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魏钧,真有办法,我这边还没来得及帮你找借口,你倒直接心安理得把黑锅甩我身上了,可真有本事!
“苏哥,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方谨初突然问,十分冷静。
“我,阿恒,正杰,朱琇,都看出来了。我估计静城心里也有数,但他那性子就算看出什么也不会跟任何人说,其他人有什么想法我们也不知道。这种事大家回避还来不及,哪有敢当着人说的。”
苏芩芳继续叹气,“但是惠宁,阿钧还罢了,如果你一直不成婚,迟早要被天下非议,到时群臣不能拿你这个当皇帝的怎样,却一定会攻击阿钧,你也不在乎吗?”
方谨初不言不动,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其实我们并不确定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礼法之外的事情,说真的,只要你们……”苏芩芳犹豫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一个词,脸上难得地红了,“……两情相悦,原本也轮不到外人说什么,可是你们之间超越了一般君臣或者兄弟、朋友的情谊任何人都一目了然。这话听起来可能很不负责,因为若不是你们之间有如此亲密的关系,先前北靖的动荡局面也不会如此迅速地稳定下来,可是如果你们再往下发展,难免会产生新的裂痕。你若一直不娶,阿钧会被千夫所指,可你若妥协娶亲……你拿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办呢?”
方谨初闭上了眼,喉咙滚动,仰面不语。
这样的情形,哪里需要苏芩芳告诉他,他自己何尝没有反复想过。
“原来苏哥今天,是为天下人,来做说客的。”
“并不是,惠宁,”苏芩芳一改已经成习惯的恭敬客气,连续唤了他的名字,“我并不是想拿大义规劝你,那是御史台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怕你们受伤,我怕你做了什么,然后将来你会再次为了所谓的大义与责任,委屈你自己。”
一颗心沉向谷底,方谨初心底一片落寞,他知道苏芩芳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责任二字对他来讲,是负担,却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支撑他活下去的力量,有如信仰。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唯独不能容许自己因为放纵私欲,而做了他不能担当的错事,伤害到他最在意的人。
“我也怕你,为了大义与责任,不做什么,然后抱憾终生。”
苏芩芳这句话说得无比艰难,这话无论如何不是一个正直的臣子该说的,然而说出来之后他却没有丝毫悔意。
方谨初蓦然睁眼,神色震动,胸膛开始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我相信阿恒正杰他们,也是一样的意思。”
方谨初彻底明白了,他在这一刻对朋友们的理解和支持感激得无以复加,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内心真正的顾忌。
说到底,这事和他与魏钧的地位、身份都没什么关系,或者说绝非首要考虑的因素,而是每一份亲密关系,每一种爱情,都需要慎重以待。
历朝历代,从来不乏痴情的帝王,不缺专宠的妃子,有的成为佳话,有的下场凄凉。没有子嗣的皇帝也不是没有,而不缺儿子的皇帝,最后也未必就能传下江山,就像熙和帝,生下来的儿子纷纷在夺嫡路上或死或废,硕果仅存的那位好容易赢到了最后,结果皇位还没坐稳当就被拉了下来。
他需要想清楚的,只是他内心深处究竟怎样看待魏钧,看待他们的关系,以及愿意为这份关系付出多大的努力和代价。
他是如此富有,他和大哥早在彼此察觉到之前就已经跨越了千山万水,系下了千丝万缕的羁绊,现在所要面对的仅仅是水到渠成前的最后一步;他又是如此贫穷,如果他失去了和大哥之间的亲密关系,他可能此生都不会再有第二次得到救赎的机会,跌回过去那个深渊地狱。
“苏哥,这些话,你和大哥说过吗?”方谨初嗓子有些干。
苏芩芳摇头,“没有,我用不着和他说,这种事他比谁都想的清楚,我看你也犯不着替他担心,先管好你自己吧,那小子不会让自个吃亏的。”
原来是这样,方谨初又悟了,他的大哥永远都是如此,从不立危墙,永远都能给自己找到一片合适的天地,然后再反过来成为所有人的支撑。
大哥现在在那道门前驻足不前,绝非是不愿首先做决定承担责任,而是想让他彻底看清自己的心意,才不至于在未来后悔。他相信不管他做怎样的决定,大哥一定都会为他担当,尽最大努力保他不受伤害。
他要如何做,才能不辜负这份有如天高海阔的情意?
那天他没留意苏芩芳是何时离去的,也忘了手里攒下的公务,一直发呆到了太阳落山,脑中翻滚不休的,是他自和魏钧相识以来,所经历的一切。
他并没有刻意回想什么,那些片段就像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落的雪花一样,飘飘洒洒,纷纷扬扬,飞舞变幻,呼啸盘旋,而画面却是光怪陆离,语言亦不成章句。
到最后,所有的思绪都化作了一潭深不可测的碧水,表面上波澜不兴,内里却有无数暗流轰豗激荡,在他胸膛里冲刷出千沟万壑,深可见骨。
三日后,魏钧的生辰到来。最终方谨初也没想出什么新鲜独特的主意,众人只是在宣宁郡王府开了一场私宴,到场的都是相熟的朋友,一起吃吃喝喝,随口闲聊胡扯。丰野旧人们连礼物都没怎么费心准备,这是他们军中的传统,一切仪式性的东西都尽量简化,谁过生辰也不过是敬几杯酒,说几句漂亮话,或者起哄嚎两支小曲跳一段剑舞之类的,连安亲王本人的生辰也不例外。
酒过三巡,曲正杰率先击箸而歌,朱琇随之应和,虽称不上悦耳却自有一番大漠长河的气象。苏芩芳嗤笑一声,叫人取了琴来,一曲《黄沙谣》奏罢天地皆寂。魏恒拔剑起舞,耀如雷霆矫若游龙,只是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华歆公主那边。华歆公主亦欣然鼓掌,把一支短笛送到唇边,吐出的不是皇家森严,却是一曲乡野小调,情致婉转悠扬,把魏恒龙行虎步的气势冲淡,竟也有了些佳公子的味道。bimilou.org
魏钧在一旁看得心旷神怡,看来兄弟追求佳人之路大有希望,说不定明年就能再喝一次喜酒了。
很快丰野旧人之外的宾客也被闹起了兴致,方槿凌率先起身拔剑与魏恒共舞,二人一个威武一个清隽,相得益彰;苏芩芳亦再次按弦与华歆公主琴笛相和,一个厚重一个空灵,相映成趣。丁杭当场挥笔作赋,后半截却是陈僮接的;卢夫人徐氏与苏夫人李氏各填了半阙词;乙九于这风雅之事一窍不通,只演了一套刀法,亦博得满堂喝彩。
这一日,方谨初全程都完美地融进了众人的喧闹中,一起痛快饮酒,一起放声高歌,和魏钧一起对着魏恒的剑术与乙九的刀法指指点点,还亲自给两位夫人那阙词谱了曲,自己清唱了一回。然而魏钧却能感觉到,惠宁今天虽然笑得畅快,可始终藏了心事,却在他探究的目光下躲躲闪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
这日众人从晌午开始,闹腾了整个下午,华歆公主等留到了申正离开的,只剩下丰野旧人们,越发开始放浪形骸,直闹到了夕阳从西华门高大的箭楼后落下,曲正杰还想叫人继续送酒来,却见方谨初忽然站了起来,拍了两下手掌道:“大哥明天还有朝会,别喝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改日再聚。”
曲正杰微愣,放下酒坛,想说不妨吃过晚膳再散,忽然感觉小腿上被人踢了一脚,侧头看却是朱琇,旁边苏芩芳在朝他使眼色,魏恒也咳嗽了一声,曲正杰蓦然醒悟,连忙大声说“遵旨!”
方谨初耳根有些红,不过在暮色中看不分明。
于是很快,众人纷纷告辞离去,忍冬堂内只剩下了方谨初与魏钧二人。
在方谨初开口之后,魏钧就没发表任何意见,一直貌似沉稳地端坐在主位众人告辞的时候也只是略略点头。等人走了,下人们要过来收拾打扫,也被他挥退,说放在这里,一会叫人的时候再说。
然后他起身穿过厅中一桌一地的杯盘狼藉,站在正房门口,自自然然地望向方谨初一偏头:“惠宁,咱们进去说?”
方谨初乖巧地起身跟在他后面,待他进了屋,魏钧随手关上了屋门,招呼他在榻上坐了,自己找出火刀火石把屋角和几案上的灯烛都点亮,把火盆燃起,然后回到榻上在他对面坐下,伸手为他倒了茶,才开口道:“惠宁,你有话要对我讲?”
日暮的微光单薄地映在窗纸上,灯光并不分明,倒衬得天色更显昏黄。两人都是一身功夫,纵使在冬季也只在单衣外面披了件袍子,还不约而同地穿了深色,魏钧着赤金里衣和玄青外袍,方谨初则是月白内衬配了绀紫长衫,修长的眉毛延伸入鬓,一双凤眼中此刻满溢着晦暗难测的情绪。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平静地道:“大哥,你先前说的,喜欢的人,是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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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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