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相融后的长久相拥酣睡令人忘记时间。盛鲸在温暖坚实的怀抱中被雨声吵醒,困倦地窝在他臂弯里,靠着他胸膛,又磨蹭了一会儿不肯起床。
但是音乐剧筹备关键阶段,职业道德不允许她这个节骨眼上请假。
盛鲸在他下巴、嘴角,鼻尖偷偷亲了又亲,才惫懒地捞起手机看时间。
九点零五,已经迟了。
她慌得一骨碌坐起来,推了推他:“靳言,我迟到了!”
靳言应了声,闭着眼睛伸手,精准地将她重新揽回怀中,抱住:“那就不去了,乖,再睡一会儿,昨晚哭得嗓子都哑了。”
提到昨晚,她有些不好意思:“闭嘴,你不许提昨晚。”
“想不认账?”
男人替她掖了掖被角,继续说事:“已经迟了。今万八点朋友订婚宴,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能被他称为朋友的多半既贵且富,出身不凡,估计都习惯了从高处睥睨人。她不属于那个圈子,长得年轻又是被靳言带进去,多重buff加持只会更加惹人议论。
盛鲸不习惯成为“绯闻女孩”。
“你朋友的订婚宴,我可不敢随便参加。”
“我带你去,有什么可不敢的。”
盛鲸白他一眼:“你堵得住悠悠众口?”
“都是自家朋友,没人会说什么。”男人声音困倦,拥着她时始终闭眼补眠。
靳言话音刚落,就挨了盛鲸一记老拳,给他来了个有罪推定,“看来你经常带不同的人参加聚会。”
“不该说这这么说的,害你把我这话当成习惯性反应,”靳言笑了声,解释说,“别人都带女朋友去,我若再单身前往,大家又要轮流给我安排女伴,吃个饭都不安生。你不陪我去,我又要饿肚子,一整晚坐着应酬,还得端着个架子。”
盛鲸气性大,不肯信他,故意说:“那你就别去参加了,你不去也没人敢说什么。”
明明这么好看的天生红唇,每次都要挑难听的话刺他。
靳言叹气,语气平静,但话里满是小确丧:“人情往来互相捧场,这次不去,也有下次,逃不掉的。”
几乎被他忽如其来的颓唐逗乐,盛鲸压了压嘴角的笑意,语气凉而柔:“他们把你当财神供着,你却用'逃不掉'来形容?也不怕他们知道了。”
人情往来哪有不麻烦的,都耐着性子心照不宣罢了。靳言不敢把这话说给她听,不然她又要逮着他刺,原来你也是耐着性子和我人情往来?
沉默片刻,他将她往怀里拢紧了些,语气无奈:“如果你在我的处境,成天不得清净,肯定也想逃。”只是他没地方逃,也就在她身边能放松些。
盛鲸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儿,心里动摇了一下,等着他继续话题。但他也没再说话,手越过她够到床头柜,从抽屉摸出昨晚刚启封的Durex。盛鲸瞄了一眼,看清了是五个装的。他手里拿着一个,空空的盒子里明显就只剩一个了。
靳言无视她发飘的眼神,笑了声:“不谈那些,先办正事。”
什么正事,目的过于昭然若揭。bimilou.org
盛鲸默不作声,打定主意抵死不搭理他。
但男人当着她的面撕开包装袋的锯齿,慢条斯理地跟她回报今天的行程安排:“中午出门先去世贸那边吃个饭,然后顺道挑几件你喜欢的礼服——首饰来不及定了,委屈你先买现成的让他们当场改。”
末了,边搂住她细细地亲吻,边征求她意见:“好不好?”
被缠得不开口都不行,可她此刻并不想理睬他,折衷了一下,盛鲸选择点头示意代替言语表达。
态度不言自明:就是不和他说话。
靳言手掌抚着她后颈,笑:“这么讨厌我?”
非常温和的语气,带着热切。酒醒后依稀记得他踹车门的暴戾模样,盛鲸有些别扭地移开眼睛:“没有。我听着呢。”
“不想和我说话?”顿了顿,他慵懒地说了句:“那不说了。”
微微湿润的嘴唇被他亲吻着,外头小雨霏霏,室内空气潮湿,光线沉黯,隔绝外界的声音。不知过去多久,意识在涣散的边缘,就连他的呼吸也如雨点下坠般低徊,渐渐的听得不真切了。
盛鲸不是真的不想搭理他,是懊恼自己无法拒绝他。诗歌里的镜花水月是很浪漫的事。可如果听说她真的想从水里捞起一个月亮来温暖自己,谁都会笑她痴人说梦吧。
这种迷恋海市蜃楼的感觉,持续到了下午。
考虑到要试衣服,起床洗漱完毕后,盛鲸只简单地换了身清爽的休闲装便直接拎包出门。
下了楼才发现,他竟然是烟灰色正装搭配同色系黑灰斜格纹窄领带,马甲最后一颗扣子并不扣上,熨帖笔挺的双叠白衬衫,银色领针低调得体,但袖口古董袖扣无声煊赫显贵气焰。
年轻,锐意,却又优雅内敛。
上班族的写满劳碌的“正装”与之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盛鲸一窘,立刻调头要回去换身正式点的。
靳言叫住她:“过来。”
她转身,不解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做什么?
靳言抬起右手,给她看敞着的袖扣,笑说:“帮我扣一下袖扣,我自己只能搞定左手。”
扣袖扣意味着什么,她懂。但她还是走了过去,替他扣上,嘴里嗔怪他:“你穿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和你一起出门。”
靳言将她搂住,让她坐在腿上,笑着说:“不穿好看点,我怎么好意思站你旁边呢。”
他满嘴跑火车,说得好像是他配不上她这一身加起来不超过三百廉价春装似的。
盛鲸不和他理论,迅速替他整理好袖扣,起身退开,准备上楼:“等我十分钟。”
靳言拉回她:“别换了,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
盛鲸摇头,“不行,到了世贸别人准以为我是你包养的小秘书……”
靳言噗嗤地笑出声:“一天到晚净瞎想。到时候我大声的告诉人家,这是我女朋友,好不好?”
“出门吃个饭而已,没必要纠结衣服。”盛鲸还在犹豫,但靳言已经行动起来,揽着她往外走。
盛鲸被转移了注意力:“我哪家吃?”
“你想吃什么?”
“不辣的,环境隐蔽点。”
靳言手指搁她脖子上,勾着头发玩儿,闻言质疑:“为什么要环境隐蔽点?我见不得人?”
盛鲸说:“第一次一起出来吃饭,难道你愿意被围着行注目礼?”
他以为盛鲸还在纠结衣服的事,但这回他猜错了。他抬起手摸摸她头发:“有家海派餐厅还不错,有包间,环境也好,不过,不许喝酒。”
盛鲸心情好时不喝酒,“不喝,没带司机,你还得开车。”
到了目的地,下车后靳言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去。由于着装风格问题,门口迎宾小姐看着他俩几乎是瞳孔地震,滑稽的表情十分好笑。
入座后,靳言说自己不饿,让她点。
盛鲸翻了翻菜单,点了菜饭、焗蜗牛、罗宋汤、土豆泥沙拉,都是很小份的。看到菜单上居然还有上海鲜虾大馄饨,又问靳言:“有鲜虾大馄饨,你吃不吃?”
“嗯。”
“要不要再来一份炸猪排?”
“嗯。”
“还要别的么?”
靳言定定地看着她,摇摇头,表示已经够吃。
见他兴致不高,盛鲸有些不安:“你干嘛不说话。”
靳言笑了笑,语气温文:“没什么,就想看着你点菜,听着你说话。”
盛鲸被点中死穴,“那你也得好好吃饭。不能别人问你吃啥,你都说嗯。”
“因为你点的,刚好是我小时候喜欢吃的。”
她听懂了,“你妈妈是上海人?”
靳言轻声说:“我外婆顾锦珩是上海人,她从小家境殷实,女校毕业后留学圣披德堡,曾因各种原因滞留俄国多年,和一名叫做安德烈·尤苏波夫的沙俄贵族结婚。她生了好几个孩子,但回国时,只被允许带上最小的女儿,也就是我妈妈。我妈妈从小不快乐,她恨外婆,恨我爸爸,也恨我。我从小定期在外婆、爷爷家流浪。”
顾锦珩,盛鲸在教科书里学过,著名铀矿地质科学家,曾供职于核与地质研究院,七年前病逝。资料显示,顾锦珩女士只有一个独生女顾南屏,是很成功的芭蕾舞蹈家。
一直觉得他本人,温柔多情是皮相,骨子里清高冷寂,如无边秋月,如冬日凉风。看似清辉澹澹,实则肃杀寒彻——难怪哪怕他做得再热烈温柔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得他骨子天生带着的冷意和疯狂。
手机下单后要等半小时才会开始上菜。
“靳言,”封闭的空间和时间差给了盛鲸勇气,“以往都是你哄我,现在换我哄你好不好?”
不等他回答,手撑着桌面,探身先吻他额头,鼻梁,嘴唇,下巴,再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侧首与他接吻。
再空旷冷寂的空谷,也会有忽然山洪涨潮,亟需宣泄的时候。靳言愣了一下,扣住她后勃颈,瞬间反客为主。
他又不是真的金妆玉裹沾不得人间烟火气的神明,他是有血有肉的人,高阁太冷,他也想有个温暖的人来作伴。
靳言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拥着她,神情不再慵懒,变得肃穆凌厉起来。
这样热烈到近乎凶狠的接吻,他和她都是第一次。盛鲸努力从他口中抢夺新鲜空气,直到敲门声响起才得以脱身。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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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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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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