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言情小说>御座珠帘>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这怎么可能?房子陵忆起七月初八那一日在骊山见到天子的情形,那真可以用形销骨立、奄奄一息来形容。据卢太医所言,表妹怀孕尚不足两个月。推算起来,应当是在七月初怀上的。那时皇上已经是个将死之人,身体必定极度虚弱,竟还能与她......不可思议。他这样想了一路,从酒楼回到衙门,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到静仪公主府,在去正屋请安的路上,便觉得府里的气氛有些异样。昨日听说母亲要差人去宫里探问表妹的身体,想来此刻也已得到消息了。

  果然,夫妇俩一同请了安,静仪公主便打发绿珠先回了后宅。待人一走,她的脸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打发身边的丫鬟统统退下,蹙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儿子,你说这事稀奇不稀奇?云姬怀孕了。”房子陵一听,正是这件事,便将今日中午在酒楼遇到卢太医的事说了。静仪公主道:“按理这些话是不方便对你讲的。王嬷嬷回来说,小丫头高兴得什么似的。问她几时怀上的。她扭扭捏捏的,半天才说是七夕那晚。你想想,第二天皇上不就薨了。天下竟有这等事。那天一早我们去时,皇上可是连动都不大能动了。”

  虽说一百个不情愿,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人不生出疑问来。何况那个时候霍青也在骊山。一念及此,房子陵心头一阵狂跳,抬起眼来,正欲观察母亲的神色。“那个刺客的供述只怕是真的了。小丫头骗得咱们好啊!”不料她竟说出这两句来,这便又与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不!不会!若果真如此,那晚表妹何至于伤心欲望,要闹到跳崖殉情的地步?”不假思索的,房子陵几乎脱口而出。怀疑是一码事,一旦真的有人提出质疑,他心里关爱佳人胜于一切,又会拼了命地去维护。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静仪公主坐在罗汉床上,将手支着头,陷入了沉思。她何尝愿意相信小丫头是那等不顾丈夫死活、与人偷情的寡廉鲜耻之辈,闹到如今珠胎暗结,纸包不住火的地步。若是查实了,只有死路一条。不止房家、霍家,就是整个南昭的颜面都将荡然无存,受尽天下人的指摘与嘲笑。那是她绝不愿意看到的。

  “那天晚上跳崖的事咱们不过是听说,并非亲眼所见。你想想,能证明这桩事体的人哪一个不是你表妹身边的人。他们说有就有,咱们哪里知道虚实。小丫头一直好端端的,顶多哭一哭,实在瞧不出半点寻死觅活的样子。”想着想着,静仪公主却发现了更多的“疑点”。房子陵连忙辩护道:“霍青脸上的伤如何而来?他们要真是寻快活,自然巴不得双宿双栖,何必多此一举,将我们一家子都招引了去?母亲,您这话不通。”

  “小丫头聪明着呢。说不定,这正是她的疑兵之计。也许她当时已经多少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所以未雨绸缪......”静仪公主越想越真,觉得自己已经触及到了事实的真相。房子陵坐不住了,带着忿忿的语气,一通抢白道:“若表妹真要行您那所谓疑兵之计,咱们去骊山陪伴她的那些日子,她该每日在您面前哭哭啼啼、作死做活才对,何必装得没事人一般。您若是将这个也说成是疑兵之计,那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云姬从南昭到此,整整七年了,她的为人您竟瞧不见吗?她若真有那般可怕的心机,以皇上的英明,会察觉不到?何必再三再四地嘱托您好生扶持教导她。母亲,您不能冤枉了好人!”

  静仪公主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愣了一愣,脸上随即现出恍然的表情,不由震怒道:“混账东西!脂油蒙了心的,要你这样袒护她!老实说,你沾过她身子没有?她从前在我们府里进进出出的,你们可有的是机会。”说着,两道目光只管狠狠地射在房子陵脸上。房子陵立时气急败坏,跳着脚道:“简直不可理喻!血口喷人!不谈也罢!”一边嚷一边转身就往外走。

  才出了正屋,便见公主府派往宫中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房子陵认得那老奴原是宫里的太监,当年随母亲出嫁,跟来这公主府伺候,因为资格老,宫里的人认得齐全,所以府里每每想打听宫里的消息,就命他往宫里走一趟,不出半日,总有消息的。便停住脚步,问道:“何公公从哪里来?”老太监打了个恭,应道:“回少爷的话,刚从宫里回来,正要去公主跟前回话呢。”房子陵侧了侧身子,让出道来。老太监恭着身子,自己打起门帘走了进去。房子陵急欲知道宫里的情形,也顾不得方才与母亲起了冲突,在台矶上逡巡了两步,便跟在老太监身后又走进了正屋。

  “混账东西!你又来做什么?快滚出去!没王法的东西!”静仪公主见儿子巴巴地回来了,将手中的茶盏往几面上重重一放。房子陵无奈,上前又作揖又赔不是,说了一车的好话,这才稍稍平复了母亲的怒气,便问那老太监掖庭局的档案查到了不曾?那老太监从怀里摸出来一叠稿纸,上面抄写的是蓬莱宫自六月中旬至天子驾崩那一日每天的起居注。别的省略不计,单侍寝一项抄写得十分详细。房子陵接过来一看,心里登时凉了。

  静仪公主道:“你瞧吧,果然小丫头在撒谎。等几时当面问过李延福,自然一清二楚。”因之几乎断定那些个猜想就是事实了。房子陵无话可辩,心中虽则不甘心,但一时半刻再也寻不出替人儿分辩的理由来。起居注上的确没有她与皇上行房的记录。莫非遗漏了?那时皇上正在病中,人又住在离宫,若真遗漏了,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他这般想着,只管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静仪公主既知他心里喜欢云姬,遂骂道:“还不快给我出去!杵在这儿做什么?不知廉耻的东西!都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还这样迁三挂四的。”心里直嚷着“冤孽”,将房子陵赶出了正屋,自思对策去了。

  垂头丧气的,房子陵一路闲踱着回到小院。走进上房,不等丫鬟们上前来伺候更衣、洗漱,连茶也不喝一口,便懒懒地往床上一躺。绿珠这时也已觉察出似乎有一件大事发生,走到床沿边坐了下来,一面将房子陵的一条腿抬起搁在自己身上,替他拔去脚上的官靴,一面就问:“母亲同你说什么了?很严重吗?”房子陵肚子里正憋着气,鼻管里冷哼一声,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绿珠不敢再往下问了。

  用过晚饭,在床上又趟了小半个时辰。想来想去,总觉着必须做些什么,不能这样干等着,于是唤来丫鬟伺候着换上一身出外穿着的常服,又命人往二门上召唤书童房华,吩咐他备好马车,在角门外等候,自己立刻就要出门。绿珠叮嘱了一句“明日还有早朝,早去早回。”又担心夜里风大,冻坏了人,叫金宝包了一件灰色熟锦杭绸里子的宽袖大氅送给房华带着,也不问上哪里去,便任由房子陵出了门。

  马车一路向乌衣巷驰来。房华只当少爷要回老宅,不想一到了巷口,房子陵便吩咐停车,却命他前去霍府探问一声霍青霍将军是否在家。若在家,便邀他前来,就说有要事相商。两盏茶的功夫,房华去而复返,禀告说霍府的管事说了,今日正轮着他家大少爷假休,下午便有手下的校尉前来相邀出去了。这会子还没回来呢。房子陵暗骂:出了这等大事,居然还有心思出去应酬取乐。可恨!想了想,大都城里将校们时常出入的茶寮酒坊总不过那几家,便命车夫驾车,带着房华一家一家地寻了去。

  话说先帝驾崩使得煖翠楼以及整个花月坊一带的生意足足停歇了一个多月。而今丧期已过,各家伎寨、诗社陆续恢复了营业。到了傍晚,整条街上彩灯齐放,丝弦之声不绝于耳。因为连年战事的缘故,花月坊的人气大不如从前,但终究保持着那一份温柔而奢靡的气象。

  紫鞠厅里,几名衣饰艳丽的歌伎正抚筝吹箫各自卖弄着技艺,可惜今日来的客人一个个都是些不识风月的武夫,任凭她们将曲调吹奏得如何悠扬,歌喉如何婉转,那些人只是围坐在临窗的一张席面上吆五喝六地猜拳,或是搂着那几个从下等娼寮里带出来的婊子亲嘴摸乳,全无半分聆听欣赏的意思。

  只有一人例外。霍青坐着首席,既不猜拳,李勇、钱虎等人知他眼高于顶,也不敢随便将庸脂俗粉向他怀里送。他在那儿自斟自饮,时而抬头望向窗外,时而俯首注视酒杯。每当一曲奏毕,便掉转脸去冲歌伎们点一点头,以示赞赏。歌伎们虽只得他一人眷顾,竟也觉十分值得,遂将其他人统统视做不见,专心为这一位卓尔不群的知音弹奏解闷。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正唱到这一首曲子,引发霍青无限回忆之时,房子陵不令通禀,兀自从门外踏足进来,听到这首曲子,也是愣了一愣,随即向众校尉拱手道:“诸位好兴致。”李勇、钱虎等人纷纷起身还礼。霍青亦不得不从回忆中抽身回来,行至房子陵跟前抱拳道:“幸会了,房兄。请来一同坐吧。”便召唤店伙来,吩咐添上一把椅子一副杯筷。房子陵见有众人在场,只得暂且按捺住心中怒气,随同霍青入了席。

  霍青原以为房子陵亦是来此消遣,大家不过偶而遇上。聊上几句后,房子陵虽未明说,却在言辞中暗示霍青,有要事来找他商量。除了云姬,两人并无其他共同的话题。男人明白了,于是胡乱应付了一阵,趁乱退了席,会了账,在煖翠楼外等候。房子陵后脚就跟了出来。另寻了一家名曰凤鸣轩的伎寨,要了一间雅座,也不命人前来弹唱助兴,只叫沏上一壶好茶,霍房二人便坐着相谈起来。谁知,说不上两句就起了冲突。

  掏出帕子,往嘴角上揩了一把,房子陵低头看时,只见雪白的帕子上已沾上了一抹血痕。知道霍青一拳将他嘴角打出血来,不禁冷笑道:“想当年我也曾教霍兄吃过一拳,这样算来,咱们算是扯平了。”说着,将帕子塞回袖筒,却掇起桌上的茶壶将两人茶盏中的茶水注满。虽则挨了打,却并无离席之意。

  霍青双拳紧握,放在膝头,脸上犹存几分怒意。云姬对于皇上的一片真情,他亲眼所见,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执起茶盏呷了一口,渐复平静道:“云姬怀孕该是好事一桩。就算为了肚子里那一个,她也不会再做傻事了。”

  “究竟是不是桩好事?此刻言之过早。”霍青脸上坦然无畏的表情,令房子陵终于相信,他与云姬是清白的,也明白了男人为何在听到自己质问云姬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时候会表现得那样义愤填膺。“太皇太后、母后皇太后尚不知晓此事。一旦知晓,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霍青低头望着悬浮在浅绿茶水中的嫩芽儿,蹙起了眉头。“是啊。连你都怀疑云姬,何况旁人。”房子陵闻言,不免生出一丝羞愧来。顿了一顿,续道:“即便能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上的骨血。只怕太皇太后也会责怪她不懂得体恤皇上的身体,损耗病人精力。若是将皇上的死归咎在她身上,那可大大地不妙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闲人沙砾的御座珠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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