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朔第二日一起来就是江晖从里到外看个遍,确定自己没搞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江晖就由着他看。
顾鸿朔凑近,亲亲江晖的眼角,偏头仔细打量,自己没有伤他,江晖为何又一脸不快?总不能是胆子大了,又嫌这嫌那,觉得自己对他太好,想要图点新鲜乐子,寻刺激了?
顾鸿朔冷下脸,还没开口,江晖便腻歪地贴上来,埋在他颈窝里,佯装生气捶了他几下:“总算回来了,乖乖,你鬼绿彩上身的时候可真烦人。”
顾鸿朔一愣:“什么?”
江晖有样学样把顾鸿朔昨天的话说了一通,顾鸿朔这样沉得出气的人,也不免耳朵红得通透,这就要上前用嘴堵住江晖的话,亲了好一会儿才呢喃:“徽溪这样香,我忍不住才这样说。好人,乖乖,别说了。”
促狭成性的江晖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顾鸿朔急了,爬上床把江晖摁在被褥里要挠他咯吱窝,江晖一面笑一面求饶。江晖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厚脸皮,一如敦伦之礼上放浪形骸,又是哥哥又是官人乱叫讨饶,叫得顾鸿朔呼吸急促,江晖还只是笑。
两人玩闹成一团,忽然听得有人咳了一声,两人齐齐转过视线,程华茂手握拳放在鼻下,别过脸,面上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样子,肚里却憋着笑:“行事也不先锁门?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谁和他行事了!”江晖推开顾鸿朔,“程大夫来此有什么事儿?”
程华茂笑道:“也没什么事儿,檀景听到你屋里的响动,不敢来你屋里找你,找了半天找上我来了……老顾,我说你好歹也收敛一些,青天白日的,叫少阁主都不敢来你屋里谈事。”
顾鸿朔抬眼,瞬间认真道:“祟神,还是旁的?”
“京城的线人找到了,他自己用白肚长尾鸟送信回来的。”程华茂摊开手,手心里是一只血迹斑斑的雀儿,褐色的血迹沾染了大半的白色的羽毛,早已经没有了生息,“亏它还能飞回来,前儿那个说可以做木鸟的工匠还没联系到吗,我打量着用活雀儿越发不安全了。”
顾鸿朔答道:“上上月便联系了,只是那个样品,木鸟能飞,但是过于笨重,且不能远距离送运,姑且再看看吧。”
程华茂将信递给顾鸿朔,顾鸿朔快速浏览了一遍,也不禁疑惑:“被拘在滇南王府?怎么会”
江晖听到此话,不禁浑身一个激灵。
顾鸿朔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怎么。”江晖心中打鼓,“二殿下与研渊阁不算有龃龉,为什么要把线人拘在王府里?”
拘人,说明赵恒玦有能力把线人找寻出来,同时,说明赵恒玦有事情不想让研渊阁知道……可是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被研渊阁知道的?江晖又想到昨晚的梦境,心中忽然一凛,仓皇抬头,见顾鸿朔与程华茂同样也是这样一脸凝重的表情。
不对啊,他现在还在丁忧,无诏不得进京,他怎么能去京城?江晖由是惊疑不定,难道是要他蒙混进去?
江晖这头还在疑惑,顾鸿朔问道:“堪舆铃可曾响动?”
程华茂道:“不曾。”
顾鸿朔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如此,眼看就要元宵,京城门禁会放宽许多,再派遣几个线人过去打探消息。”
程华茂点头:“好,我就叫檀景去办。”
两人又絮絮说了一会儿话,程华茂便离开了。
“你现在倒是闲得很。”江晖涎着脸皮冲他笑,“什么都让檀景做,你做什么?别让那个小家伙觉得你在躲懒。”
“我身上的鬼绿彩可没有清干净。你当人人都是你?”顾鸿朔在江晖腮边掐了一把,轻声说道,“万一我有不测,檀景随时可以顶上我。可不仅仅是线人调动,他还要学会如何与祟神周旋,阁内的那些祟神身上的东西如何保存,江南那边的产业如何打理……这也是我为什么选他的原因,他打小跟着我,耳濡目染,原本就比旁人好上手一些。”
江晖沉默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我前阵子看见苏姑娘了,咱俩的婚服是她采办的?”
“苏落想做,那就让她去做。”顾鸿朔微微叹气,“她曾经也给自己做过两件,可惜她和她的情郎再也没有机会穿上了。”
江晖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有点难以置信道:“我记起来了,苏姑娘说她是扬州乐坊的头牌……我记得当时我还在京城,听说她来京城唱曲儿之后就要赎身,好像还闹得沸沸扬扬。”
……怎么又提起旁人的伤心事了,江晖左想右想,一个劲想要逗顾鸿朔开心,于是笑嘻嘻地拿了昨日顾鸿朔拼的八破图:“嗯!顾兄当真风雅!我倒是没看出来,顾兄给我说道说道,你说这拼的,这是猪,还是狗……”
顾鸿朔老脸一红,咳了一声,也没说到底是猪是狗:“不是都说了,是鬼绿彩的缘故!促狭鬼,就没有一天让人安生……”
到了元宵节那日,江晖素来讨厌元宵的芝麻馅,顾鸿朔不在,正抱着头满屋子乱窜拒绝吃元宵,结果还是被丫头伺候着硬是喂了几口,讨了个彩头。恰好此时,苏落把婚服送来了。
“苏姑娘是稀客。”江晖忙收敛了表情,“来来,正好芸丫头烧了壶茶水,苏姑娘坐。”
苏落没有坐,只是把手中的包裹打开,露出两件大红色的婚服,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稀罕布料,光滑如缎,又像棉布一般透气,其间隐约有金线如波纹一般粼粼闪烁。
“当今圣上说光山布劳民伤财,不是已经禁止再造了么?”江晖认出这是光山布,又不禁打趣,“我还以为苏姑娘会给我做套裙衫,结果是和顾兄一样的制式。”
“是停止再造了,这是我原先那件拆下来改的,公子放心,我从未上过身。”苏落低头细声细气,“江公子不要嫌弃才好。”
“哪敢嫌弃。”江晖忙作揖,又笑着夸赞道,“还要多谢苏姑娘费心,光山布一匹千金不止,可见苏姑娘当年风头尤甚。”
苏落轻轻地笑了笑,江晖又道:“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姑娘的,江某身上口袋光得能当西洋镜照,正巧昨天糊了几个元宵花灯玩,姑娘不嫌弃就拿去吧。日后等江某回了京,再重谢苏姑娘。”
说着当真拿出几个精巧的花灯,苏落一面笑一面摇头:“江公子肯收下这两件婚服已经是我的大幸,哪敢要江公子重谢,既然如此,我挑一个花灯回去吧。”
说罢苏落当真挑了一个兔子样式的花灯,并没有久留,就回去了。
虽说一切从简,顾鸿朔一直忙着张罗,还装模做样不见他,说没有成亲前二人私自相会的道理,硬要等明天再说。江晖暗骂顾鸿朔成亲前那套不信规矩的说辞才是真的放屁,可见顾鸿朔如此郑重其事,又只好随他去,见苏落给他的婚服一式两份,便遣芸丫头把顾鸿朔那件给他送去。
江晖自己留在屋内,心中有些焦躁,但是更多的喜悦,最近常常听人起哄,看见他一如看见新嫁娘。先前江晖还有点羞涩,到往后江晖没有半点波澜。可是真到了这天,江晖居然还是有些紧张。
顾鸿朔碍着规矩没能来陪他,可是芸丫头怎么还没来,有她陪着倒还好,独自一个人在房里实在是煎熬……
还没等江晖反应过来,忽觉后脑一疼,晕了过去。
……
江晖幽幽醒转,忽然看见边上有人谈话,他小心翼翼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自己似在马车上,这里也不像栈道,一路颠簸地他脑袋疼。
江晖看见周围的人虽然都穿着常服,不似平常穿得飞鱼服那般张扬,深怕旁人察觉不出他们是皇帝的亲卫。但是他们的佩刀江晖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偶尔下朝之后会看见他们鱼贯而入,与江晖擦肩而过。偶尔四目相交,也会很快移开,彼此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不对付。
那群人身上的佩刀和现在绑架他的人身上的一模一样,不是旁的,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绣春刀与雁翅刀。
……锦衣卫怎么来了?
江晖觉得头疼欲裂,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犯事了?不对,莫非是梁阁老犯事了?不对啊……梁阁老是犯了什么事,让他这个小小的七品翰林编修都能被抓走,看着情形可能还要去诏狱里审一审。
诏狱的大刑一道道滚过来,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江晖人已经吓软了,却不得不摆出镇定自若的样子。要不动声色,江晖默念,气势上输了,指不定这群罔顾人伦的东西会做出什么来。
边上的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便阴阳怪气地笑道:“哟,翰林大人醒了。”
“不敢,各位大人品阶都比我高不少,我该称各位一声大人才是。”江晖冷笑一声,见装不下去,没和他们废话,“驾帖呢?各位大人来抓人不备驾帖,不怕圣上怪罪下来?”
“北镇抚司抓人,还需要理由吗?只是翰林大人,我们确实是听诏而来,就算你参我一本,也参不出什么来。”边上那人微微一笑,却递上驾帖,堵得江晖哑口无言,“请吧翰林大人,诏狱走一趟吧。”
于此同时,江晖不知道的是,研渊阁的堪舆铃,那在此刻叮叮地响起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西风不易的在逃生系统被大佬捡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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