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钧双手扶住他,看他满脸羞惭,继续道歉:“是丁某小人之心了,先前丁某听说侯爷明明已经灭了定国公的主力大军,却在西宁久战不下,还以为侯爷也和其它人一样,有拥兵自重之心,游骑将军又……”他顿了顿,没有再提被魏恒纠缠之事,“总之是下官先入为主,错怪了侯爷。”
他又朝魏钧作了个揖,眉飞色舞,按捺不住称赞道:“侯爷深入敌国,扶立新君,订立盟约,扬我国威,这是不世奇功,先帝在天之灵必会感到欣慰。”
丁杭这番前倨后恭的变化尽数落在方苏二人眼中,方谨初又被他震惊了一次,无语片刻道:“这人……”他斟酌用词,“也还不错,虽然想法不切实际,可也算是忠诚王事了,并非沽名钓誉之徒。”
苏芩芳又开始苦笑,“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被陛下百般信重,把他们的书生之言奉为治国之宝。”
方谨初一点就透,“确实如此,”他转身看向苏芩芳,“我先前在踏莎营的时候,时常见到北靖征讨各方的捷报,定国公也是因为这个认准了和北靖必会有一战。可是听此人之言,莫非另有隐情?”
苏芩芳眼神凝注于台下的场面,若无其事地回答,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咱们王爷大公无私,可架不住旁人指望着军功封妻荫子,何况先帝原本就……对军功嘉奖极为丰厚。先帝晚年精力不济,重赏之下,有什么虚报军功养寇自重之类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方谨初顿时会意,一声叹息,“王爷挡了他们的路了。陛下做事太过激进,只怕要把王爷也连累进去。”
苏芩芳脸色极是难看,愤愤说道:“太平日子给他们过久了,一个两个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陛下……”他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但愿陛下能够念在先皇后和王妃娘娘的份上,莫要有什么过分的突发奇想。”筆蒾樓
方谨初不再回答,目光隔着千山万水,遥遥投向靖安城的方向。
十日后,上凉城外五十里一早就搭起了临时的帐篷,两国各派军队驻扎,隔着三里地遥遥相望。三十三年后,两国在同一个地方,再次签订了城下之盟。
据说西宁老国主已在当日庆王作乱中,因为受惊过度而薨逝,新国主在灵前匆匆继位,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主持和北靖的议和。
这项决策获得了西宁朝堂上下的一致通过,他们已经被除夕夜攻城的的丰野军吓破了胆,听说北靖的魏侯是安亲王的嫡系传人,用兵如有神助,之前一力主战的庆王都被敌方高手杀死在了自家王宫门口,他们哪里还敢兴起抵抗的念头。
新国主面对一屋子老鼠般瑟瑟发抖的大臣,心中涌起深深的厌恶之感,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主动提出亲自出城谈判,顿时满屋子大臣放下了老大的心事,称颂之声不绝于耳,连新国主继位的一些不合礼法之处都顾不上在意了。
军帐之中,新国主对着传说中的魏侯难掩震惊之色,魏钧却毫不意外。
“公主殿下,哦不,国主殿下,魏某有礼,我们又见面了。”魏钧微笑着说道,朝对方躬了躬身。
新继位的西宁女君回不过神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当时那个不起眼的侍卫,竟然就是宣武侯本人,早知道……
她定了定神,把浓浓的懊悔之意压下去,朝魏钧回了一礼,柔声道:“魏侯远来辛苦,孤王有礼了。”
她十分明智地不再提当时城中之事,魏钧也不去过问她父王和兄长的下落,两人各怀心事,几乎没怎么寒暄就直奔主题。
这样两国正式的会盟,方谨初一个没有任何职务的幕僚自是不会参加,陪伴魏钧的是苏芩芳和曲正杰。苏芩芳甚至还有个御前侍讲的虚衔,以文官的身份做了北靖一方的文书。
两国的盟约足足又商议了十日,各种细节纷繁复杂,魏钧和西宁女君都是早有准备,二人在谈判桌上针锋相对,西宁女君一改初见时柔弱无助的姿态,表现得不卑不亢,作为战败国却几乎没有丢失本国的颜面,也绝不会触碰对方的底线,态度谦逊而坚定地一点一点为自己的国家避免更多的损失,到后来连魏钧都对这位女主以柔克刚的手腕颇为佩服。
这十日朝廷来的丁杭很不安分,此人就像是发现了一块藏在石皮下面的瑰宝一样在丰野军中上上下下地折腾,从上层军官到底层士兵,只要让他发现哪里有可取之处就上去攀谈,毫不在意对方的身份,就算在“军情机密”的理由面前屡屡碰壁也不厌其烦。他到底是朝廷的钦使,身份超然,魏钧发了话务必要在不泄露机密的前提下恭恭敬敬地对待此人。
那日虽然丁杭在众将面前放过一番厥词,可他事后坦承己过,道歉的态度极好,对着丰野军上下赞不绝口,当日的梁子就算解了。魏钧每日忙着和西宁人谈判不见踪影,丁杭就挨着去“骚扰”其余将领。众将伸手不打笑脸人,又烦不胜烦,一时竟拿他不知如何是好,没过三天就发展到了远远一照面就立马绕着走的地步。最后还是方谨初出面,拿出他在西宁长袖善舞的功夫与丁杭周旋,挽救众人于水火。
十日后,魏钧和西宁女君终于把盟约的条款都商议完毕,北靖毫无意外获得了巨大的利益,魏钧也并未过分逼迫西宁。其实若是往常这样的盟约签订起来必然还要耗费更多时间,重要的条款更是需要禀明北靖皇帝才能确认,但此时情况特殊,魏钧控制着上凉以东几乎全部的重要城镇,在他的授意下先帝驾崩的消息还并未传入西宁王室,而丁杭作为新帝的使者随身也携带了代表北靖帝王的印信,此人对魏钧惊为天人,把他视作北靖军方未来的希望,没有丝毫异议地在合约书上盖下了钤记,于是局面皆大欢喜,一切都按魏钧的预期效率极高地完成了。
自从方谨初二人刺杀西宁庆王归来,魏钧就已经悄悄在安排退兵事宜。此时大事皆已完成解决了后顾之忧,魏钧当天就下令准备撤出武威城退兵回国。一时间全军上下欢声雀跃,他们和西宁的这一仗断断续续地打了一年,终于可以回家了,想来封赏必然丰厚,正要庆祝,就看见他们的几个主将站在高台皆服白色衣冠一脸肃穆,众人渐渐安静下来,魏钧公布了陛下驾崩的消息。
霎时间全军鸦雀无声,早就经过魏钧安排的中层军官有条不紊地组织士兵更换丧服,十万大军皆静默,以魏钧为首一起朝平都的方向行了跪拜大礼,遥祭他们的君王。
次日,上凉城送出了西宁女君祭拜熙和帝,和恭贺新帝登基的国书,稍后还将派遣使节去平都以属国的身份参加新帝登基大典。
而此时,就在魏钧率领全军举行祭祀仪式的时候,两骑快马悄悄地从武威城奔驰而出,向东方行去。
一个时辰后,“吁”的一声,当先的骑士勒马,身后的人跟着他停下来,就听那人声音带着些懒洋洋的笑意:“惠宁,就送我到这吧。”
方谨初默默点头,关切地看向对方:“京城现在不知是什么局势,我们回去之前你一个人千万小心,事情宁肯缓一些做,莫让人抓到把柄。”
苏芩芳轻笑:“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其实按照安亲王传信的用意,本来是希望苏芩芳就在魏钧军中跟着一起回去的,可是现在局势变化剧烈,他们担心安亲王的安危,苏芩芳便主动提出要先行一步回京好及时传递消息,如有变故才好方便魏钧这边配合行动。
方谨初继续交代:“我们来的时候和云岭诸堡达成了协议,现在北靖打赢了,他们更加不敢得罪我们,你带着大哥的印信,可以找他们更换马匹补给,但还是要小心一些。”
苏芩芳含笑点头,又“哼”了一声:“还是你有良心,看看你家大哥,老子替他万里奔波,替他出生入死,连句关怀的话都没有。”
方谨初听着这位曾经风华无双的肃州第一琴师一口一个粗俗的“老子”,有些好笑,正要开口,对方已道:“你不用替他解释,他那德行我一清二楚,懒得跟他计较,你也不用担心我,倒是你……”
苏芩芳忽然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情,眼神中也带上了关切:“惠宁,你为自己考虑过吗?”
方谨初不解,他身处大军之中,能有什么事?
苏芩芳看他怔愣,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现在明面上的身份,还是个西宁战俘,别看现在军中上下都尊重你,那不过是因为魏钧在这里。等你回国,那些庙堂上指手画脚的人怎么会把你放在眼里?你并不是北靖派去潜伏的探子,你连你是个北靖人都证明不了,天知道他们会给你扣个什么帽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深林凡影的战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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