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顾鸿朔僵了半边身子,使了巧劲儿不肯让江晖往自己身上贴。
嬷嬷原本担忧江晖耍小性儿不肯见男人,见他如此,也就放心离去了。
江晖冲顾鸿朔挤眉弄眼,想看顾鸿朔窘态:“我今个儿特意早起打扮的,顾兄觉着如何?”
江晖只当自己是男子,断不会让人轻薄了去,故意着小处卖弄。顾鸿朔一眼瞥到江晖手上染的蔻丹,别过脸去,只是不言。
江晖生前在大学宿舍,几个室友都是直男,一个骚过一个,最喜欢在室友老妈或女朋友来电话时娇娇地喘,被人吼滚还冲人扮鬼脸。要不他怎么母胎单身了二十八年,对着姑娘安静如鸡,对着兄弟差点把腿骚断。
嬷嬷教江晖伺候男人的法子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会子对着顾鸿朔全想起来了。
“公子喝酒还是喝茶?”江晖抬眼,“楼里刚送来新鲜村醪,庄稼人酿的,倒也滑口。奴给公子沽一坛来,公子尝尝?”
顾鸿朔往边上坐了坐,江晖很快贴过来,看顾鸿朔那表情分明是欲从包房围栏上爬出去。
“公子不喝?那奴家给公子烹一壶凤团雀舌茶可好?”
顾鸿朔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江公子,别闹。”
“哪儿有什么江公子,公子叫我溪儿吧。”江晖再接再厉,贴着顾鸿朔,悄声,“公子若是嫌我吵闹,不妨猜猜溪儿今日穿的是什么花色的肚兜。若是猜对了,溪儿自罚一杯,再不闹公子。”
顾鸿朔原是在喝水,兜不住气呛咳一声,差点水喷了一地。顾鸿朔咳得满脸通红,再看江晖,已经笑倒在一边喘不过气。
顾鸿朔犹豫半晌,讷讷开口:“你,你当真……穿了……”
后面便说不下去了,逗得江晖又是一顿捶桌大笑。
顾鸿朔自知失言,也知江晖只是逗他,并非真穿了肚兜。只好兀自站起来,走到围栏边向下瞧。
江晖笑够了,于是也站在围栏边上看一楼大厅,忽然看见一个风姿卓绝的身影过来,众人视线立刻挪到她身上。
江晖立刻收敛了笑,沉声问道:“苏姑娘同你说了吗?这便是应殷殷。”
只见应殷殷一一喝了看客递来的酒,又一一向各位看客问好,便没事人一般坐在边上烹茶。
江晖长得清冷,她却温婉。她长得美,又不喧宾夺主。宾客闲聊议事,她也并不搭话,只是静静地垂着眼。围绕着她的空气,横生一股岁月静好的氛围,让人心中不禁一荡。温柔乡英雄冢,被应殷殷斜斜地看一眼,在座竟都酥软了半边身子。
“苏落同我都说了,这楼必定有古怪,但是也不一定是应殷殷。”
江晖想要开口说他前几日看见的流血如注的万花楼,又想起顾鸿朔的小师弟,恐顾鸿朔担忧,暂且按下不表,又道:“那顾兄查出在外边什么没有?”
“只能知道老鸨是个有手段的,与苏州府的知府怕是旧情儿,所以越发无法无天起来。”
“无法无天?”
“别的不说,且说这花粉税,万花楼是不征的。”
江晖咋舌。当今圣上仁德,重休养生息,并不苛捐杂税,但显然有些人比圣上还要“仁德”,直接将万花楼的税免了,纯属拿了皇粮卖情人面子。
他忽然又看见应殷殷身边那个男人面熟……今年年初江晖在京,早朝时一个穿着云雁补子的人直勾勾盯着他看了许久,还想同他搭话,言语轻佻。后被人拦下,说江晖是梁阁老的门生,梁阁老近来风头正盛,若是不日做了首辅,将来他在朝中难做人。
后来江晖才知道,此人是进京述职的苏州知府姚仁明。
顾鸿朔看江晖望着姚仁明,便道:“怎么?江公子认识?”
江晖嗤笑:“这位‘要人命’大人,竟然还在苏州风生水起。我只当他年初被圣上好一顿臭骂,已经告老回家了。”
江晖又见他硬要与应殷殷亲嘴,面上厌恶之情更甚几分:“你不是说他与老鸨才是对情儿?”
顾鸿朔也皱眉。
“罢了。”江晖没了兴致,忽然眼睛一转,“倒是没看见二殿下?可是已经回京了?”
顾鸿朔面上没发作,忽然勾过江晖的脸,微微笑道:“我才是溪姑娘的客人,姑娘怎么净想着别的男人?”
江晖推开他:“一会儿喊公子一会儿喊姑娘的,服了你了。你怎么溜进来的?”
顾鸿朔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托了几层关系,散了不知道多少钱财,才换得一个花牌。”
顾鸿朔又深深看了江晖一眼:“来了才知道,散出去的钱才是开始,这儿还有个铄金窟。”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苏落忽然敲门。
“先生,姑娘。”苏落道,“二位能否随我来,我又看见有被蒙着白布的人被人用门板送出去。”
江晖与顾鸿朔对视一眼,旋即跟上苏落。若是能找到线索,那么他们这趟就算提前结束了。
一行人偷摸溜出去,苏落轻声说道:“这会子看得轻,往外搬出去的确是死人,而且是少年,不过十五六岁。”
江晖当即想起伍郎来,惊疑不定地问道:“莫不是生得黑黢黢的,比我还矮些的男孩?”
苏落有些疑惑:“这倒没有仔细看,不过看身量,应该比姑娘高些。”
顾鸿朔问:“前几次他们将尸体运完何处?”
“扔在河里丢了。”
顾鸿朔沉默一会儿:“几天一运,可有规律?”
“估摸着一周一次,只多不少。”
“那我们需得从那些人手中看看尸体,能分辨出他因什么而死才行。”顾鸿朔似乎把万花楼摸透了,“这边走。”
一行人才追上几步,便远远看见老鸨走来。
顾鸿朔与苏落对视一眼,苏落立刻隐入阴暗处继续追查,顾鸿朔将江晖抱起来大踏步走到老鸨面前,装成熟客道:“妈妈,你何苦叫这位溪姑娘陪客又不卖身?倒叫我忍得好苦。”
老鸨看了看江晖,江晖刚才揶揄顾鸿朔,歪在一边笑得头发乱糟糟,颇有一副被糟蹋的样子,了然一笑:“公子且忍几天,溪姑娘身子不好。”
江晖当即面色便不好看,别人都道顾鸿朔轻薄他,哪知是他轻薄顾鸿朔,结果还是被顾鸿朔占了嘴上的便宜。
顾鸿朔眨眨眼:“妈妈这是奇货可居,倒待价而沽起来了。也罢,若妈妈不坐地起价,顾某自然也有诚意。妈妈看我心诚,便将溪姑娘的初夜舍我吧。”
江晖听得咬牙切齿,暗地里拧了顾鸿朔一把,结果顾鸿朔不动如山。江晖连忙挣脱开他。
顾鸿朔想是要把戏做足,捉住他的手,贴近江晖,在他腮上啄了几口,伸手将江晖嘴上的口脂揩歪,压着嗓子故作孟浪:“好乖乖,你若再不依我,我怕是要……”
顾鸿朔要了半天,卡壳了。
实在是难为他,江晖憋着笑,故意钻到顾鸿朔怀里替他解围,娇娇地比口型——
【溪儿要公子的命,公子依不依?】
活脱脱恃宠而骄的绿茶样儿,老鸨默默点头不语。
江晖抱着顾鸿朔,忽然闻到顾鸿朔身上的味道,难以描述,却似九月初夜间的露水并着松尖在火中爆裂开的气味。
那味道沉稳心安,似夜里披霜带露归家,仍有人点着松尖烧着热茶等待。只是孤寂太过,却是不祥。
江晖觉得这味道好闻,贴着顾鸿朔的脖子深深嗅了两口,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怀中揣着兔子似的,心砰砰乱跳。
江晖一把推开他,见老鸨由是看着,忽然伸手摘下顾鸿朔手中扳指,佯做颐气指使要收下。
顾鸿朔笑道:“姑娘喜欢,下次多带点来,寻姑娘开心。”
江晖把玩手中扳指,这个年代加工的工艺仍然不精进,这种水头的白玉,放在现代也是难见。顾鸿朔不爱戴这些东西,这次戴它纯属在老鸨面前摆阔来的。江晖见过研渊阁鉴宝架上琳琅奇珍,倒也不奇怪。
果然老鸨被唬到了,连忙让江晖多陪陪顾公子。
江晖带着扳指,作势比了一个拉弓的手势,自觉颇为潇洒。等这事了结,定要顾鸿朔教自己骑射。
顾鸿朔与江晖慢慢往回走,确定老鸨没有跟上来之后,统统长舒了一口气。
顾鸿朔领着江晖从一楼的雕花窗户爬出来,苏落早已在那里等他俩。
顾鸿朔问:“怎么样?”
苏落摇头:“看似是被乱刀捅死,但是身上青斑似有出入。如果没有仵作帮忙,可能有些麻烦。”
顾鸿朔又问:“你精通各类毒药,也看不出吗?”
苏落沉默一会儿:“若是精确用毒,让仵作无法察觉,苏落能做到,只是隔行如隔山,再深入的,苏落不了解了。”
“那我们找一个仵作?”江晖提议。
“找仵作便势必报官,报官万花楼便势必知晓我们在查此事。”顾鸿朔摇头。
一时众人陷入沉思。
“听说城南有一位赋闲在家的老仵作,倒不如让他看看?”忽然一个声音说道。
江晖眼皮一抬,便看见赵恒玦站在边上,冲他挥手:“溪郎!许久不见,免礼了。”
江晖那不情不愿将跪未跪的膝盖立刻挺直了。
顾鸿朔赞同道:“既然如此,那便听赵公子所说,去探访一下这位老仵作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西风不易的在逃生系统被大佬捡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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