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里,他才会忘了自己是楚家人,忘了他是“楚寻”。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楚寻。”
那个男人从福利院带回了他,他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病床边上,然后亲切地向他介绍病榻上的女人:“这就是你的妈妈。”
女人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在见到他以后更加苍白。
“不…这不是我的孩子……”女人摇着头,“我要我的女儿……”
“嘘。”站在他身侧的男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阿玉,别说那么任性的话,乖。”
男人的语气十分温柔,可哪怕是年少的他都能听出这温柔背后的冰冷。
这个病殃殃的女人显然也很忌惮说话的男人,但比起害怕,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是的无力和绝望。
后来他才明白女人的绝望是为何。
“楚学长。”
一个腼腆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有事吗?”他停下步子,对过来找他的学生温和地笑着。
“有道题想问问学长……”
他习惯微笑也适合微笑,在学生里他的评价一直不错,带他的老教授也很欣赏他,告诉他学校有意聘他为正式的讲师。
如果没有遇见她,他或许就不会离开象牙塔。
但如果没有遇见她,他也不会认识真正的自己。
一个崩坏、扭曲的自己。
与她的初见,就像窗外不经意飞进来的一只蝴蝶。
帮教授批改完学生的作业已经是半夜,他收拾收拾东西走出办公室。
他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公寓,方便自己上下班。
走在路灯下,他隐隐约约望见前面的路旁蹲着一个人。
他稍微走近一看,发现对方是一个穿着吊带长裙的年轻女人。
因为这附近住的不是他们学校的老师就是学生,所以他试探地问:“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听到他问话,女人缓缓抬起脸。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妆容精致的小脸上,他稍稍惊艳于她的美貌,同时也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发的浓烈酒气。
一个学生半夜醉酒蹲在马路边,怎么看都不像正常情况。而且他注意到她脸上胳膊上有伤,裙子也有被撕扯的痕迹。
这令他的神情严肃了几分。
而女人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摇晃着站起身,然后不紧不慢地脱掉脚上断了鞋跟的高跟鞋。
她赤脚踩在柏油路面,无视他人地往前走。
“同学。”他跟上她,“我不是坏人,我是学校的助教我姓楚。”
以为她担心自己是坏人所以才不理会,他向她表明了身份。
听见他的自我介绍,她停下脚步轻轻一笑:“我知道你姓楚,我还知道你叫楚寻。”
“你认识我?”他微微惊讶。
“我们学校谁不知道又帅又温柔的楚助教?”
不知何故,他总觉得她话里带着一丝讽刺。不过现在比起她的态度,他更忧心她的身体。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校医院吧。”校医院离这儿不远,晚上也有人值班。然而她却拒绝了他。
“谢谢楚学长的关心。”她望着他,目光有些冷,“我不要紧,这点伤死不了人。”
说完,她就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也许他不该没事找事地管她。
虽然她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但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是这样没错。他在心底告诉自己,换作平常,他绝不会在被拒绝以后还执意帮对方。
楚云说过,他的温柔是一种界线。
分隔开他和其他人的界线,他对谁都温柔意味着谁在他眼里都一样。
他觉得楚云说得太夸张,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与周围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和他们社团的秦乔不同,秦乔用疏离拒绝着所有人;而他是划了一条线,线的这头是他,另一头是其他人,泾渭分明。
“你要做个好孩子。”在福利院的时候,福利院的阿姨摸着他的脑袋说,“只有好孩子才会被人爱。”
好孩子会被爱,坏孩子会被惩罚。
像她这样的坏孩子,他必须远离。但他的身体不这么想——那只手主动拽住了从他身旁走过去的她。
她扭头看向伸手拉住她的他:“我说你……”
“我带你去医院。”他打断她的话,态度坚决。
“我说了这点伤死不了人。”
“就算是小伤口也需要治疗。”他坚持道。
“你不怕我投诉你?”她挑挑眉。
他显然不怕,反而握紧了她的手。
这是他头一回不再那么温和。
带着她去了校医院,值班的医生简单地处理了她的伤口。
期间他给楚云打了个电话,麻烦楚云拿一双女鞋过来。
“哥你要女鞋做什么?”电话那头的楚云难掩困惑。
“我这儿有一个学生摔了,需要双新鞋。”他模棱两可地说。
“哦,我知道了,我这就让司机给你送过去。”楚云不疑有他。
在楚云眼里,他一向不近女色,要女鞋的理由估计就是他说的那样给摔了的学生买而已。
等他拿着鞋回来时,她坐在病床边晃着缠着绷带的小腿,模样既天真又烂漫。
见他拎着鞋盒回来,她有点儿诧异:“你给我买鞋了?”
“嗯,你试试。”
几许复杂的情愫掠过她眸底,她挪了挪身子,想弯腰穿上鞋子,却不经意碰到自己腿上的伤。
听见她几不可闻地倒吸一口凉气,他心念动了动。
“我帮你穿吧。”他说着在她身前单膝跪下,长指握住她的足,他小心翼翼避开那些细碎的伤口,为她穿上这双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新鞋。
鞋子很合脚,就像为她量身定做。
她比他想象中瘦,那对细足好似芦苇,轻盈却易折……
“我脚丫子好看么?”她略带讥诮的嗓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
他回过神似的松开手,蓦地站起身。
“抱歉……”他背过身,为自己方才的反常道歉。
是,他今晚很反常。
从不过界的他过界了。
“你现在满意了?”她跟着他走出校医院。
他点点头:“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
他们学校有学生宿舍,不过也有不少学生和他一样选择住在校外。
通校理由当然各不相同。
“我住哪儿……”她故意喃喃自语,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纤指划了划他的衣袖,“你想上我那儿喝茶么?”
他微微摇头:“我只是想确保你安全到家。”
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她好似无趣地撇撇嘴:“真是只闷葫芦。”
闷…葫芦?
她对他的形容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回答的确不解风情,但他绝不是闷葫芦,他只不过恪守规则而已。
“我住X号公寓。”她指了指离这儿不远的公寓楼,“走几步路就到了,你不用送我。”
他知道X号公寓,那也是他住的地方,可他从来没在公寓里遇见过她。
“是么。”他没揭穿她的谎言,只是凝视着脸上贴着纱布的她。
“钱我回头给你。”她指的是刚刚他垫付的医药费还有他买鞋的钱。
“不用还了,权当我赔不是。”毕竟是他强拉她去的医院。
“好吧。”她出乎意料的干脆,生怕他反悔似的强调,“是你说不用还哦。”
“嗯,我说的。”
“那我走了,拜拜。”她随意地挥挥手,转身离开。
“等等。”他喊住她,拿出自己的名片交到她手里,“你若遇见什么麻烦,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拿着他的名片,露出些许微妙的表情。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真在有困难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甚至连她名字都没问。
目送她的身影走远,他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也往自己住的公寓而去。
路上,他没有看见她,也不可能看见她。
自遇见她后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星期,他一如往常地走进教室。
教室里坐了不少学生,当巡视教室发现坐在最后一排的她时,他微微一顿。
她…怎么在这?
他望向笑容灿烂的她,嗓子不自觉地紧了紧。
收回视线,他装作平常那般帮教授点名,以为不去看她就不会影响自己。
他念了一个学生的名字,后排的她懒洋洋地举手说了一声:“到。”
他很确定以及肯定这个名字不是她的,他对叫这个名字的同学有点印象,所以她这是代人听课来了?
默默地在点名册上画了个叉,他没声张,只是在下课时将她一个人留堂。
在他开口“批评”前,她就可怜兮兮地说:“我朋友病了,我是出于好心才来帮忙的。”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一边整理课案一边问:“名字?”
“啊?”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的名字。”
她迟疑地回道:“我叫伊…洛。”
“我会找你那位‘朋友’核实你说的话。”他刚说完就被她抓住袖子。
“我错了。”她楚楚可怜地仰视他,“其实我就是想见你一面,向你表达我由衷的感谢……”
“……”
他清楚她在撒谎,可他还是没有揭穿她。
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不想。
“你还有课吗?”他问她。
“没了。”她疑惑地摇摇头,似乎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想感谢我就帮我个忙。”他看着她说。
“什么忙?”
“帮我挑礼物。”
今天是他养母的生日,他养父包下饭店筹备了一个生日晚宴。
若那时候他没有叫她帮忙挑礼物,他也没去参加那个生日宴没将那份礼物送出去,或许…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过界就会受到惩罚。
如此浅显的道理他早就该明白。
***
林间的木屋外,坐在车内的楚寻望着灯熄灭又亮起的窗户。
他追着楚云的车而来,他知道她在屋里。
“我之后又是楚云么?”
他像在笑,但镜片后的眸子却如同这下着雨的夜,幽暗得不见一丝光亮。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言梦叶的疯批霸总爱坏女人嘛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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