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芳也放松了许多,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夸张地“哈”了一声,朝门外探头望了望,“稀奇啊,你这人竟然也有说人话的时候,我得看看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魏钧没忍住又一脚朝他踹了过去,被苏芩芳轻松闪开。
方谨初看着他俩来回,忽然就觉得眼眶有些热。他仰头鼻翼翕动,任凭内心涌动的温热流遍全身,有种冲动不可抑制地浮起,他突然说道:“大哥,对不起。”
魏钧和苏芩芳齐齐错愕,一起看向方谨初,听他条理分明地说道:“我很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让清平皇帝猜忌丰野军有反意,才给你们带来了卧龙谷那场变故。我其实猜测过当初的事情有清平皇帝参与,但还是没有注意到掩饰身份,把惠宁这个名字暴露给了对方,这件事我有愧于你和丰野军,我……”
这些话在方谨初心里藏了很久,从他先前在西宁的时候对魏钧就有强烈的愧疚,虽然后来苏芩芳给他分析了局势的必然性,可愧疚的感觉却并未减轻。他总觉得要不是有他横在中间,清平帝和魏钧并非没有调和的空间,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矛盾才会激化到这个程度。此事魏钧从没怪过他,可他却总觉得欠魏钧一句抱歉。
苏芩芳张口结舌,直直地扭头去看魏钧的表情,果然他从一开始惊讶,到皱眉,最后满脸的怒色,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苏芩芳扶额苦笑,方谨初一本正经地说着,渐渐也察觉到魏钧的神色不大对劲,愣愣地住了口,就见魏钧愤愤然偏过头去,然后猛然扭回来道:“不,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因为如果你早点让我知道,清平皇帝的猜忌,就不只是个猜忌了。”
他语声冷漠,眯起眼睛盯着方谨初,一字一句道:“我会真的如他所愿,以你的名义号召天下诸侯清君侧,让他为他当初的失德付出代价,让你拿回你应有的一切。”
方谨初呆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魏钧表情严肃语气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或者气话的意思,方谨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
苏芩芳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陛下……算了我还是叫你惠宁吧,惠宁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们站在你这边并不是只是因为你是谁的儿子,或者说正因为那个人是你,我们才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你。如果此刻王爷的儿子换了一个人,我们可能会尽一切努力去照拂他,保护他,但却没那么容易相信他,更加不会连理由都不问就听从他的安排。反过来讲,如果你不是王爷的儿子而是在身份上另有麻烦,我们也一样会尽我们所能帮你解决,因为我们知道你对我们也是一样。你实在不必把所有的事都当成你自己的负担,从你在肃州和我们站在了同一个战线开始,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方谨初怔怔地听着,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心中那股刚冷却了些许的暖流变得愈加炽热。魏钧瞟了苏芩芳一眼,毫不客气道:“谁跟你是‘我们’,现在知道跑来做好人,刚刚在老子面前枉作小人的是谁?”
苏芩芳气结,扭过头去不搭理他,魏钧略缓了一下,继续说道:“惠宁,我一直不问你的过去,绝不是怕什么麻烦,而是拿不准此事会不会对你造成伤害,怕你不愿提起;是为尊重你的意愿,而不是让你一个人背起所有的包袱。我以为你是后悔没有早点告诉我们,没让我们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没想到你居然在为没有掩饰住身份道歉,你真是气死我了。不管是你小时候的事,还是卧龙谷,整件事你完全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凭什么要把别人的过错扛在你自己头上?”
他语气又开始激烈起来,直感觉忍了许久的那股郁气终于有了个发泄的口子,把所谓的“君臣礼仪”彻底丢到了脑后,指着方谨初的鼻子骂了个痛快。
“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害怕如果别人知道了你是谁,就会用你父亲当年的样子来期待你?”
方谨初傻傻地张着嘴,脑中“嗡嗡”作响。
“你是不是担心我们不会在意你本人,而会越过去只看你身后的名分,就跟那妇人上街买菜似的,只问几个铜板一把,丝毫不管种菜的是谁?”
魏钧口不择言,脱口而出的比喻不伦不类,方谨初却就这么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被魏钧的气势惊到了,想说话又插不进嘴去,表情开始变得无奈。苏芩芳在旁边越听越想笑,捂着嘴乐不可支。
魏钧仍不解气,越说越快,越来越胆大包天,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告诉你,你的出身,你的经历,没有一样是你的过错。你对得起你的姓氏,对得起你父亲!要说对不起,是你爹当年明明深陷政局争斗却毫无所觉,是你娘连亲生儿子的生死都没有搞清楚,是你那个混蛋堂兄胡作非为,是你伯父对你不闻不问作壁上观,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扑通”一声,苏芩芳作为一个武功高手活生生把自己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他一张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结结巴巴半天没找回自己的声音。魏钧这一番话太过惊世骇俗,人家是子不言父过,臣不言君过,他可好,一句话把安亲王夫妇、北靖两代帝王一起给骂了进去,还一脸理所应当。
对了,苏芩芳后知后觉地想到,被他骂的人好像是北靖的现任皇帝来着。
屋子里安静得没有半点声息,半晌,苏芩芳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幽幽道:“你就是个疯子,以后别说我认识你,哪天得让你连累死。”
方谨初的理智同样被魏钧的大逆不道震骇至失语,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就像神灵降生在空无一物的草原,像逆流的江河忽然间找到了出口从万丈高原倾泻而下,千年的冻土冰雪消融四分五裂,强烈的情绪在他心里乍起乍灭左冲右突,最后只化作了几滴眼泪,无声无息地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闭着眼睛,胸口起伏不定,好像现实中的一切都在他身边远去,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才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柔地流淌而过:“惠宁,放过你自己吧,从今以后,让我保护你。”
方谨初听见了自己微哑的声音“好”,他一边流泪一边笑,一边不住点头。
魏钧心里清楚想要改变方谨初的心态不是一日之功,不过他也只是希望能让惠宁愿意接受这种可能,以后再慢慢去影响他。目前话说成这样,三人算是解开了过往的心结,再次推心置腹地坐在了一起。
这么一番折腾,日头已高,把屋内照得亮堂,魏钧迎着日光打量了一回方谨初的气色,舒了口气道:“看你脸色比昨天强点,彻底退热了吗?太医又来过了吗?”
苏芩芳一惊:“陛下怎么了?”
方谨初笑了笑,“没什么大碍,昨天夜里就好了,刚刚张院判已经来过了,也说无妨了。”
魏钧点头:“那就好”,他冲苏芩芳解释了一句昨天的情况,苏芩芳叹了口气没说话。
魏钧在归来的路上心里就有无数疑问,此时终于能安安生生地谈一回正事,可他刚冲着方谨初发作了一通,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干脆顺着刚刚的话题道:“张院判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吧,他是惠宁你的人?”
方谨初点头,又摇了摇头,“张爷爷当初是从我们府里荐到太医院的,跟我爹关系不浅,他是看我爹的情分。”
苏芩芳紧跟着解释:“张院判走的时候你还没来,难怪你不知,咱们军中配的贴身药囊,就是出自老人家的手笔。”bimilou.org
魏钧恍悟,连连点头,“原来是他老人家,下回碰上我得好好感谢他一回,这次我们困在卧龙谷,要不是大伙的伤药充足灵便,还得死更多兄弟。”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卧龙谷之围,魏钧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问道:“惠宁,昨天我们没来得及说,你封我做郡王,是想让我从此以后留在京中不再带兵吗?”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纵然他们都熟悉魏钧的直爽性格,可这个话题毕竟太过敏感,被他这么坦坦荡荡地问出来,仍旧让两人心中一凛。苏芩芳就感觉阳光下似乎有一条细线不知不觉地绷紧了,秋毫般难以察觉,却锋锐无匹,能够割裂一切。
半晌,方谨初忽然笑了,他侧着头眨了眨眼,有些顽皮的样子,“是啊,大哥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深林凡影的战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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