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渊和虞声都不是特别有仪式感的人,去年的结婚纪念日,他们只是窝在家里一起做了顿饭,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过了。
结婚两周年纪念日的时候,被身边的好友和长辈问到“打算去哪里庆祝”,他们都有些懵。俩人思来想去,终于决定去做一件比较有意义的事儿——献血。
这一天,和两年前他们登记领证那天一样,是个风轻云淡的大晴天。
为了方便抽血,虞声特意穿了一条吊带碎花连衣裙,谁知出门前又被郧渊拎着后颈回去套了件米白色薄款开衫。
流动献血车这段时间都停在绥城摩尔广场的地铁站附近。虞声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打算献完血就和郧渊到摩尔广场尝一尝新开的那家冰淇淋西多士。
他们上车的时候,流动献血车上没有什么人,护士给他们称了称体重,量了下血压,让他们一人喝了一小杯温开水,登记好个人信息,便可以准备献血了。
虞声的体重只是勉强达标,郧渊原本并不同意她献血,但她对此相当坚持,觉得“来都来了”,更何况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蛮自信的,不至于抽点血就出问题。
郧渊拗不过她,献完血之后便等在她旁边,留意着她的情况。
护士按照最低献血标准,给虞声抽了200CC的血。
抽完血后,眼瞅着护士给自己摁上止血棉球,虞声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嘚瑟:“你看,我就说没事……”
或许是起来得太急,虞声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四周的景物一下子如同旋涡一般朝自己涌来,而后眼前骤然一黑,竟直直栽倒下去。失去意识前,她感觉自己被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虞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正被紧紧地握着。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才知道自己这是在医院里。
郧渊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问:“没有哪里难受吧?”
虞声摇摇头,问:“我怎么了?”
“小笨蛋,你怀孕了。”郧渊话音刚落,怕吓着她,又忙补充道,“你和宝宝都没事,别担心。”
听言,虞声下意识地将手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怔了半晌。虽然知道宝宝没事,但她还是眼眶一湿:“早知道就不要献血了。”
郧渊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嘴角,笑道:“不许哭啊,现在可不止我一个人会笑话你了。”
可虞声的眼泪还是不听话地砸在了郧渊的手上。她一时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愧疚,还是喜极而泣,扁了扁嘴,抽抽搭搭地说:“……我就哭十秒钟。”
郧渊动作轻柔地揩了揩她眼角的眼泪,哭笑不得的同时,又不由得红了眼眶。
刚才他是真的被她吓坏了。
摩尔广场离医院很近,九月份的天气也不算太热,将虞声送到急诊的时候,他却出了一身的冷汗。医生说她没事,只是有些供血不足,可等做完了各项检查,她却还迟迟不醒来。检查结果出来说她有了宝宝,郧渊也没有预想中的那般惊喜,哪怕这明明是他期待了好久的事情。那会儿,他整个人都被无措和后怕笼罩着,只有攥着她的手才能感觉安心些。直到现在,看到她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他一颗心才算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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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郧母和虞母开始轮流给虞声进补。虞声的早孕反应不明显,照样吃嘛嘛香,养了两三个月,整个人的气色都比之前还好上许多。
郧渊也因此多了一个爱好,有事没事就喜欢捏两下虞声的小肉脸——起床看到睡眼惺忪的她,捏两下;送她到陶瓷修复工作室上班,见她准备从副驾驶下去,又捏两下;看她吃饭时津津有味地鼓着腮帮子,再捏两下;陪她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为主角打抱不平的时候,还捏两下。
虞声对此颇有怨言,抱着尚不明显的肚子,不满道:“你儿子太不争气了。怎么吃的肉都长在我身上了?”
出来工作之后,她比读书的时候瘦了好些,脸上的婴儿肥也不见了,出落得比以前还要标致。这下可好,一朝回到解放前。
“最好把你养成小肥猪,”郧渊又惩罚似的捏了捏她的脸,说,“不然回头又被人搭讪。”
虞声知道,郧渊说的是前两天的事儿。
那天,陶瓷修复工作室的事情不多,陆依斐让虞声早点回去。虞声想和郧渊一起回家,便到卉璟集团楼下的星巴克点了杯热可可,等他下班。
虞声寻了个靠窗的软沙发坐下,刚给郧渊发了条微信,抬头就见一个男生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那个男生看起来年龄不大,穿着一件牛油果绿印花T恤和一条白色休闲长裤,长相清爽又乖巧,也不知道高中毕业了没有。
虞声走了走神,想起自己没有见过郧渊高中时期的样子,不免有些遗憾。
发现虞声并不避讳与自己对视,男生眉头一松,仿佛被鼓舞到了。他直接拉开虞声对面的沙发,干脆利索地落座。
虞声一脸茫然:“?”说实话,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他是过来发传单的。
俩人静默少顷,男生搓了搓手心,掏出手机,开门见山道:“你好,可以加个微信认识一下吗?”
虞声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自己是个已婚少妇,甚至这会儿肚子里还揣着一个。
“那个……不好意思,稍等一下,”虞声不想让男生下不来台,只好举起桌面上的手机,一边起身一边说,“我去回个电话。”怕他看不清自己的状况,站起来的时候,她还故意摸了摸自己刚显怀的肚子。
男生一瞧,彻底傻了眼,没等虞声走开就自己找了个借口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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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的宝宝五六个月大的时候,虞声不知为何突然特别爱吃垃圾食品。偏偏郧渊管她管得严,他在的时候,辣条、酸辣粉、薯片什么的统统近不了她身,所以她偶尔会趁郧渊不注意,自己偷偷溜出去吃一点。
有一回周末,她见郧渊在书房跟别人开视频会议,就蹑手蹑脚出了门,到小区对面的大排档吃麻辣烫。
旁边那桌坐着一对小情侣。女生瞄了虞声几眼,悄声对自己男朋友说:“你看那个女孩子好可怜啊,怀着宝宝都吃不上好东西。”
男生握了握女生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以后我天天给你做饭。”
这对话落到虞声耳朵里,她忍不住回过头,争辩道:“胡说,麻辣烫就是好东西!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
话没说完,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虞声。”
——是郧渊出来逮人了。
虞声抖了抖,迅速把碗里最后一颗鱼蛋塞进嘴里,才有些气势不足地站起来。
郧渊虽然阴沉着脸,但见她起身,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将她扶住。
隔壁桌的小情侣下意识地抬头,看好戏似的望着他们。
不过,郧渊没给他们看好戏的机会。他牵起虞声的手,拿上她放在一旁的复古拼色单肩包,冷声道:“回家。”
见现场有这么多人看热闹,虞声的小脾气忽然就上来了:“我不想走!”她一边说着赌气话,一边还想要挣开他的手。可郧渊握得特别牢,她甩了几下,依旧纹丝不动。
郧渊也不知道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还是故意的,他回过头,凝睇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提议道:“那我抱你?”
这完全不是虞声设想内的情况。
她一下子就懵了:“哈?”
郧渊刚开始的火气也消了,这会儿见她表情这么可爱,更忍不住添了几分逗她的心思:“抱你回家,要不要?”
吃瓜群众:“?”
虞声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听他这么哄她,也没再任性,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臂弯,说:“走吧走吧,我们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虞声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声声,”郧渊思量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低头问她,“真就这么馋啊?”
虞声小嘴一跨,差点儿就要哭出来:“嗯……我真的很想吃。”
这几个月,郧渊一直试图在“满足她的要求”和“保证她的健康”这两件事情上寻找平衡,却始终不找不到一个面面俱全的方式。
虞声还在冲他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他心一软,妥协道:“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别自己偷偷跑出来,不安全。”
虞声马上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老公最好啦!”
“没亲对地方。”说着,郧渊勾了勾嘴角,稍稍俯下身。
虞声一粲,听话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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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虞声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自己怀的应该是个男孩。最近她一闲下来就抱着字典和《唐宋诗词选》翻,准备起几个名字,到时候让儿子自己抓周。
郧渊回想起虞声给小刺猬起的名字,眼皮直跳。不过他向来惯她,也没说什么。
只是虞声肚子里的宝宝一直不怎么闹腾,郧渊觉得,这么乖的宝宝大概率是女孩,所以他又默默起了几个女孩名,心想,说不定用得上。
没想到虞声没过几天就放弃了,嘟着嘴钻到郧渊怀里,说:“哎,起名字好难啊……儿子的大名还是让爷爷起吧,我起的不好听。”她对自己起名的水平倒还挺有自知之明。
想起前两天在书房里看到郧渊起的几个女孩名,虞声又问:“你是不是比较想要女儿呀?”
“没有,男孩女孩都一样。”郧渊摸摸她的脑袋,说,“但性格最好能多像你一点。这样会比较讨人喜欢。”
“才不是!”虞声伸手掐住他的脸,诚恳道,“你也很讨人喜欢呀。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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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出生的时候是四月中旬,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
那天凌晨四点多,虞声突然拽着郧渊的衣服喊“肚子疼”。郧渊被惊醒,开灯看见她惨白着小脸,吓得赶紧抱她上了车,又一路抖着手,开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宝宝似乎把这么多个月以来积攒的劲儿都用在了这一天,直折腾到晚上八点,才终于呱呱坠地。
听到宝宝哭声的那一刻,虞声松了口气,只是耳边嗡嗡的,根本听不清医生说的话,她强撑着累得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哑着嗓子问陪产的郧渊:“男孩女孩呀?”
“是男孩。”郧渊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角,柔声道,“小尾巴真聪明,猜对了。”
郧虞两家人都在外面等了许久,又过了两个小时,见虞声平平安安出来了,才一起去新生儿科看孩子。
儿子很争气,虽然是早产,但只在保温箱待了不到一星期,就和虞声一起出院了。
郧爷爷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郧谨澄”,说是希望他能够谦谨笃厚、澄澈善良,而且“谨澄”谐音“锦程”,亦寓意着“锦绣前程”。老爷子最疼爱郧渊,因此也格外看重这个曾孙,当初起了五六个名字之后,还专门找大师合了生辰八字,才定下的这个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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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郧渊所愿,儿子的性格确实像虞声,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小小年纪就把虞声的古灵精怪学得一套一套的。
郧谨澄两岁多那会儿,虞声给他买了一条粉红色的背带裤。可是郧谨澄觉得,小男子汉是不能穿粉色的,因此非常讨厌那条背带裤,但他又不敢忤逆妈妈,只好偷偷把那条背带裤和其他不喜欢的衣服一起塞到了床底下。以至于后来,钟点工阿姨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床下“打捞”出了一堆郧谨澄的衣服。
又过了一年,郧爷爷把小曾孙接到军区大院里过暑假。郧谨澄从小就被爸爸教育得十分注重安全意识,觉得曾祖母总坐在藤摇椅上摇来摇去实在太危险了。奈何他提了好几次,曾祖母都只是抱着他捧腹大笑,依旧“屡劝不改”,郧谨澄只得另辟蹊径,趁曾祖母不在的时候,往藤摇椅上泼水,想着只要椅子湿了就不能坐了。
郧母得知这些事儿的时候,笑得直不起腰。郧渊、郧睿小时候都没有过这么多鬼点子,虞声在她面前的时候也十分乖巧,她也想不明白这小子到底像了谁。
虞声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告诉郧母,郧谨澄跟自己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按虞声的话来讲,郧谨澄那些小把戏,都是自己当年玩剩下的。因此,也只有虞声能治得住他。
有一回虞声下班早,到幼儿园接了郧谨澄,就带着他到卉璟附近一个商场里逛街,等郧渊开完会过来和他们一块儿吃晚饭。
郧渊来找他们的时候,母子俩正在儿童玩具区斗智斗勇。
“妈咪,这个遥控车车和你的裙裙很搭诶。”郧谨澄指着眼前的红色遥控跑车,疯狂暗示虞声。
虞声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郧谨澄的小心思,想着亲戚朋友送他的遥控车都快组成一个车队了,便跟他装起糊涂:“是呀,确实很搭,那你多看两眼吧。”
郧谨澄:“……”是不是他暗示得不够明显?!
虞声想去洗手间很久了,这会儿瞥见救星来了,就忙把郧谨澄交给了郧渊。
郧谨澄见妈妈去了洗手间,又开始打爸爸的主意。不过爸爸对他也不会溺爱,倒是更宠妈妈一些,所以他得绕着弯儿来。
“爸比,妈咪想要这台遥控车车,但她不好意思跟你说。”为了提高可信度,郧谨澄又歪着小脑袋补上一句,“大概是因为这么大了还喜欢车车有点丢脸吧?”
这小子看起来纯良无害,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却比谁都强,像极了虞声,是个妥妥的“小小骗子”。
回想起当年虞声在他手机通讯录里的第一个备注名,郧渊忍俊不禁。
似乎又想起什么,郧渊蹲下身,和郧谨澄打商量:“爸比给你买了车车的话,以后就要自己乖乖睡觉,不能缠着妈咪给你讲睡前故事。能做到吗?”
平日里,郧谨澄总喜欢跑到主卧让虞声给他讲睡前故事,有时候听到一半睡着了,虞声怕吵醒他,就会把郧渊赶去睡客卧。郧渊对此敢怒不敢言。
郧谨澄的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笔交易划得来,随即点点头,伸出小肉手,对郧渊说:“拉勾!”
虞声回来的时候,见郧谨澄抱着结好账的遥控车爱不释手,不禁有些头疼:“郧渊!你怎么又给他买了?”
父子俩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对彼此的约定心照不宣。
郧渊一手抱起郧谨澄,一手牵住虞声,神色自若:“偶尔满足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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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见郧谨澄没来找自己讲睡前故事,虞声有些纳闷:“橙子今晚怎么不过来了?”说着,她便要起身去找儿子。
郧渊抬手摁住她,说:“橙子长大了,别老让他粘着你……”
“你还说呢,”虞声眉心一跳,开始秋后算账,“长大了你还给他买玩具!”
郧渊抬了抬眼睫,笑道:“我又不是什么都答应他。”
虞声叉着腰,气鼓鼓道:“你还有什么没答应的……”
郧渊欺身上前,把她扯进自己怀里,促狭一笑:“橙子说想要妹妹,我就没答应。”
热意登时顺着耳根爬上了脸颊,虞声心跳猛地漏掉半拍,声若蚊蝇:“也、也不是不行。”
郧渊喉结滚了滚,眸色微转,嗓音有些低哑:“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答……唔!”虞声还没说完,细碎而缠绵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郧渊扣住了虞声的后脑勺,将她压在身下,一步步地攻城略地,滚烫的呼吸引得虞声一阵战栗。
而后灯光暗下,一室温柔缱绻。
(全文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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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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