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太后什么时候开始头痛的?”
“三年前吧。从哀家坐上这个太后之位以后,诸事繁多,哀家操劳过度就开始头痛了。”
梁凤:“如今天下太平,边境安定,家国繁盛,似乎没有太多需要操心的事。”
“你个小太医懂什么,维持这份安定和繁盛也是很辛苦的事。”
梁凤:“臣查阅过太后病史,三年前忽然开始的头痛,看上去像是一夜之间得的,甚是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我微微叹了口气,“从前经常拿头痛敷衍一个故人,想来大约是报应。”筆蒾樓
梁凤的手似乎抖了一下,一根银针扎的我脑壳生疼。我忍不住“啊”了一声,训斥:“疼!你手下可是大梁太后的脑袋不是圆白菜,小心着点!”
“臣罪该万死。”
“你还要扎几针?再这么疼我可不扎了。”
“没有了,这是最后一针。”
我躺在暖椅上满脑袋针动弹不得,觉得无聊,吩咐紫砚:“你去乐房找个琴师过来。”
梁凤:“微臣不才,也曾习过琴,若太后不嫌弃,微臣愿为太后弹一曲安神。”
“也好。”
壁玉和紫砚架了一尾琴,梁凤坐下,十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动。
他弹的曲子我从未听过,听起来像是民间小调。不愧是针灸师的手,他弹起琴来也是行云流水。
我躺在暖椅上闭着眼睛细听,琴声时而悠扬清澈如青峦流淌的山泉,时而如阳春三月杨柳枝头鸣叫的翠鸟,轻快流畅。我很快睡着。
一觉醒来已经是后半夜。头上的银针没了,梁凤还坐在那里抚琴。
“你果真是有些真本事的,哀家很久没有不吃药就睡的这么好了。”
梁凤:“谢太后夸奖。”
我有些饿了,命紫砚去做碗鸡汤面。
梁凤还不告退,我心道,到底是太年轻没见过世面,这般不识眼色。
“你饿吗,留下吃点?”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别搁这杵着打扰哀家吃宵夜。
可梁凤显然没领会我的言下之意,他竟厚着脸皮答道:“谢太后。”
我无语,俗语说的果真没错,饿死脸皮薄的撑死脸皮厚的。
我边吃边拿余光瞥案下的梁凤。
他倒吃的安稳,慢斯条理的,没有丝毫惶恐的意思。
我很疑惑,是我太和蔼亲切没有让他感受到摄政太后的威严还是他本来就是个脑子不灵光不懂规矩的二愣子??
“好吃吗?”
梁凤:“回太后,好吃。”
“再来一碗?”
梁凤:“不用了,夜里吃太多,消化不好。”
“既然吃饱了,回去吧。”
梁凤还杵着不动。
“你还有话说?”
“回太后,太后的头痛症若要根治,需按时施针疏通经脉,最好能每隔一天针灸一次,而不是只在头痛时才病急求医寻止痛之道——”
“你等一下。”我打断梁凤,“病急求医?是不是哀家对你太过和蔼你忘了哀家的身份了,哀家用的着求医?”
梁凤鞠躬行礼:“微臣失言,是微臣等求着医治太后。”
“念在你救治过舅母的份上哀家不治你失言之罪。”我想了想,“这样吧,每隔七天你来为哀家针灸一次。”
梁凤:“可是太后,七天太久了些,筋脉的疏通需要——”
我不耐烦:“梁太医,哀家不是在跟你商议。”
梁凤闭嘴。
“回去吧。”
“是。”
腊月二十三,小年。
往年,这时候年关将近,应该是最轻松的时候,不过是各部年末总结一下而后等着皇上宣布封印休沐。然而今年今日,北狄传来书信,说是北狄大雪压境,入冬以来雪灾严重,牛羊马匹冻死大半,民不聊生,百姓冻馁者无数。因此,向大梁求助,要物资。
朝中大臣争论不休。
“此次雪灾非北狄一国受损。奚国,吴东国等皆受影响。若我大梁出手相助北狄,那奚国等必是也会来伸手要物资,到时是给是不给?给多少?若是有多有少,又会有偏颇之嫌,惹得他国不满,这些年在北境之间平衡的努力就白费了。若是都给一样多,他们又会觉得是所受理所当然想必也不会心存感激。如此,不如一视同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我泱泱大国,别人既已开口求助,不出手相救未免显得无情小器。且见死不救有违天道。”
“事关边境大策,岂可妇人之仁。”
吵了一天,也没吵出个结果来。
见我一直不开口,煜老王爷问:“太后以为如何?”
我开口道:“众位大臣们都不必再议帮不帮的问题。帮是一定要帮的,北境既已臣服我大梁,若大梁对北境灾民视而不见袖手旁观,定会寒了北境百姓的心。至于如何避免善举被各国利用以此大肆索要物资,避免各国之间攀比引起矛盾,哀家也暂未想出定论,众位回去都仔细想想,今日到这里吧,此事明日再议。”
下了朝,我牵着萧楠心烦意乱的回寿和宫。
院子里梁凤和一安坐在地上,梁凤掌中竟生着火!
我上前一把推开梁凤,怒斥:“谁让你在公主面前玩火了!”
梁凤猝不及防被我推到在地,掌中的火迅速蔓延到袖子,又很快烧到他全身衣衫。
一安吓得大哭。
紫砚端过来一盆水,朝梁凤泼了过去,火势才灭。
一安受了惊吓,在我怀里哭得直发抖。
我很生气,冲梁凤吼:“没人跟你说过公主不能见火吗?混账东西,滚出去!”
梁凤衣衫被烧得黑不溜秋,又被泼了水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欲言又止,万般狼狈的走开。
一安哭很久,后来哭累了哭着哭着睡着了。我坐在床边望着一安,又想着北境悬而未决的灾情,不免唉声叹气,这小年过的,真郁闷。
壁玉端过来一碗枸杞乌鸡汤,“太后晚饭也没吃,喝碗鸡汤吧。”
“没胃口。”
紫砚在一旁道:“小姐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傍晚,想着你快下朝了,我想把炉子里的火烧旺一些。正打开炉盖添火呢,公主跑进来了,我一时着急直接上手拿炉盖子把手给烫着了。我疼的叫了一声,一安以为我被火烧了,吓得哭了。正好那会梁太医来了,想不到他还挺会哄小孩,没一会就把一安哄好了。我一时没在意,谁想他竟跟公主玩起火来了。”
我没好气:“你不早说!”
“那会你在气头上,我哪里敢说哦。”
后半夜,我伏在书案上想如何处理北境雪灾之事,一安醒了。我走到床前,轻柔细语,“宝贝,醒了。”
一安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母后,梁太医呢?”
“他回家了。”
“他是不是被烧死了?”
“没有,那点火,哪能烧死他。”
一安不信,非吵着要见他。
“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明天我再叫他来给你看好不好,他真的活得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不,你骗我的,你还说父皇没被烧死,可父皇就再也没出现过。”
说着说着,一安又开始淌眼泪。
无奈,我只能吩咐紫砚去请梁凤。
“别哭了,他一会就来了。”
一安抹了眼泪,神秘兮兮道:“母后你知道吗,梁太医说他是火神。”
火神?我无语,这厮果然大胆,敢诓骗公主。我懊恼,莫不是把个神棍请进宫了!
“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他能徒手生火,也能灭火,火并不可怕。”
“然后呢?”
“然后他真的掌中生出火来了!可你一来,火就失控了。”
“他怎么掌中生出火来的?”
“就是,”一安握着拳头比划,“他握着拳头,对着拳头吹了口仙气,噗,然后,打开手掌,掌心就生了火了。”
“你当时不害怕吗?”
“他是火神。”
“他说他是火神你就信啊?”
“他要不是火神怎么会吹一口仙气就能生火!”
我无语。
这傻丫头也太好骗了。
半个时辰后,梁凤来了。
他换了身衣裳,一袭白衣,干干净净站在那里,像是白天的尴尬狼狈没发生过一样。
我抱着一安,“你看,我没骗你吧,他好好的,没被烧死。”
一安从我怀中跳下去,跑到梁凤身边,掰着梁凤的手翻看,“你真的没事吗?”
“回公主,微臣真的没事。”
一安:“梁太医,母后不相信你是火神,你快证明给她看!”
“一安,你过来。”
一安回到我怀里,我盯着梁太医道:“听说你自称火神,还扬言能徒手生火。”
梁凤点头。
我惊了。
“梁凤,公主还是个六岁孩童,你哄骗他,不甚要紧,可哀家是大梁摄政太后,你胆敢在哀家面前装神弄鬼,那可是跟欺君一样重的死罪。”
“微臣不敢。”
“你不敢?这么说,你真的是火神降世了?”
梁凤:“是。”
我气结。这厮实在胆大包天。我正呵斥,一安道:“母后,你让他证明给你看嘛。”
“你要他生火?你不怕吗?”
一安:“他是火神,他能生火,也能灭火,我不怕。”
我深吸了口气,“好吧,既然公主想看,哀家就给你个机会证明。”
我倒要看他耍的什么小把戏。
只见梁凤握起左手,对着拳头往手心里吹了口气,右手轻轻拂过左手拳头,然后摊开左掌,掌心真的生了一团红火。
他的手掌是戴了狐皮手套的,可手套丝毫没有烧着。
接着,他竟把掌中的一团火送入了口中。
一安吓得一声尖叫。可梁凤马上张开嘴,火已经灭了,他安然无恙。
一安见梁凤没事,高兴的直拍掌,彻底把梁凤当火神了。
这样的小把戏骗的了一安骗不了我。
他左掌拳头里一定藏着湿了水的灯芯,灯芯一定还在白酒里泡过,他的右袖口里一定藏着火折子,不经意拂过左掌的那一下实则是在点火。灯芯在他左掌燃烧,火把灯芯的水分烧干的同时吸取了大量热度,所以他送入口中时,温度并不甚高,这样的“口吞烈火”必然是安然无恙的了。
可一安很高兴,连火也不怕了,嚷嚷着要他再吞一次火。
我忍着没戳穿。
一直到一安玩累了,我让紫砚带一安下去睡觉。
一安走后,我刚开始拍桌子,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口,梁凤“噗通”一声跪下,“微臣知罪。”
“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臣罪有三,一不该私自在公主面前玩火,二不该在太后面前谎称自己是火神,三不该自作主张自以为是惹太后生气。”
“你自作什么主张了?”
“回太后,微臣之所以在公主面前玩火谎称自己是火神,是因为微臣听张太医说,太后头痛之症是因为忧思烦多。一来是朝堂琐事繁杂,二来是小公主自三年前被绑架,城南庙大火烧死先帝后,有畏火之病,为此,太后担忧不已。微臣既受命为太后医治头痛之症,自然是要为太后分忧。微臣想,朝堂之事,微臣自然是无能为力,只有想办法治好公主的畏火之心病。于是,微臣——”
“于是你就谎称自己是火神,演了这么一出戏。”
我瞪着梁凤,“你果真胆大妄为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你就没想过万一你玩砸了让公主更害怕病的更重了会是什么后果!”
梁凤:“所幸,没有玩砸。”
我气的没话说。
想想下午我把他推到在地,火烧了他一身,我还骂了他一顿,又觉得他怪可怜。
“算了,好在公主真的把你当了火神不那么怕火了,算你以功赎罪了吧。”
“谢太后。”
梁凤走后,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小太医可疑。
“紫砚,把叶眉叫来。”
没一会后,叶眉进来。
“太后有何吩咐?”
“宫里新来的太医梁凤,你去替我查一查,是个什么底细。”
叶眉:“此人哪里不对吗?”
“胆子太大,表面上看上去毕恭毕敬的,骨子里好像对我并没有一点畏惧之心,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全然不像小地方来的普通民间郎中。会扎针,会弹琴,还会玩街头把戏,怎么想怎么奇怪。你去一趟江南,查一查他的底细。”
叶眉:“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九头虫的不肯栖梧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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