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穆打开了一份卷宗,唐浩抬脚走了进来,在桌案旁的抽屉里翻找了一通,嘟囔道:“我打算送给倾月姑娘的簪子放到哪里去了?”
夏简清笑了笑,故意问道:“倾月姑娘会收你的簪子吗?以往你送钱袋可是被人退回来了。”
唐浩一边翻腾一边说:“我也不敢保证,但总得试试吧。唉,右司,你这金牌怎么放到这里了?好歹也是皇上赏的,得好好收起来。”
唐浩将那枚心愿达成金牌放到了桌案上,示意夏简清收好,前几日一直忙于北梁使臣的案子,夏简清差点忘了这枚金牌,她伸手拿过来,打算揣到袖袋里。
李玄穆却是第一次看到朱湛吉赏赐给夏简清的金牌,他声音微沉,语调有些冷,道:“拿来我看看。”
夏简清不疑有他,坦荡的将金牌抛给了李玄穆。李玄穆看清了金牌上刻的字,眼神却霎时黯淡起来,心中阵阵醋意翻涌,脑中蓦然闪过以前的场景。
几年前,朱湛吉年龄还不足十五,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
一日,他与李玄穆坐在皇宫内的亭中纳凉,见四周无人,便悄悄道:“阿穆,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李玄穆耳根微红,低声道:“还。。。还未有。”
“若你有了喜欢的女子,我便让父皇给你赐婚,好不好?”朱湛吉眨了眨眼睛,笑问道。
给臣子赐婚乃是份荣耀,李玄穆想了想,便诚恳的点点头。
“如果你有中意的女子,会送给她什么?”
李玄穆摇了摇头,道:“我。。。我从没想过,应到会送她母亲留给我的传家玉镯吧。”
朱湛吉调皮一笑,眼珠灵活的转动,“那我会为她刻个心愿达成的金牌,不管她想要什么,只要能满足她的,我都不会拒绝。”
回忆被一道悦耳的声音蓦然惊散,“左司,怎么了?”
夏简清看左司大人手持金牌,脸色阴沉不定,半天没有动弹,有些担心的问:“这金牌有什么问题吗?”
看来右司大人还不明白朱湛吉赏赐给她这枚金牌的心意。
“没,没有,”李玄穆罕见的语调有些不稳,他匆忙站起身,“我去外面透透气。”
夏简清疑惑的瞥了一眼金牌,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心道,这也没什么异常,沉甸甸的金子分量十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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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罗司的值守看到门口有辆马车停下,徐松下了马车,与值守打了个热情的招呼,便疾步到了天罗司内。左司大人昨晚没休息好,眼底有了淡淡的乌青。
徐松瞧了一眼,关切问道:“怎么,昨晚查案子没睡觉吗?”
能休息好才怪,昨晚因着金牌的事情,左司大人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半夜时分还回了一趟侯府,把母亲留给他的玉镯取了回来。
李玄穆轻咳了一声,喝了口茶提神,道:“有心事,没睡好。”
“左司有什么心事?”夏简清掀帘子进了正堂,手里抛着两枚新鲜果子,她顺手扔给徐松一颗,自己咔嚓咬了一口,才从树上摘下的苹果,甜脆多汁。
徐松嘿嘿的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咬了起来,边吃边时不时的抬眼看夏简清。
李玄穆凉凉的瞥了一眼徐松,淡淡道:“没什么心事。徐大人来天罗司不是为了专门吃苹果的吧?”
徐松咽下口中的果肉,开始大吐苦水,“自然不是。前几天天罗司抓的火焰教的教众,大部分关在了顺天府,我接连不眠不休的审了几天。”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卷宗来,拍到桌子上,“喏,这是审问的结果,呈给两位大人看看。”
李玄穆翻看了一遍,便信手递给夏简清,两人手指相触,纤细柔软的手指无意间划过李玄穆的手背,他怔了怔,不自觉的微抿嘴唇。
“这些人自称是火焰教教众,共有一百余人,平时有各自的营生,隐藏在京城以及周边的地方,既是火焰教的耳目又是刺客。首领是一位叫阿月的女子,教众几乎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她的命令也仅仅是下达给樊图、陈武等人,再由他们吩咐给其他教众。”夏简清看完卷宗,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徐松点点头,“这便是审问的结果。火焰教的结构简单,教众也不多,不过,竟然翻起这么多风浪来,当真是罪大恶极。”
夏简清道:“陈武是火药案中的主使,现在潜逃在乐安,而这樊图便是这次行刺北梁使臣的刺客,这样说来,这两次案件确凿无疑都是火焰教所为。”
徐松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这几次案件,但也基本了解所有经过,他把最后一口苹果啃完,道:“这是没错的,不过有一点疑惑,左司之前告诉过我,火焰教的人身上有一种火焰状的标记,但这些人身上却没有。”
李玄穆捏了捏眉心,道:“昨日审问樊图等人,他们身上也没有火焰标记。看来,这火焰标记并不是识别火焰教的唯一方式,他们并不是人人都有。”
夏简清抱臂思索了一会儿,喃喃道:“可杀蒋琬的靳冒以及在京城外五十里处刺杀皇上的那些刺客,身上都有火焰标记。火药案中那些哑巴刺客没有火焰标记,但那茶馆伙计身上却有火焰标记。如今这使臣一案中,这些刺客身上全部没有火焰标记。那这火焰教中的标记到底是基于何种原因才刺上的?”
徐松道:“我审问的时候,特意提问过这些教众,但他们却并不知道火焰标记这回事。”
李玄穆道:“这些人的姓名是谁,家住哪里,都查清了吗?”
徐松道:“全部查清了,这些人天南地北各个地方的都有,祖籍分散。但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没有家人亲戚的孤苦人,被火焰教收留养护,逐渐就成为了火焰教的教众。”
李玄穆微微蹙眉,他记得蒋贵曾经说过,这火焰教入教教规极其严格,难道这教为了吸纳教众,已经有所改变?而且从徐松获得的信息推断,这些人并非樊图所说大部分都对朝廷抱有极大的仇恨,有的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不管如何,抓到火焰教的阿月,才能解开一些疑惑,”夏简清沉声提醒,“只是这人隐藏极深,连教众都不知道她的行踪。现在我十分怀疑,这个阿月便是火药案中的浣娘。”
夏简清的怀疑不无道理,当日浣娘与他们打过交道,又在引爆茶馆的时候亲自发射飞火箭,还曾劫持过唐浩,身手功夫和计谋都属上乘。
徐松注意到案桌上的蓝、林家族卷宗,伸手翻了翻,好奇问道:“为什么又调查起了蓝雍与林奉两位将军家族的案情?”
李玄穆便将蓝、林案情与火焰教的干系言简意赅的讲述了一遍。徐松闻言,惊诧了一瞬,低声道:“这火焰教中到底有没有蓝雍与林奉将军家族的后人?”
李玄穆道:“我审问过关在天罗司的几人,他们都自称不是。”
徐松回想了关押在顺天府的教众,也道:“那些教众有的连自己的身份来历都不清楚,更别提是蓝、林家族的后人了。”
这也就意味着,火焰教与蓝、林两位家族的后人并没有关系。夏简清眉毛微拧,“如果这火焰教中有蓝、林将军家的后人,皇上会怎么处置?”
徐松沉吟了一会儿,猜测着说:“那要看到底是否有冤情,不过就算有冤情,平反是一回事,犯了大罪又是另外一回事,这罪责想必是逃不掉的。”
李玄穆微微颔首,赞同徐松的说法,即便是有冤情,但火焰教屡次刺杀皇上,还妄图挑拨两国之间的关系,实在是罪不可恕。
夏简清沉吟片刻,提出了新的疑问:“可这案情记载的是,蓝、林两家有通敌之嫌,还未查清就遭遇横祸,到底是他们为了逃脱惩罚放火自尽还是有人故意杀人灭口呢?”
李玄穆道:“案件距离今日太久,当时调查的详细记录及证据都存档在锦衣司。后来锦衣司解散之后,很多卷宗都不翼而飞,这是都察院根据当时的大概记载,勉强提取的记录。仅凭这些是没办法查出他们的真正死因的。”
“所以只能通过蓝、林族人的申辩来推断是否有冤情,如果火焰教中有这两个家族的人,那便可以查个一清二楚,”夏简清白皙的指尖轻敲了一下桌面,眉心微蹙,“如今这火焰教中并无蓝、林族人,这所谓的冤情自然无法辨别。”
杨楝将卷宗给李玄穆,也正是让他证实此事,既然火焰教与蓝、林家族无关,便也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天罗司奉命回禀审问结果就是了。
三人将近期以来的案情以及火焰教捋了一遍,又分析了一番可能遗忘的疏漏之处,确认没有什么差错,这案子便可以结了呈给朱湛吉。
如今火焰教只剩一个阿月和陈武尚未归案,其他的已经全部抓获了。陈武不足为虑,已经有沐飞和赵荣去抓,以他们两人的能力,陈武早晚都会被捉拿归案。
只有这阿月是个变数,既不知道她的行踪也不知道她的相貌,不过谅她一人不会再翻出什么风浪来。
徐松舒了一口气,脸上笑意盈盈,“右司,这连番大案,着实辛苦。明日休沐,听说城外有庙会,不知右司有没有。。。”
徐松话未说完,李玄穆便冷冷的打断了,“快到中元节了,右司要回玄妙观去,没时间逛庙会。”
夏简清每年的中元节都要回玄妙观拜那座莫名其妙的大神,这是师傅规定的,不管多忙也不得缺席,李玄穆对此心知肚明。
夏简清道:“左司说的对,不过过了中元节,可以再。。。”
李玄穆霍然起身,眉毛皱起,沉着提醒道:“火焰教的教众这么多,徐大人还需回顺天府再审一遍,以免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这可是关系到朝廷的大事,徐大人还是慎重些好。”
李玄穆这样一说,徐松顿觉事情严肃,毕竟火焰教罪行恶极,再仔细都不为过,于是徐大人一脸神情沉重的拜别了两人。
李玄穆将桌上的卷宗摆放整齐,漫不经心的说:“今日城西巷子便有庙会,你若想去,我陪你。”
夏简清一脸惊愕,什么时候左司大人也会去逛庙会了?还邀请自己同去?难道是又有什么案子?
李玄穆像是读懂了她心中所想,轻咳一声,补充了一句,“和案子无关,只是去逛逛而已,我们两个人,去吗?”
夏简清欣然同意,飞快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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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在傍晚时分更加热闹,远远便能听到戏台上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围观的百姓不时的爆发出喝彩声。
临街两旁到处都是卖糖人、布偶、炒栗子的,还有摊位售卖脂粉釵环布料,吸引了一众大姑娘小媳妇。
因为快到中元节,还有许多卖河灯、孔明灯的,小贩们卖力吆喝,招揽生意。当街玩杂耍的也尤其吸引人的眼球,传统节目胸口碎大石,耍花枪等不一而足。
夏简清在一处蒙眼掷飞刀的场子旁驻足,与李玄穆并肩而立,看那江湖人士如何表现。那场主一眼看到摊前的人群中,站了一对与众不同、气质非凡的男女。女子穿着襦裙,头上只戴了一支简单的发簪,但却如清水芙蓉般惹眼,男子身高腿长,剑眉挺鼻,一身束袖武装,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
两人男才女貌,十分般配,看到这对养眼的佳人,况且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场主顿时精神抖擞,更加卖力的表现起来,拱手道:“姑娘,公子,各位亲朋好友,在下不才,就表现一个蒙眼掷飞刀的拿手绝活,还请各位捧个场。”
那场主取了一条黑布蒙住眼睛,从袖中取出一把飞刀,估量了一下前面靶子的位置,下一刻,飞刀掷出,正中靶心,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叫好声。
夏简清微微一笑,抬眸看了眼李玄穆,想说什么,还未开口,李玄穆便轻轻颔首。右司大人技痒了,想露一手。
“这位场主,恰好我也会扔飞刀,不如我们比试一番?”
场主看了眼夏简清,一个纤细美貌的女子,平时怕是只会拈针绣花,怎么会扔飞刀呢?
场主咧嘴笑了笑,根本没放在眼里,“姑娘,当真要比吗?”
夏简清笑了笑,只说了声场主让开一下,话音刚落,四把飞刀脱腕而出,稳稳正中靶心。
场主惊的张大了嘴,周围响起了一阵热烈的叫好声,掌声经久不息。
场主知道遇到了深藏不露的人,后悔自己看走了眼,便拱手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甘拜下风,敢问姑娘是怎么学的这一手?”
夏简清没有回答,只冲场主笑了笑,便信步过去拔下飞刀装进袖子里,施施然的离开了,留下众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如此厉害?”
“长的真是俊俏,不知定亲了没有?”
场主被抢了风头,只怕接下来的生意不好做,正在兀自叹气,李玄穆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场主手里,低声道:“叨扰了。”
说完,便迈开长腿,追了出去。
场主愕然,掂了掂手里银子的分量,欣喜不已,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声道:“姑娘,明日再来比试啊!”
李玄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叶信言的左司大人他人美心善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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