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西莫已经看见了罗恩和赫敏,欣喜若狂地尖叫着,也挨个儿把他们抱了抱。他的模样惨不忍睹:一只眼睛肿了,又青又紫,脸高高地肿了起来,双颊上有许多深深的弧形伤口,整个人蓬头垢面,校袍破烂不堪,说明他的日子过得很槽糕。不过,他伤痕累累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他放开赫敏,又叫道:“我知道你们会来!我一直对他们说这是迟早的事!上帝保佑你们!”
“西莫,你这是怎么啦?”
“什么?这个?”西莫·斐尼甘摇摇脑袋,咧开嘴笑了。赫敏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他们都看见他的牙齿少了好几颗,“没什么,迈克尔比我还惨呢。你们会看到的。我们现在就走吧?哦,”他转向阿不福思。
“阿不,可能还有两个人要过来。”
“还有两个?”阿不福思凶巴巴地说,“外面在宵禁,整个村子都布了啸叫咒!”
“我知道,所以他们会直接幻影移形到酒吧里。”西莫说,“来了就让他们从通道过去,好吗?多谢了。”
他把手伸给赫敏,扶她爬上壁炉台,钻进了隧道。罗思跟了上去,纳威紧随其后。
纳威最后对阿不福思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救了我们的命。”
“好好照顾他们吧,”阿不福思粗声粗气地说,“我恐怕救不了他们第二次。”
他们爬到壁炉台上,穿过了阿利安娜肖像后面的那个洞。洞的那边是光滑的石头台阶,似乎这条通道已经存在了许多年。墙壁上挂着黄铜灯,泥土地面被踩得平平实实。他们走在通道里,影子投在墙壁上,像扇子一样摇摆着。
“这通道有多长时间了?”罗恩边走边问,“我原来以为只有七条通道进出学校呢。”
“开学前他们就把那些通道全封死了,”西莫恨恨地说,“入口施了魔咒,出口有食死徒和摄魂怪把守,现在根本不可能从那里进出了。”他开始倒退着走,笑容满面地细细端详他们。“别管那些事啦……是真的吗?你们真的闯进了古灵阁?真的骑着火龙逃走了?事情都传开了,大家都在说,泰瑞·布特吃饭时在礼堂里大声嚷嚷这事儿,被卡罗兄妹打了一顿!”
“对,是真的。”纳威说。
西莫高兴地笑了起来,猛拍纳威的后背。
“后来你们把那条火龙怎么样了?”
“在野外放掉了,”罗恩说,“赫敏一心想把它当宠物养着——”
“不许夸张,罗恩——”
“可是你们在做什么呢?人们都说你们在四处逃窜,但我认为不会。我想你们肯定在做什么事。”
“你说得对。”罗恩激情四射地说,“快跟我们说说霍格沃茨吧,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有。”
“学校……唉,它现在已经不像霍格沃茨了。”西莫说,脸色阴沉下来,“你们听过卡罗兄妹吗?”
“就是在这里教书的那两个食死徒?”
“他们不光教书,”西莫说,“纪律也归他们管。这两个卡罗,最喜欢惩罚学生。”
“像乌姆里奇一样?”
“哪里,乌姆里奇跟他们一比简直算是圣母玛利亚!如果我们做了错事,别的老师都得把我们交给他们俩。不过,老师们只要能躲得过去就不这么做。看得出来,他们也像我们一样恨那两个人。
“阿米库斯,那个男的,教以前的那门黑魔法防御术课,现在其实就是□□裸的黑魔法了。要我们在那些被关禁闭的人身上练习钻心咒——”
“什么?”
纳威、罗恩和赫敏异口同声的惊叫在整个通道里回荡。
“是啊,”西莫说,咯咯地磨着牙,“我这个伤就是这么来的。”他指指面颊上一道特别深的伤口,“我不肯做。不过有些人兴趣倒挺大,克拉布和高尔可喜欢了。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在什么事情上冒了尖儿。现在他们的头头马尔福和里德尔不在了,他们就在学校里横行霸道。
“阿莱克托,阿米库斯的妹妹,教麻瓜研究课,这现在是每个人的必修课了。我们都得听她说,麻瓜就像动物一样,又脏又蠢,对巫师凶恶残
暴,逼得巫师四处躲藏,她还说现在正常秩序得到了重新建立。这道伤口,”他指指脸上的另一条口子,“是我问她和她哥哥手上沾了多少麻瓜鲜血时留下的。”
“天哪,西莫,”罗恩说,“说话放肆也要分时间地点呀。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勇敢。”
“你没听到她说话,”西莫怒气冲冲地说,“不然你也受不了。关键是,有人站出来跟他们对抗是有用的,这使大家看到了希望。当初你这么做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可他们这是在拿你磨刀呀。”罗恩说。他们从一盏灯下走过时,灯光照得西莫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罗恩看了不禁一哆嗦。
但西莫耸了耸肩膀,又咧开了缺了几颗牙齿的嘴。
“没关系。他们舍不得糟蹋太多纯血统巫师的血,可惜我是混血,有一些我们这边的纯血统斯莱特林——比如潘西,她在走廊上大骂阿莱克托·卡罗是臭·婊·子,但她几乎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被斯内普留了一天堂。这群人不敢真要我们的命。”
“潘西?”赫敏惊讶地说,“潘西·帕金森吗?”
“就是她。”西莫说,“斯莱特林也有一些人投靠了邓布利多军,他们负责外勤——只有斯莱特林还能在城堡里自由活动。潘西和布雷司现在是级长,他们负责给我们打掩护,让我们晚上偷偷溜去厨房拿吃的和招募新兵。”
赫敏张大了嘴。“天哪,”她尖叫道,“她以前还管我叫金花鼠呢!”
“斯内普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西莫笑嘻嘻地说,“他学乌姆里奇在学校里弄了一只巡逻队,队员全是斯莱特林,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罗恩赶紧问。
“那只巡逻队里有三分之二是我们的人,”西莫笑得合不拢嘴,他继续说,“克拉布和高尔是队长,但他们蠢得像巨怪,被那些斯莱特林耍得团团转!那些人的嘴可真厉害,说谎根本不打草稿。那会儿我们一到夜里就溜出去,在墙上喷上:‘邓布利多军仍在招募新成员’……”
“‘那会儿’?”赫敏严肃了起来,她注意到了西莫用的是过去式。
“唉,后来形势越来越严峻了,”西莫说,“圣诞节时失去了卢娜,金妮复活节后再没回来,而当时我们三个相当于是领头的。卡罗兄妹似乎知道许多事情都是我在后面策划,开始狠狠地惩罚我,后来迈克尔·科纳去释放一个被他们锁住的一年级新生时不幸被发现,他们把他折磨得可惨了。这把许多人都吓跑了。”
“真不敢相信。”罗恩低声嘟囔道,这时通道开始变成上坡。
“是啊,不能要求别人也经受迈克尔的那种遭遇,是不是?所以我们就放弃了那些危险的做法。但我们仍在战斗,做一些地下工作,直到两个星期前。那时他们大概断定只有一个办法能让我收敛,就去找我妈妈了。”
“什么?”纳威、罗恩和赫敏同时问道。
“是啊。”西莫说,通道的坡度很陡,他说话微微带喘,但仍能听出他的不屑,“哼,可以看得出他们的想法。绑架孩子让亲属循规蹈矩,这一招一直很灵,我就猜到他们早晚会把这招儿反过来用。问题是,”他面对着他们,纳威惊讶地看到他竟然满脸笑容,“他们太不自量力了。我爸爸是个麻瓜,魔法部还没倒台之前我妈妈就把他弄到国外去了,她现在独自一人过活,他们大概以为用不着派个特别厉害的人去。结果,”西莫大笑起来,“德力士这会儿还在圣芒戈医院躺着呢,妈妈把房子炸掉逃走了。她给我捎了封信,”他用手拍拍胸前口袋,像是再拍十字架或佛牌之类的东西,“她说她现在去国外找我爸了,还说他们都为我骄傲。”
“真了不起。”罗恩说。
“是啊。”西莫高兴地说,“这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我的扫帚还放在家里,可能被我妈妈一起炸掉了。”
罗恩笑出了声。“伙计,别担心扫帚了,”他说,“等我挣了钱,我买把火□□回来咱们一起骑!”
“但第二个问题是,”西莫说,“他们意识到威胁不了我,就决定霍格沃茨可以不再有我这个人,毕竟我只是个混血。我不知道他们是打算杀死我还是把我送到阿兹卡班,不管怎么样,我知道我应该消失了。”
“可是,”罗恩似乎完全被弄糊涂了,他说,“我们——我们不是正往霍格沃茨去吗?”
“当然,”西莫说,“你会明白的。我们到了。”
他们拐过一个弯,前面就是通道的尽头。又是一道短短的石头台阶通向一扇门,跟阿利安娜肖像后面的那扇门一模一样。西莫推开门,爬了进去。他们也跟了过去,只听他朝一些看不见的人喊道:“快看谁来了!我怎么跟你们说的?”
纳威一钻进通道那头的房间,就听见好几个人尖叫、高喊起来——
“纳威!”
“是隆巴顿,隆巴顿回来了!”
“罗恩!”
“赫敏!”
五颜六色的帷帐,一盏盏灯,还有许多张脸,看得他们眼花缭乱。接着,纳威、罗恩和赫敏就被大约二十多个人团团围住了。那些人搂抱他们,跟他们握手,捶他们的后背,揉他们的头发,就好像他们刚赢了一场魁地奇决赛。
“好了,好了,安静点儿!”西莫尖着嗓子喊道,人群退去,纳威这才看清他根本不认识的这个房间。它大极了,看上去像一座特别考究的树屋,又像一艘大船的船舱。不同颜色的吊床吊在天花板上,吊在环绕着没有窗户的深色镶木墙壁的楼厅上,墙上挂满了各种鲜艳的挂毯,他们看见了格兰芬多的金色狮子,在鲜红的底子上分外醒目,还有赫奇帕奇的黑獾,底色是黄的,以及拉文克劳的青铜老鹰,被蓝色衬托着,唯独不见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房间里有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墙上靠着几把飞天扫帚,墙角还有一台大大的木头收音机。
“我们这是在哪儿?”
“有求必应屋呀,这还用问!”西莫说,“它超水平发挥了,是不是?当时卡罗兄妹在追我,我知道要找到藏身之处只有一个机会:还好,我终于
进了门,发现了这里!当然啦,我刚来的时候这里可不是这样的,要小得多,而且只有一个吊床,只有格兰芬多的帷帐。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D.A.成员加入进来,它就拓展开了。”
“卡罗兄妹进不来吗?”赫敏张望着寻找房门,问道。
“进不来。”迈克尔·科纳说,他说话时纳威才认出他来。迈克尔的脸肿得比西莫还厉害,伤痕累累,鼻子缺了一块,头顶也秃了一片,两根眉毛全没了,像是被火烧过。“真是个理想的藏身之处,只要我们有一个人在这里,他们就进不来,门打不开。多亏了西莫。他真正掌握了这个房间。你得向它索要你真正需要的东西——比如,‘我不希望卡罗兄妹和他们的追随者能够进来’——它就会为你办到!不过你必须保证把漏洞堵上!西莫对这个可拿手呢!”
“其实很简单。”西莫谦虚地说,但还是开心得笑了,“当时我在这里躲了一天半,饿得实在受不了,希望能有点吃的,结果通向猪头酒吧的通道就在那时候打开了。我穿过通道,遇到了阿不福思。从那以后,每次我们无法去厨房偷吃的,他就给我们提供食物,不知为什么,这房子居然做不到这一点。”
“是啊,食物是‘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的五大例外之一。”罗恩的话使大家吃惊不小,赫敏偏过头在阴影里抿着嘴笑了。
“我们在这里躲了将近两个星期。”西莫说,“每当我们需要的时候,它就会变出更多的吊床,后来女生也开始加入,它还冒出了一间挺不错
的盟洗室呢——”
“——因为女生很想洗洗涮涮,没错。”拉文德·布朗接着说,纳威这才注意到她。他仔细望望周围,认出了许多张熟悉的面孔。佩蒂尔孪生姐妹都在,还有泰瑞·布特、厄尼·麦克米兰、安东尼·戈德斯坦和迈克尔·科纳。
“斯莱特林们呢?”赫敏问,“你不是说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加入了吗?”
“他们平时不在这儿,”迈克尔说,“我们本来想让他们加入邓布利多军,但他们不肯,连挂个名也不肯,”他指指那一片帐篷,“看见了吧,没有蛇。要我说,他们谨慎过头了,我跟你们讲——”
“快说说你们在干些什么吧。”厄尼不耐烦地说,“外面传闻很多,我们一直靠‘瞭望站’跟踪你的最新消息。”他指指收音机,“你们没有真的闯进古灵阁吧?”
“闯进去了,”纳威说,“那条火龙也是真的!”
一阵掌声,几声欢呼,罗恩鞠了一躬。
“你们去那儿找什么?”西莫急切地问。
“听着,伙计,”罗恩说,“我们只是进去瞧瞧,跟可爱的食死徒朋友小小地打个招呼,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带出几件神秘人的财宝。”
人群哄笑起来。
“那我们怎么做呢,纳威?”等笑声平息后,西莫问,“计划是什么?”
“计划?”纳威呢喃了一遍,有些不知所措,“是这样,我们——罗恩、赫敏和我——需要做一件事,然后——呃——我们就离开这里。”
不再有人大笑或尖叫了。西莫显得很困惑。
“你说什么,‘离开这里’?”
“我们这次不能久留,”纳威小声说,“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去做——”
“什么事?”
“我——我不能告诉你们。”
听了这话,人们纷纷小声嘟哝起来,西莫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蹭的跳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是跟抗击神秘人有关的事,对吗?”
“嗯,是啊——”
“那我们可以帮助你呀。”
邓布利多军的其他成员也都点头称是,有的摩拳擦掌,有的表情严肃,有两个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表达了他们想立刻采取行动的愿望。
“你们不了解,”在最近几个小时里,纳威似乎把这句话说了许多遍,“我们——我们不能说。我们必须——嗯——独立完成。”
“为什么?”西莫问。
“因为……”纳威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边觉得自己还可以跟大家多待一会儿,一边又怕自己耽误了什么,“邓布利多留给我们三个人一项任务,”他小心地斟词酌句,“我们不能告诉——我是说,他希望我们去完成,就我们三个人。”
“我们是他的军队,”西莫说,“邓布利多的军队。我们都是一起的,而且你们三个不在的时候,我们一直保留着这个组织——”
“我们也不是去野餐了呀。”罗恩说。
“我没那么说,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能信任我们。这房间里的每个人都一直在战斗,他们被逼到了这里,因为卡罗兄妹在追捕他们。事实证明,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忠实于邓布利多——忠实于你的。”
“好吧,我可以再多待几天,但是……”纳威开了个头,但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不过没关系了,隧道的门在他身后打开了。
“我们接到你的消息了,西莫!嘿,你们三个,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在这儿!”
是卢娜和迪安。西莫欣喜若狂地大喊一声,冲过去拥抱他最好的朋友。
“嘿,大家好!”卢娜高兴地说,“噢,回来真是太好了!”
“卢娜,”纳威惊讶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怎么——?”
“是我叫她来的,”西莫说着,举起那枚假加隆,“我向她和金妮保证过,你们一露面就通知她们。我们都以为你们回来就意味着造反,意味着推翻斯内普和卡罗兄妹。”
“当然是这样,”卢娜神采飞扬地说,“对吗,纳威?我们要把他们赶出霍格沃茨,对吗?”
“当然啦,当然!”纳威说,吞下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赫敏和罗恩都张大嘴巴瞪着他,一脸茫然。
“太好啦!”
卢娜飘似的来到纳威身边拥抱了他,好几个人拍手起哄。
身后又传来动静,纳威和卢娜都转过身:金妮正从墙上的洞口爬进来,后面紧跟着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金妮朝纳威绽开个灿烂的微笑,冲过去拥抱她哥哥。
“阿不福思有点冒火了,”弗雷德说,一边举起手回应几个人的大声问候,“他想睡觉,他的酒吧变成火车站了。”
纳威的嘴张得老大。秋·张出现在李·乔丹的身
后,朝他嫣然一笑。
“我接到了消息。”秋·张举起她那枚假加隆说,然后走过去坐在迈克尔·科纳身边。
“快说吧,纳威,计划是什么?”乔治问。
“没有计划。”纳威说,这么多人突然出现仍使他感到晕头转向,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边干边定计划,对吗?我最喜欢这样。”弗雷德说。
“不不不,先等一下!”纳威叫道,觉得自己似乎被骚扰虻缠住了,“我们不应该这么多人一起行动!”
“我们在战斗,不是吗?”迪安说着,把他那枚假加隆掏了出来,“消息说你们回来了,我们要开始战斗!不过我得弄到一根魔杖——”
“你没有魔杖——?”西莫奇怪地问。
但西莫话音未落,墙角突然冒出了一声非常古怪的声音,几个披着黑袍的人凭空出现——至少在纳威看来是凭空出现。
“暗号!”离那儿最近的厄尼尖叫起来,用魔杖对准是那一小群人,其余的赫奇帕奇学生也转过身用魔杖对准他们。
“凤凰羽!”为首的那个人说,急匆匆地摘下了兜帽。纳威抬头看去,发现那人竟然是布雷司·扎比尼——纳威曾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与他有一面之缘,但对这个黑人男孩没什么具体印象。
“你们怎么——?”
“没时间解释了!”他身后的几个人飞快地奔向肖像洞口,留下扎比尼在原地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有一个重要的线人要来,他让我们去接他……”
“是谁啊?”纳威隔着人群问,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谁是你们的线人?”
“利德尔。”扎比尼说。
赫敏长大了嘴巴和罗恩对视一眼,纳威惊讶地问:“利德尔?你是说哈利·里德尔?是那个里德尔吗?”
这时两个斯莱特林已经钻入了洞口,还能听见他们在隧道里嗵嗵嗵的脚步声。但是扎比尼看着纳威摇了摇头。
“不是利德尔,是‘领袖’。只是代号,我们担心通信被人截获,一直使用的是代号。”他说。
(Liddell利德尔与英式英语中的leader领袖读音相近。)
“那‘领袖’是谁?”
“我们谁也没见过他,”西莫主动说,“但我们猜测可能是——”
“快来搭把手!”墙上的洞口中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他们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和沉重的喘息——情况有些不对劲。
扎比尼钻了进去,他的同伴留在外面接应。
纳威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有什么样的人会起“领袖”这样的代号呢?真正在领导这一切的人吗?
似乎过了十分钟这么久,洞口终于出现了人影,但当他们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潘西·帕金森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一左一右架着德拉科的肩膀,扎比尼在前面施咒帮德拉科保持平衡。他们很快就全部走出了洞口,没有人说话,只是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扶了下来,又分头去找白鲜和其他疗伤药,几个女生发出细小的惊叫。
“德拉科?!”纳威冲到最前面,看见躺在地上的人,立刻吓得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哈利呢?他在哪儿?”
德拉科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背后有一个又深又长的伤口,只是勉强止住了血,他头发凌乱,满身鲜血,累得直喘气。
“他——他知道了!”他拽住纳威的领子,喘着粗气说,“没有时间了!快去找那个东西,他就要来了!神秘人已经在路上了!快!”
“什么东西?”西莫惊恐地问,“神秘人要找什么东西——”
“听我说!”纳威毫不犹豫地直起腰看着人们,德拉科脱了手摔在地上,赫敏已经在帮他涂白鲜香精了,但纳威命令自己集中注意力,“我们现在要找一件东西——它是战胜神秘人的关键!可能是拉文克劳的一件东西,就在这儿,就在霍格沃茨!你们都听见德拉科的话了!我们必须找到它!有没有人听过或看到过?”
他满怀希望地看着那一小群拉文克劳的学生,从帕德玛、迈克尔、泰瑞,到秋·张,不料却是坐在金妮椅子扶手上的卢娜做出了回答。
“对了,她那失踪的冠冕。我跟你说过的,记得吗,纳威?拉文克劳失踪的冠冕?我爸爸想复制来着。”
“对,可是那失踪的冠冕,”迈克尔·科纳翻着眼睛说,“已经失踪了呀,卢娜。这似乎才是关键呢。”
“它是什么时候失踪的?”纳威立刻问。
“听说是许多世纪以前。”秋·张说,“弗立维教授说冠冕是跟拉文克劳本人一起消失的。人们找过,可是,”她求援地看了看她的拉文克劳同学,“谁也没有发现一点线索,是不是?”
他们都点了点头。
“对不起,什么是冠冕呀?”罗恩问。
“就是一种王冠。”泰瑞·布特说,“据说拉文克劳的冠冕具有魔法特性,能增加佩戴者的智慧。”
“对,我爸爸的骚扰虻虹吸管——”
纳威打断了卢娜的话。
“你们谁也没见过类似的东西吗?”
他们又都摇了摇头。他看看罗恩和赫敏,在两人脸上看到了与他同样的失望。一件失踪了这么久的东西,又没有任何明显的线索,似乎不太可能是那个藏在城堡里的魂器……然而,没等他提出新的问题,秋·张又说话了。
“如果你想看看冠冕是什么样子的,我可以带你上我们的公共休息室去指给你看,好吗?拉文克劳的塑像上戴着它呢!”
“听我说,我知道这不算什么线索,但还是想去看看这座塑像,至少可以弄清冠冕是什么样子。你们在这里等我,要保证那一件的安全——你们知道。”
秋·张已经站起来了,但金妮很不客气地说:“不用,卢娜会带纳威去的,对吗,卢娜?”
“噢,对,我很乐意。”卢娜高兴地说,秋·张重新坐了下去,显得很失望。纳威与金妮对视了一眼,金妮眨眨眼睛,又看看卢娜,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纳威再没有哪刻这么感激她。
“我们怎么出去?”纳威问西莫。
“就在这儿。”
他把纳威和卢娜领到一个墙角,一个小碗柜通向一道很陡的楼梯。
“它每天都通向不同的地方,所以一直没被他们发现。”他说,“唯一的麻须是你永远不知道最后会从什么地方出来。小心点儿,他们夜里总在走廊上巡逻。”
“我——我跟你们一起去!”德拉科在远处嚷道,纳威和卢娜回过头,看见他正被赫敏和潘西按在地上,但依然在不停地挣扎,“哈利经常带我出去夜游,我比你们更熟悉这个城堡!”
“你的伤还没好!”潘西尖着嗓子说,“你要敢动一下——”
“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纳威!”德拉科从地上跳起来,痛得龇牙咧嘴,“我可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走!”纳威毫不犹豫地奔过去扶住他,潘西和达芙妮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她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一直到他们走上楼梯消失不见。
楼梯很长,映着火把的光,经常会有出其不意的拐弯。最后,他们像是来到了一堵结实的墙前。m.bimilou.org
“等一等。”德拉科拉住正要往外走的纳威,从袍子底下掏出一件银亮亮的衣服,盖住他们,“哈利把他的隐形衣借给我了——我们穿上这个,快!路上我再跟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披上隐身衣,纳威动手推了推墙,墙立刻融化了,他们闪身来到外面,又朝后看了一眼,发现墙封死了。他们站在一道昏暗的走廊里,德拉科拉着卢娜退到阴影里,纳威也被挤得后退。德拉科从腰包里摸索着掏出一张地图,凑在鼻子跟前仔细搜寻,终于找到了他们的三个小点。
“活点地图。”德拉科咕哝道,“哈利给了我不少好东西——我们在六楼。”他小声说,一边注视着费尔奇在一道走廊之外越走越远,“来,这边走。”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长话短说,”德拉科小声说,“那天你们逃走的时候,哈利冲过去抓你们是有原因的,他需要一个受伤的机会,这样他就能摆脱一些身边的眼线——小心!”他走过一个拐角时突然停下,可前面只是一寸稍亮一些的月光。
“总而言之,我们互换了身份。”德拉科继续说,声音细若蚊音,“哈利用了一种很厉害的复方汤剂变成了我,而我扮成他躲在家里,因为他给我在魔法部安排了一份工作,所以不会有人怀疑。这样他就可以继续他的计划,他就是这样联系上阿不福斯和那些狼人的。”
“狼人?”纳威惊讶地问,“他还找了狼人?”
“他在计划推翻神秘人,建立新政权,”德拉科说,“他需要多方面的支持,现在已经忙得连轴转了,所以只能由我来通知你们——说实话,我根本找不到他人在哪儿。哈利相信他已经说通了大部分狼人,只剩下一点点顽固派——他还找到了海格和海格的蠢弟弟,作为和巨人的纽带——还有多比和克利切,他们拉拢了一些小精灵。小精灵的魔法很厉害,哈利说他们会是一大助力。只是有段时间没见到克利切了——”
“格洛普不蠢。”卢娜说,德拉科看起来吃了一惊,似乎没想到她会反驳他。
“克利切死了。”纳威说,他们现在停在一具甲胄的阴影里,等待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哼着歌飘过,“就是他到你家把我们救走的,但是临走时贝拉特里克斯的刀击中了他。”
“是吗?真不幸。”德拉科敷衍道,继续带头往前走。他过了一会儿又说,“我再待一小会儿就得离开,我不知道他们多久会发现‘哈利’不见了。谢天谢地,赫敏的白鲜起作用了。”
他们走过地板上的一方方月光,经过一套套铠甲——轻轻的脚步声震得那些头盔嘎嘎作响,转过一个个弯——天知道那后面会躲藏着什么。每当光线稍亮点,他们就查看一下活点地图,有两次还停下脚步让一个幽灵通过,以免引起他的注意。纳威时刻提防着遇到障碍,他最担心的是皮皮鬼,每走一步都竖起耳朵,倾听有没有那个捣蛋鬼走近的最轻微的声响。
“这边走。”卢娜轻声说,拉着纳威的衣袖把他拖向一道旋转楼梯,德拉科赶紧跟上,上楼梯时痛得直抽气。
他们转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小圈往上走。他们以前没有来过这上面。最后他们来到一扇门前。门上没有把手,也没有钥匙孔,只有一块上了年头的光光的木板,上面有个鹰状的青铜门环。
卢娜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这只手在半空中移动,没有胳膊和身体与之相连,显得十分怪异。她敲了一下门,在一片寂静中,这声音简直就像炮弹炸响。鹰嘴立刻张开了,但没有发出鸟叫,而是用一个温柔的、音乐般的声音说:“凤凰和火,先有哪一个?”
“嗯……你说呢,纳威?”卢娜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不只是口令?”德拉科惊慌地问。
“哦,是的,必须回答一个问题。”卢娜说。
“如果答错了呢?”
“那就只好等着别人来答对了,”卢娜说,“这样可以学到知识,明白吗?”
“明白……问题是,我们可等不起别人呀,卢娜。”
“对,我懂你的意思。”卢娜认真地说,“好吧,我想答案是一个循环,没有起点。”
“有道理。”那声音说完,门就开了。
空无一人的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是一间很大的圆形屋子,比他们在霍格沃茨看见的所有房间都更显空灵,德拉科发出一声赞赏的喟叹。墙上开着一扇扇雅致的拱形窗户,挂着蓝色和青铜色的丝绸:白天,拉文克劳的同学可以看见周围的群山,风景优美。天花板是穹顶的,上面绘着星星,下面深蓝色的地毯上也布满星星。房间里有桌椅、书架,门对面的壁龛里立着一尊高高的白色大理石塑像。
纳威认出这就是罗伊纳·拉文克劳,因为他在卢娜家看到过那座半身石像。塑像旁边是一扇门,他猜是通向上面的宿舍的。他大步走到大理石塑像跟前,那女人似乎在望着他,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揶揄的微笑,美丽,却有些令人生畏。她的头顶上有一个用大理石复制的精致圆环,有点像芙蓉在婚礼上戴的那种头饰。圆环上刻着细小的文字。他从隐形衣下面钻出来,爬到拉文克劳塑像的底座上去读那些文字。
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会让你变成穷光蛋,傻瓜!”一个声音尖笑着说。
纳威猛一转身,从底座上滑下来摔在了地上,他面前站着削肩膀的阿莱克托·卡罗。就在纳威举起魔杖的一刹那,她用短粗的食指按住了烙在她小臂上的骷髅和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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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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