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勒斯卡怒极,“他怎么敢?他明明就是因为自己不知好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切茜娅用食指点住了瓦勒斯卡下巴,“你不是也想过杀我吗,瓦勒斯卡?你上次还欺负我呢。”
瓦勒斯卡的气焰顿时弱下去了一大半,“那是因为你不听话。”他咕哝着说。
“我哪有?”
切茜娅一歪身躺在了他的腿上,“我就是因为听话才活的这么好。”
瓦勒斯卡垂下眸子看她,神明的脸就算从这种死亡角度凝视,还是那么完美无瑕。
她的金发在他的腿上揉乱了,绿眼睛快活的眨着,明明那么虚弱,刚刚从病中捡回一条命,却还是快乐轻佻的没心没肺。
瓦勒斯卡低声说:“切茜娅,你昨天晚上发烧的时候,说的话我们听见了。”
切茜娅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依然笑着,“我说什么话了?”
“你说,哥哥……”
他清晰的看见血色从少女的脸上褪尽了,她不笑了。可是依然枕在他腿上,脖子变得极为僵硬。
已经开了口,瓦勒斯卡也不好中途不说了,只得道:“拉兹罗使用法术,我们看见了你小时候的记忆。”
切茜娅的脸色变得极为古怪,说不上是悲伤,也不是生气,好似被庭审的犯人等候宣判——那种对命运早有预知的了然。
半晌,她微微一笑,脸上的肌肉几乎因僵硬而神经质的跳动,“有什么感想,瓦勒斯卡?”
瓦勒斯卡看着她的笑靥,心尖忽然疼的难以呼吸,他伸手按住了切茜娅的唇角,低声说:“别笑了,宝贝。你什么都可以对我说。”
——你什么都可以对我说。
她等可以说这句话的人等了多少年啊。
切茜娅觉得喘不上气来,她想习惯性的保持着笑意,可是眼睛被极沉重的东西压住了,压的眼球酸胀难受。
她伸手一抹,泪水流了满脸。
瓦勒斯卡心跳的乱了,他慌忙去捧住她的脸,用袖子给她擦着眼泪说,“别哭了,切茜娅。”
“别擦了,瓦勒斯卡。”切茜娅声音闷闷的说,“你袖扣勾的我脸疼。”
瓦勒斯卡越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往周围看了一圈,没找到给她擦眼泪的东西,又用手去抹。
他看不得她哭的样子,心里难受的想杀人,尤其是想站起来就去杀了怀亚特。
她平静的时候,她反抗的时候,他都可以对她下狠手,可是她一哭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切茜娅看着他惶急的样子,又笑了,“没什么可说的,瓦勒斯卡。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筆瞇樓
“切茜娅,我会理解的……”
“不,你不懂,瓦勒斯卡。”切茜娅吸着鼻子笑了笑,“随他去吧,都是过去的事了。”
“没办法就这么容易的过去。”瓦勒斯卡说,“永远都忘不了。”
他揉了揉切茜娅的脸,低声说:“你还记得上次在神殿里听见的小孩哭声吗?”
切茜娅想起那次的事来,她噘着嘴说:“你叫我不要打听神明的事。”
“我是怕你去向亚迈伊蒙和拉兹罗打听……”瓦勒斯卡讪讪的说,“你跟他们说话说的太多了。”
“那你告诉我那是谁。”切茜娅往他身上拱了拱,开玩笑说,“不会是你什么时候养的私生子吧?”
“那是亚迈伊蒙。”
瓦勒斯卡平静的凝视着她,“我们都是被我们的母亲杀死的。”
切茜娅呆呆的看着那双宝石般的眼睛,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叫……被杀死?”
“切茜娅,你听过神明复活的故事吗?”瓦勒斯卡替她理好了鬓发,“那个故事都被人忘记很久了。”
“我的父亲是玛尔维娜的第一位丈夫,他在她怀孕的时候背叛了她。因此我的母亲将他烧死,杀害了他的全家。那时候她已经将近临盆,她将我一生下来,就掐死了我。”
切茜娅的心猝然收紧了,她喃喃道:“这怎么会……”
“是的。她做的出来。但是我是她的孩子,有了神的血统。所以我没有遂她的愿望,我在死后的第七天复活了。并且从那以后,就再也找不到杀死我的办法。”
瓦勒斯卡眼底闪过报复母亲的畅快,然而那瞳孔颤动着,也仿佛惊动了陈年的旧痛。
“后来玛尔维娜与人类男子随意交|媾。又怀上了亚迈伊蒙。她对他厌倦已极,在他六岁的时候将他关在房间里生生饿死了。”
“饿死?”
“所以他给人世带来饥荒,而我给人世带来了暴|乱。你在房间里看见的就是亚迈伊蒙的棺材。玛尔维娜让他下葬,想彻底的埋掉他,但是失败了。亚迈伊蒙不仅在七天之后复活了。他还扒开土从地底下爬了出来。”
瓦勒斯卡手掌温柔的抚过切茜娅的脸,“在杀死亚迈伊蒙的罪恶上也有我的一份,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恨我。”
切茜娅吃惊的看着神明,瓦勒斯卡不想讲那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问,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下去。
“后来她又生下了拉兹罗。那时候我们已经很大了,她担心我们会夺取她的权力,就将我们关在神殿里,一步也不许迈出去。她不肯照看拉兹罗,他四岁时在一场猩红热里死去。也同样是在七天后复活了。”
切茜娅怔怔的看着瓦勒斯卡,那就是神的命运吗?祂们来到世界上的时候承受的只有灾难,于是祂们也将灾难降给世人,让他们尝一尝自己受过的苦楚。
她的心尖一阵阵的酸疼,切茜娅不知道该说什么。历史传说中玛尔维娜的治下是人类的“黄金时代”,可是那时候,神明都生活在地狱里。
瓦勒斯卡温柔地抬起切茜娅的脸,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亲爱的,我们是同一种人。流你的血,害你的命的,无论是兽、是人,我必讨他的罪。”
那几句是《神书》里的话,切茜娅小时候被逼着背诵过不知道几百遍,她从未觉得那些字句有什么意义,直到她听见它们从神的口中说出来。
她把头拱进瓦勒斯卡怀里,抱紧了他劲瘦的腰身,没有说话。
切茜娅闻见了他身上松脂般的冷冽香气,瓦勒斯卡有力的环抱着她,他心脏一下下沉稳的跳声透过切茜娅的肋骨传进胸腔。世界上静的仿佛只剩下这心跳声了。
在他的怀里,她感觉很安全。
“我本来该为你杀了怀亚特的,但是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瓦勒斯卡沉下眉头说,“拉兹罗说你幼时的记忆缺失了,大概与你的身世有关。”
切茜娅心里猛然顿了一下,好像全身的血都一下子涌上了头顶,她抬起头来,艰涩的开口说:“我记忆缺失了?”
“切茜娅,你还记得五岁之前的事吗?”
“不记得。”切茜娅迷茫的看着他,“可是这么远的事不是应该都忘了吗?”
“不会的,”瓦勒斯卡说,“过去的经历把我们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只要我们还活着,总会留下一些往事的碎片。”
切茜娅觉得头一阵阵的发晕,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自己会不是怀亚特的亲妹妹。毕竟她从来不记得父母,所有最初的记忆都是关于怀亚特。
天花板和地面好像都在晃动,她过去的所有记忆的根基都动摇了。
切茜娅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她不是怀亚特的妹妹!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然后永远的逃离红衣主教?永远的逃离教廷?
“切茜娅,只要你说,我一定会让怀亚特吐露出所有真相。”
切茜娅头晕逐渐好了一些,她竭力定了定神,摇头说:“不,瓦勒斯卡。这件事怀亚特不会那么容易说出来的。”
实际上,他很可能宁死也不会说。
“我不能打草惊蛇,”切茜娅镇定的说,“我会找出来真相,然后彻底的离开他。”
***
切茜娅的身体还很虚弱,她整个下午都在睡觉,神明轮流守在她的房间里,不许旁人踏入一步。
怀亚特不再呆在主教府邸里,他谨慎的选择了不在神明面前出现,又投入了到了治疗瘟疫的工作中。
神明任由他们去努力,但是祂们都心知肚明,不论他们付出怎样的努力,该在瘟疫中死去的人还是会死去。
因为那就是他们设定好的命运。
“使节大人,”布雷迪爽朗的笑着,大步迈进了广场上的帐篷里,“我没想到您能这么快回来。这么说您的妹妹已经病好啦?”
怀亚特抬眸看去,布雷迪·法伊曼爵士一身红色军装,他佩戴着一枚金质胸针,是初升太阳的样子,胸针下面垂着弧形的金链,连接着上衣口袋里的怀表。
怀亚特已经听说,这位新晋贵族青年已经成为国王威廉八世的得力干将,他熟悉贫民叛军的内部消息,一心忠于国王陛下,陛下为了提拔他,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他来辅佐。
布雷迪·法伊曼有着强健优美的身材和军人刚毅的面庞。他的鼎鼎大名传遍了宫廷,人们把他比作米迦勒天使长,“站在神右边的男人”。
怀亚特觉得轻松了一些,他放下手里的工作,同他握手道:“是的,切茜娅已经好多了。”
“这么说,我能有机会去拜访洛佩兹小姐一面了?之前没能前去,可真是失礼。”
“哦,那没什么。”怀亚特脸色僵硬了一瞬,“你知道,黑死病会让人身上长水泡,她现在估计不愿意见你。”
布雷迪倒是毫不在意,他向四周看了一圈。怀亚特心有领会,挥手叫侍卫都退了下去。
他请布雷迪在椅子上坐下,“法伊曼先生,您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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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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