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翻了个身,杨姝也翻了个身,可能是夜里太凉了,杨姝像是在找热源似的,紧紧贴着陈劲的身体。
怀里的人还没醒,起伏的胸腔很平稳,陈劲没敢动,就这么任她贴着。
陈劲微微低头,嘴唇在杨姝头顶上轻轻蹭了蹭。
发丝扫过唇瓣,微微发痒。
过了不知道多久,杨姝终于醒了,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突出的喉结。
这么近,连皮肤上的毛孔都能看清楚。
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陈劲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醒了?”
杨姝又闭上眼:“没醒。”
她说完听到头顶上方一声沉沉的笑,很短促。
“你什么时候醒的?”
陈劲骗她:“刚醒。”
“陈劲。”
“嗯。”
“起反应了。”
“……”
陈劲本来闭着眼,听到这话,身子一翻,把杨姝压在了身下,沉着嗓音问:“你说什么?”
杨姝看她:“没什么。”
陈劲脸沉了:“你说不说?”
“不说。”
“说不说?”
“不说。”
两个人都绷着笑,就这么对峙着。
陈劲在上方,占据主导权,他一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去戳杨姝的侧腰。
杨姝猛地缩了身子:“痒啊。”
“说不说?”陈劲手上的动作没停。
倒不是陈劲真的弄痒她了,而是那种怕痒的感觉折磨着杨姝。
她手脚并用地反抗着。
但毕竟女人和男人的力量悬殊大,不一会儿陈劲就控制住了她的手,腿也压住她的双腿。
因为刚才的动作,他们都开始喘气,喷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时间仿佛静止,两人的眼神也焦灼在一起,不肯分开。
杨姝平躺着,看着陈劲俯视的样子,脸上的每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突然陈劲开口:“准备好了吗?”
“嗯?”杨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准备什”
可是话还没说完,男人的吻就下来了。
也许是距离上次的吻太久,亦或者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陈劲的唇触碰了一下之后,就退开了一点点,但是也只是一点点,他贪恋她唇的味道。
这个蜻蜓点水似的吻像是试探似的,感受到了杨姝的接受,陈劲深吸一口气,猛烈地含住了她的唇。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铺天盖地,猛烈进攻。
舔舐她的唇和牙齿,以及一切可以触及的地方。
杨姝的大脑随着这个吻的加深变得混沌了,可是这混沌中又仿佛有些东西变得清晰。
她的记忆开始闪过脑海。
从刚一开始见到陈劲,来到云南,到经历冯华绑架、地震和吴滩勒索。
最后停留在了她坐在等候区看着陈劲手术的场景。
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密不可分。
像是蓄水坝突然决堤,这个吻既是情到深处,又是一种发泄。
呼吸变得急促,杨姝觉得她的鼻腔充满了他的味道,和平时不一样,是情动的味道。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仿佛不肯打扰他们似的换了个角度。
不一会儿陈劲就感觉到一双手挂在了他脖子上,女人皮肤微微发凉,但却像把火一样。
陈劲的身体结结实实地压在她身上,像是要嵌进去似的,不肯移开。
过了不知道多久,连嘴唇也麻了,陈劲的唇开始从她的嘴角蔓延到鼻子,到脸颊,到眼睑,最后到耳朵。
两个人紧紧相拥,女人的呜咽声响在耳边,陈劲只觉得一个炸弹在体内似的,要爆炸。
他太想拥有她了。
唇瓣游走在她颈间慢慢向下,去寻找那两点禁忌。
陈劲在努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最后的理智。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像是按了暂停键,二人的动作同时停下。
仿佛从天堂回到现实一般,身体贴在一起,不肯分开。
“陈队长?”门外的人说话。
陈劲没回。
怎么回,他气都喘不匀。
门外的人很执着:“陈队长我听到有动静我才来的,村长让我来给你送早饭。”
陈劲轻轻咳了咳,尽量沉着声音:“放门口就行。”
“不行,地上不干净的,没关系,你慢慢起,我在门外等着。”
陈劲、杨姝:“……”
他无奈笑了笑,轻轻支起上身,看向怀里已经软成水的人。
她的脸红得像是落日夕阳,双眼迷离,陈劲是真不想这么放过她。
片刻,陈劲开门,因为杨姝在里面,他只开了半扇门,送饭的人立马起身:“陈队长,我不知道你口味,多拿了一点,你看你喜欢吃哪个就多吃一点。”
“好,谢谢你。”陈劲说着就要接。
没想到门外的人一躲:“不行不行,这袋子外面油,你别沾手了,我给你送进去。”
可是陈劲却站着没动,那人见状,也没再说什么,把袋子给陈劲就走了。
陈劲关上门,把袋子放在了旁边桌子上,对杨姝说:“起来,趁热吃吧。”
杨姝有些懒,侧躺在床上没动,就这么看着陈劲来回走动。
“你不难受吗?”她问。
“什么难受?”陈劲正从袋子里拿出筷子,看向杨姝随口问。
“你说什么难受?”她从上到下扫视了陈劲一眼,那指向意味很明显。
嘶,陈劲舌尖抵住上颚笑了笑。
对待杨姝,他早就有经验了,不能硬着来,得顺着她的话说。
“我要是说难受呢?”
杨姝此时已经坐直了身体,从床上站起身,走向桌边:“难受我也没办法喽,反正我不难受。”
她说得轻松自然,可那话里的挑衅太明显,陈劲放下筷子,看了看她。
害他这么难受的人此刻像没事人似的吃着早饭,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陈劲放下筷子,往门边走去。
“你不吃?”
陈劲头也没回:“我出去吸烟。”
顺便吹吹冷风冷静冷静。
他还浑身燥热,没有纾解,“罪魁祸首”就坐在旁边,他怎么能吃得下去。
杨姝哦了一声,转头接着吃早饭了。
到底陈劲还是没来吃早饭,杨姝吃完出去的时候,陈劲没在门外,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回头看了看,刚要转身,就听到张浩的声音。
“杨记者?”
“你们来了?”
“啊…对。”张浩看着杨姝,半天没有说出话。
他知道陈劲住这屋,结果还没到门口就看到杨姝从里面走出来,而且看样子是在里面睡了一晚。
“我是来找队长的,”张浩有些口吃,“那我晚点儿再过来……”
“找我什么事?”陈劲突然出现,杨姝扭头,纳闷这男人是怎么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
张浩赶紧几步走到陈劲面前汇报:“老大,今早刚接到的消息,龚三的母亲昨夜下了病危通知书,凌晨去世了。”
陈劲闻言,夹着烟的手一顿。
“老大,你说这龚三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这次他母亲都去世了,他会回来吗?”
陈劲两指按灭了烟,没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你设备带来了?”
“带来了,已经给村长送过去了,就剩你指导了。”
“行,我们先忙这边的事儿。”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一切都安排好了,无人机图片显示,大象也都安全无恙。
回去的路上,杨姝把照片整理了一下,又简单记了记报道的大纲,就合上了电脑。
陈劲见她不工作了,扭头看了看她,拿起中控台的水递给她:“渴吗?”
杨姝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然后靠在车窗上看风景。
从刚才听张浩说起龚三母亲的事情后,陈劲就看得出来杨姝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
他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犹豫半天,最终只说了句:“他一定会落网的。”
男人的目光定定看着前方的水泥路,语气里透着笃定和深沉。
杨姝回头看了看他的侧脸:“我知道。”
片刻无话。
杨姝又看回了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
这里的景色和江城很不一样,从闹市区开一段时间就能看到这连绵的山和树,薄雾茫茫一片,随着风飘动。
可能是因为不想想,或者是因为逃避,对于父亲的牺牲,杨姝一直没有去深入思考。
直到刚才她听到张浩说到龚三时,她突然就想起了父亲。
刻意回避的后果就是,一旦开启便无法停止。
“你说我应该恨他吗?”
杨姝缓缓开口。
这个他是谁,陈劲一秒就懂了。
抓捕一个犯罪集团,需要很多警察的协同合作才能完成,除了特殊情况,很多时候很难说谁的功劳最大。
而一个卧底警察的牺牲,责任也是多方面的。
要怪罪犯吗?还是怪这个社会?
杨姝不知道。
“你父亲是个英雄。”陈劲再次开口,这次他的声音更低了,而且出口的时候仿佛用尽了力气似的。
“嗯,”杨姝应下,“我知道。”
“那天刘叔叔还告诉我,我父亲暴露那天救了一个小男孩儿。”杨姝的话委婉道来,平平静静。
可她刚说完,整个车就往前猛冲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速度。
杨姝手扶着前面平台,看了看陈劲,后者紧紧握着方向盘,很小声地说了句:“不好意思,没踩稳。”
杨姝没在意这个突然的“加速意外”,径直说了下去。
“据说,当时父亲为了保护那个………”
她的话还在继续,可是陈劲却怎么都听不进去了。
因为杨姝此时复述的情节已经在他的梦里出现了无数回了。
每次陈劲梦到,都是一身冷汗惊醒,然后一直失眠到天亮。
他手握着方向盘,指尖开始泛白。
“对不起。”
杨姝疑惑地看向陈劲:“你对不起做什么,跟你又没关系。”
“我……”陈劲说了一个字,仍旧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多少次,陈劲想找到钟忱锋的家人,求一个原谅。
多少次,他一想到这世界上有个孩子,因为他失去了父亲,陈劲就很有负罪感。
所以他才那么狠心地拒绝了她,但是却又抵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
人的情感很奇特,有些欲望,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陈劲的内心深处始终是矛盾的,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是有一点他很确定。
他这辈子,豁出命都不会让杨姝有任何危险的。
龚三的母亲住在林泉镇,从许多年前就是一个人住着了。
因为不想引起邻里的怀疑,陈劲、杨姝和张浩三个人跟着镇里的救助机构一起来到了龚三母亲家。
龚三母亲住在老城区,一家一户一个院子,但外面的通道又窄又挤,此时也都挤满了人。
许多围观的人一听说是镇里的人,都纷纷让开一条道儿。
院子中央一副水晶棺材,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里面。
一个邻居走过来:“你们是镇里来的吧?这都是我们几个邻居一起帮忙操办的,你说这家孩子走了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
陈劲说:“辛苦您了,请问今天除了邻居还有别的人来看望老太太吗?”
那邻居还没说话,就听到院门口有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群孩子走了进来,有男有女,他们一进来就跪在棺木前,一直磕头。
“苗奶奶,苗奶奶。”
“奶奶你怎么了?”
杨姝看到他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后背印着阳光孤儿院的字眼,心里有了大致猜测。
邻居抬手抹了下眼泪,上前扶起一个小姑娘:“宁宁,别哭了,来你们也来帮忙,先把孩子扶起来。”
旁边的人听了纷纷上前,把孩子们扶起来,引到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去了。
那个叫宁宁的小姑娘躲在这位邻居旁边,还低头擦着眼泪,泣不成声,却没有多大声音,只能看出来肩膀不停抖动。
“苗大姐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去孤儿院里陪这些孩子们,经常带好多吃的过去,还自己缝制好多衣服给孩子们,每个人的尺寸都记得很清楚。”
邻居介绍着,宁宁在一旁身体抖得更凶了。
“好了好了宁宁,我们先不哭了啊,我们去洗个脸好吗?”邻居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去带孩子平复一下心绪。”
邻居走后,陈劲、杨姝和张浩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水晶棺,心情复杂。
张浩看了看周围,咬牙切齿地说:“母亲这么好,怎么儿子这么操蛋!”
“浩子,注意用词。”
之后陈劲和张浩去和其他邻居攀谈,杨姝则在院子里四处观察。
院子里有棵很粗的树,看样子有快一百年的时间了。
树的后面传来一阵哭泣声,杨姝走过去,看到是刚才那个叫宁宁的女孩儿。
杨姝走过去,拿出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给。”
小姑娘看到纸巾,顺着胳膊抬头望过去:“谢谢,我不用……”
杨姝把纸巾放到了她旁边的凳子上:“放着,想用的时候用。”
有风吹落了几片叶子,在空中飘了几圈,就落了下去。
片刻,哭声小了些,一只小手慢慢伸向那片纸巾。
杨姝余光看到了宁宁的动作,装作没看到,也没说什么。
一个带着哭音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不劝我?”
杨姝扭头看过去,她这才看到了宁宁的正脸,小姑娘皮肤偏黑,五官却是长得标志的,两根麻花辫垂在肩头。
“劝什么?”
“劝我不要悲伤了。”
杨姝犹豫了一秒问:“你觉得我劝你有用吗?”
宁宁没想到杨姝会这么问,她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我还是会难过的。”
“对啊,没有用我劝你做什么。”
宁宁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有些意外。今天每个见到她的大人都劝她不要哭了,不要悲伤了,她耳朵都已经起茧了。
而这个皮肤白皙,看上去像是大城市来的年轻女人,是唯一一个没有劝她的人。
宁宁这才注意到,杨姝的长相很美,是那种她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明星的美,但又不像明星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你很不一样。”
杨姝听了宁宁的话,望过来,眉眼一弯。
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问:“哪种不一样?”
宁宁不适应旁边有陌生人,身子缩了缩,低头捏着手指:“我…说不出来,就是很不一样。”
说完她似乎怕杨姝误会,又赶紧解释:“是好的那种不一样,你别误会。”
杨姝觉得宁宁很可爱,有着她这个年纪的小心和赤诚:“好,我不误会。”
“嗯……”
“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都是人一生必须经历的情感,就像硬币的正反面,没了哪个都不是完整的人生。”
宁宁看着杨姝,仿佛在思考刚才这段话,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崇敬和羡慕。
“姐姐你也有过悲伤的时刻吗?”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杨姝没有说话,她过去的人生中,悲伤的时刻太多了,此时被宁宁这么一问,杨姝都不知道该捡哪个说。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看着我的父亲慢慢离开这个世界的。”
“啊…”宁宁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她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赶紧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问……”
“傻姑娘,没关系,都过去这么久了。”
“那时候你哭了吗?”
小孩子的问题都很新奇,杨姝回答:“当然哭了。”
“那后来呢?”
杨姝抬起手,顿了一下,还是轻轻碰了碰宁宁的头顶。
她不擅长安慰别人,尤其是小孩儿。
“后来就擦干眼泪,接着生活了。”
宁宁抬头,看向杨姝,后者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可是宁宁总觉得里面有自己读不懂的东西,但是她不知道是什么。
有一点,宁宁很确定,那就是她没有刚才那么悲伤了,她把这个原因归功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女人。
“谢谢姐姐。”
“不客气。”
杨姝起身走开,她没看到树后的陈劲指间夹着烟,心像碎了似的。
忙完了龚三母亲的事情,陈劲又和几个便衣警察见了面,让他们有发现立即通知自己。
准备回程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
陈劲和杨姝走在前面,准备上车,张浩跟在后面,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多余。
开车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千瓦灯泡,他觉得不能因为他耽误了队长一生的幸福。
“老大、杨记者,我还有点儿事,你们先回,我随后坐别人的车回去。”
张浩说完,都不给陈劲回话的机会,就跑远了。
陈劲和杨姝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谁也没说什么。
一上车,杨姝就睡了。
等到她睁眼的时候,才发现车已经停下了,好像是个停车场:“我们在哪儿?”
“医院。”
“医院?”
“嗯,”陈劲熄了火,“我今天要来拆线,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行,”杨姝拿上包,“我陪你去。”
陈劲开门下车,锁车,几步走到杨姝身边:“你要是累在车上等我就行。”
“没事儿,睡了一路,好多了,”杨姝甩甩压得发麻的手臂,“你这伤也是因为我伤的,我该陪着。”
给陈劲拆线的是个年轻女医生,她进来一看到陈劲裸露的后背,脸直接红了,都没看到坐在一旁的杨姝,直接就朝陈劲走去。
陈劲背对着她,所以不知道,杨姝却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陈队长,伤口感觉有什么异常吗?”女医生小心地问。
“没有。”
“那会痒吗?”
“不会。”
“头晕吗?”
“不晕。”
陈劲以为是医生的惯例问题,所以全都配合回答,但是杨姝却看透了那女医生的心思,只是她懒得说什么。
“哦,”女医生听了陈劲这么简短的回复,似乎有些失望,接着问,“那运动剧烈的时候,会喘气不匀吗?”
“不会。”
问什么都是两个字回答,女医生已经放弃了,看来只能换个思路了。Www.bimilou.org
“陈队长一会儿有事儿吗?”
“没有。”
“那能不能一起吃饭?”
问得这么直接,再傻的人也都能听出来女医生的意思。
空气静止了几秒。
杨姝在一旁听着,倒是没有生气,她这点自信心还是有的。
她只是好奇陈劲会怎么回答。
“不好意思,”陈劲开口,依然是那冷淡的声音,他扭头,指了指身后,“我女朋友。”
女医生这才回头,看到了坐在旁边等待的杨姝。
后者却一副跟我无关的样子,翻看着手里的东西,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虽然没看到正脸,但是女医生也能看出来杨姝是个美女。
原来人家有女朋友了,而且正主还在身后坐着。
女医生越想越觉得尴尬,后半程安静给陈劲拆了线就出去了。
陈劲穿好衣服,走到杨姝身边:“好了。”
“哦,”杨姝把杂志放回原位,站起身,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走吧。”
陈劲见她一切正常,有些疑问,到走廊里试探着问:“你刚才在看杂志?”
“嗯。”
“什么杂志?”
“忘了。”
陈劲看她说话兴致不高,也就没再问什么。
方局在局里给杨姝安排了宿舍,比上次的高级。
陈劲把杨姝送回队里宿舍楼,跟着杨姝一起下了车:“等等。”
杨姝站定,陈劲绕过车头走到她面前,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吻她,像早晨一样。
“这次来待多久?”
“没定,明天我想去趟阳光孤儿院,找宁宁做个专访报道。”
“我带你去。”陈劲没犹豫。
“行,上午联系。”
公事公办,全是关于工作的谈话。
说到这儿似乎是个结束谈话的好时机。
“我进去了。”
杨姝说完刚要转身,陈劲就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把人拉了回来:“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媳妇吃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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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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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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