怎么做到的?”扎比尼的脸凑了过来。他看上去半是恼怒半是激动。
“太棒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女孩儿大声叫道。
“现在我们斯莱特林也有自己的勇士了!”
“为哈利欢呼吧!”
德拉科这时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了哈利面前,搂住了哈利的脖子,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起哄声混着欢呼声一起响了起来,就好像有几十只鸭子正在一起大叫。弄的哈利脑袋发胀。
“我们准备了吃的——哈利,快过来吃点儿——”有人大喊。
“哦,不了,谢谢。”哈利说,他之前还说过他有胃病来着,“但是我现在很累,所以我要去睡觉了。”
令他高兴的是,所有人骤然安静下来,就像有谁突然施了个大范围的静音咒,他们随后便让开一条道路,轻轻地鼓着掌欢送哈利和德拉科上楼去。
哈利发现自己好像突然有了麦格教授的那种能力——能够很快地使大家安静下来——这在以前可是哈利根本做不到的。
他们跑回自己的宿舍,又开了一场小派对——直到斯内普沉重的脚步声从过道里传来,暴跳如雷地命令小蛇们都回去睡觉。
“你确实该睡觉了,哈利,”德拉科一边把哈利往床上赶一边说,“那些媒体会使你明天一整天都脱不开身的。”
哈利踉跄着向后一坐,正好跌在了被子中间,德拉科顺手把哈利那边的帷账拉了下来,自己也跳到床上,就躺在哈利身边。
“但愿明天早上礼堂不会被学生们吵翻吧,”哈利嘀嘀咕咕地说,“晚安,德拉科。”
“晚安,哈利。”
星期天早晨,哈利一觉醒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个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接着,昨天晚上的事一件接一件浮现在他脑海里——这让他的脑袋晕晕乎乎的。
他试图把德拉科推远一点,他快没时间晨跑了。但德拉科像块石头一样待在那儿,抱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你真绝情啊,哈利,”德拉科突然幽怨起来(他好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多美好的早晨,你要抛下你可怜的男朋友自己出去吗?”
哈利笑着揉了揉德拉科的小金毛,把上衣抓过来穿上了。
“走吧,一起去吃早饭。”哈利愉快地说,“我今天不跑了。”
他们收拾好自己,下到公共休息室。这里的人并不多,但他们一露面,那些人就又一次高兴地鼓起了掌。
哈利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筆蒾樓
但当他们来到礼堂,坐到斯莱特林桌子边上——几乎所有斯莱特林同学都坐在那儿,他们一齐欢呼起来,全部注视着哈利和德拉科,大声地鼓掌、跺脚、敲盘子,似乎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学院出了一个勇士。
其他三个学院的人则都像看着仇人一样看着他们,尤其是拉文克劳,一个个都好像要冲上来把哈利生吞活剥了似的。
哈利头疼地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德拉科,还有不远处上蹿下跳的扎比尼。他又看向远处格兰芬多的桌子——铁三角都没在那儿。
他伸手从盘子里拿了几个牛角面包,用纸包起来,接着就把德拉科强行拉出了礼堂。
两人飞快地穿过门厅,跑到向湖边延伸的草坡上。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停在湖面上,在水中投下大片黑乎乎的阴影。这是一个寒冷的早晨,哈利不停地拉着德拉科往前走,嘴里嚼着一块面包。
德拉科欲言又止,看着哈利在不经意间表现出的担忧,他也很是心疼,但却毫无办法。
他们顺着草坡一直溜达,吹着从湖里刮上来的清新的风。哈利的心里也舒服了一点。
就在他们走到湖岸边时,他们终于看见了一个熟人——是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她正坐在一块树根上读书。
哈利松了一口气,他正在找赫敏呢。在霍格沃茨,她是唯一一个真正理解哈利的人。
“赫敏!”哈利快步走过去说,“我找你很久了。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赫敏抬起头来,她在看清楚来的人是哈利以后,眼里顿时流露出了然之色。
“德拉科,你先回去吧。”哈利轻轻坐在赫敏身边,抬头对德拉科说——德拉科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了,他的眉头皱着,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袍子,“抱歉,亲爱的。你帮我去给我父亲写封信好吗?就说我成功参加争霸赛了,隆巴顿的事也提一句。谢了。”
德拉科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走了。哈利知道,德拉科八成是在生气他不能参加“议事”。
“这一切真是你做的吗,哈利?”赫敏无奈地问,“现在,整个霍格沃茨的人都把这一切的矛头指向了你,拉文克劳的人今天早晨已经去邓布利多办公室闹过三次了,他们似乎认为自己学院也该有自己的勇士……一群榆木脑袋……”
“拉文克劳向来是这样,每回考试过后,总要有几个怀疑我作弊。”哈利说,目光深邃地望向湖面,“我父亲——他在代表团来霍格沃茨的那天给我寄来了信,命令我赢得三强争霸赛。”
赫敏惊得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滚落了很远。
“伊戈尔·卡卡洛夫是食死徒,我父亲应该也给他下了命令,让他给我报名比赛之类的。”哈利说,“伏地魔还把我当孩子耍呢……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哈利!”赫敏犹犹豫豫地说,“你难道要……我是说...背叛你父亲......这太危险了!”
“不,当然不是。”哈利慢悠悠地把玩起了自己的头发,“我有自己的计划,已经筹划了很久的一个计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隆巴顿和韦斯莱呢?”他突然问。
“他们啊,”赫敏无奈地摇着头说,“他们又闹别扭了。你知道,罗恩一直想方设法成为勇士,但现在纳威却成了勇士——罗恩嫉妒死了——纳威比他家境好,身上还有那么一层传奇色彩,而且,纳威就是个大草包,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哈利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赫敏继续说,
“罗恩在家里要跟这么多哥哥竞争,纳威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又是这么的大名鼎鼎——大家总是只能看见纳威的救世主光环,而把罗恩冷落到一边,对此他一直是默默忍受着……这次的事大概恰好让他忍无可忍了。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生活向来都是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哈利不置可否地说,“如果韦斯莱在小的时候能多看一些书,或是比现在更努力一些,他一样能成为别人的关注点。你看德拉科,他就从来不嫉妒我,即使我总是别人视线的焦点。”
“那是因为你们是一起长大的,罗恩就总想跟你换。”哈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赫敏继续轻声说,“我能看出你一直在尽全力让德拉科远离这场斗争,而德拉科也是真心爱着你,从来不多过问,一直对你言听计从,你让他学普通的魔法,不给他黑魔法书看,他也认了。封锁他周围的消息也是在保护他……但是哈利,你不能护他一辈子,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赫敏什么都不再说了,她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手心里。
哈利咬了一口面包,含糊地说:“纳威·隆巴顿、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有那些魔法部的人,他们都活不了。这是被伏地魔计划好的。还有,等我十五岁以后,伏地魔就要公开自己回归魔法世界的事,我的身份也会被所有人知道。”
“这么快吗?”赫敏吃惊地叫道。
“实际上,伏地魔似乎认为我上了学之后就算是成年人了。”哈利自嘲地笑了笑。
赫敏敏锐地注意到,哈利在谈论正事时,从来不把伏地魔称作父亲。
“三强争霸赛的事肯定会被炒得沸沸扬扬的,让隆巴顿小心一点,”哈利把最后一个面包扔进湖里,看着一只巨大的触手冒出水面,把它抓到水下,哈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隆巴顿说不定今年就得死。别告诉他,也别让他来见我。”
赫敏看着哈利冷漠的眼睛,这才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她到底是跟一个什么样的人交了朋友啊。
哈利拍了拍袍子上的草,慢悠悠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坐麻的大腿,跟赫敏道过别,就顺着草坡又回到了城堡。
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魔法部遇袭损失惨重,也知道伏地魔在大肆招揽食死徒,更知道他们很快就要来攻打霍格沃茨,但他却必须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这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而且,甚至连痛苦都不能让别人发觉。
现在,赫敏是他在霍格沃茨布下的一个眼线,将来她一定会发挥出很大的作用。但那都是将来的事了。
如果哈利以为只要其他几个学院习惯了他是勇士,他的情况就会有所好转的话,他这次可是大错特错了。
现在,全霍格沃茨对斯莱特林的怨恨突然全部集中在了哈利身上,不断地有人给哈利下各种绊子——
在草药课上,拉文克劳的一个学生故意趁哈利转身去拿铲子时,激怒了哈利的那盆跳跳球茎,使那东西从德拉科手里挣脱,差点把哈利打晕过去。德拉科帮哈利包扎伤口的时候,拉文克劳们还在幸灾乐祸地起哄。斯普劳特教授还因此扣了斯莱特林的分数,可这一切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这让哈利很是不舒服。
第二节神奇动物保护课简直是个灾难。
格兰芬多的人似乎绞尽脑汁想出了一堆侮辱人的话,留着上课时说给哈利听。而海格——他一向是偏向格兰芬多的,在听说这一切的主谋都极有可能是哈利以后,他就再也不肯给斯莱特林好脸色看了——甚至连格兰芬多说的那些烂话都闻若未闻。
德拉科则是费尽心思跟格兰芬多对骂了一节课,结果就是被以扰乱课堂秩序为由扣了五分。
德拉科气得吃不下饭,整个人都濒临爆发,脾气一点就炸。他把神奇动物保护课的课本撕得粉碎,还发誓以后再也不去上这门课了。
至于那些炸尾螺,它们现在长到了三英尺长,力气大得惊人。它们还长出了一层灰乎乎的甲壳,又厚又亮。模样介于蝎子和拉长的螃蟹之间——但是仍然看不出哪里是脑袋。
哈利倒是对这一切都持一个无所谓的态度,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一切照常。但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没有人喜欢被所有人排挤,做的任何事都被人说是阴谋——这会把人逼疯的。
接下来的一星期,哈利每天都像中了什么厄运诅咒似的,先是在吃饭的时候被人用米多米宝的汁浇了一身。
然后是在魔药课上,有人故意在他的魔药材料里加了东西,导致他的坩埚发生了一场大爆炸,德拉科炼成的所有魔药全都蒸发了,他们那堂课的成绩也自然是个不及格。
再然后是一节跟赫奇帕奇一起上的魔咒课,他们在学习召唤咒时,所有的赫奇帕奇都操纵东西朝着哈利撞过去,哈利只能在阶梯上窜来窜去,不停地挥动魔杖,发射咒语拦住那些杂物。幸好弗立维及时控制住了一切,并且给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扣足了分数,还罚了几个学生关禁闭。这让哈利感到欣慰了一些。
那些恶意、反感和不满就像泥石流那样朝哈利压了过去,但哈利别无选择,只能硬生生地挺住。如果他不能挺住,这些浑水一下子就会没过德拉科的头了。
相反,克鲁姆、芙蓉、塞德里克和纳威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这些日子,哈利过得有多惨,纳威的待遇就有多好。毕竟大家都认为,是哈利为了害死纳威,才把他的名字也投进火焰杯的,纳威由此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和关照。
最过分的事情发生在一节魔药课上,斯莱特林的魔药课一直都是跟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当他们慢悠悠地来到地下教室时,格兰芬多已经等在那儿了,还叽叽喳喳地拿着一张纸来回传阅。
赫敏缩在角落里,眼睛在看到哈利的那一瞬间骤然明亮起来。
“快走,哈利。”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跑到哈利面前,“哈利,你最好去避避风头,你不会想看见这个的。”
哈利想问她这是为什么,但那些格兰芬多已经看到哈利了。他们怪声怪气地笑了起来。
“嘿,里德尔!”罗恩举着那张纸说,“你不想看看这是什么吗?”
“我的手刚洗过,我可不想让某些烂人把它们弄脏了。”哈利冷冷地盯着罗恩说。
纳威在人堆中间,像皇帝一样被保护着,但这样的生活让他有些膨胀了。赫敏则一直在试图让哈利停下脚步,不让斯莱特林的队伍跟格兰芬多们接触。
“给你吧!很有趣的,我们都看过了。”罗恩把那张纸扔向了哈利,哈利下意识地接住了,这时,他才发现那其实是一张照片。
哈利从手指缝里瞥见了一点,立刻脸色大变,血液腾地冲上了他的脸和脖子,他在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掏出了魔杖,指向格兰芬多队伍。
罗恩却是有恃无恐地说:“你不敢伤我们的,我们公共休息室还有一张,只要我们在你手上受到了一丁点伤害,那照片明天就会被挂到门厅里去,让霍格沃茨的所有人看见。”
哈利气得浑身发抖,耳朵里嗡嗡作响。
那就是昨天晚上的事,他们找了个根本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小小的约会了一下,当然,他们也只是坐了所有情侣在约会时都会做的事——接吻。这太正常不过了。但是,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
哈利转身就走,赫敏在他身后不远处发出一声哀嚎,德拉科想追过来,但却被他一个眼神瞪回去了。哈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生气了,他知道,一旦他的情绪失控,所有人都得被他害死。
有个人撞了他一下,哈利知道那是斯内普,但他没有停下,只是一直向前走着,他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可怕极了。
渐渐的,他脑子里有了一个目标——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但还不等他走上楼梯,肩膀就被一个人拍了一下。
“里德尔,”有个骄傲却略带惶恐的声音说,“他们要勇士们上楼去,照相什么的。”
是纳威·隆巴顿。哈利知道,只有他再受到哪怕一丁点的刺激,他一定会爆炸的。照相?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没理会纳威的话,继续大步往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方向走。
“里德尔,你不能这样,你要让所有人都等你一个吗?”纳威在他后面大声叫道,“这可是为《预言家日报》照的。”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一腔的怒火的,他只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大脑封闭术,把自己变成一种无悲无喜的状态——每次他被压得受不了的时候都会这么做。
所以,当纳威看到他前面的里德尔转过身时,就是一副面目表情、冷漠无情的样子。
“去吧,”哈利说,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快点。”
纳威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带着哈利去了。
这是一间较小的教室,大多数课桌都被推到了教室后面,留出中间一大块空地,不过有三张课桌并排对接着摆在黑板前面。上面盖着一块长长的天鹅绒,在天鹅绒覆盖的课桌后面,放着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卢多·巴格曼。他正在跟一个哈利从没见过的女巫交谈,那女巫穿着一身洋红色的长袍。
威克多尔·克鲁姆跟往常一样,阴沉着脸站在一个角落里,不跟任何人说话,塞德里克正在跟芙蓉交谈,芙蓉很开心,哈利从没见过她这么开心。她不停地甩一甩脑袋,那一头银色的长发,闪动夺目的光泽,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里举着一架微微冒烟的大相机,正用眼角注视着芙蓉。
巴格曼突然看见了哈利和纳威,迅速站起来,身子往前一跳。
“啊,他们来了——第四位和第五位……进来吧,快进来吧……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检测魔杖的仪式,其他裁判员很快就到——”
“我们必须检查一下你们的魔杖是否功能齐全,性能完好。因为在以后的比赛项目中,魔杖是你们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说,“专家在楼上,和邓布利多在一起。然后是照几张相。这位是丽塔·斯基特,”他说,指了指那位穿洋红色长袍的女巫。“她正在为《预言家日报》写一篇关于争霸赛的小文章。”
“也许不会这么小,卢多。”丽塔斯基特说,眼睛盯着哈利。
她的头发被弄成精致、僵硬,怪里怪气的大卷儿,和她那张大下巴的脸配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别扭,她戴着一副镶珠宝的眼镜,肥粗的手指抓着鳄鱼皮手袋,指甲有两寸来长,涂的红彤彤的。
“在我们开始前,我能不能跟两位年轻最小的勇士谈几句话,”她问巴格曼,眼睛现在又开始盯着纳威了,“年纪最小的两位……你知道,为了给文章添加点儿色彩。”
“没问题!”巴格曼大声说,“就是不知道他们反不反对。”
哈利什么也没说,纳威轻轻地发出一声质疑。
但是丽塔·斯基特不管这些,眨眼间,她那鲜红色的爪子般的手指就抓住了他们的手臂,力气大的惊人。纳威被她拽的一个趔趄。但哈利纹丝不动。
斯基特或许是被哈利的眼睛盯得发毛,便主动松开了哈利,只把纳威拽走了。
在这期间,邓布利多来了。他走过去,把丽塔·斯基特和纳威一起从扫帚间里拉出来。
“邓布利多!”丽塔·斯基特大声说着,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她匆匆的从扫帚棚里挤出来,来到空地上,向邓布利多伸出一只男人般的大手,“我夏天的那篇关于国际巫师联合大会的文章,不知你看了没有?”
“真是棒极了,”邓布利多说,两只眼睛灼灼发亮,“我特别爱读你把我描写成一个僵化的老疯子那一段。”
丽塔·斯基特丝毫没有显出害臊的样子。
邓不利多让纳威过去,回到房间里,在门边的椅子上坐定。就坐在哈利身边。
前面铺着天鹅绒的桌子那里,已经坐好了五位裁判中的四位——卡卡洛夫教授,马克西姆女士,克劳奇先生和卢多·巴格曼。丽塔·斯基特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哈利看见她偷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羊皮纸铺在膝盖上,吮了吮一个羽毛笔的笔尖,把笔竖直的立在羊皮纸上。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奥利凡德先生,”邓布利多在裁判席上坐下后,对几位勇士说,“他将要检查你们的魔杖,确保魔杖在比赛前状态良好。”
哈利环顾四周,看见一个长着两只浅色大眼睛的老巫师静悄悄的站在窗边,他感到十分意外。哈利以前见过奥利凡德先生——毕竟他五岁时就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根魔杖。
“德拉库尔小姐,你先来好吗?”奥利凡德先生说着,走到房间中央的空地上。
芙蓉·德拉库尔轻盈地走向奥利凡德先生,把自己的魔杖递给了他。
“嗯……”奥利凡德说。
他像摆弄指挥棒一样,让魔杖在修长的手指间旋转,魔杖喷出许多粉红色和金色的火花,然后他又把魔杖贴在眼前,仔细端详。
“不错,”他轻声说,“九英寸半……弹性良好,楔木制成,里面含有……哦,天呐!”
“含有一根媚娃的头发,”芙蓉说,“是我奶奶的头发。”
“没错,”奥利凡德先生说,“没错,当然啦,我本人从没用过媚娃的头发……我觉得用媚娃头发做的魔杖太敏感任性了,不过各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既然它对你合适……”
奥利凡德先生用手指捋过魔杖,显然在检查上面有没有擦痕和碰伤,然后他轻声念道,“兰花盛开。”一束鲜花绽放在魔杖头上。
“很好,很好,状态不错,”奥利凡德先生说,一边把鲜花收拢和魔杖一起递给芙蓉,“迪戈里先生,轮到你了。”
芙蓉脚步轻捷地返回自己的座位,与塞德里克擦肩而过时,朝他嫣然一笑。
“啊,这是我的产品,是不是?”塞德里克把魔杖递过去时,奥利凡德先生说,他比刚才兴奋多了,“没错,我记的很清楚,里面有一根从一只特别漂亮的雄独角兽尾巴上拔下来的毛……准有五六英尺长……我拔了独角兽的尾毛,它差点儿用角把我戳出个窟窿……12又1/4英寸,弹性优良,状态极佳……你定期护理它吗?”
“昨晚刚刚擦过。”塞德里克说,咧开嘴笑了。
奥利凡德先生让塞德里克的魔杖头上喷出一串银白色的烟圈,烟圈从房间这头漂到那头,他表示满意,说到:“克鲁姆先生,该你了。”
威克多尔·克鲁姆站起身,耷拉着圆乎乎的肩膀,撇着外八字的脚,没精打采地向奥利凡德先生走过去。他把魔杖塞了过去,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双手插在长袍的口袋里。
“嗯……”奥利凡德先生说,“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是格里戈维奇的产品。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魔杖制作人,尽管他的风格我并不十分……不过……”
他举起魔杖,在眼前翻过来,倒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着。
“没错,鹅耳栎木,还有火龙的心脏腱索对吗?”他扫了克鲁姆一眼,克鲁姆点了点头,“比人们通常见到的粗的多,非常刚硬……10又1/4英寸……飞鸟群群。”
那根魔杖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像□□开火一样,一群小鸟扑扇着翅膀从魔杖头上飞出来,从敞开的窗口飞进了淡淡的阳光中。
“很好,”奥利凡德先生说,把魔杖递还给克鲁姆,“下一位,隆巴顿先生。”
哈利低头望向自己的魔杖。这根魔杖自从他开始练习更高级的黑魔法以后,就一直不太顺从,总是闹出各种乱子,不让他好好施咒。
就连哈利自己也对这根魔杖表示理解,正直坚毅的冬青木是不会让自己的主人学习黑魔法的。
“好了,最后一位,里德尔先生。”
哈利如梦初醒,他站起身,把魔杖递到奥利凡德手上。
“糟糕透了我的孩子,这太糟糕了。”奥利凡德突然表情严峻的说,那双浅色的眼睛闪着恐惧的光芒,“看来,你的魔杖认为它当初选了一个错误的主人。你大概需要一根新魔杖了,孩子。”
哈利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奥利凡德从一边的椅子上拉过一个箱子,很快的打开了它。里面的空间非常大,简直就像一个小商店一样。到处都是货架,上面陈列着许许多多的魔杖。
“你的旧魔杖已经不肯再顺从你了,孩子,你知道你的那些魔法……一根冬青木魔杖是绝对不会施那种魔法的……”奥利凡德先生说,丽塔·斯基特兴奋的简直要爆炸了,好像她突然知道了魔法部被袭的消息,“就在这儿,现场……你得从我的魔杖里面选一根。我正好有一根非常古老的魔杖,也许会适合你。没有人肯买它。”
奥利凡德先生把手伸进了箱子里,来回摸索,最后从最底下摸出了一个非常古老的黑金色盒子。
“我做过的唯一一根接骨木魔杖,11英寸,里面是火龙的神经。它在这个箱子里躺了四十多年了,没人肯买它……但我认为你会是一个好主人的。”
哈利接过了那根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魔杖。实际上,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得到那根接骨木魔杖。接骨木向来是魔杖中最稀有,也是最不吉利的材料,对主人的要求也高很多。
“最冷漠且崇尚力量的魔杖。”奥利凡德说,那根魔杖在哈利手里毫无反应,“你的心看来还不够硬,孩子……还不够硬。”
哈利把那根魔杖放了回去,但奥利凡德紧接着又递给了他另一根。
“紫杉木,十二英寸长,杖芯也是火龙的神经。”
那根魔杖在碰到哈利的手时,发出了刺眼的紫色光芒,它来回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想直接跟着哈利走。哈利的那根冬青木魔杖认主时都没有过这么大的反应。
“嗯……”奥利凡德先生轻轻地把哈利的旧魔杖放到了自己口袋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里德尔先生——这根魔杖用的紫衫木,跟你父亲的魔杖取自同一棵树。非常适合你们的魔法。”
纳威又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当哈利拿着那根新的紫衫木魔杖坐回去之后,奥利凡德终于宣布,所有的魔杖都状态良好,完全能够应对接下来的比赛。
“谢谢大家,”邓布利多说,微笑着从裁判桌旁站了起来,“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上课了——也许直接下去吃饭更便当一些,反正他们很快就要下课了……”
哈利这才觉得今天总算有了一件顺心的事。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可是那个拿黑色照相机的人一跃而起,清了清嗓子。
“照相,邓布利多,照相。”巴格曼兴奋地喊道,“裁判和勇士来一个合影,你认为怎么样,丽塔?”
“呃——当然,先照合影。”丽塔·斯基特说,目光再一次落到哈利身上,“也许待会儿再照几张单人的。我还想对小里德尔做一些小小的采访。”
照相花了很长时间。
马克西姆女士无论站在什么位置,都会把别人挡住,而且房间太小,摄影师无法站的很远,把她收进镜头。最后她只好坐下来。其他人都站在她周围,卡卡洛夫不停地用手指绕着他的山羊胡子,想把它翘成一个卷儿。克鲁姆呢,哈利以为他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没想到他却躲躲闪闪的,藏在大家后面。摄影师似乎特别积极的想让芙蓉站在前面,可是丽塔·斯基特总是赶上前来,把纳威和哈利拉到更突出的位置。然后她又坚持给勇士们一个个的拍单人照。过了好久,他们才终于脱出身来。
哈利把自己的新魔杖插在兜里,开始起身往楼下走——德拉科不在,哈利觉得他可能是太生气了,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
哈里来到一间空无一人的盥洗室,解除了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在那一刻,他的双腿软了下来,砰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的双手抓着洗手池的边,浑身发抖——但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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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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