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被黑暗淹没。
墨池带着薛青青在林中逃,雪狼军派来的追兵很难对付,他们一路逢敌,打得有些勉强,幸好路途上遇到了只小狐妖,张牙舞抓地暗示他们跟上,穿过山坡,又一路逃到翻腾的小河边,沿着凹陷的河床走了一阵,后方的脚步声总算消停了。
银狐趴在墨池怀里,仰着头看他。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一直在忍,他眼眶很红,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他不敢面朝薛青青,不敢看她的眼睛。
“…墨池,你别管我了。”薛青青抑着浑身剧痛,咬着牙道:“天上的乌云都往东边聚,那里是城门方向,你快去吧,你师尊需要你。”
“不行,师婶…”墨池哭着说:“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不能回去……我要保护好你,你,你相信我,我一定能……”
薛青青身上有伤,行动起来很慢,雪狼军穷追不舍,她强忍着没有放慢脚步,血打湿了她的裤腿,步伐越来越沉重,可墨池的手用尽全力抓着她,像是害怕将她落下。
“墨公子,墨公子,救命之恩,我只能帮你到这里……。”银狐满眼都是焦急:“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引开雪狼军,等一切结束后、你们再离开!”
墨池担忧,问道:“城门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
银狐摇着小脑袋,脖子上的封妖印渗着血,已经透到了白毛之上:“是……是妖力……我也不知道,你看那远处……就在那团黑烟的中心,是妖域的门,梼杌正在打开通往妖域的门,困在锦川的妖怪全往那边去了。”
墨池怔了怔,面无表情看向远方:“他想做什么?难道要把锦川变成妖域?”
“不……”狐妖还在摇头,它眼里浸着泪,一字一顿地说:“是回家的路、我们可以回家了。”
*
涌上天穹的黑炎翻起云雾,像是逐渐加强的风暴,把整个锦川城都笼罩其中。
城中一片混乱,人们哄逃,抱头痛哭,官兵推阻着人群,维持着仅存的秩序。
但这其中却在不停的出现妖怪,有的人红了眼,褪去了人皮,化作妖怪,路边的野猫也膨胀了身躯,跃上屋梁。府邸池塘里游荡的鱼翻腾起来,落在岸边死死挣扎,头顶是妖鸟掠过,向着风暴的方向群聚而去。
妖纷纷现出原形,凄厉的声响震耳欲聋。
在城里,在山中,在水间,在丛林。
蜂拥追逐着沈非欢的小鬼停下步伐,它们回过头去,看着远方,然后慢慢转过身,先是一步步的往前走,然后迈着腿,朝那遥远的地方奔去。
余挽风立在寒雨之中,无可奈何的摇头。
他顺手一挥,在小鬼逃窜的去路上破碎了景色,一张血盆大口从地面翻起,把那些小生命砸成粉碎,吞入喉咙。
他咀嚼着,不屑地笑:“梼杌的妖力恢复不少,他终于对天羽仙尊出手了。”
郭见朝唤不住小鬼,自是一肚子火,他指着沈非欢道:“给我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沈非欢盯着远方,忽然动身,踩着那些小鬼的头翻过包围圈,他轻功极好,三两下就没了影。
*
群妖涌向的尽头,是被锦川城大门死死砸去的死路。
梼杌发出一阵阵咆哮,像是在引导这场风暴侵蚀大地。
身后的空气里,凭空裂开了一个圆形的洞,那洞里一片黑暗,翻腾着阵阵幽光。
丛林间传来躁动,鸟兽飞散,铺天盖地的妖力笼罩世间,仿佛一步之遥,天地之隔。
“别被他骗了,他耗费这么多妖力,是为了在锦川打开通往妖域的门!!!”袁椿尖声喝止:“他还没完全恢复,他想逃!”
白烈眼神一沉,身影快如吹散的雾,转眼便从人前消失得一干二净。
梼杌庞大的身子轰然跃起,朝着包围他的人扑去。
不同于那些法侍,雪狼军的人大多是凡人之身,混淆在法力的掩护下很难被察觉,其中最可怕的就是白烈,他手里握着能贯穿一切的枪,上面金色的符纹身能将妖的血肉碎裂成末,曾在多年前,他便以此将饕餮置于绝境。
密密麻麻的弓箭飞驰而来,穿破梼杌的毛皮,扎进血肉里,他跳到黑乎乎的“大门”前,挡在那里,他是最大的目标,所有人都盯着他,成群结队的妖从他身下窜过,往看不见尽头的黑暗里跳,他像是在保护着他们,就这样立于混乱中,与太历院的法侍周旋。
他在等——
他在等。
他看着远处某个方向。
鲜血渗透了黑色的利毛,浸透到他的眼中,那血红里闪耀着黄金,是白烈那银枪之上永不熄灭的锋芒。
“妖邪,你混入人间究竟有何意图。“
很近的距离,白烈寒声质问梼杌,他是在这一次出军时才知道夏洲的真实身份,可在他看来,夏洲与蔚凌、与顾鸢都相处如此融洽…
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他。
那是凶兽的眼睛。
在那狰狞的注视下,白烈知道自己无话可问,无意可寻。眼前是梼杌,是血淋淋的事实,无论蔚凌和顾鸢是何种缘由接纳了他的存在,对白烈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事。
浩瀚的妖力面前,他再转银枪,枪锋划过地面,金色的咒文耀眼至极。
在远处,腾空而起了一枚耀眼的红光。
“人间是个好地方,我很喜欢。”
梼杌低声回答他,言语有些轻佻,不像是陷入困境该有的声音,他往后退了一步,浑身是血,血淌到地上,强大的封妖阵压着他,让他伤口无法愈合,无论他怎么隐藏进黑暗,都逃不脱凌乱袭来的攻击。
梼杌的目光偏离了,白烈能察觉到,或者说,他是除了梼杌以外,唯一在混乱中看清了远处那道光的人。
可是,就在白烈稍作分神的时候,从天空中,明亮的法阵翩然而至,余挽风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双眼绽放着金色的火光,脚下是不停旋转扩散的法阵,像是要撕裂黑暗,正如同暗夜怒放的昙花,迅速翻动开花瓣笼罩大地。他退下了所有妖气,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英姿,灵牢以他为中心迅速扩散,穿过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小妖怪,一瞬间血溅大地,像搓破了一颗颗腾起的泡沫。
耳边尽是凄惨的声音,那些妖怪能用人的言语,有的在求饶,有的就这么不声不息地死了。
“愣在那儿干什么。”余挽风对众法侍下令:“妖怪招来正好,全杀掉,还我昭阳一点儿清净。”
梼杌已然撤去了所有攻势,他想后退,但灵牢缠着他,满地法侍也封着他,耳边悲恸的鸣叫,黑炎被仙法激起的涟漪震荡,散得模糊不清。
世间宛如地狱,血海无垠,法侍与雪狼军静候左右,仿佛这惨绝人寰的屠杀不过是一场无人问津的戏。
“殿下,这梼杌是要杀了,还是捉回去?”余挽风在飞掠的风中平稳降落,眼里满是欣赏。
“杀。”顾煊承道:“把他挫骨扬灰。”
随他一句话下,灵牢再次亮起绚烂的光,染着地上一片残迹,无比刺眼。
雪狼军纷纷后退,换上太历院的法侍上前。接下来交给懂仙法的人更好,白烈正打算在此刻退下,却突然在光芒中见到了熟悉的影子。
“将军,你赶紧带着雪狼军撤下为好。”而后,他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沈非欢出现的一瞬,带着浓郁血腥的气味,他与雪狼军一样,不懂仙法不沾妖道,混乱之中他的气息就像一粒落下的雨滴,干干净净,激不起半点涟漪。
所以,那些苦苦支撑封妖阵的法侍是怎么被割破喉咙、怎么被断了手脚,只有近在身旁的白烈看得一清二楚。
沈非欢手里捏着一颗黑乎乎的珠子,就这么一次一次甩道空中,他在风雨肆掠中眯起眼睛,像是料定了白烈不会出手一样,他露出微笑:“太历院杀人,从来不挑。”
白烈看着他,像是害怕这些盘旋在周围的风暴会吹散他的影子。
他还没说话,围绕在身边的灵牢已经压了上来,沈非欢把那珠子抛到天上,让珠子穿透灵牢的缝隙,落到外面,转眼间妖风大作,耳边响起了刺耳悲鸣,白烈难以置信,看那破碎的珠子荡开浑黑的污秽,从里面钻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手握长剑,已然化身为妖的杨繁。
“呜呜呜——”
杨繁瞪大空洞的双眼,断掉的腿拖着黑泥,却是异常灵敏向白烈袭去,他所有的怨念都在那里了,光是看见白烈,都让他接近癫狂的暴动。
“拖不了多久。”沈非欢头也不回,往梼杌的方向追去:“带我去妖域,我不能落在余挽风手里。”
黑炎缠绕着梼杌的身体,他已然退身到了通往妖域的“大门”前,灵牢极速缩小,却来不及把梼杌的退路阻断。
眼下的状况,白烈被杨繁拖延,自是无法阻拦梼杌,混乱中,余挽风的一闪而来,亲自上前,抓的却不是梼杌,而是正欲随梼杌一同退进“大门”的沈非欢。
“你是不是认错了主子。”余挽风眯起眼,咬牙切齿,他碰到沈非欢的胳膊,趁着无人留意之时动用了妖力。
“怎会,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
沈非欢凄然而笑,在下一个瞬间拨动了手指,细如蛛丝的钢线团团而来,他将自己缠住,余挽风的妖力还未来得及把他吞噬,已是血肉横飞,喷溅了余挽风一身。
沈非欢把自己搅成碎块,一部分落在地上,落在余挽风眼前,更多的肉块落进浑黑的“大门”,翻滚着吞没殆尽。
那一幕太过骇人,让周围所有人都呆怔在原地。
只有余挽风知道,这是沈非欢逃脱的唯一办法。
白烈有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挡开杨繁的攻击,起身往沈非欢的方向去,而杨繁紧追在他身后,忽然从他上方越过,往那慢慢闭合的“大门”冲去。
此时此刻,梼杌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杨繁嘶吼着抬起化作长爪的上臂,在白烈袭来的瞬间踏入大门,顶着汹涌的攻势节节后退。
他双目死死瞪着白烈,好像要把他的容貌烙印在瞳孔之中。
而后,在灵牢的合拢只慢了短短一瞬,但这一瞬,却让“大门”轰然闭合,妖域与人间再一次分离界限。
白烈本来不打算杀死杨繁,他还有太多事情想不明白,可是就在刚才,他的余光瞥见了沈非欢的举动,脑子有些懵,在原地呆了片刻,杨繁袭来时,他本能地予以反击,干净利落就贯穿了他喉咙,横扫割下。等他再回头时,从杨繁没有瞳孔的白眼仁中看到了黑色的血,头滚到他脚边,身体则被大门吞噬,卷进了黑暗之中。
白烈仓促拔枪,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雨还在下,空气里的寒意愈发猖狂,顾煊承退了两步,索然无味地转身离去,袁椿赶紧跟上他,时不时回头,担忧地看去余挽风的背影。
“一段时间不见,对自己可真狠啊。”
而余挽风看上去更像是乐在其中。
他伸出舌头,把血舔进嘴里,脚下踩着残块,往泥泞里压。
“从我手里逃走?想得可真简单。”
***
盘旋在锦川城上方的狂风总算平息,阴雨里的拂晓让人倍感压抑,却也是宣告着长夜结束。
午后,雨终于停了,天上漏了些阳光,却不带温度,只是让这个在黑暗里氤氲了太久的城市,总算寻回了光芒。
无论是人还是妖,伤亡都不计其数,太历院留在城里,对妖邪之事进行善后,雪狼军则是进一步调查,甚至对锦川挨家挨户进行盘问。
锦川的官兵只有干苦力的份,他们把尸体搬上板车,要拉去城外焚烧、掩埋,防止疫病传播,出城前,尸体也会被雪狼军盘问,有的让人起疑,便会被拦下来,单独带去雪狼军驻扎的营地里。
所以——雪狼军中有人拖着尸体离队,忙成一团的将士们根本没时间分心。
顾鸢的马车在出城前没少费心思,甚至还被白烈拦着亲自翻腾了一遍,为此,顾鸢是伤透了心,他欲哭无泪地看着白烈,凄凉地道:“大白,我以为我们是兄弟,你却把我这马车翻了个遍,你到底多不信任我。”
顾鸢的马车上很干净,连个茶杯都没有,白烈叹气道:“你与太子都卷进了这件事,不查清楚让我如何交代。”
“我哪有‘卷’进去,我…去都没去!就在花楼里玩了一宿,才听说你们差点把锦川城都给平了——”
说到这里,顾鸢更委屈了,他确实是在花楼里玩,玩到一半,其中一位姑娘还突然变成妖怪跑掉了,他的小心脏受到严重刺激,只怕一时半会儿对着姑娘都起不了兴致了。
“王爷是准备直接回煜都?”白烈看上去不怎么关心顾鸢惨痛的经历。
“可不是,我得快马加鞭赶回去,万一父皇生气就不好办了。”
“路途遥远,王爷没带护卫实属有些危险,我派些人护送王爷吧。”
顾鸢嘿嘿笑:“甚好甚好,咱俩果然是好兄弟,这一路要辛苦你的人了。嗯……我想想怎么报答你,要不等你忙完回道煜都,我请你吃酒?”
“好。”白烈把指令下给身旁的几个将士,随后对顾鸢道:“风波未平,还请万事小心。”
“你也是,杨繁的尸体收好了,别辜负你家小可爱的一片苦心。”
他的话音一落就散,白烈随声看去,只剩那车窗前坠帘摇晃,不见人影。
马车一路北上。
雪狼军不仅是护送,也是用来盯着顾鸢。
曾几何时,顾鸢一直把白烈当成只会按部就班的木头,真没想到如今他也长了心眼,当真能别人身上起疑心了。
——但,要用这种方式对付顾鸢,到底还是傻了些。
马车离开锦川后,不足半日,在偏无人烟的林间,那些同行的雪狼军将士通通命丧黄泉。
准确来说,是被毒死了。
他们在某间客栈落脚休息,有人往茶里下了毒,不仅如此,整间客栈的人都为此赔了命。
杀人者,是那雪狼军将士中的其中一人。
马车继续往前驶去。
那位杀人的雪狼军将士在完事以后,撕下了自己的脸皮,只见他随手撩起自己一头长发束起,翻身跨进马车,露出的是一张秀气少年容颜。
“尘灏,你说你整日变成别人过活,日子久了会不会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顾鸢露出友善的微笑。
慕容尘灏不接他的话,只问:“人呢?”
“已经送去了安全的地方。”
“东西呢?”
“这儿。”顾鸢从怀里摸出一颗黑色的珠子,爽快交到了慕容尘灏手里:“尘灏,你跟我说说,珠子里究竟装的什么…”
慕容尘灏反手往顾鸢握着珠子的手轻轻一拍,那黑色的珠子居然“啪嗒”一下碎了,像一个破掉的泡沫,溅起一丝凉意,转眼就融进了顾鸢的身体。
顾鸢没收回手,狐疑道:“刚才是什么?毒药?”
慕容尘灏的眸子冷冷上移,瞅着顾鸢充满好奇的眼睛:“是妖术。”
“妖术?”
“死咒的一种,如果蔚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珠子就会在你体内化为长刺,将宿主四分五裂。”
”这么狠?”顾鸢按住慕容尘灏还没来及拿开的手,细长的眼缓缓眯起来,他眼角带笑,那颗泪痣显得十分妖娆:“你新主子说帮我杀郭家,结果呢,斩草不除根。再看看我,你主子要的人是我救的,你不过是放了个光阵给他捎信,相比之下,我不计回报,出力最多,你们还往我身上下死咒,扪心自问,你怎么对得起我这个大恩公?“
“恩公,你不必害怕,只要蔚公子醒来前能安然无恙,对你没什么影响。”慕容尘灏毫不留情抽回了自己的手:“同时,主子会继续保有和你之间的‘空头契约’,怎么样,不亏吧,恩公?”
顾鸢依旧在笑,笑得十分客气:“亏,怎么不亏,最亏不过当年我眼瞎,把你给放走了。”
慕容尘灏微微一愣,看着他的眼睛仔细观察,好像是能观察出什么蹊跷似的。
顾鸢却慢条斯理:“现在你的妖怪主子一时半会儿没空管你,不如回来跟我吧,我酉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大可不必。”慕容尘灏起身:“我哪里担待得起。”
他说完这句话,便下了马车,留下垂帘摇摇晃晃,漏了些寒风飘到里边,让顾鸢打了个喷嚏。
“真是和以前一样冷漠无情。”
顾鸢揉着鼻子,笑得有些自嘲。
“这可怎么办呀。”
-锦川篇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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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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