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了抚被衣袖压得有些褶皱的书角后,又低头继续看书去了。
偌大的屋子里再次陷入了让沉默。
这般光景沈珞珞已经习以为常了,眼下,无论她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理会一句。
于是,她也没有再理会他,转身去了小厨房。
彼时,小厨房内却比这主屋暖和的多,屋子中间置着一个古铜色炭盆,里面的银丝炭烧的正旺。
沈珞珞一进门便看见冬葵与秋莲的小脑袋紧紧靠在一处,两人正小声嘀咕着什么。
炉子的上药沸腾着“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热气,药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她立在门口,轻咳一声,向两人问道:“在聊什么呢?”
两个丫头见到她来,赶紧起身行了个礼,秋莲便习惯性的低下了头。
冬葵则赶紧凑到她的身边道:“小姐,方才婢子们去柴房取柴火的时候听见桂妈妈与两个婆子闲聊,说是过两日老太太在乡下的妹妹要来府里住上几日,正商量着置办屋子呢。”
“当真?”
沈珞珞略微一思忖,想着这年节都已经过完了,再有几日马上便要立春了。
对于乡里人来说,一年之计在于春,那时正是农忙的好时节,不知这些人挑这个时候来府里是作何。
不过这一家人的名声,她倒是早就听过,都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刚刚嫁到傅府的时候,便听说王氏有一个住在乡下的妹妹,是个十里八村有名的泼妇,跟人吵起架来恨不得三天三夜不消停。
想到这些她就一阵无语,光是一个王大云就已经很令她头疼了,若是再来一个王二云,那这傅府简直要鸡犬不宁了。
“当真!婢子还听说云姨妈家的那个独生子也要过来。”秋莲声音极小,在一旁补充道。
“对,还有他。”冬葵边接着秋莲的话,便将沈珞珞扶至碳盆边坐下,“也不知道这王家造了什么孽,那云姨妈家的少爷都快二十五了竟然还没娶妻生子,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呢。”
听这里,沈珞珞心下全然明了,有了这层缘故在,那这一切就好说了。
他们此次来,若不是图财,那便是图姻缘。
总之只要不是过来找她的麻烦,那便随他们去了,就算是将这傅府闹个底朝天,她都绝不说一个字。
毕竟掌家权不在她手里,让那王氏烦烦心也好,省的她整天闲着无事就来找她麻烦。
.......
一连喝了四天的药,沈珞珞感觉自己都快与那苦药融为一体了。
这日早晨用过饭后,按照惯例等到傅承之去了书房,她便只身踱步去了小厨房。
一进门便看见灶台上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褐色汤药,浓烈的药味随之扑面而来,刺激的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闭了闭眼,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
冬葵端起碗探了探药的温度,感觉已经不再烫口了,便将药碗递给了沈珞珞。
“小姐,不烫了,可以喝了。”
沈珞珞接过碗,捏紧了鼻子,有些嫌恶的看了那一满碗黑褐色的药汁。
自小到大她最不喜欢的便是喝药,从战乱开始就跟着父亲举家一路北上,饿了吃树皮野菜裹腹,渴了喝河水,因此便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儿。
后来,在京城安家,日子也逐渐好了起来,沈父便为她花了大把的银子请来最好的郎中替她调理身子。
说来也是上天眷顾,那些病根儿竟然在几番药物的作用下,全然消失不见了,她的身子也变得比往日还要好。
至那段时日以后,她便讨厌上了喝药。
如今却又因为傅承之再一次喝上了苦涩到难以下咽的药,味道竟然比小时候喝的那些苦了不止多少倍。
她苦笑一声,捏紧鼻子,仰头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夫人,老爷进院儿了,他往这边来了。”
一直在廊下守着的秋莲见傅承之去而复返,吓得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向屋里的人报信。
沈珞珞这时已经将药喝完,她用绢帕拭干净嘴角的药汁,赶紧让冬葵将药碗藏到计划好的位置。
熬药的火炉子也早早的就被收了起来,待傅承之走进来的时候,小厨房内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只是......空气中还飘着一阵浓浓的药味,不曾散去。
傅承之在门口停住脚步,当下便闻见了一股浓烈的药味,他随即眉头微微皱了皱,抬手捂住了鼻子。
“夫君,你不是去书房了吗?”沈珞珞敛着笑意迎了上去,纤手抚上他的胳膊,想将他引往外面。
哪知,傅承之立即往后退了一步,挥开她的手,面露狐疑:“这里怎么会有药味?”
沈珞珞僵在半空的手无精打采的垂了下来,她按捺住内心的委屈,笑着道:“我看秋莲这丫头身子不太好,便寻着大夫给她开了几剂药,想着给她调理调理身子。”
看傅承之还是一脸嫌弃的模样,她又添了几句:“这味道很是刺激,夫君不喜,往后我们不熬了便是。”
这是她们一早就想好的说辞,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被人发现。
本以为都是最后一次了,前几日都没有被人看见,那这次也必然不会被人撞见,没想到还是被傅承之给发现了。
沈珞珞有些忐忑的看着他,纤手隐在衣袖里紧紧攥着,生怕傅承之会深究。
若他执意去查看药渣,寻个大夫来查验,她身子有恙之事定会被人知晓,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傅承之神色复杂的看了沈珞珞一眼,又看了看莲秋,见她身子确实单薄,便信了沈珞珞的话。
“恩,你出来我有话说。”他淡淡道。
沈珞珞也不知道他要做何,但她面上未露出丝毫的担忧,而是泰然自若的走了出去。
她站到他的面前,抬眸望着面前的男人,眸光温温:“夫君,是有何事找我?”
“云姨妈一家提前进城了,用过午饭后你随我同去府门口迎迎他们。”他寡淡着一张脸,语气很是平淡。
沈珞珞看着他那都快冷成冰块的脸,强颜欢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好的,夫君。”
话毕,便看见傅承之抬腿离开了,转身利落无比,仿佛这面前的女子与他毫无半点干系。
沈珞珞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又不是个怪物,他犯得着逃也似的离开吗?”
冬葵跟着出了屋子,一脸的愤慨:“这姑爷莫不是得了见到小姐就害怕的大病吧!”
沈珞珞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休要胡说,他是我的夫君,再口无遮拦,小心你家小姐终有一日真成了寡妇。”
“奥,那婢子不说了。”冬葵讪讪的低下了头。
午饭过后,傅府上上下下在王氏的带领下全部候在府门口,齐齐等待着云姨妈一行人的到来。
沈珞珞十分乖巧的站在傅承之的身旁,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皂角味,心情逐渐舒畅了起来。
想来,她已经很久没有与他隔得这般近了,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她偷偷凝望着他那高耸的鼻梁,深邃到不可捉摸的眼眸,白皙的肌肤,宽大有力的胸膛,忽然就觉得那些事情也不是不可原谅。
或许,他是有自己的苦衷呢,她就这么想着,安慰自己。
傅承之知道她在看着他,也懒得去阻止,毕竟眼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若是在此地与她冷脸,兴许会被人认为他夫妻不睦,治家不严。
在梁国,这些都是考量一个朝廷命官好坏的标准之一。
若是夫妻不睦,治家不严,使得后院不得安宁,则被视为无法全心全意为朝廷效力。
他想,这件事情若是被传扬出去,定会被主薄官在他的为官文书上狠狠记上一笔。
本来他一路直升至御史之位,就已经惹得许多人不快了,若是再闹出事端,恐怕连陛下也不会偏袒他了。
于是,他干脆平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
冬葵伸长脖颈看着前面的两人,面上逐渐扬起笑意。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两人如此和谐的站在一处,像是一对璧人,好看到令人发指。
此刻,她心里对姑爷的怨怼倒是少了一些,不过,也只是当下而已,若是后面继续对小姐不冷不热,她还是会继续问候他全家,冬葵暗暗腹诽。
几人便在这种情形下,各怀心思,面上虽然看上去很是和谐,内里实则暗潮汹涌。
尤其是因为等级排在最末尾的墨云!
彼时,她正怨毒的盯着沈珞珞的后背,眼神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绢帕,将它用力的揉成了一团。
暗暗发誓,这次定要寻着机会报那洗刷马厩的仇,自从与那马厩为伍,她的身上便再也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了。
大到衣服,小到发丝,由内到外都散发着畜生的臭味,连最好的香料都遮不住这令人恶心的味道,她恨极了!
bimilou.org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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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橘子小罐头的和离后她总是被惦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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