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于无数个孤寂的星夜独坐院中,对着花海听一整晚《永远自由》,一遍又一遍闻那芳香不老药。
但这一次他没心思去欣赏眼前被小红书当打卡地的胜景,因为,他已经把真正的芳香不老药找回来了。
不辞辛劳穿过大半个城市回到家后他反倒没起那种兴致,只是拥着她疲惫地睡去。
一夜好眠,没有噩梦。
第二天上午十点,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盛鲸坦裎赤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见他醒了,还撒着娇说是没带换洗的衣服,没穿的了。
靳言记性比她好,翻出一条新的黑色吊脖裙,又从西装里袋摸出一对灰蓝渐变的掐丝珐琅雀羽耳坠来配。
盛鲸换上后很满意,在穿衣镜前边扭腰看后背设计,边质问他为啥会随身携带女人的饰品。
他说,有次他打开了窗户想翻过去捉那只停在枝头唱歌的夜莺。结果刚够到华丽的灰蓝色尾羽,就被陆野给惊飞了,得他绝食哭了一天,清醒过来后才知道那只是一场空花泡影。
但那枚美丽的尾羽令他过目难忘,宁愿活在幻觉里。
后来他自己画了图纸,请烧蓝工匠烧了两枚飘逸灵巧的掐丝珐琅雀羽做成一对耳坠随着带着——捉不到夜莺,摸摸尾羽也好。
那位烧掐丝珐琅的老先生眼力过人,只看一眼就说,您画的是一种相思鸟,别名中国夜莺。
那时他笑了笑,一语双关:原来这就是相思。
……
“多大年纪了,又是捉鸟又是绝食打滚的,”盛鲸不着痕迹地擦擦眼角,笑着去抱他的头,打趣道,“过来姐姐抱。”
靳言果真依言将头搁她在肩上,“姐姐,陪我去公司好不好?办公室有休息室可以继续补觉。”
没想到他真的会叫姐姐,盛鲸笑出声,对着他额头亲了下:“真乖。班要自己上,被人看见影响不好,我订了今天下午的机票,要回去上课。”
一听她要回去,靳言马上不演了,顺势推'倒她,居高临下地垂眸凝视她,“你又想丢下我。”盛鲸在男人幽深如寒潭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她毫不怀疑,她的真实意图其实早已被他尽数洞悉。
他抿着嘴角一言不发,右手慢条斯理地勾起蕾丝花边,掀至细白的脚踝,俯身捞起腿弯,架在肩上,蓄'势待发。
盛鲸两颊火烧云般滚烫,狼狈地改口:“别,我陪你去还不行么。”然而为时已晚,靳言根本不听她讨饶,轻皱眉头,沉吟一声破开迷障。
已是绿日长夏时节,转眼暴雨如注,雷鸣沉沉。
她只好翘起脚尖随波逐流,那片薄薄的蕾丝就像海上招摇的风帆,始终将落不落地翻飞着。而她涂得鲜红的脚趾头则似绽放在雪上的小玫瑰,娇艳、诱人。
靳言又听到了夜莺婉啭的叫声,窗台上的小玫瑰也再次为他盛开了。
她哭着抱紧他,“老公~~我爱你~~”
“记不得五年冬天雪夜,你的车捎了个迷路哭得很惨的学生,然后她用一块巧克力付你车费?”
靳言微微一笑,“记得。”
“我那时就爱你了。”
“只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那个又黑又冷的、无声的夜晚,他伸手将她从恐惧中拉出来。她和奥卡拉萨①一样,放下了斧头,走出漫漫长冬。
靳言一愣,瞬间湿了眼眶,将她拉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对不起。我来得太迟。”
*
她不在的日子里,靳言压根就没正常地吃过正餐,因此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
盛鲸想点外卖或者煮几包火鸡面,但靳言觉得那都是垃圾食品,坚决不同意,游说她去他公司吃。靳氏集团总部员工食堂是出了名的豪奢,比一些米其林餐厅也不遑多让。
品类也繁多,中餐、西餐、韩餐、日料……应有尽有。一餐饭可以集齐多国料理。
靳言缠着她软硬兼施,再提“万一被你爷爷知道”就过于矫情了,盛鲸少不得点头答应。但也约法三章,“找个僻静的角落,低调点,我不喜欢被围观。”
其实靳言是想高调宣布“这是我老婆”的。带到公司,是让所有人都明确知晓他立场的最好方式。而且盛鲸是他正牌女友,是要相濡以沫过一辈子的,他就要招摇过市,告诉所有认识他的人,这是他这辈子认定的人。
但盛鲸为人低调,在剧院时她就从来不炫耀自己在学历、专业和外形上的优势,面对夸赞每次都谦虚而得体。要她趾高气扬地去公司摆靳夫人的气场,等于是为难她。
靳言换了个方式,为了稳住她,表面答应,“好,我们悄悄的去,保证不引人瞩目。”
“好,一样为定。”盛鲸信以为真,被他伺候着坐到副驾驶室。等到了地后才发现靳言说的“不引人瞩目”和她说的低调完全是两码事。
她才刚进门,就有人恭谨地迎上来,“先生,夫人,包厢已清场。”
“乱来,”盛鲸回头瞪他一眼。
靳言握住她的手,说得非常理所当然:“你第一次来视察公司,引人瞩目的包厢就那么几个,当然要把最好的腾出来啊。”
“……”盛鲸深感后悔。
有人把照片和视频发到公司群里,仿佛往滚油里滴水似的,一下子炸了锅。
【哇我第一次看靳总这么意气风发】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能让人疯让人醒】
【没想到她和靳总这么般配,我宣布他们一定要结婚】
【可据说她才十九岁啊,还在读书,明年才能毕业】
【哇哦,那靳总要独守空房一年,好可怜】
【为啥我觉得他会追到美国去……】
最后,在总助的制止下,群里才恢复平静——转移到私下的小群里继续八卦。
盛鲸总觉得自己跟动物园里的孔雀似的,被许多双好奇中带着兴奋的眼睛盯着,就想看她“孔雀开屏”一番。
靳言见她鹌鹑似的恨不得缩起来原地消失,便将椅子又往她身边挪了挪,握住她肩膀,侧身亲吻她。盛鲸怕被人撞见,要躲。靳言不让躲,偏要和她接吻,先是嘴角、唇瓣,最后强行叩开她牙齿,和她交换嘴里的空气。
两人分开时,服务员刚好敲门进来布桌。服务员仿佛知道刚才包厢里发生过什么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摆完盘一溜烟跑了。
盛鲸脸突地爆红,靳言愉快地笑出声,低声在她耳畔说:“害臊了?”
“吃饭。”盛鲸没想到待会儿还会有更害臊的,白他一眼,强装镇定。
靳言将手放在她腿上,小说:“你吃吧,我不饿。”
“不行,你不吃我就立刻回曼哈顿。”盛鲸捶他一下,给他夹了很多菜。
有一说一,这顿午餐真的过于豪华了。
披萨、鹅肝排、红烩牛肉、酱油蟹、大酱汤、金枪鱼刺身、泡椒猪皮、醉虾……涵盖意餐、法餐、俄餐、韩料、日料、中餐,集齐各种生猛好料。
在盛鲸的强制下,靳言几个月来第一次吃到十成饱。
靳言懒散地靠着椅背,玩着她的手指头,笑说,“吃完这顿饭,我得胖好几斤,到时候人鱼线胖没了你可别嫌弃我不给力。”
这人一放松下来就满嘴跑火车。
盛鲸恶从胆边生,趁他不注意,伸手一握,激得他呼吸一滞,喉节滑动,闷声一声摁住她的手:“继续。”
“臭不要脸。”盛鲸急忙抽回手,在他脖子旁边靠了一会儿,“我有点困了,想午睡。”
靳言揉揉她后脑勺,嗓音磁沉,“嗯。是该午睡了。”
*
靳言把女朋友带到公司,藏在自己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无异于是“官宣”。消息很快传得满天飞,但此时靳老爷子已经不敢再刺激他,靳家其他人也不敢过问,生怕他神志不清影响公司股票。
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家同意或默许他娶个无父无母无家底的三无孤女。他们只是私下商议过,男人嘛,都爱新鲜的,与其把他逼得非那女孩不可,不如另选机会徐徐图之,总有一天能拆散。
甚至有叔伯以己度人,说他“不出半年就会睡腻了”。
陆野虽然自己是个花花公子,但他不认为三哥会和他们同流合污。只是陆野势单力薄,根本说不过家里那群人,不得已找个借口跑出来,想当面给靳言通风报信。
谁知道门锁着。没关系他有备用钥匙。
可门打开后,往里面走几步,发现虚掩着的休息室里,传来猫叫一样的难nài声音。以及三哥磁沉的闷'哼声和呼吸声。当然,还有特别规'律的那种声音。
谁也没发现门外的动静,盛鲸抱着男人的脖子,拖着哭腔细碎地哭:“老公,你又欺'负我,我好累……”
靳言不为所动,“你明明很喜欢我这样。”
!!!
陆野吓得一个激灵,逃跑的速度比峨眉山的猴子还快。
还好三哥没发现,不然他小命休矣~
一路坐总裁专用电梯逃到娱乐休闲和下午茶的18层后,陆野在公司配给他的休息室长吁短叹纠结好久,心脏仍然砰砰直跳。
“唉,不知三哥什么时候能结束。”
陆野想上去看一看,又怕再次撞破三哥好事。正想寻个可靠的心腹大将上去打探一二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三哥的电话。
难道刚刚三哥发现他了?
陆野脊背一凉,下意识地坐直了,毕恭毕敬地接起:“三哥。”
但电话那头,靳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上来。”
*
顶层,靳言办公室。
陆野坐都不敢坐,站着弯腰给他点烟:“三哥,您找我?”
“嗯。”
靳言呼出一口烟圈,点点头,“坐下吧。”
这架势,是要长谈的节奏。陆野惴惴然地坐了半个椅子,小心翼翼地问,“是我哪里又出错了吗?”
这几个月来,他几乎天天被三哥训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论他干什么,三哥都能提出更高、更强、更严厉的要求,搞得他差点神经衰弱。
陆野严重怀疑三哥才是他亲爹,可他没妈啊,他倒是想有个三嫂这样的亲妈,有个艺术家亲妈,说出去多光荣。
靳言不理他。沉默地抽完了一支事后烟。
陆野更害怕了,又抖着腿,哭丧着脸问了句:“这回您要怎样罚我?”
“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靳言意见他这样就来气,沉声呵斥,“这样战战兢兢低声下气,以后怎么带领大家出去谈生意?”
陆野吃了一惊,纳闷地反驳:“啊?为什么要带领大家出去谈生意?品牌公关部又不负责商务洽谈。”
靳言瞥他一眼,淡淡地吩咐:“这个月你跟王芝交接下品牌总监的职务。”
陆野以为靳言要解除他职务,顿时急了:“我不走。我觉得我挺适合干品牌公关的。”
靳言斜他一眼,沉声说:“我之前怎么教你的?遇事要沉默冷静,先洞察全局,再开口发言——待会自己通知人事,你这个月奖金扣发。”
“再扣,我要变成穷光蛋了……”
陆野还想耍赖,可靳言一个眼神瞪过来,他自动消了音,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改口:“三哥您对我工作新安排?”
靳言这才满意了,欣慰地笑了声:“以后,公司就交给你了。”
哈?这是什么人间疾苦?!陆野急得原地跳脚:“三哥你不能这样,我幼嫩的肩膀怎么扛得起如此重担?”
靳言凉凉地提醒:“你已经当过一次爹了,还厚颜无耻说自己的幼嫩?”
一提这茬事,陆野瞬间偃旗息鼓——他还欠着三哥两千万钱呐!拿人手短,立正挨板。
陆野收了油腔滑调,认真地看着靳言,情绪低落地说,“三哥,你这一走可就前功尽弃了。我们这样的圈子,从云端跌落是什么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什么阿猫阿狗都会跳出来试图咬你一口,踩你一脚,防不胜防,我怕总有一天我们一不留神就被钻了空子……勖嘉礼②就是个例子。”
他说了一大堆,但三哥却只是看着他微微一笑,“小野长大了。”
陆野从小跟着靳言长大,此刻也十分感慨:“哪有,我觉得我还需要您的鞭笞。”
靳言拍拍他肩膀,激励道:“你得自己学着飞。不是要报仇么,坐到这个位置上,就可以替姑姑报仇了。”
陆野很意外,仰头看他:“您不是不让我报仇么?”
“那时我很相信爷爷。”靳言在烟灰缸上磕了一下,眯了眯眼神,“可后来我发现,姑姑的难产跟姑父出轨有直接关系。只是两家纠葛太深,我一直不能贸然出手。”
陆野猛然想起来,半个月前,陆家被踢出了靳氏控股的全部公司。三哥早就想退了,几个月来一直在替他接班铺路。
陆野情绪十分低落,和雏鸟离巢一般茫然失措。从小到大他都习惯性依赖三哥,凡事躲在三哥后面。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要自己走上前台,接过三哥的位置。
要亲眼看着走下神坛,放弃荣耀和身份地位,陆野心里十分难过。但对于三哥来说,这也是解脱。
谁又能想到,北城子弟圈内最煊赫耀眼的靳三,有朝一日宁愿不做天之骄子也要摆脱枷锁、逃离宿命,放弃一切去爱一个家世平凡的小姑娘。
陆野还是担心,“三哥,万一,我说万一,以后她不爱你了呢?”
靳言回头淡然一笑,语气温柔而随意,“没关系,我愿赌服输。”bimilou.org
“可我还是担心……”
靳言打断他,表情如雨后初晴般欣喜、雀跃,仿佛有天光破开了乌云,“小野,你该为我高兴,我以后有家可回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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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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